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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证还是算了。不过,哪天你要想通了,想给我当佐证,可以来找我,咱们再聊。”
“。。。。。。”
于是乎,王大神又被无视了。
唐奕转头继续与祁雪峰聊天。
“也不瞒你,大宋改新在即,篡儒是极为重要的一环。”
“所以,天下至圆也就尤为重要。只不过,王则海你也看到了,虽然跟了我几年,可到底还是个年轻人,又有点愣。”
“第一次出航就让他走那么远,着实不动心啊,历练几年再说吧!”
。。。。。。
“你要革新!?”
得,王安石又呆不住了。
也许,这就是这人的可爱之处,唐奕不待见他吧,他还不生气,遇上走心的话题还想掺合进来。
一听他又插话了,唐奕这回可不淡定了,王大神在改革上的杀伤力可比对立说的威力大得多。
“停,停哈!你当什么都没听见,这事儿你别掺合!”
“你!”
让唐奕连着怼,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何况是王安石?
“一个坐不读书的疯王爷,尚可言政,安石为何不可掺言?”
你大爷!
唐奕心说,你没完了啊?只会这一句是吧?老子可是差点中状元好不好?
“黑子,把他给我弄船尾去!”
“得勒!”
黑子笑着上前就伸手,倒也不用强。说实话,这个邋遢官儿挺好玩儿的,最起码这世上可是少有人能让大郎这般吃瘪。
王安石那小身板肯定挣不过黑子,只得乖乖被架走。不过,要是这么就算了,他也就不是拗人了。
不是不让我掺言吗?好,咱自己来,不比你癫王差!
回去之后,愤青王一宿没睡,奋笔疾书,极尽才华,写了一道洋洋万言的奏折,还起了个十分霸气的名字《上官家言事书》。
唐奕要是知道因为自己的一顿挤兑,王安石的万言书提前了一年问世,非得吐血不可。
。。。。。。
当然,这些是后话。
此时的前甲板少了王安石,立时轻松不少。大伙儿吹了一会儿风,祁雪峰又开始研究唐奕的新式帆,其他人则是再次坐到一块,打麻将的打麻将,吃茶的吃茶。
在京中虽然守着回山这块宝地,可是心不静,自然也不得清闲。此时船木淡香、蓝海为伙,又有好友知交左右为戏,这才是真正的悠闲、真正的宁静。
午间,船就停在海上,大伙儿垂钩海钓,现钓现做,好不惬意。
唐奕玩疯了,趁着董惜琴不在甲板,三两下脱的只剩一条衬裤,扑通一声就跳到了海里。
秋天的海水微凉,却也不难受,尽情扑腾,尽情游曳。
众人看得眼热,也想下水,可是苦于船上还有福康、萧巧哥等人不好放肆,只得在船上吃味地骂唐奕,骂他是个疯子,想一出是一出。
而船上年纪最大的三人,曹佾、潘丰、祁雪峰倒是安静,静静地站着,静静地看着,看一众年轻人嬉笑玩闹,看唐奕游鱼入海,自在混然。
“年轻真好啊。。。。。。”
潘丰不由一声长叹,甚是羡慕。
曹佾则笑道:“国为兄也不算老。”
“嘿!”潘丰讪笑附和。“说起来,咱还真不觉得老。”
“最起码在京中的时候,我就觉得我比大郎还年轻。”
“这家伙比我心事还重,看上去比我还老!”
“是啊!”曹佾也叹。“大郎不容易。”
祁雪峰诧异地看着二人,其实他之前只觉得唐奕思维跳脱,与曹国舅和潘国为也只是生意、利益上的往来。现在看来,倒是不然。
别看潘丰年近五十,曹佾也比自己还大一点,近四十岁了,可是与唐奕是真正的兄弟之情。
不然,以他们的身份,却是说不出这样的感慨。
此时,船上众人没有什么爵勋之见,贵贱之别,祁雪峰自然而然地问出口。
“子浩不易,来源于范师、陛下的期许?”
曹佾看了祁雪峰一眼,“都不是。”
“没人在奢望他什么,更没人向他索取更多。”
“那是什么?”祁雪峰不解。“累财之不易?”
“累财不易?哈!”潘丰大笑,与曹国舅对视一眼。
“你知道他有多少钱吗?累财不易?唐子浩要是累财不易,那这天下就只剩下穷鬼了!”
“呃。。。。。。”祁雪峰一阵茫然。
他知道唐奕有钱,但还真不知道他有钱到什么地步。
想来也属正常,若非知情之人,恐怕没有人可以知道唐奕的财富到底有多大吧?
祁雪峰依旧不解,却是曹佾看着唐奕的身影悠然开口:
“他的不容易,你理解不了的。。。。。。”
“世人只道唐疯子癫狂奇才也,疯人随性尔。却不知,在其癫狂的面皮之下,装着的,却是整个天下!”
。。。。。。
第727章 纵横四海
胸怀天下?
祁雪峰微微一怔,良久无语。
潘丰一见祁雪峰那个神情,也颇有几分感慨地插话道:
“都说我兄弟罢殿试、拒官封,疯疯癫癫,逾越礼教。可是,有几人明白,大郎拒了朝廷的封,可身上却挑着大宋最难当的官。”
“最难当的官?”祁雪峰疑道。“什么官?唐奕不是只有一个爵位在身吗?”
“隐相!”曹佾顺口接道。
转向祁雪峰,一字一顿地补充道:
“布、衣、卿、相!”
“布衣卿相?”
祁雪峰半天也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海中游曳的唐奕。
“布衣。。。。。。还卿相?”
他也是布衣之身,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怎么?”曹佾见他表情变幻,轻笑出声。“你不信?”
不怪他不信,不了解唐奕的底细,又有几人明白他身上的担子,还有权柄呢?
“不是。”祁雪峰的回答让人意外。
“信倒是信的。只不过,这布衣卿相,无品权臣。。。。。。”
“怎么就听着比正经八百的宰相还要拉风呢?”
“哈哈!”曹佾大笑。“还真就比正经宰相还拉风。”
。。。。。。
船在海上停了好久,唐奕也游了好久,直到即将返航才恋恋不舍地爬上了船。
福康见他打着赤膊,一身扎实肌肉哪像个读书人,更别提是刚从水里出来还滚着晶莹水珠儿,不由一阵面热。
一边把衣袍亲手递过去,一边嗔怪道:“只顾自己痛快,却是害得惜琴姐姐不敢出舱。”
唐奕嘿嘿嘿地傻乐,也不搭话。披上袍子,欢声高喝:
“回去喽!”
。。。。。。
本就走的不算远,只一个时辰,海州大港就已经隐现轮廓。
昨日随亲登巨舰,可是今天再看,祁雪峰已经难以抑制心中激荡。
登船,只临一船一舰之美。可现在却是“悍舟如龙百多数,横卧幽港掩半天。”
太震撼了!
祁雪峰被眼前之景深深吸引,静立船头,不愿挪开一丝目光。
曹佾、潘丰又走了过来。
“怎么样?大宋有寻海重器,只看看就觉提气吧?”
祁雪峰深以为意地点头,“若能掌舟长天,纵横四海,那就此生无憾了!”
曹佾不着痕迹地与潘丰对视一眼,皆有笑意。
“这么说,白山愿意执掌这支舰队?”
“嗯?”祁雪峰一怔。
什么意思?
只见曹佾此时脸上半分玩笑欠奉,郑重地看着祁雪峰。
“你愿意执掌这支舰队,纵横四海吗?”
。。。。。。
“你看你,比某家还急!”却是潘丰接过了话头。“抽冷子这么一问,白山不愣才怪!”
转向祁雪峰,见他还没反应过来,“咱老潘是个直肠子,也就不绕弯子了。”
一指前方。
“船队有了!”
“航线有了!”
“船员也有了!”
“可是,少一个代替大郎横游四海的船长。”
“你是说。。。。。。”祁雪峰终于明白了。“你是说,让我来执掌这支舰队,远洋海外?”
“对!”
曹、潘二人异口同声。
“直说吧,起先,大郎是想培养王则海来领导这支船队。可是,那小子你也看见了,就是个愣头青。”
“再之后,倒是那个沈存中合适。但是,黄河治理在即,沈存中在这个关键时刻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出海的。所以。。。。。。”
说到这里,曹佾接过话头,“所以,也就唯有白山贤弟可以胜任了。”
“白山知书懂礼,通恪物之学,晓航海之道,对于大郎的那个六分仪也能玩得转,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
祁雪峰一阵阵发蒙,下意识问道:“这是子浩的意思?那为什么他自己不亲自来说?”
曹佾登时苦笑,“大郎若是张得开这个嘴,我二人也就不当这个说客了。”
左右扫看,却是没见到唐奕的人影,也不去管他。
“他是真把你当朋友,是不会主动开口至白山于险地的。”
潘丰急忙接道:“可是,靠他一个人实在是力不从心。朝中在下一盘大棋,少不得大郎;观澜几大家子人要他拿主意。远航之举,实不可再让大郎分心了。”
得,祁雪峰算是听出来了,这两人一唱一喝,配合得那叫一个默契。
可是,同时他也听出来了,唐奕这个布衣卿相也没那么好当。
“让我想想。。。。。。”
潘丰一见祁雪峰犹豫了,急忙叫道:“还想什么啊?就是出去溜达一圈儿呗。”
曹佾也是语重心长道:“我知你志在功名。无非就是官嘛?这个你放心,只要你答应,这个官我亲自去找官家要!”
“对对!”潘丰瞪着眼睛叫唤。“这是理所应当,出去了就是代表皇宋,总要师出有名。”
祁雪峰无语苦笑,“官不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