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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昂低笑出声,道:“这又何必?为了摆脱我,拿你下半生做抵偿,未免得不偿失了点吧。”
别在这假惺惺了,他明明知道她为的什么才要脱离开安王府。楚亦凡道:“得与失,全看我自己怎么想,别人说什么,我并不在乎。”
李昂放下手,从座位上起来,绕过长长的桌案,背手踱到楚亦凡面前,绕着她转了两圈,才在她身前立定,道:“果然是长大了,越发性子执拗,这就是你的选择?”
见楚亦凡点头,便又追问了一句:“不后悔?”
楚亦凡还是只点头。
他离她太近了,近的她能感觉到他无形的威胁。他一靠近,楚亦凡就浑身寒毛倒竖,冷意逼人,若不是还有一分清醒,她就要夺路而逃了。
李昂轻笑,道:“既是你自己选择的,又不后悔,我同意与否,又有什么相干……”
楚亦凡到底还是松了口气,虽是隆冬,这书房里也并不多热,她的脸却烫的紧,额头上的汗滴下来,糊了她的眼。只可惜手脚冰凉,尤其是手,冻的都要成鸡爪子了,僵硬的难受。她抿了抿唇,道:“多谢王兄成全。”
她从来都没有主动选择的权力,如今也是,可她并不怨恨。她的底线和要求都很低。
李昂并没有再难为楚亦凡,重新坐回去,端起冷茶抿了一口,笑笑道:“不必谢我,该我谢你才是。这些日子,只怕你寝食难安吧?本王在这向你陪个不是……”
呃?楚亦凡有点傻?堂堂安王,向自己承认错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沧海桑田,已经物是人非了?
李昂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手臂自若的放到桌上,含笑盯着楚亦凡道:“你别高兴的太早,依本王看,你的尘缘未尽,与本王的缘份么,也还没断,权当是你闷了去三圣痷玩玩,等你住腻了,本王派人去接你。”
楚亦凡没有徒劳的表示自己的诚心和决心,不再多言,给李昂行了礼,转身退出书房。
李昂派人安排,将楚亦凡悄悄送到了三圣痷。阖京城还在盛传着关于楚亦凡的流言,就是胡氏也当她是去了法因寺敬香,竟无人知晓她去了三圣痷,此时正跪在主持师太跟前,请求落发修行。
师太法名谨心,到了楚亦凡这是济字辈。谨心自然劝说楚亦凡:“施主青春年少,正是大好年华,有什么难关,静心解决便是,何必激愤之下便要毅然决然的出家?要知空门虽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但依然身处红尘,不是全无一点烦忧,只有心静心空心明心悟,才能得大道,无阻碍,顺畅行。还请施主三思而行。”
楚亦凡坚持:“我虽尚幼,却不是任性胡为之辈,弟子已经思虑再三,恋无可恋,只想一辈子供奉佛祖,求个心宁心安。”
谨心能有什么不明白的?瞧这女子年纪不大,却是锦衣华裘,做****妆扮。况且又是高头大马,奢华马车连夜送来,定是京城中哪位富贵人家的**,因为犯了事,才被送到这里来的。
可是言谈几句过后,却见这女子不怨不恨不愤不嗔,倒真有那么点超凡脱俗的意思,谨心便又想,如今京城中大乱在即,说不定很快就会有腥风血雨,这姑娘是来避祸的也说不定。横竖寺院收留一个人也无碍,便道:“话虽如此说,但世事总是在变,姑娘既然执念之深,不肯回头,那便先行做个居士吧,若是缘份到了,我自会给你落发……”
三圣痷管理严格,不会因为谁多交了香火钱就对谁另眼相看,楚亦凡虽说随身带了些银子,但谨心严谨,想送也送不出去。
横竖她也不是吃不了苦,自然是主持师太安排什么就是什么。
谨心则楚亦凡法名济凡,暗合了她的闺名,倒是歪打正着,楚亦凡暗自喜欢,却并不形于色,拜别了谨心师太,跟着同门师姐济尘去厢房安顿。
先前的衣服不能穿了,济尘拿了两身崭新的僧服过来,又送了日常用度所需要的物什,道:“这会是冬天,平日除了早晚课,便是每天都要劈出一定的柴来。你才来,就从明天开始。庵里的水挑水要对面的河里挑,每两个人一天,你就和我一组,到时候我叫你。”
安王闲散的坐在桌后,听着他派出去的暗卫回话。
“郡主执意要落发休息,谨心师太便只推托郡主尘缘未了,只许她在三圣痷暂住。这几天郡主就和寻常小师傅一样,每天劈柴、挑水、做早晚功课,平时就是闷在屋里挑挑佛经……”
安王哼笑一声:“她倒的确是个坐得住的性子。”看来那天所说那番话,果然是刺激到了她,她已经决意要和沈家脱开关系,但更想与自己这安王府脱离关系是真。
安王问:“最近有没有见过什么人?或是有没有什么人见过她?”
“回王爷,郡主在离开王府时,曾经见过从前的侍女绿萝,其它的便没有了。不过昨天似乎是沈家的侍女,就是从前一直跟在郡主身边的泓蓝去了三圣痷,也不过上了炷香,在禅房里略坐了坐就走了。并没和郡主见面……”
李昂唔了一声,喃喃道:“昨天……”楚亦凡去三圣痷,如今满京城内知道的人是屈指可数,就是芝娘都不知晓,这沈家的丫头泓蓝又是如何知道的?
他面色忽然一沉,问:“马车可回了沈府?”
“呃——”侍卫一怔,略略回想,忽然大惊失色:“王爷恕罪,是小人疏忽了。当初小的并没特意留心,想着不过是个丫头,又没见着郡主,应当是不妨事的……可如今想来,那马车竟是取道向北……”
不用说,往北走,就是去怀柔了。那车上之人也定然不是泓蓝!
李昂瞄了他一眼,道:“废物,本王叫你在三圣痷多留意,你竟弄出这么大疏忽来……”
侍卫跪地不起,自责懊悔的道:“王爷,属下失职,难辞其咎,属下这就去追……”
李昂盯了他半晌,忽然又低低的笑出来,靠坐在椅子上,道:“呵,我倒是小瞧她了。”他抱着双肩,道:“如果本王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没去北边……”
侍卫不明所以,李昂却一挥手,面色冷淡的道:“去领罚吧,老规矩。”
侍卫不敢怠慢,乖乖的挨了五十军棍,忍着疼,骑着快马,带了人直奔怀柔的方向。昨日那马车行了半天****的时间,想来车上是两名女子,应该走不多远。侍卫直追到夜色朦胧之际,总算看见了那辆马车,他心头大喜,心道:追回了郡主,总算是将功赎罪,他这五十军棍也就算没白挨。
他大喝一声,命人团团将马车包围。车夫只得停了马车,道:“军爷有何吩咐?”
这侍卫上前一挑车帘,道:“郡主,属下奉王爷之命,来接您回府。”
车帘挑开,车里果然坐着一个姑娘,却含笑脆声道:“你认错人了,我可不是什么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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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招供
143、招供
安王府里一派宁静。
胡氏安抚了一双小儿女,这才脱身出来,见安王换了衣服,正歪在榻上看书,便自己倒了杯茶,道:“王爷怎么还不曾安歇?”
安王唔了一声,抬头看向她,道:“等你呢,谧儿又缠着你了?”
提起最小的儿子,胡氏脸上便浮起了温柔的笑意,道:“谧儿越发鬼灵精了,非要缠着我给她讲故事,讲了一个,还批评我讲的不如凡娘讲的好,非要姑姑,你说气人不气人。”
安王的眼神便闪了闪,笑道:“最后你又怎么把他哄好了的?”
“还能怎么哄?小孩子是最好哄的,可是凡娘三番五次的叮嘱我,说是孩子虽小,却不可用谎话骗他,不然以后他便会对大人失了信心。我只好说过几天去接凡娘回来……”胡氏坐定,看向安王,诚恳的道:“凡娘虽说最近接连遭受打击,按理该让她在法因寺静住一段时间的,可这眼瞅着便要到了年下,王爷还是派人把她接回来吧。”
安王凝视着胡氏半晌,摇头叹息道:“果然这天底下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被你们娘几个折腾的团团转,只好出尔反尔,枉做小人。”
胡氏歉然的笑笑,道:“妾身也知道让王爷为难了……”
“算了。”依李昂的心思,很快就会把楚亦凡“追”回来,不如索性就卖胡氏一个人情,当下无耐的道:“你我夫妻之间,怎么倒这样生分客套……”
胡氏便笑着道:“不是生分客套,妾身给王爷添了烦难,自然是要赔礼的,不如明儿妾身亲自下厨替王爷做一桌酒菜,权当陪罪如何……”
李昂呵呵一笑,道:“本王求之不得……”
夫妻两个说说笑笑,打算宽衣就寝,忽听门外有侍女通禀:“王爷,肖侍卫有要事求见——”
胡氏不由的奇道:“这么晚了?难道是宫里的事?”说时抬眼看向安王李昂,似乎想从他的细微表情中得到确认,却不想李昂脸色有些不大对劲,虽然和刚才似乎没什么两样,还是那样温文俊雅,可是他的眼角绷的极紧,似乎下一刻就会凌厉的上挑,露出窥见的凌厉来。
胡氏一惊,下意识的觉出自己触了李昂的逆鳞,便忙换了关切的漫不经心的口气,忙忙的替他找寻了衣服,道:“如今夜寒天冷,王爷虽然忙,可还是要记得爱惜身体,多加件衣裳。”
要是平时,李昂怎么也会附和两句,可今天他却只顾抿着唇,一言不发,已经掩饰不住的生起了气。
胡氏一边服侍他穿好衣服,一边亲自蹲身给他穿棉靴,一见之下不由的笑道:“哟,倒是妾身疏忽了,王爷的靴底都磨薄了,妾身这就替您再换一双。虽说雪停了,可路上的积雪成泥,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