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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的人。这使他的心里稍稍好受了些。
可是,经云峰这么一解释,谢尚瞬间就意识到,父亲绝对是死于奸邪之手,至于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可以理解为对方小心谨慎,谋划周详的缘故。
“谢尚你不要急,孤再看看!”云峰摆了摆手。把目光重新投向了那两个小孔,如果中了蛇毒,中毒处应该肿胀变大,不过,由于谢鲲的尸体变成了**巨人观,全身都肿胀,所以没法分辩,支撑云峰信念的只是那一点点的淡紫色。
云峰猛一咬牙,轻伸手指点了点针孔,这令他心头一松。针孔处与周围的皮肤相比,有略微的僵硬感传来。接下来,云峰又把目光投向了谢鲲的颈脖,这里是淋巴较为集中的地方。
同样由于**巨人观的原因,谢鲲的脖子已经肿大滚圆,云峰不得不用手指按压,果然,那残存的淋巴组织存有曩肿的痕迹,至此,云峰可以作下结论,谢鲲是中了血液循环型蛇毒而亡。
与之相对应的神经型蛇毒,其特征为肌肉、肢体僵直,另外一种最为复杂的混合型蛇毒,以眼镜蛇系列为代表,则是两种特征都有。
云峰把手拿开,凝重道:“谢尚,如所料不差,世伯应是中了竹叶青、五步蛇之类的蛇毒,贼人很可能先采取蛇毒,涂摸在针尖等锐器之上,趁世伯醉酒酣睡时,刺入了他小臂!”
这放在现代社会,是一个极大的破绽,稍对毒药有所了解的人都能分辩出来,因此云峰在听到郗鉴细作汇报时,立刻就觉察出了其中的蹊跷,但在古代,则很容易忽略,限于认知水平与分析手段的欠缺,古人对毒的了解其实很笼统,对毒的致死特征也没有细分明目。
古时应用最多的毒是砒霜,所谓银针试毒,只能试出砒霜,由于古代生产技术落后,使砒霜里伴有少量的硫与硫化物。一旦与银接触,就会引起化学反应,使银针表面生出一层黑色的硫化银,但在现代,砒霜的提炼技术得到了极大的飞跃,不再参有硫与硫化物,因此银针也就试不出来了。
而蛇毒与昆虫毒素这类的生物毒,由于采集时存在着巨大风险与困难,使得人们对它的了解不多,在行医救人方面,只处于朦朦胧胧的以毒攻毒阶段,至于运用这类毒来杀人,则仅看重毒素的效果,对致死机制与原理不会有过多的研究,因此让云峰一眼就瞧出了不正常之处,这恐怕是刘琨所万万料不到的。
“世伯素来与人和善,能对他下手的,只有刘琨!”荀灌娘的俏面倾刻间变得一片森寒。
“父亲~~”悔恨的泪水已是流满了脸庞,谢尚悲呼一声,直直跪在了地面,他后悔自已没能多留个心眼,派人去保护父亲,更恨刘琨暗下毒手,恨不能把他千刀万剐!
云峰的心里也很不好受,不由叹道:“谢尚,真要说起来,也是孤连累了世伯,哎~~”
“不!秦王,这不能怪你,都是刘琨那老贼!”说着,谢尚刷的起身,就要向外奔去!
“谢尚,你要做什么?”云峰连忙拦住问道。
谢尚的面孔狞狰扭曲,目中有滔天恨意射出,他咬牙切齿道:“尚要为父报仇!请秦王放开!”
“谢尚,你冷静点!”云峰非但不松手,反而厉喝道:“先不说石头城你能不能进的去,既便进去了又能如何?你能杀得了刘琨?如果向朝庭申诉,你可有证据在手?无凭无据,非但奈何不了他,还会打草惊蛇,令他心生警惕!”
荀灌娘跟着劝道:“谢尚,断山说不错,当务之急,是在神态上不要露出异样,好好的为世伯丁忧三年,也保护好自已与女正,你放心便是,断山绝不会置之不理,第三次下都,便是刘琨授首之时!”
“父亲~~儿定将贼人首级供于您灵前!”谢尚再次跪下来,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把父亲搁在棺梓上的手臂放回棺内,再一层层的将衣袖捋顺放下,整个过程中,小心而又细致,丝毫不顾及那沾了满手的褐绿色难闻体液,直到最后独自盖上棺盖,以铁钉钉死!
“来人!”云峰突然喝道:“去把王妃们都请来拜祭世伯!”
“遵命!”一名女罗刹匆匆而去。
荀灌娘却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问道:“刘琨既能对谢世伯下毒手,如今桓温代任海门水军督,若是对桓世伯故伎重施,那岂不是害了桓世伯?”
云峰略一寻思,就摇摇头道:“应该不会,京师重地,他岂敢胡作非为?而且此事可一不可再,如果桓世伯再遭不测,世人必会将前后两起事件相互联系,不过,为防万一,弟子会吩咐杨远严加守护,尤其是饮食方面更是不可大意。”
荀灌娘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点点头道:“但愿如此,好了,咱们赶快把这灵帐布置一下,自明日起,应该会有人来拜祭!”(未完待续。。)
第三零八章 败血症
自第二天清晨起,前来拜祭的名士贵人便络绎不绝,其中还包括刘琨派出的代表,谢鲲的灵帐设在云峰的军营一角,没有司马绍傍身,刘琨不敢轻身泛险,显然,司马绍不可能过来拜祭谢鲲,也只是派了个代表意思一下。
七日之后,谢鲲被葬在了建康东南方向四十里的石子岗,这里原本是乱葬岗,但东晋初年显贵人物无力择地为茔者众,其家人相沿以石子冈为葬,这其中就包括了陈郡谢氏,至南朝末年,石子冈由于埋葬的权贵太多,反而约定成俗的成为了贵人葬所。
在谢鲲的丧事操办完之后,建康基本恢复了平静,十月十五日,曾大牛率骑两万抵达京口,十月十八日,空船载着暂留于海门的倭女重临建康与云峰会合,云峰也于当天启程,正式向大江上游行去,而在荀崧的坚决要求下,荀灌娘只得跟在了云峰身边。
一路乘风破浪,又是七天过去,全军于十月二十二日抵达了江州郡治武昌。
远远的,就能看到江岸的码头上,以温峤为首的一干江州文武官吏正向着自已的方向眺望。
荀灌娘不由笑道:“江州这几年境内安宁,民俱丰足,此皆为太真之功也!”
云峰正要跟着赞上两句,庾文君却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异常,忍不住自言自语道:“怎么不见邓将军?于情于理,他都该来迎接您的,莫非是另有要事不在武昌?”
经这么一提醒,云峰不由眉头一皱。这倒不是他小心眼。而是依照常理。他对邓岳有活命之恩,邓岳又是一名忠义耿直之士,没可能不来迎接,难道是真有急事?不过,云峰也没太放在心上,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上了岸,问一下温使君便成。”
“哦!”庾文君点了点头,又指了指大后磐媛、衣通姬与草香幡梭姬。问道:“将军,您打算在武昌呆多久,她们要不要上岸?”
云峰看了过去,这三个女人的目中均现出了明显的期盼之色,很显然,在建康的日子里,与花花世界只有一湖之隔,却不能亲入其中,早就把她们给憋坏了。
云峰不解风情的摇了摇头:“现在是上午,孤尽快与温侍中把事情谈妥。争取下午离开,所以还是呆在船上。也省得来回奔波。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这三个女人眼里的期盼瞬间为失望取代,尤其是大后磐媛与草香幡梭姬,投过来的目光中,还多出了一丝幽怨,仿佛在埋怨云峰:真是个狠心人!
云峰虽然也有些心动,但他的确不愿在武昌久留,此时的他,归心如箭,这不仅止于思念家里的妻儿,还在于攻打石勒,他已有了一个最省力的驱狼吞虎之计,需要尽快着人落实。
自从穿越至今,已经有了八年时间,这八年里,都是戎马倥偬,两脚不沾家,几乎就是在各种斗争中渡过,说实话,他也厌了,如今只想尽管统一天下,让百姓、也好让自已安定下来,因此,云峰狠着心不理会三女,把目光转向了江面。
不多时,座舰缓缓靠上码头,云峰只带了荀灌娘、庾文君与苏绮贞以及数十名亲卫离船,照例又是一番客套,只不过,云峰没留意到,温峤的神色间竟含有淡淡的尴尬与挣扎。
一行人边交谈,边向城内走去,倒也是一幅乐呵呵的模样,云峰突然不经意的问道:“温使君,怎不见邓将军?莫非有事在外?”
“这个。。。。”温峤的脸面现出了一缕忧色,拱了拱手:“伯山(邓岳表字)重病缠身,是以不能亲身迎接,还望秦王莫要怪责。”
“重病缠身?”荀灌娘不解道:“邓将军患了何疾?师兄你也得到了师尊真传,怎会医不好他?”
一丝无奈布上了脸颊,温峤摇摇头道:“说来惭愧,伯山五日前突发高热、上吐下泻不止,还伴有食欲不振、脉搏缓慢、表情与反应也渐趋淡漠迟钝,愚兄诊为伤寒,照伤寒抓方,却不见丝毫起色,后遍请附近名医,诊出来的千篇一律皆为伤寒,如今的伯山,仅几日工夫,已是病的不成人形了,哎~~”
云峰与荀灌娘均是心中一动,相互交换了个警惕的眼神,荀灌娘连忙道:“师兄,你可记得当年祖师兄病亡由祖约发来的讣告?当年祖师兄也是伤寒不治而亡,症状几与邓将军类似,这二人皆为武将,身体健壮远超常人,岂能被伤寒夺去性命?祖将军病亡,灌便觉得其中另有内情,只是无法亲身查证,如今邓将军又出现了同样症状,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联系也说不定,你快领咱们过去看看。”
“伯山的住所就在城内不远,咱们这就前去!”温峤心头微震,也不多说,直接领着众人而去。
邓岳的府宅不大,约相当于一殷实人家的规模,家里只有一妻二妾与一名嫡子邓遐,另还有几个奴婢仆役,可见为一自律之辈。
尽管十月下旬已至秋末,但天气并不太冷,邓岳却盖着厚达好几层的被子,脸色腊黄,双颊凹陷,眼睛紧闭,呼吸时轻时重,竟然现出了一幅行将就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