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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有这样一大笔收入,他们的日子过得相当拮据,这也许是常人所难以置信的。珍妮早已对上流社会所有的寻欢作乐,如那些跳舞、宴会、美味佳肴等习以为常。不久她与伦道夫勋爵都成了威尔士亲王那个风流而又奢华的小圈子里的成员。伦道夫勋爵并不喜欢舞会,但他让妻子经常大摆宴席款待朋友。在这种场合,他从不计较花钱多少。他也是赛马场上的常客。这样,他几乎很少有时间行使国会议员的职责,而珍妮也同样难得有机会照料自己刚出生的儿子。然而,当时国会议员不参加辩论已经司空见惯,上流社会的孩子也通常由保姆或家庭女教师照料,作母亲的并不亲自养育。
年轻夫妇川流不息的社交娱乐活动因一桩丑闻的影响而突然中断了。这件丑闻与威尔士亲王有关,也直接牵涉到伦道夫勋爵。1876年,伦道夫的哥哥——礼仪上被称作布伦德福德侯爵——是马尔巴罗公爵爵位的继承人,他曾策划与艾利斯福德夫人私奔。这个女人的丈夫是威尔士亲王的亲密朋友,当时正陪同亲王访问印度。艾利斯福德勋爵想提出离婚诉讼,伦道夫勋爵怕事情张扬出去,便写信给威尔士亲王,希望他运用自己的影响说服艾尔斯福德勋爵。遗憾的是伦道夫勋爵不仅要求亲王帮忙,还进而威胁亲王,如果不予合作,他将把亲王本人与艾尔斯福德夫人之间的来往信件公诸于众,显然这些信件有损亲王的名声。亲王曾为劝说马尔巴罗公爵同意伦道夫的婚事助过一臂之力,亲王的私人秘书弗朗西斯·诺兰斯还当过伦道夫的男傧相。伦道夫公开的背信弃义,以及在亲王看来是蓄意的讹诈行径,使亲王十分恼怒。消息传到了维多利亚女王的耳朵里,迪斯累里首相和反对党领袖哈丁顿勋爵都为此事伤透脑筋。后来伦道夫勋爵被迫接受大法官提出的条件签字,向威尔士亲王赔礼道歉。但亲王依然怒气难消,扬言凡接待过伦道夫勋爵夫妇的人都莫想请他登门。
这一社会抵制实在使人挠头,对年轻一辈的丘吉尔们是这样,对马尔巴罗公爵夫妇和整个家族均是如此。迫于形势,公爵决定接受首相让他出任爱尔兰总督这一非常适时的邀请。这意味着他将冠冕堂皇地坐镇都柏林,但在那里的开销将远远超过他一年收入20,000英镑的薪俸。因为总督这个差使花费太大,1874年他曾谢绝对他发出的第一次邀请。现在这个职位再度空缺,他第二次得到邀请并接受了下来。伦道夫以不拿薪水的私人秘书身份偕同前往。伦道夫与妻儿一起住进了都柏林凤凰公园中的一幢公家住宅,这里距总督府不远。他并未放弃在议会中的席位,但在议会中露面的次数自然比以前更少了。
可能是由于丑闻事件的影响,伦道夫开始越来越密切关注政治问题。他首先研究了大量的有关爱尔兰问题的材料。在议会中,爱尔兰问题经常是争辩的话题。1879年,爱尔兰农业遭灾,伦道夫的母亲发起筹款,伦道夫参加了这笔基金的管理和分配。这项工作使他直接接触了爱尔兰农村的社会和管理中的问题。此后不久,迪斯累里政府在1880年大选中倒台,公爵的总督任期业已届满。对政治感到新的兴趣,对自己的才能满怀新的信心的伦道夫,踌躇满志地回到了议会大厅。
第一部 雄心第1节 出身门第(2)
在以后的7年里,伦道夫勋爵的政治生涯的确使人眼花缭乱。他的成功是由于他作为议员所表现出的才能,也是由于他在全国各地公开论坛所发表的议论风生的演说。伦道夫和他父亲一样,也是保守党成员。保守党在1880年大选失利后一蹶不振,迪斯累里进入上院,后又退隐。保守党在下院缺少一位类似格莱斯顿的发言人,同时发现伦道夫是位辩才,能一针见血地戳穿自由党首领们在堂皇言词下貌似公正的伪善行径。他的武器是奚落嘲弄、讽刺挖苦。他的演讲词都经过精心准备,然后用训练有素的演员技巧滔滔陈词。他的外表也很有特色,身材瘦小,眼睛溜圆,上唇还蓄着一片胡子,因而成了漫画家们的绝妙的素材,也提高了他的名声。在1880年议会的最初几个阶段里,他对保守党前排议员的抨击,不下于对政府的攻击。他对下院中保守党领袖斯塔福德·诺思科特男爵对自由党的政策未能进行切中要害的批判感到十分遗憾。他与其他三位同事——亨利·德拉蒙德·沃尔夫男爵、J.E.戈斯特和阿瑟·巴尔弗组成了一个保守党“生姜集团”,后来以“第四党”闻名。
很快,伦道夫勋爵俨然成了一位全国性人物,他应邀在全国各地的政治集会上发表演说。威尔士亲王对他所搞的社会抵制此时也放松了。据说亲王总是崇拜人们在事业上的成就。伦道夫此时发现,他不由自主地支持通过了一些政策,而这对那些代表着能够提名议员候选人的自治村镇的贵族说来是天经地义的那些政策背道而驰的。1881年秋季,他访问了兰开夏郡,据他后来所说,他曾“受到这些地区头面人物的特别关照,让他不要讲任何不利于郡和自治村镇应同样享受选举权的话”,意思是让他不要反对扩大选举权,使郡中的劳动阶层也能参加选举。他发现保守党内“许多自治市镇的成员,尤其是兰开夏郡的成员”,赞成这一改革,因为大批兰开夏的劳动群众实际上是保守党党员。他们认为自由党人对爱尔兰人过于友善,他们认识并讨厌那些混在他们当中的许多爱尔兰移民。因此没有必要担心扩大选举权会使极端自由主义获胜,现行社会体制也不会崩溃。伦道夫勋爵于是逐渐放弃了对议会改革的抵制,采取了一种新政策,即“信任民众”。他热情鼓吹“民主托利主义”,并要求迪斯累里的继承人,把与迪斯累里政府联在一起的社会改革政策继续执行下去。
伦道夫从未系统地提出过任何他本人的社会改革方案,所以不难得出下述结论:所谓的“民主托利主义”,“原则上是机会主义的”。他本人也直言不讳。不管怎样,他无意中接触到一个重要的政治道理,这就是,如果能使劳工阶级中那一大批选民以及仍未享有选举权的人相信,保守党并不嫌弃他们,他们是愿意支持保守党的。1883年通过了严格控制选举期间开支的“惩处营私舞弊法案”之后,伦道夫和他的朋友们组织了一个名曰“樱草会”的团体,自愿为候选人提供帮助。这一团体的名称据说取自迪斯累里最喜爱的一种花卉——樱草花,它的成员有一整套中世纪等级制度色彩的头衔,有一套半秘密的共济会似的活动方式。保守党的新领导索尔兹伯里勋爵和斯塔福德·诺思科特曾一度认为这一组织荒唐可笑,对它避而远之。然而,1884年这一组织向妇女敞开了大门,此后很快在社会上取得巨大成功,成员遍布全国各个选区,不仅在兰开夏,而且在其他一些地区也有强大的劳动群众成员。
1883年,伦道夫勋爵开始精心策划利用“保守党协会全国联盟”为工具,抨击保守党领导人及其政策。索尔兹伯里和诺思科特本来对“樱草会”就很不以为然,伦道夫的上述作法则更使他反感。他公开宣称“全国联盟”应参与制定党的政策,而这一组织通常被认为不过是党内领导人的工具而已。1883年10月,在伯明翰举行的联盟年会上,他曾宣称:“如果你想赢得劳工阶层的信任,你就应该允许他们参与,而且是积极参与党的领导和党的管理工作,是真的参与而不是装装样子。”1884年,他出任全国联盟主席,随后在他和他的支持者与党内公认的领导人之间,发生了一场持续数月之久的斗争。最后,索尔兹伯里勋爵和伦道夫勋爵达成一项协议才结束了冲突。达成协议的条件表明,伦道夫更醉心于确立自己的个人地位而不是关心扩大劳工阶层的选举权。索尔兹伯里答应吸收伦道夫勋爵到他的前排议员中去,并正式承认“樱草会”;伦道夫勋爵取消在全国联盟进行的那场运动,并于同年晚些时候访问印度。1885年组成了新的保守党政府,索尔兹伯里出任首相,伦道夫勋爵任印度事务大臣。
伦道夫不久即表明,他是一名能够埋头苦干的内阁成员,有能力作出重大决策。他出谋划策使一位很有能力的军人弗莱德里克·罗伯兹将军获准出任印度总参谋长,这一任命遭到女王的激烈反对,因为她不喜欢这位将军的夫人。他认为有必要考虑到俄国入侵的可能性,因而安排了一支增援印度部队的兵力。他批准了对上缅甸的兼并,目的在于结束那一地区的不稳定状态和消除隐患。那时英法两国的商人正在当地统治者的宫廷里争权夺利。伦道夫仅仅当了七个月的印度事务大臣,因为保守党在1885年11月的大选中未能在下院获得压倒多数而使自由党人重新上台。自由党人是在格莱斯顿答应为爱尔兰提出一项自治法案,因而赢得了爱尔兰民族主义分子的支持而上台的。
这时,一项新的议会改革法案也已获通过。小小的伍德斯托克镇的选举议员资格被取消了,伦道夫不得不改换门庭另找选区。当时伯明翰中心区还是自由党人的一个堡垒,他勇敢地参加了中心区的竞选而被击败了。于是他被迫退守与他在伦敦西区的住处近在咫尺的南帕丁顿,以确保那里的保守党席位。他当了几个月的反对党前排议员。但格莱斯顿的爱尔兰自治法案未获通过,这是由于反对党和相当一部分首相本人的自由党追随者联合起来反对的缘故。1886年7月再次举行大选,结果保守党及其新的盟友获得大胜。此后20年间,大部分时间都由保守党执政。索尔兹伯里再度出任首相,伦道夫出任财政大臣和下院保守党领袖。这是1880年以来保守党首次在下议院获得明显的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