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淦鞯摹�
魏斯答非所问地对乔尔说:“不要紧,您迟早也会当上老板。这在美国很容易做到。”
“对,那还用说!”乔尔大声说。“出这种差,我已经两次受伤住院。”既然魏斯猜出了他的身份,他也就不再隐瞒,索性公开发起牢骚来;“在这种情况下怎么能保障老板的安全?”
“不用发愁,”魏斯安慰他说。“我们对你们老板的关照不亚于你们所有的特工部门。”
“所以才答应派你来,”乔尔说,“派一名军事情报局的人,而不是盖世太保。”
“你们认为军事情报局干得出色些吗?”
“不,老板只是不想让盖世太保来负责他的安全。受军事情报局人员的保护比受盖世太保的保护要光彩得多。出于某些政治上的考虑,老板也不想和这家公司打交道。同盖世太保来往会影响到他在国内的声誉。一般选民对希特勒、纳粹党人、盖世太保以及你们所有的法西斯分子都非常反感。他们是纳税人,在军队里服役,不能不考虑他们的意见。”
“是呀,”魏斯说。“看来老板很爱惜他的选民,特意跑来求情,免得他们在西线过分挨揍。”
“小心你自己的脑袋吧!”乔尔气哼哼地说,随后又挖苦道:“带着钢盔可躲不过我们的空中堡垒。”
“我们会教会你们打仗的,”魏斯冷笑一声。
“俄国人将教会你们再也不敢打仗!”
“对呀,”魏斯说。“所以你们害怕俄国人抢先赶到英吉利海峡。”
“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想单独讲和了事。”
“小伙子,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可不是,”魏斯说,“所以您和老板在这里最害怕的不是盖世太保,而是罗斯福的特务。”
到了万德里茨,魏斯朝左拐进一条长满紫丁香的小街,在阿姆西饭店门口停下。
预定的餐桌已经摆好。
早餐时魏斯不大说话,乔尔却游哆叨叨说个没完。看样子,那个神情专注的侍者把他听到的每一句话都牢牢地记下了。这家饭店的招待人员全是盖世太保。
去赫恩里亨的道路两旁几乎一直是森林,这儿是狩猎区,幼鹿好几次从汽车前面一跃而过。
乔尔不久就睡着了。公路上空荡荡的。魏斯按照规定的车速行车,并不加快。到了德国中部运河,忽然有几辆装着灰蓝色防弹玻璃的汽车风驰电掣般赶上了他们,向前驶去。
铁栅大门边的警卫没有查看证件:他们持有魏斯和乔尔的照片。
赫恩里亨这个希姆莱的秘密城堡,看起来象个普通的富家庄园,里面有暖花房、清澈的深水池塘、宽敞的车库。树木深处掩映着一幢瓦顶高矗的楼房,带有凉台和阳台。四周很安静。
一个彬彬有礼的便衣上来拿过乔尔的皮箱,领他顺着石板小径来到一座不大的两层楼的厢屋跟前。便衣向魏斯递个眼色,示意他到另一座、显然是警卫人员居住的屋子里去。一个党卫队出来迎接魏斯,把他领到房间里,告诉他在此等候下一步指示。
次日魏斯接到命令:送乔尔到离赫恩里亨十三公里的拉文斯布自克集中营去,在那里尽量满足这个美国人的要求,然后陪他回到柏林,让他看看他想看的东西,最后送往机场。
其实乔尔未能进入集中营。集中营长官是在办公室里接待他的。办公室里还坐着几个穿条纹囚服的吃得胖胖的德国女人。魏斯一看便知:这是换了装的德国女看守。
乔尔给她们拍了照,向她们提出几个问题,都由长官代答了。
乔尔离开办公室走向汽车时,恰巧有一小队女犯人被押进营门。乔尔兴致来了,对长官说,他也要给她们照个相。
长官断然禁止拍照。
乔尔嘿嘿一笑:“让她们脱下囚衣,换上普通衣服,就象刚才承蒙您允许我拍照的那几个人一样。”他见长官无动于衷,便挤了挤眼,说:“请放心,这些照片只能说明德国妇女被战争弄得精疲力尽。请您相信,我们的参议员看到这种相片,很多人都会流泪的。”
集中营长官是个头脑灵活的盖世太保。过了一会儿,女囚犯们穿上女看守的便服,在办公室旁边排成队伍。
乔尔又问长官,集中营里能否找到一些小孩,也象这些妇女似的,样子可怜巴巴,令人同情。
“孩子总是感人的,”他说。
他的这个要求也得到了满足。
乔尔忙碌起来,他不要妇女和孩子们排成队伍,而是让他们三五成群地随便站在那里。魏斯趁机拿出自己的“莱卡”,以集中营围墙为背景,把忙活着的乔尔拍了下来。
返回柏林后,魏斯按照乔尔的要求,送他来到轰炸最严重的地区。乔尔一个劲地拍摄废墟镜头,忙了好半天。后来在去机场的路上,魏斯问道:
“您把这些照片卖给报社吗?”
“要看老板的意思,”乔尔说。“我吃他的饭,他吃政治的饭。”
“您的照片里有什么政治?”
“怎么没有!”乔尔惊讶地问。“我们那里的赤色分子大嚷大叫,说你们是法西斯匪徒,禽兽不如。老板可以拿出这些照片,让大家瞧瞧瘦弱不堪的德国妇女和饿着肚子的儿童,还有那些吃得饱饱的穿号衣的家伙。柏林的废墟说明欧洲文明遭到了野蛮的破坏,而这都得感谢罗斯福。明白了吗?我们是民主国家。既然美国有人主张对德单独讲和,他们就会采取自由世界常用的手段和证据来达到目的。”乔尔笑起来,拍拍魏斯的肩膀。
翌日魏斯来到按摩诊所,将摄下乔尔弄虚作假行为的胶卷交给了施图特戈夫。教授听完汇报,说他将尽快把胶卷送到莫斯科,估计会由莫斯科转交苏联驻华盛顿使馆。如果乔尔的老板企图作伪证,使馆知道怎样对付他。
古斯塔夫问魏斯,从乔尔那里有什么收获——乔尔的真名是伦克·博伊尔斯。
魏斯说:“没有油水。博伊尔斯对柏林的普通废墟很感兴趣,他想利用照片赚钱。他没有拍摄任何军事设施。”
古斯塔夫鄙夷地说:“这种间谍并不保护本国飞行员的性命,所以对我国防空系统不感兴趣。也许他最关心的事情不是如何打败希特勒,而是怎样摘掉罗斯福……”
“不错,”魏斯说。“他对自己的总统出言不逊。”
“对元首呢?”
魏斯果敢地望望古斯塔夫的眼睛。
“他的原话是;‘你们德国人应该换掉希特勒这块招牌,你们的公司才便于经营。’”
古斯塔夫咬咬嘴唇说:“您把这句话写进报告里,其余的从略……”
即使柏林遭到严重空袭的时候卑斯麦大街的那几幢房子里和别尔卡耶尔大街32—35号里仍然保持着有条不紊的工作气氛,似乎工人区房屋隆隆倒塌的声音不是来自同一个城市仅仅几公里以外的地方,而是来自另一个国家。
起初魏斯以为,秘密机关的工作人员这样镇定自若,是因为他们都很勇敢,临危不惧。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弄错了。其实这只不过是他们心里都有数,德国驻外谍报人员同华盛顿、伦敦的同行们私下达成的“君子协定”一定不会遭到破坏。显然,德国国际谍报部门很感激苏联的盟友们为它提供了一个正常的工作环境。因此在其他许多义务之外又承担了一项义务:救护在德国本土被击落的盟国飞行员。
戈培尔曾号召居民对那些从着火飞机上跳伞下来的美英飞行员施以私刑。
并非所有的美英飞行员都遭到这种厄运。其中一些人被送进了战俘营,不是一般的集中营,而是条件相当舒适的特别战俘营。德国国际秘密机构的人员时常帮助其中的军官及国内要员的子弟越狱逃走,井提供一切方便,而且还保证安全。
魏斯眼下接到的任务同转移这类战俘有关。他领到一辆马力很大的奥佩尔牌带篷汽车,车内装有秘密保险柜、发报机和大容量的油箱。
魏斯已经两度越境送人,一次去瑞士,另一次去瑞典。但他的任务并不仅限于此。
“奥佩尔”的保险柜里装满了带有帝国银行印记的大小金条。
这些金子都被存入保安局在瑞士银行特订的保险柜里。
根据第三帝国法律,外运黄金是叛国罪行,非法运送黄金和货币出境者处以极刑。
对魏斯来说,“奥佩尔”车上的乘客和货物都会带来生命危险,虽然于这种事情是经过希姆莱本人批准的。
魏斯带有各种护照。但如果盖世太保发生怀疑,在魏斯的车上人赃俱获,希姆莱照样会毫不犹豫地签署处决他的命令,而舒伦堡也会立即提供确凿证据,证明约翰·魏斯即彼得·克劳斯根本不是帝国的国外情报员。何况魏斯现在属于舒伦堡的特别行动小组,其全体人员的档案存放在他的私人保险柜里。
每个纳粹党魁在国外都有一批得力的代理人从事幕后金融活动。魏斯担负着最艰巨的差事——他成了运送金钱财宝的特使。
魏斯感到忧虑的倒不是他经常面临危险,而是另外一个情况。他只知道,纳粹分子为了在帝国垮台后给自己留条后路,就象耗子搬家一样,纷纷把他们储存的东西转移到新的洞穴里去。除此之外魏斯弄不到别的重要情报。他还觉得,他的职务有所下降。其实他所以有这些念头是因为他在内心还是在用苏联人的眼光看问题。
魏斯还不明白,他置身其间的这个世界,黄金和货币乃是至珍至贵之物,他被任命为“黄金特使”,其实是得到了极大的信任。而他却把这种黄金货币走私的勾当看成了对他不够信任的差事。
有一次在穿越国境线时,他被盖世太保追踪,只得应战。他的汽车被打坏几处,但货物安全送到了目的地。魏斯感到快慰的是,他得以在保安局上司的首肯下,不违反规定地击毙了好几名盖世太保。
魏斯把带着弹痕的汽车开回卑斯麦大街,停放在车库里,前来观看的人络绎不绝,弄得他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