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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家来送妆的女眷都已经到明远堂里布置新房了,在这里和秦琪办交接的是罗建昌,李青风也来了,但他是表亲,因此只是远远地站着。
罗建昌长得貌不惊人,可却是女方的舅爷,吴氏想端架子也不是时候,只好亲自走过去把嫁妆册子拿过来。
家具摆设金银珠宝倒也罢了,二万两压箱银子也罢了,可这嫁妆册子后面的那一处处田庄店铺却让她瞪目结舌。
“亲家老爷来京城没几年,这家当可是存了不少了啊,难怪都说吏部的清吏司是个好地方呢。”她笑着对身边几个女眷说道,声音不小,周围的人都能听到。
罗绍是文选郎,这是肥缺,她这话里话外就是在说罗绍贪墨。
罗建昌一怔,正要解释,一直远远站着没说话的李青风走了过来,对吴氏说道:“亲家婶子您这可说错了,我表妹的嫁妆里,这大多数的房子店铺都在江南,就连这北直隶的两座上千亩的田庄,也是我姑母当年的陪嫁,罗家行得正做得端,当年我们李家给姑太太的嫁妆,如今一样不差地都给了我表妹,还有这安徽的三十家铺子,山东的五千亩良田,则是我祖母留给我们李家姑太太的东西,姑太太去得早,这些东西就给表妹做个念想,当个脂粉钱,以后有了孩子,也能记得扬州还有一门亲戚。”
吴氏怔住,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不是说罗家是小门小户刚从乡下进城没几年吗?不是说那罗氏是丧母长女吗?
不去说摆在那里的一百二十抬嫁妆和那二万两压箱银子,就是这嫁妆册子上的田庄、铺子、房子也有十几万两吧。
秦珏怎么娶了这么一个媳妇!
以后秦瑛的媳妇进了门,岂不是要被罗氏比得抬不起头来,压得死死的?
当年的陆氏死了还要把她比下去,叶氏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也要踩在她头上,好不容易那两个都不在了,轮到秦珏娶媳妇,这个罗氏又要把她的儿媳妇压上一头。
她笑着和李青风、罗建昌说了几句,把嫁妆册子交给秦琪,便向堂屋里走,笑容僵硬得她自己都难受,偏偏那几个女眷还在那里说话:“不是说罗氏是凤阳先生的外孙女,这扬州李家是怎么回事?”
“张家姑奶奶是罗氏的继母,她的生母是李家的姑娘,那李家既然是扬州的,那定是盐商了,我听人说扬州的大盐商们家里的银子堆成山。”
看到吴氏远去,秦琪抱歉地对李青风和罗建昌道:“二位舅爷别在意,我二伯母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罗建昌是老实人,闻言连说无妨。
李青风却板起脸来,他惯在生意场,什么人没有见过,那吴氏一来他就是知道是要找事,果然,那女人一身命妇大妆,说话办事却是市井妇人的作派,今天在场的不是有官身的就是有功名的,多亏他来了,否则罗建昌什么都不知道,姑夫一个贪墨的名声是跑不了。
即便如此,他也要去和亲家老爷秦烨说一声。
听说是亲家舅爷找他,秦烨连忙让四围把人请进屋,李青风也不客气,几句话就把吴氏刚才的所做所为告诉了秦烨,管你们是不是商量好的,这口气绝不能咽下去。
秦烨大怒,好话说了一箩筐,这才送走了罗家送妆的两位舅爷。
他越想越气,可吴氏是弟媳,他一个做大伯子的总不能背后找弟弟数落弟媳的不是吧。
到了正日子,吴氏做为宗妇,还要接待来喝喜酒的亲戚朋友,通家之好,她若是仍然这样行事,丢人现眼不说,可不知要捅多少篓子。
他想了想,让人把秦瑛找了过来,对秦瑛道:“你虽然年轻,可长房里除了你大哥,玉字辈的爷们就是你为长了,你娘身子不好,明天来的客人太多,罗家的亲戚也要来不少,你劝劝她,让她把对牌先让你三婶拿两天,忙过这阵再交还给她。还有,你大哥受了重伤,今天虽然硬撑着去催妆,可到时候喜宴上免不了要多喝几杯,他的身子哪里受得住,挡酒的事要靠你了。”
秦瑛正兴奋着,自从上次被秦珏扔到水里,他见到秦珏就害怕,今天不但做了娶亲老爷,还和沈砚、骆淇在一起称兄道弟,他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听到秦烨这么说,立刻一拍胸脯:“大伯父放心吧,我去找我娘要对牌,她今天早上还说被鞭炮声吵得头疼呢,到了正日子,她那头疼病可受不了。”
看到秦瑛走了,秦烨松了口气,吴氏肯定能猜出是怎么回事,以她的脾气,见对牌被拿走,她肯定会使性子继续装病。
最好你一直病着,别在这里添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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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二章 嫁女儿
明天就是正日子了,用了晚膳,张氏就来了西跨院,让屋里服侍的都出去,还让柳嬷嬷和夏至守在门外,有来回事的小丫头全都挡了。
罗锦言皱眉,这是怎么了?
“太太,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她问道。
张氏看着她笑得合不拢嘴,把随身拿着的一个布包展开,露出一本书来。
“烈女传?”罗锦言怔了怔,什么意思?秦珏不是活蹦乱跳来催妆了,他们还担心他会死了,要用烈女传来教育她?
张氏终于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把书翻开,罗锦言只看了一眼,就明白这是什么了。
这是谁想出来的,把小黄书加个烈女传的封皮。
看她满脸的懵懂,张氏自己反而红了脸,罗绍说的真对,惜惜还是个孩子,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一般的姑娘家看到都会脸红,可惜惜除了不明白还是不明白。
“你还没有及笄,太早生育会伤身子,秦玉章已经答应了,两年后再圆房,但是房里的事情你还是应该明白,免得过两年该懂的时候,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罗锦言吃了一惊,秦珏答应先不圆房?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他居然会答应!
前世有两位专事燕喜的女子教导她,她并不知道民间还有长辈在婚前教导这个的风俗。
她有些尴尬,红着脸对张氏道:“您把这书给我吧,两年以后我再看,您现在告诉我,到时也忘了。”
张氏哈哈大笑,她是年轻女子,虽然已为人母,但和个没出阁的小姑娘说这些,也是不知从何说起。
她把《烈女传》重又包好,塞到罗锦言手里,小声道:“让丫鬟们收好了,千万别让姑爷看到,还有啊,姑爷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按理是应该在圆房前给他安排通房的,可我是过来人,还是提醒你一句,有的事不是别人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夫君是你的,他的心思当然要在你身上。”
说到这里,她往后罩房的方向指了指:“后面住着的那个,如果要做妖,你不要留着她。”
她说的是绮霞。
虽然明知道张氏是误会绮霞了,但罗锦言还是发自肺腑的感激她。
两世为人,她都是还在懵懵懂懂时,就已经和母亲永远隔绝,张氏对她没有母女之情,但却像个大姐姐,让她感觉很温暖。
过门不久,张氏便按照罗绍以前的规矩,免了罗锦言早上的请安,因此她习惯于睡到自然醒,到了正日子这天,夏至叫了几次,罗锦言还是睁不开眼睛,无奈之下,常贵媳妇只好把她抱进净房。
香汤浸上肌肤,罗锦言这才醒过盹来,常贵媳妇带着四个小丫头笑盈盈地站在旁边。
罗锦言勐的意识到,这是她在娘家的最后一天了。
只要这么一想,泪水便落了下来,常贵媳妇见了,连忙劝道:“小姐啊,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您千万别哭啊,您就是嫁在京城里,从九芝胡同到杨树胡同,用不了半个时辰,您上头没有婆婆,想回来时和姑爷说一声,还能不让您回娘家吗?您想老爷想太太想天赐时,就回来看看,老爷那么疼您,如果看到您大喜的日子里掉眼泪,那心里才难受呢。”
小孩子不能养得太娇贵,因此,罗绍早就说过,还没有开蒙之前,家里上上下下都要叫“天赐”,待到正式开蒙,再尊称少爷。
罗锦言当然知道她不能哭,可就是控制不住眼泪,香汤沐浴后从净房里出来,眼睛还是红红的。
常贵媳妇早就让小丫头准备了煮鸡蛋,又让人去取了冰,好在肿得不厉害,张氏和全福太太薛氏,领着梳妆嬷嬷来的时候,她的眼睛已经消肿了。
梳妆嬷嬷是宫里出来的老宫女,因为梳得一手好头,京城里的大户人家嫁女儿都喜欢请她过来。
张氏念着喜歌,用梳篦把她的长发梳通,梳妆嬷嬷便用细线给她绞脸。
待到绞完面,那梳妆嬷嬷就笑着说道:“老婆子我梳妆过的小姐没有一千也有几百,可像罗小姐这么齐整漂亮的,还是头一回遇到。”
张氏和薛氏也是交口称赞,还没有上妆,可眼前的人儿已如明珠出尘一般,鲜艳亮丽,妩媚动人。
留了几年的青丝挽成发髻,张氏从怀里掏出一只古香古色的小匣子,里面是一支细细的赤金发钗。
“这是老爷特别叮嘱的,是李太太留下的,你戴着出嫁吧。”
那支钗插在发髻上并起眼,隐在赤金镶红宝石的大钗后面,但罗锦言知道,李氏如果知道她戴着这只金钗出嫁,一定会很高兴。
女眷们陆续到了,大家陪着罗锦言坐在屋里聊天,罗锦屏昨天打扮成丫鬟跟着去布置新房了,这会儿数她最兴奋。
“秦家可真大,如果不是有人领着,我非迷路不可,从九芝胡同出来,我才想起来,还没有看到天心阁呢,也不知天心阁在哪儿,新房在含翠轩,郁郁葱葱的都是树,连一朵花都没有,我就是觉得太素净了。”
含翠轩啊,她以后要住在那里吗?
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