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江澄道:“回来就好。”
魏无羡道:“嗯。回来就好。”
江澄喃喃重复了几遍“回来就好”,又抬头道:“你这破剑我给你拿回来后带了三个月,不想再带两把剑了!你也不早点回来!”
魏无羡道:“我这不是刚出来吗?听到你和师姐都很好,你又在着手重建云梦江氏,这三个月辛苦你了……”
忽然,蓝忘机道:“沿路杀温氏门生的,是不是你。”
魏无羡道:“我吗?”
确认蓝忘机是在问他,他道:“当然是我。”
江澄道:“就知道是你。怎么一次才杀一个,费这么多事。”
魏无羡道:“好玩儿呗,玩死他们。一个一个地杀给他们看,一刀子一刀子慢慢割。直接让这两个人死太便宜他们了。温晁不必多说,我还没折磨够他。这个赵逐流受过温若寒的提携之恩,改姓入温家,奉命保护温若寒的宝贝儿子。”他冷笑道:“他要保护,我偏要让他看着温晁在他手里,一点一点变得面目全非。一点一点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蓝忘机道:“你是用什么方法操控这些阴煞之物的?”
魏无羡看了他一眼,江澄道:“蓝二公子,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蓝忘机紧盯着魏无羡,走近了一步,道:“魏婴,回答。”
魏无羡挑了挑眉,道:“请问,我不回答会怎样?”
蓝忘机忽然出手,魏无羡闪身避过他这一擒,道:“蓝湛,咱们刚刚就别重逢,你就动手抓人,不太好吧?”
蓝忘机一语不发,出手越发迅捷无伦。魏无羡道:“我还以为我们应该算半个朋友?至少算个熟人。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儿绝情?”
蓝忘机道:“回答!”
江澄拦在他们两人中间,道:“蓝二公子!”
魏无羡道:“好。我回答——我驯养它们了。”
蓝忘机紧紧追问道:“如何驯养?”
魏无羡眨了眨眼,道:“如何驯养?你想想,猛兽如何驯养?跟那是差不多的。先以元神压制,它们要什么,再给什么。”
蓝忘机道:“用别人的,还是用你自己的?”
魏无羡道:“都有。”
蓝忘机越过江澄,直向他取来。魏无羡道:“过分了吧?蓝湛,我都有问必答了,还这样不讲情面?你想干什么?”
蓝忘机一字一句道:“跟我回姑苏。”
。。。
第63章 优柔第十四
魏无羡忽然低喃了一句:“……蓝湛。”
他伸出手,一下子抓住了蓝忘机的一只袖子。
蓝忘机一直守在他身边,方才正欲起身便被他捉住,立即俯身,轻声道:“我在。”
魏无羡却并未清醒,眼睛还是紧紧闭着,手却抓着他不放,似乎在做梦,嘀嘀咕咕道:“……你……你别生气……”
蓝忘机微微一怔,柔声道:“我没生气。”
魏无羡道:“……哦。”
听到这一句,他像是放心了一般,手指微微松了。
蓝忘机在他身旁坐了一会儿,见他又一动不动了,再次准备起身。谁知,魏无羡另一只手猛地又抓住了他。抱着他一条手臂不放,喊道:“我跟你走,快把我带回你家去”
蓝忘机睁大了眼睛。
喊出了这一声后,魏无羡像是把自己喊醒了,眼睫颤了颤,慢慢睁开双眼,从混混沌沌到一片清明,忽然发现自己双手像抱救命稻草水中浮木一般抱着蓝忘机。
他立即撤手,就差打个滚滚开了,动作太大,牵动了腹部的伤口,“啊”的一声皱起了脸,这才想起身上还有伤。金星阵阵间,金凌江澄江厌离江枫眠虞夫人……许多张脸轮着在他眼前打转。蓝忘机按住他,道:“腹部的伤?”
魏无羡道:“伤?没事不算很疼……”他掀开衣服看了看,腹部已经被妥帖地包扎好了,其实行动已无碍,不要太剧烈就好。他道:“这身体还是不行,捅一下就撑不住了
蓝忘机淡声道:“谁的身体被捅一下,都撑不住。”
魏无羡道:“那可不一定,要是换了我以前的身体,吊着半截肠子都能自己塞回去再战三百场。”
看他刚醒过来又开始瞎说,蓝忘机摇了摇头,转开了脸,魏无羡以为他要走,忙道:“蓝湛蓝湛别走。我胡说八道,我不好,你不要不理我。”
蓝忘机道:“你还怕人不理你吗?”
魏无羡道:“怕的,怕的。”
他已经好久没有体会到,受伤醒来之后,有人守在身边的感觉了。
蓝忘机腰间配着两把剑,将随便取下,递给了他:“你的剑。”
魏无羡道:“谢谢。”
握住剑柄,轻轻抽出,雪亮的剑锋之上,映出了他的双眼。魏无羡把随便重新合入鞘中,道:“它当真自动封剑了?”
蓝忘机也握住了随便的剑柄,往外拔,纹丝不动。魏无羡叹了口气,摸了摸剑身,心道:“我就知道金光瑶这厮不敢随口瞎编……竟然真的封剑了。”
他四下打量一番,这是一间干净简洁的屋子,和蓝忘机的静室陈设相似,却没有琴桌。魏无羡问道:“这是哪里?”
蓝忘机道:“云深不知处。”
魏无羡微微一怔,道:“……你把我带回云深不知处?你不怕被你哥哥发现?这是谁的屋子?”
一人道:“我的。”
屏风后转进来一人,白衣抹额,身形长挑,正是蓝曦臣。
蓝忘机起身道:“兄长。”
蓝曦臣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到了魏无羡脸上,长叹一声,道:“……忘机。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不知他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见蓝曦臣进来,魏无羡原本是应该警觉的,可是蓝忘机就挡在他身前,他实在是警觉不起来。
蓝忘机道:“兄长。赤锋尊的头颅,确实在金麟台的密室之中。”
蓝曦臣道:“你亲眼所见?”
蓝忘机道:“他亲眼所见。”
蓝曦臣道:“你相信他?”
蓝忘机道:“信。”
他答得毫不犹豫,魏无羡心口一热。蓝曦臣道:“那么金光瑶呢?”
蓝忘机道:“不可信。”
蓝曦臣笑了,道:“忘机,你又是如何判定,一个人究竟可信不可信?”
他看着魏无羡,道:“你相信魏公子,可我,相信金光瑶。大哥的头在金麟台里,这件事我们都没有亲眼目睹,都是凭着我们自己对另一个人的了解,相信那个人的说辞。
“你认为自己了解魏无羡,所以信任他;而我也认为自己了解金光瑶,所以我也信任他。你相信自己的判断,那么难道我就不能相信自己的判断吗?”
魏无羡怕他们两兄弟因此而起争执,道:“蓝宗主”
蓝曦臣颔首道:“魏公子,你不必担心。事情查清楚之前,我不会偏信任何一方,也不会暴露你们的行踪。不然我就不会把你们藏到我的寒室里了。”
他在席子上端正地坐了下来,道:“那么,请说一说,你在金麟台,究竟看见了什么吧。”
于是,魏无羡从他附在纸片人身上起,讲到那封古怪的密信,讲到蹊跷自杀的秦愫,讲到共情,还有聂明玦被封起来的头颅,详细地把探秘金麟台的整个过程复述了出来。
听完之后,蓝曦臣道:“那封信?”
魏无羡能明白,整件事情里,这封信太古怪了,听起来完全像是信口胡编用来圆谎的牵强道具,而且这封信还被烧了,真是怎么听怎么假。若是能找回赤锋尊的头颅,那便好办了,可金光瑶现在一定已经把它藏到更隐蔽的地方去了。
他一开始就从聂明玦的视角看金光瑶,看到了这个人的残忍和野心,然而,如果金光瑶在蓝曦臣面前一直是以伪装相示,没理由他不去相信自己的结义兄弟,却去相信一个臭名昭著腥风血雨之人。何况,表面上看来,聂明玦的走火入魔早有先迹,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狂暴血而亡,似乎十分合理。
见蓝曦臣不置可否,低头思索。魏无羡道:“蓝宗主,赤锋尊的直接死因,确实是走火入魔,但你不觉得这时机也太巧了?如果没有诱因,他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在留给金光瑶的最后期限那一日爆发?”
蓝曦臣道:“你认为诱因是什么。”
魏无羡道:“我个人认为,这个诱因,就是他所弹奏的清心玄曲。”
蓝曦臣道:“魏公子,你也该知道,他所奏的清心玄音,是我教给他的。”
魏无羡道:“那么请蓝宗主听听看,这支曲子有没有什么古怪?”
他的笛子就摆在床头,魏无羡将之持起,低头想了想,这便吹奏起来。
这支曲子,在聂明玦生命的最后三个月里,金光瑶几乎每晚都要为他弹奏,是以魏无羡将旋律记得清清楚楚。一曲吹完,魏无羡道:“蓝宗主,这支曲子,确实是你教给他的那支么?”
蓝曦臣道:“正是。此曲名为《洗华》,有清心定神之效。”
蓝忘机未发话,这边代表着蓝曦臣所言不假。魏无羡道:“洗华。玄门名曲我也听过不少,为何对它的名字和旋律都没有印象?”
蓝忘机道:“此曲冷僻,且难习。”
魏无羡道:“是金光瑶点名要学这首的么?”
蓝曦臣道:“正是,《洗华》虽难习,但效用甚佳。”
魏无羡道:“真有这么难习?”
蓝曦臣颔首道:“难习。方才魏公子不也吹错了一段?”
闻言,魏无羡心中一动,道:“我刚才吹错了?”
蓝忘机道:“中间有一段,错了。”
魏无羡笑道:“不不。不是我错了。而是金光瑶错了。在共情里,他确确实实就是这么吹的。我可以保证,这曲子我是一句不错地重复了一遍。”
蓝曦臣诧异道:“那便是他学错了?没可能。”
魏无羡道:“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