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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瞒着皇上驾崩的消息做什么,胡氏不用问也清楚,自然是等着潜王回来。她小声道:“如今城里怕是已经乱了?”
安王用热手巾擦了把脸,勉强振作一下精神道:“无妨,城中御林军虽少,九门提督又是皇后娘娘的兄长,但事关国运,谅他也不敢做出不忠不义之事,如今我已经控制了局面,只等着明日朝臣们上书谏言,拿出细致章程来,大事便可定了。”
胡氏小心的问:“那,朝臣们意见可统一么?”
“还好,潜王是戴罪之身,又不在京城,倒是多一半人都支持我。”安王疲惫的抹了下脸,道:“已经有探子来报,潜王带着十万大军,已在回京的路上。”
胡氏一颗心又提了起来:“这可该如何应对?城中统共也超不过两万人……”
李昂却只是沉默了一瞬,道:“饿死了,也累死了,可有热乎的饭菜,吃完了我得好好歇上一歇。”
胡氏见他不愿再提,也知道暂时无法可想,只得撂下心时的担忧,叫人传膳,她亲自服侍安王用膳。
又服侍他泡了会热水,等他****睡着了,这才守到一边,对着摇曳的烛火,忧心如焚。
门外却响起唏娑声,胡氏一回身,却见李谧挣脱了乳娘的手,跑过来扑进胡氏怀里,小胖胳膊搂住她的腰,将头扎进她的怀里,道:“娘,我害怕。”
胡氏怕他吵着李昂,伸手将他抱起来,走到外间,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小声道:“你怕什么?”
他吭吭唧唧的说不清楚,只说:“我怕,娘抱。”
胡氏一边拍着他一边道:“不怕,不怕,娘在这里呢。”
小孩子家懂什么?大抵是自己这两天乱了心神,一时没照应到,他便觉得凄惶不安起来了。
乳娘在一旁垂手道:“小公子到了该睡的时辰了,却忽然哭闹起来说是要见娘娘,奴婢没办法,怎么哄也哄不住,只得跟他来打扰娘娘……”
李谧是个脾气倔的,一般人还真是哄不住他,胡氏也就不忍苛责乳娘,只摆手叫她退到一边,这才揽着李谧道:“你怎么还不睡?”
李谧摸着胡氏的耳朵,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只不说话。
胡氏倒笑了笑,心道,一个小孩子,自己也痴了,问他什么,他哪里听得懂?又怎么会和自己一问一答。
胡氏抱起李谧,道:“娘陪你睡好不好?”
李谧便又欢喜起来,道:“和娘睡,一起睡。”胡氏抱他往外走,他又不开心了,指着里间的大床,道:“这里,这里睡。”
胡氏笑着拧了拧他的脸蛋,道:“别吵,谧儿乖,爹爹睡着了,我们不要吵他好不好?”
李谧便静静的看着胡氏,将手指放到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声道:“一起睡。”
瞧着他那又精明,又可爱的小模样,胡氏忍不住亲了亲他光滑的小脸蛋,道:“改天吧,爹爹太累了,等他睡醒了再陪谧儿玩好不好?”
胡氏把李谧抱回房间,拿着玩具逗弄他,又替他讲故事,等到哄他睡着,都过了二更了。她替李谧盖好被子,又检查了一回门窗,看了看炉火,这才又吩咐乳娘好生看顾,带了侍女回了自己的寝殿。
李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睁着一双大眼,坐在床沿盯着某一处出神。被她的脚步声惊动,才缓缓的抬起头,脸上的戾色未减,一时倒把胡氏吓了一跳。她急步走过来问:“王爷,你怎么了?”
李昂顺势将胡氏揽进怀里,不答反问:“你去看孩子们了?”
胡氏偎在他的怀里,很是贪恋他怀里的温暖,点头道:“是啊,谧儿睡不着,我哄了这半天……”
李昂低低的俯在胡氏耳边道:“辛苦你了。”
胡氏听这话,差一点掉下泪来,想来是大战在即,他和自己神经都绷的太紧的缘故,当下强颜欢笑,轻轻推开李昂,嗔道:“王爷今儿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倒说起这等见外的话来,是你的儿子,难道就不是妾身的儿子?何来辛苦之说?”
李昂淡淡的笑了笑,抚了抚胡氏的眉眼,道:“这些日子你一直都没睡好吧?瞧你的脸色,白的吓人,快床上歇着吧。”
胡氏不欲和他辩驳,果然就依了他。只是她才除了鞋,宽了衣,李昂却已经起身披上了外袍。胡氏惊问:“王爷这是要去哪儿?”
李昂安抚她道:“我不放心城里,这就带人去城墙上看看。”
夜半三更,他都睡不安稳,可见形势要比自己知道的危急的多了。胡氏只得按下烦忧的心绪,道:“外面天冷,王爷多披件衣服。”
李昂按住她,道:“你别动,不是有丫头们服侍嘛。”
胡氏却搂住他的腰,低声道:“我很怕,很怕……怕以后再没机会服侍你了。”
李昂手上用力,按的胡氏瘦削的肩膀有些疼,他微微有些发怒的道:“别胡说,有什么好怕的。”
胡氏偷偷按了按眼角,自嘲道:“我倒和谧儿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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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犹豫
153、犹豫
京城到处都在传:诚义候楚鸿程反了,潜王李扬反了!
原本朝堂政事,与升斗小民们毫不相干,谁做皇帝,谁做名臣,谁又被抄家砍头,不过是街头巷议的谈资,或是茶楼酒肆里说书们的笑料,只要不涉及到自己的生活,便没人关心,可一旦街道上从早到晚,都有大批士兵巡逻,四座城门紧闭,不许人轻易出入,渐渐的百姓们也惶恐起来,不免私下里嘀咕:“好端端的,怎么就反了?”
按理说先皇驾崩,虽说不在预料之中,但也应该早有遗旨,断然不容许发生为了争位而骨肉相残的事,莫不是,这皇帝驾崩竟另有隐情?
不说百姓们如何牵强附会,只说安王李昂却在冷笑。
李扬公开打着旗号,说是先皇驾崩疑点多多,要彻查处心积虑、存心不轨之人。说白了,就是怀疑李昂有谋害先皇之嫌,要逼他束手就擒。
偏偏只是说的好听,父皇身故,他不说先行拜祭,安排好父皇的身后事,却先大张旗鼓的带兵围城,贼喊捉贼,用心险恶可见一斑。
事到如今,不撕破脸也得撕破脸了。
李昂召集群臣,商议对策,自是闹闹嚷嚷,说什么的都有。主和的自然是和稀泥,满口的仁义道德,动辄就是骨肉至亲,万不能同室操戈,让先皇于地下不安,让全国百姓们也于心不忍等等。
主战派则一口咬定,潜王不诏而回,居心叵测,况且废太子诏是先皇亲自拟的,李扬已经不具备再登皇位的资格,现如今就该拥立安王为帝,同仇敌忾,召集兵马,围剿李扬……
李昂不置一词。
不管他心里想什么,此时都是一脸为难状。
要战,城中无兵,他又尚未登基,没有御玺,拿什么召集兵马?再者远水不解近渴,等各地兵马齐聚京城,说不定这里早就沦陷了。
要和,他自是抵死不从的。和李扬斗了这么多年,胜负已分,断没有最后关头还洗净了脖子任他宰割的道理。
但他就是什么都不说,任凭这些朝臣们脸红脖子粗,各自为营,整整吵了一天。他头都疼了,却装的若无其事,只坐在首位沉默的喝茶。
一个小太监悄悄进来,见众人吵的正厉害,没人注意,便悄悄的踱到李昂跟前,小声道:“王爷,城下有人送了战书来。”
李昂一挑眉,清了清嗓子,道:“呈上来。”
小太监却一脸为难的道:“不是书信,而是一个女子……”
李昂几乎要嗤笑出来。李扬的脑子是进水了还是被门挤了,两军交战,他竟派个女人做来使?也不怪他,输的太惨,一时调整不好心态,就连脑子和做事风格都不要了。
李昂看一眼朝臣,小声吩咐:“带到后堂。”
李昂寻了个借口,来见潜王的信使。果然是个女人,虽然做兵士打扮,但脂粉气太浓,一看就是个年轻的女子。
李昂眼睛眨了下,盯着这女子端详了半晌,才坐下,问:“你是何人指派?”
那女子不敢直视,竟然****一软,扑通跪了下来,道:“奴婢雏菊参见王爷。”
李昂简直是哭笑不得。两国相争,还不斩来使呢,何况他们只是内斗。这女人既然有胆量来,还没胆量站着说话吗?怎么看怎么不像李扬的行事风格。
既然她愿意跪,李昂也就不叫她起来。
雏菊就那么跪着,态度虽然谦恭,却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懦弱胆小,说话倒还镇定。她磕过了头,便仰起脸来,并不敢直视李昂,只是盯住虚空中的某一处,语调平静的道:“奴婢是奉了我家王爷和娘娘的吩咐来面见王爷的……”
李昂明知顾问:“你家王爷和娘娘?”
雏菊道:“是,潜王和娘娘托奴婢来给王爷问安。”
李昂还是装傻,道:“本王可当不起,王弟不是才动身离开京城没多久吗?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怎么招呼都不打,就私自回京了?”
雏菊道:“王爷和娘娘倒是没什么难处,只是听说先皇驾崩,悲痛不已,故此赶回来奔丧……”
老皇帝一死,新帝尚未尘埃落定,所谓的“无诏不得入京”就成了一纸空文,李昂虽然心下大恨,却也毫无办法。
他冷笑一声道:“王弟真是孝顺,也不枉父皇疼他一场。既如此,王弟怎么不进城呢?是了,想必是怪我这做王兄的没有出城相迎……”他倒想听听这小侍女还能说出什么道貌岸然的话来。哪有奔丧却带着十万大军的道理?
雏菊道:“王爷和娘娘的确是打算进城的,只是不知道王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