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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日-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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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儿又问:“那你知道我怎么才能进入别人的梦吗?”连体人说:“这个只有神做得到。”落天儿说:“我早晚会成为神。”连体兄弟声音发颤,说:“你想干什么呀?”落天儿说:“我将让别人都做我的梦,就像炼那样。”他说得很高兴,就像他确定的事情是一场值得期待的游戏。接着他又问这对连体人一些诸如他们从哪来又上哪儿去的问题,这对矮小的精灵终于招架不住了,因为这孩子的所有问题在他们那根记载了时间长河的棍子上都找不到答案。他们走出花园,对脸上带着同情微笑的笛说道:“他想告诉我们的比我们想告诉他的还多呐。可我们加起来都快两千五百岁了。”他们横着走出几步,回头又说:“相信我们,女主人,是他,而不是别人,会带我们上天国。”笛说:“可怜的家伙,每个人的天国都不相同,我们并不知道各自的天国。”日奴和夜奴回到住处,当天晚上,他们兄弟俩一同梦见落天儿站在一座山顶上,冲他们直笑。 
  落天儿搬进笛的花园里的第七天,笛去江北祭拜,他从房间里偷出了她的弓箭,招来六七个野小子试验这件成人武器。笛的弓很硬,孩子们都拉不开,他用着却很称手。他的第一箭命中了悬在树杈上的牛角,头一个猎物是一只在他几十步远的地方跑过去的一只兔子,他的箭矢就像长了眼睛似的穿透了它的短脖子。落天儿说:“这很容易,我瞄准它的时候,就已经看到它被射中了。”然后他正式宣布了他的弹弓退役。他决定庆祝一下,他把伙伴们请进笛的花园,自己拎着兔子来到厨房,让厨师们把它收拾干净。他在花园里点起一堆篝火,亲自动手烤起了兔肉。兔子还没烤熟,落天儿发现火把笛的房子熏黑了。他设想了一下后果,对伙伴们说:“你们现在得跟我一起刷房子。”他们从各自的家里搬来好几桶涂抹面具用的颜料,在落天儿的亲自指挥下干到夜里,起初他只想刷一面墙,后来干脆把四面墙全都刷了一层五颜六色的油彩。 
  笛第二天早晨回来,在一片狼籍的院子里发出一声惊叫。她发誓要狠狠教训一下那个野小子,她拎着鞭子把落天儿追得跳过窗户、爬上房顶、越过栅栏,一直跑到山坡上。落天儿窜上了羽桑那巨大的石像,笛这才真的发火了,她扬起鞭子抽在落天儿的脚脖子上,落天儿发一声惨叫栽下来,笛敞开双臂一接,将他抱在怀里,摔倒在草地上。俩人竟然都被激怒了,他们搂成一团在山坡上翻滚撕打了好一阵子,笛最后满脸通红地开始哀求他:“你放手,我不打你了。”她这样说,是因为这男孩把手伸进她被扯开的上衣里,攥住了她一只乳房。落天儿那时忽然希望这场摔跤永远不会结束,漂亮的笛身体柔软,带着神秘的香气,他的手像抓着一只羽毛光洁的鸽子似的那么让他感觉兴奋和强大,同时,他的世界瞬间变得模糊了,他像个白痴似的沉浸在这个翻滚的梦里,他闭着眼镜,祈祷自己是个聋子,祈祷笛在惊惶失措时,时间停止,祈祷她和自己一样变成一个正在做梦的傻瓜,祈祷天空塌下来把她就这样一直压在他身上。笛说:“听见没有,别装死了。”他们就这样结束了战斗,落天儿直直地躺在草丛里,看着笛坐在他身边整理衣衫,梳理长发,脸上的神情和她任何时候都不相同,有点像一只跑丢了正在发呆的鹿。后来她说:“你的脚疼吗?”落天儿说:“不疼。”她过来给他看,脚脖子已经肿了。她说:“虽然打重了你,但是你活该。”她给他揉那里,落天儿伸出他那冒汗的手抚摸她柔软的头发和鸟卵般精致的脸颊。笛觉得她到了一个她渴盼已久的世界的门口,她像一只找回家的鹿,让这孩子抚摸,她生平第一次感到一种慰籍连着狂跳的心肝,还连着她幼年的记忆,那是她的兄长浪在抱着她哄着她时,她在天真无知的喜悦中埋藏下来的。她嘴上说:“你手那么脏,回去再不洗干净,我就把它剁下来。”落天儿说:“他们说你是魔鬼的巫婆。”笛说:“他们一定还说了别的。”落天儿说:“他们说,如果石头是母的,你会和石头睡觉;还有人说,你在等着那个石像变成活人。”笛说:“说这些话的人,做梦都想变成石头。”落天儿说:“我来和你睡,你有个男人,他们就不说了。”笛笑了,说:“好吧,我倒看你行不行。”落天儿说:“你等着我长大吧。”笛叹了口气,说:“你最好永远也别长大,因为那时我就老了。”落天儿说:“你不会老的,我会快点长。”         
笛和落天儿的故事(7)       
  当他们从山坡上走下来时,笛远远地端详自己的房子,这才发现落天儿在房子的四面墙上画的是四张龇牙咧嘴的脸谱,和蚩尤人四季狩猎时戴的面具一模一样,足以吓跑任何一种猛兽和妖怪。此后几天,蚩尤人经过笛的房子时都会停下来指指点点,赞叹这绚烂又气派的作品,笛竟然从这些赞叹中第一次感到了做一个女人的骄傲和难为情。 
  没过多久,落天儿又开始琢磨着把老巫师有黄的房前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凿出个什么样子来。开始他觉得它像一只趴在地上的老虎,于是那几天他总往臭气熏天的驯兽场跑,对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老虎着了迷。但是当他敲了两天石头后,他又改了主意。他和有黄的重重孙子子牙共同完成了这件杰作,他们翻阅有黄的羊皮纸,召集十几个孩子一连搞了二十天,雕塑竣工的时候,他们用一块草席把它蒙上了。那天晚上,有黄领着十五个巫师从外面回来,孩子们不怀好意地躲在黑暗中拉下了那块草席,巫师们发出恐怖的惊叫,那只蜥蜴状的时间怪物趴在月光下面,它那吞噬生灵的充满魔力的水晶脑袋反射着冷漠的蓝光。有两个肥胖的中年巫师当场给吓死了,还有一个更年轻在吐了一夜白沫之后,变成了一动不动的植物;剩下的老巫师们不同程度地失去了一些记忆。但是这场灾难也不是没有益处,除了死掉和报废的那个巫师之外,活下来的上了年纪的老巫师从此百病不侵:有黄多年的痛风彻底好了,有个老瘸子扔掉了拄了半辈子的拐杖。蚩尤人认为孩子们的怪物石像至少是幸存的十三个老人的吉祥物,经过讨论,他们赦免了落天儿和子牙的一顿皮肉之苦,他们那邪门的辛苦成果也保留下来,那个怪物的水晶脑袋就这样留在了石雕上。它成了蚩尤人未来的一部分,上了年纪的蚩尤人都愿意来看看它,它使他们长寿,并遗忘痛苦地死去。 
  5。 
  炼在盘膝峰半腰上造的那座城堡禁止孩子和女人接近,那是只属于猎手们的地盘,就算巫师、铁匠、渔夫和医师没经过那些轮番守卫它的猎手们的许可,也不能擅入。这是炼的命令,猎手们一登上城墙就成为骄横而难以接近的武士。这座城的一半是储存笨重的抛石器、巨大的重弩、散装的车轮以及数百个木筏子的仓库;另一半则是驯兽场,关了几十头野牛,六只豹子,四只老虎,两只雄狮子和八只母狮子,此外还有数目不等的熊、狼和巨蜥。那些最勇猛的猎手高兴的时候,就带上面具穿上柔韧的皮甲跳进驯兽场里,选择他看着不顺眼的某只兽,让饲兽者把它放出来,狠狠地揍它一顿。即使是老虎和狮子在经常挨揍后也害怕这些面具魔鬼,因此猎手要不断换些办法激怒它们,最后当老虎变得像猫一样胆怯时,他们就进山抓新的,新的一来,那只被恐惧驯服的家伙就被放生了。 
  笛只有一次登上城墙,那是城堡刚建起不久的时候。她的出现造成了猎手们的骚乱,小伙子们兴奋难耐,争先要在他们的女神面前显示雄性,连炼都喝止不住,他们从城墙上跳进驯兽场里,结果引起一场三十多人和三十多只猛兽的大混战。笛在城墙上看了一会儿,还没等弥漫的尘土消散,她就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从此再也没有光临这座野兽的地狱。后来她对炼说:“你非要把他们变成野兽不可吗?他们已经很野蛮了。”炼说:“纪律和野性他们都做得不够。”笛说:“我看最重要的是脑子。”炼说:“我有脑子就行了。”笛说:“当心没有人欢迎你的军队。”炼说:“军队可不是用来被欢迎的。”笛从来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说服过炼,她最后感叹着说:“希望你的敌人也是一群畜生。” 
  炼的军队每年要进行若干次攻守这座城池的演习,其中春秋两次规模最大,远近十八个寨子的猎手都会云集在盘膝峰脚下。演习不动用真家伙,但除此之外一切都像真的一样。攻守双方常常会由于演习中制订的死亡或胜负的规则发生激烈的冲突,在城墙上的争夺也跟真的玩命没什么不同,搏斗双方都以把对方扔到城下为目的,尽管猎手们武艺精湛,轻功非凡,城下还铺着厚草,但仍然不免受伤。炼在演习中先作为战术的制订者,然后作为裁决者,他每次都要向失败的一方解释他的规则,以便让他们服气。 
  猎手们的战斗最受男孩子们欢迎。那些天,他们像过节一样兴奋地爬满了战场周围的高处,为寨子里的猎手、自己的兄长或者父亲助威。当最后一天逼真的厮杀结束之后,他们就涌向附近的山岗,仿照他们崇拜的猎手模样,也进行成群结队的操练和战斗。这种半真半假的游戏往往比大人们的战斗持续的时间还长,因为孩子们要废寝忘食地战斗好几个昼夜,分出胜负的办法完全要看哪一方的肚子先饿。 
  炼第二次离开山谷那年,落天儿和羽烛已经足以成为两伙孩子们的首领,虽然俩人不是年龄最大的,但地位和武艺没人比得上。羽烛不用说话就被选为几十个人的首领,落天儿则和猎手熊髡的儿子戈工较量了一番,他的对手比他大三岁,力气大得可以摔死一头猪,只是不够狡猾,他连落天儿的袖子都还没摸到,就被踢翻了六次,最后他像熊一样跑进竹林拔掉了一排竹子才消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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