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巩无极打仗的时候,不打卫所不烧衙门,反而先抢矿山。仗刚刚打到一半,四川的几座大矿山都是他的了。
现在赵奕手里有源源不断的铁矿,不但能打造盔甲和武器,还想要造火炮了。
尹宸当时就要动手,可是很快又传来消息,观棋的火炮不但没有成功,还把造炮的工坊给炸了,死了十几个人。
尹宸这才松了口气,火炮若是这么容易就能造出来,朝廷又怎会悄悄派人去瓦剌去买?
这时,朝廷答应给的十万担粮草只给了三万担,说是赵宥那边战事吃紧,目前只能挤出这么多了。
尹宸火冒三丈,如今刀海暂时退兵了,朝廷在西北只有十万大军,而自己这边却是二十万,二十万大军只给三万担粮草,这个仗还怎么打?
他心里明镜似的,这是韩前楚要整他。
先前为了王月久的事,他连上了十道奏折参韩前楚和霍英,从那以后,霍英再不插手南方的战事,可韩前楚本身就是兵部尚书,这件事上他跑不了。
尹宸立刻又上了折子,这一次他派了心腹王安亲自把折子送到京城,这一次他甚至没有讨要粮草,整个折子都是列举韩前楚的各项罪状。
其实尹宸也就是一时气极而已,王安走了没几天,他的气也就消了,他也真是糊涂了,当务之急是要粮草,和韩前楚生什么气。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是武将,本就不如文臣圆滑,既然折子已经送出去了,那就这样吧,总不能再派人去把折子追回来吧。
再说他参韩前楚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上次一天上了十道折子,也就是那样了,离得那么远,韩前楚还能跑到这里和他打架吗?他倒是真的想让韩前楚过来,让他看看士兵们吃的什么,穿的什么,韩前楚也是带过兵的,只要来亲眼看看,就明白他为什么会咬着粮草和抚恤的事情不松口了。
可是尹宸还是想得太简单了,王安到了京城,就把折子递上去了,折子自是不会直接送到赵极面前,因为是尹宸的折子,事关南方战事,自然就落到韩前楚手里。
韩前楚差点没给气死,大发雷霆。
他直接把折子给压下来了。
王宝在京城等了十来天,兵部派人告诉他,又给征南大军拨了三万担粮草,不日就要启程。
虽然就是五个三万担也不够,可王宝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多说什么,有三万担总比没有要强。
他被兵部叫过去,办理粮草的事,让他跟着押粮车一起回去。
王宝也没有起疑,每天不是跑兵部就是跑户部,又过了半个月,才把这三万担粮草落到实处。
亲眼看到粮草装上车,王宝这才松了口气,这才发觉,他已经在京城耽误了一个月。
而尹宸接到王宝送来的信,得知朝廷又给拨了三万担粮草,他撇嘴,对几位副将道:“看了没有,姓韩的就是这么贱,早点把这三万担给了我,我又何必上折子?”
又过了几天,十万军那边又传来炮声。斥侯也传来消息,这一次观棋试炮成功。
尹宸当即使便要大军整装待发,趁着观棋刚刚试炮,便去杀个措手不及。
他这边正在营帐里安排布署,监军萧四和带着几名内侍急匆匆走了进来,尖声细气地说:“尹大将军,洒家听说十万军造出了火炮,你怎么还没有行动?”
尹宸快要烦死这个死太监了,大周朝这是什么臭毛病,自太宗皇帝开始,每每打仗,派来监军的不是皇亲宗室就是这些死阉人,狗|屁不懂,就会乱嚷嚷,你没看到本大将军正在布署吗?
其实这也是他的偏见,每一个带兵打仗的人都不愿意被人指手划脚,而萧四和曾经做过西南监军,跟着赵极打过鞑靼,经验丰富,来到征南大军之后,也很少参于尹宸的做战布署,因此,尹宸对他也还算满意。
只是今天正着急,萧四和硬插了一脚进来,尹宸才会这么烦燥。
可也就是这点烦燥,令他陷入了生死两难的境地。
萧四和听说他要亲自带兵,很是不悦:“尹大将军,您是主帅,应该在此坐镇才是。您忘了王大将军的事了?洒家离京时,圣上和韩阁老再三叮嘱,让您万万不要莽撞行事,落入观贼的圈套。”
其实尹宸的手下全都知道,在尹宸面前千万不能提起韩前楚,更不能搬出韩前楚来压他。
其实尹宸如果仔细想想,便会察觉到这番话的深意,萧四和是什么人?那是跟着皇帝出生入死过的太监,这种人滴水不漏,又见过大场面,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呢?
第八八二章 剪征袍
周太太的那件深蓝色的褙子里面是带内衬的,也是同一颜色的,可是把内衬撕开,便露出一块白色布幅。
罗锦言看都没有看一眼,便把褙子放到一边,刚开始时她对周太太说的那番话全都是自己杜撰的,但也决不会是空穴来风,对于尹大夫人而言,怕是没有什么比尹宸执意偷袭却下落不明,更令她苦涩难言了。
没错,这是一个局,人家早就放了口袋,只等尹宸自己走进去,而且还是不听萧四和劝阻,执意走进去的。
对朝廷而言,如果萧四和没有及时劝阻,尹宸会令大周军全军覆没,而因为有了萧四和,他只能带领三千子弟兵出发,为什么只带这三千人,因为这些人都是他自己的人,他当然不是带他们去送死,而是因为朝廷军粮的事,他要反水了。
罗锦言冷笑:“你去军中打听时,可是都在说他对朝廷的举措甚为不满,十万军火炮的事情并没有落实,他却紧咬不放,在粮草不足的情况下,以火炮为借口,强行准备出兵?萧监军苦劝之下,又有其他将领拒绝,无奈之下,他只好带着三千子弟兵执意而去?我说的可对?”
周太太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簌簌而落,她哽咽道:“秦大奶奶,这些事您是如何知晓的?莫非尹大夫人告诉您的?”
罗锦言哼了一声:“他们还能有多少招断,不过如此罢了,尹宸遇事不知变通,又喜排除异己,就看他在朝中的情况就知道了,他战功彪赫,可是除了他带过去的那些人以外,放眼看去,无论是京城还是外面,就没有几个是他的知交好友,想来他在军中也是如此,否则他刚刚出事,为何军中的人会按照萧四和的导向而行?”
“这些话当然不是尹大夫人告诉我的,你只知道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尹家,却忘记了以尹宸咬住就不松口的习惯,尹家在京城能有多少有实力的亲朋故旧?”
罗锦言和尹家的交往并不多,但是只要想到尹宸曾经万里迢迢一天上了十道折子,参的还是主管兵部和礼部的两位阁老,就能看出这人会不会为人处事了。
他做事不留余地,怎会不得罪人?
周太太被说得止住了哭声,脸上浮上愧色,秦大奶奶就像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一样,送出消息的是丈夫梁英的亲信,据他所说,他先是去找了左将军韩措,可还没有见到韩措的人,韩措身边的一个人和他是同乡,悄悄告诉他,如今军中都在传尹大将军投降十万军的事,让他有多远便逃多远,韩措不会放过他。
他这才去了五十里外的镇甸,把这道写在衣裳上的折子交给了周太太。
罗锦言见她终于不哭了,这才淡淡地道:“现在尹宸投降的消息还没有传到京城,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周太太微微扬起了头,她只是一个妇人,并不知道这些事,这是给她送信的亲信告诉她的。
“尹大将军说,朝廷又给拨了三万担粮草,要等到这批粮草到了之后,才能找出借口,把他投降的事传出来。”
罗锦言道;“那想来也就是这几天了,你的胆子倒也够大,还敢在京城住下,这样吧,我给你找个住处,你和你那丫鬟先避一避,你可以趁着现在给梁家送信,把你的孩子们安置一下。”
周太太既然能孤身上京,孩子们定然没有和她住在一起,想来应是还在老家,她这才能了无牵挂。
可若是梁英投敌的罪名坐实了,她的孩子们便会受到牵连,在诸事还没有把握之前,的确应该先安置孩子。
周太太呆了一下,从见到罗锦言到现在,她还是第一次感觉到罗锦言的善意。
她哽咽到:“妾身多谢秦大奶奶的好意,妾身在来的路上,已经托驿站给老家送信了,让孩子们去投奔他们的舅舅,夫君的冤情一日未雪,他们便一日不许再回梁家。”
罗锦言点点头,这个周太太算得上女中豪杰了。
“你那个丫鬟是雇来的?”罗锦言问道。
周太太脸上一红,果然是什么都瞒不了的:“妾身临来的时候,遣了身边服侍的人,梁家面前的是龙潭虎穴,没有必要拉上她们。可妾身一介女流,孤身一人想来京城也是寸步难行,刚好有个镖局正好押货过去,妾身打听到有女镖师,便花银子雇了她。不瞒您说,妾身能来京城也是跟着镖局子一起来的,只是快到京城时,才和镖局子分开,只让这位女镖师陪我进京。”
罗锦言嗯了一声,探身让白九娘去找件衣裳,没过一会儿,白九娘就拿了一件叶氏的旧衣过来,周太太谢过,小心翼翼地把衣裳穿上,罗锦言这才拿了那件褙子下车。
叶氏正在元姐儿的工房里,罗锦言进来后,见元姐儿正在一丝不苟地给木偶装头发,头发用的是黑丝线,一绺一绺钉在丝网上,再把丝网粘在木偶头上,梳成各式各样的发髻。
罗锦言不由得自豪起来,明远堂里演了这么多年的木偶戏,用的木偶都没有元姐儿做的精细,这些木偶,如果不是扒开头发仔细去看,根本看不出来是怎么把头发装上去的。
罗锦言在女儿的脸蛋上亲了亲,问道:“木牛流马做的如何了?”
元姐儿摇了摇头,小声说道:“还是不会自己动。。。。。。我不知道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