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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掌柜这么一说,人群里就有人高声喊道:“看到了吧,汇发钱庄果然没有银子了,咱们的血汗钱都让这些狗|日的给吞了!”
有上了岁数的老者听到,当场就昏死过去,于是现场更加混乱。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家冲进去,把咱们的银子拿回来!”
掌柜们见事情不妙,正要回去关铺子,刚一转身,就被人群冲倒在地。
闻讯而来的五城兵马司的人,却只是抱着肩膀远远站着看热闹。
到了下午时分,疯狂的人们见实在没有东西可抢了,这才骂骂咧咧地离去。
老东家的两个侄儿连忙让人清算损失,好在当天的现银并不多,几家分号加在一起,损失了几千两。
但是汹涌的人群冲进钱庄,把钱庄里能砸的都砸了,能抢的也都抢了,几家分号都是一片狼籍。
五城兵马司的人这才过来,象征性地问了问,反倒是把几个掌柜全都带进了衙门,理由是怀疑钱庄骗钱,要好好审一审。
东家的两个侄儿只好上下打点,又花了一笔银子,这才把掌柜们赎出来。
李青风和汇发钱庄也有银钱往来,扬州李家是汇发钱庄的大主顾,李青风虽然另起炉灶,但在汇发钱庄看来,他和扬州李家是一样的。
北直隶的二当家亲自登门,向李青风保证,汇发钱庄没有钱财上的危机,只是被小人所累,这才惹上麻烦。
李青风想起上次见到大掌柜和秦琅在一起的事,心里一动,便问道:“前阵子听说大掌柜刚刚接了一笔大生意,是和一位姓英的公子合作,你们不如去查查这件事。”
二当家吃了一惊,那个外姓白眼狼居然还敢私底下做生意?
汇发钱庄的大掌柜,是没有资格代表钱庄做生意的,这也是东家立下的规矩。
二当家若有所思地走了,可京城里却更加人心惶惶。
这比地价暴跌还要令人惊惧,就连四大钱庄之一的汇发钱庄也没有银子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可怕的?
很快又有消息传出来,原来汇发钱庄的大掌柜私底下在和一位王爷做金矿生意,那五万两银子,就是拿去入股了!
金矿!
这原本是隐密之极的事,就这样在京城里被传得人人皆知。
大周朝如今也只有三位王爷了。
桂亲王登基称帝,当然已经不是王爷了。
那么余下的两个就成了猜测的对象。
庆郡王带着世子,一大早就在勤政殿外跪着,庆郡王哭得老泪纵横,捶胸顿足,几次哭昏过去。
庆王世子,就是赵明华的父亲,沈砚的岳父,更是抱来庆王府这几年的帐册,他们庆王府因为人口众多,已经穷得快要揭不开锅了,哪有多余的银子去开金矿啊,再说,他们几辈子都在京城,与京城以外的地方根本不了解,到哪里去找金矿?
赵极压根儿就没有怀疑过庆郡王,那老色鬼哪还有魄力搞这些事?
这件事的矛头直指瑞郡王赵梓!
郎士文再一次被叫进宫里,这次却不是为了罗家小姐的事,而是让他查一查汇发钱庄的这件事。
韩五逃跑后,便去找了汇发钱庄的大掌柜。
大掌柜敢拿出五万两银子入股,倒并非是因为赵宥,王英并没有搬出赵宥,他搬出的是刑部侍郎王会笙。
这件事也是由王会笙牵头,掏银子入股的也不只有大掌柜一人,大掌柜在汇发钱庄不能完全做主,东家的两个侄子虎视耽耽,他能拿出来的银子有限,于是王英的出谋划策下,他又联络了金宝号和利有号的两个当家,这两位一个拿了八万,另一个拿了十万。
韩五来找大掌柜,质问他为何反咬一口,说是英公子骗了五万两,大掌柜吓得半死,待到韩五提到瑞郡王,他便知道无论这是怎么回事,他也活不了。
他这才逃跑。
可如今王爷私开金矿的事情被捅出来,金宝银号的高二爷和利有银号的陈三爷,便全都坐不住了。
大武朝没有私人不得开采金矿的法例,但是要拿到官府批准的文书是很难的事,他们之所以敢掏钱子,就是因为王会笙拿到了文书。
他们都不是初出茅庐的后生,那文书白底黑字盖了官印,千真万确。
他们两个,加上大掌柜,还有在秦岭负责采矿的一个姓冯的,总计四股,王会笙则占了三成干股。
大掌柜是挪用公中银子,这倒也罢了,他们两个却是正大光明出银子。
可是如今这件事却牵连到王爷,事情就不一样了。
大周朝到了同德皇帝这一代,也只有过四位王爷,其中两位谋反,一位是直捣黄龙的宁王,还有一位就是下诏废掉父亲的桂亲王。
高二爷和陈三爷心里明白,他们宁可和贪官做生意,也不能和王爷开采金矿。
这搞不好就是筹措银子,准备谋反!
第六九二章 王会笙
高二爷和陈三爷在酒楼定了位子,请王会笙过来一叙。
王会笙只打发了一个管事过来,推说衙门有事,改日再谈。
高二爷和陈三爷心里便沉了下去,他们立刻想起那位英公子。
当初是汇发钱庄的大掌柜介绍了英公子给他们认识,接着英公子又向他们引见了王会笙。
如今到了这个地步,王会笙要自保,不肯见他们,大掌柜也跑了,就只有英公子了。
可他们找遍整个京城,也没有找到那位风姿隽秀的英公子。
两人这才确定,他们是确到骗子了。
英公子不见了,可还有王会笙,堂堂三品大员,是不能说跑就跑的。
这一次,高二爷和陈三爷没有轻举妄动,他们再次给王会笙递了帖子,登门拜访,这一次王会笙见了他们,话说得漂亮,却滑得像泥鳅似的。
高二爷和陈三爷交换了目光,高二爷对王会笙道:“王大人,咱们私底下都知道这桩生意是怎么回事,可外人不知道,您应该也听说了,如今居然还传出有王爷参于的事了,您看咱们不如把这件事先放一放,等到风平浪静再做打算。金矿在地里又不会跑,我的八万两和陈三爷的十万两,就放在帐面上,随时能再拿出来。”
陈三爷也道:“是啊,虽说都是市井传言,可就怕有人会当真,真若是被吏部户部查出来,这也是件麻烦啊,您说呢?”
他们这就是威胁了。
两个开钱庄的,关吏部什么事?这就是告诉王会笙,你是当官的,我们顶多是银子打水漂儿,你却不是。
王会笙的脸色就不好看了,这两个家伙都是给脸不要脸,竟然想把银子拿回去?他手里怎能放这么多银子,早就换成飞票送去了平凉,交给了世子爷。
秦岭的金矿是一定要开采的,可却不能以瑞王府的名义开矿,可一般的商户也不足为人信服,这才让他们这些开钱庄的参与进来。
他的确没有想到,王英会突然失踪,宝卷斋出事后,他派人到五城兵马司去找过,王英和韩五都不在里面。
他还没有想好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赵宥,汇发钱庄的大掌柜就跑了,紧接着,汇发钱庄被哄抢,京城里谣言四起,这一切来得太快了,他还没有想好应对之法,高二爷和陈三爷就阴魂不散地上门要帐了。
王会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高二爷和陈三爷打发出去,他精疲力尽地歪在罗汉椅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正在这时,小厮进来,说是上次来过的英公子派了位随从过来。
听到英公子这三个字,王会笙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从罗汉椅上弹了起来。
“把人带到书房去。”
小厮应声而去,不过片刻,那人便被带到书房,王会笙已经等在那里。
他看到来人,便松了口气。
这人没有乱报家门,就是王英的随从,好像是姓韩。
韩五向他行了礼,王会笙问道:“你家公子呢?”
韩五面色沉沉,神色中没有平素的恭敬,他对王会笙的问话置若罔闻,反而问道:“我且问你,王爷开采金矿的消息,可是从你嘴里传出去的?”
王会笙眉头皱起,这个姓韩的有什么资格质问他?
“你算是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王英呢?让他来见本官。”王会笙正色道。
韩五嘴角微挑,冷冷一笑:“王英落到郎士文手里了,你想见他?我也想见,劳烦王大人找郎士文行个方便,把王英保出来,也好向世子爷交待。”
韩五去见过汇发钱庄的大掌柜,大掌柜并没有到顺天府状告王英,也就是说那姓白的婆娘是在胡说八道,王英也并非是在罗家,而是在郎士文手中。
“郎士文?锦衣卫?”王会笙大吃一惊,一股寒意顺着脊柱爬了上来。
原来王英落到郎士文手里了,难怪四处找不到他。
“你确定他在郎士文手里?”王会笙问道,这个姓韩的对王英直呼其名,或许是自己走眼了,他并非是王英的随从,而是世子爷的人。
韩五听出他的口气缓和了一些,心里暗暗冷笑,他没有客气,挑了张最舒服的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
“王英在郎士文手里,他是个什么玩意儿,我最清楚,他决不会在这个时候把世子爷咬出来,那样就没人能救他出来了,所以有王爷参于金矿的这件事,分明就是你在搞鬼!”
说到后面,他声色俱厉。
王会笙也急了,这件事当真不是他漏出去的,这个姓韩的这副作派,分明就是世子爷派过来的心腹,若是一口咬定是他说的,那他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怎会是我?刚才金宝号和利有号的两位当家才走,是来要钱的。老弟,我现在比你还难受,他们要我退银子,世子爷又远隔万里,现在锦衣卫又插手了,我若是这个时候把世子爷的事说出来,那我岂非也要受牵连?老弟,你是明白人,这件事十有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