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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将方面,则有虞候率可达志、郎将尔朱焕、校尉乔公山、左卫率韦挺、左卫车骑冯世立、宿卫杨文干等人。
以上人物,都是在东宫署官中说得上话的,都为李建成值得信赖的心腹重臣,像去年年末之时,在群芳馆想要挑拨李隐与李世民关系的窦实、李立言等人,则完全没资格在这时坐在此处。
李纲率先开口道:“不知太子殿下召唤我等齐聚东宫,所谓何事?”
李建成一阵沉默,并未立即答话。
太子舍人徐师谟咳嗽了一声,“最近常有流言蜚语说晋王将不利于东宫,我想这便是太子召我们来的目的吧!”
李建成站了起来,脸上面无表情,“我尚有要事亟需现在去处理一下,你们先在此等候一二。”
李建成说完,便走出的大殿。
李纲一阵沉吟,知道李建成找了个借口离开,只是为了让众官先行议论商量罢了。
李纲在隋文帝之时,曾做过太子杨勇的东宫署官,官居太子洗马,后来杨勇被废、被杀,杨广继位,李纲也随之被贬到了岭南、交趾一带做官,李纲知道,杨广这是想通过那些地方的瘴气等险恶之物,使自己得病而死。
幸好李纲的身体适应能力较强,一直到天下大乱,也没有死在岭南、交趾等地,而且现在又再次权势加身了……
因为以往的经历,李纲是深知皇室争斗的血腥与无情的,他并不会天真的以为李隐与李建成之间,还会存在什么兄弟之情。
帝王家中,亲情向来是最难得也是最廉价的东西。
李建成离开大殿后,殿中众人立即议论纷纷起来,李纲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既为东宫署官之首,自是要为东宫的利益考虑,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的官途命运,已是完全跟东宫绑紧紧的在了一起,无法分割的了。
李纲可不想再次被流放到岭南、交趾那种鬼地方受罪。
“依我看,不然派刺客直接进行袭杀得了,哪用得着那么麻烦?”有人大声嘟囔道,李纲皱眉一看,见说话的,是宿卫杨文干。
李纲大声喝道:“这里众东宫署官中,哪轮得到你这小小宿卫发言?给老夫滚出去!”
杨文干被李纲这一声大喝,弄得有些懵了,他官职虽小,但却是在座官员中,与李建成最亲近的,手握李建成的亲卫营,就连李建成就寝,也是由他带人防卫的,可以说是李建成亲信中的亲信,万没想到自己只说了句话,李纲便这么大的反应。
李纲这时已是六十岁出头,行动有些不便,身边常带着一根手杖,他这时见杨文干仍坐在那后,立即怒气冲冲的走了过去,扬起手杖便向杨文干打去。
杨文干连忙躲闪开去,他是带兵的武将,自是不惧李纲,但李纲位高权重,就连李建成也是礼让三分的,所以不敢在逗留于殿中,立即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其他东宫署官,见了李纲忽然大发虎威后,都是一阵目瞪口呆,噤若寒蝉。
李纲看着众人道:“晋王贵为陛下亲子,国之栋梁,又岂是我们为人臣子所能置喙的?大家都散去吧,等太子回来,我会亲自向他交代清楚。”
徐师谟、王、赵弘智等人互相看了看对方,最后齐齐起身,慢慢走了出去。
李建成很快又重新返回,他之所以将东宫的亲信文武官员叫来,便是为了看看大家对李隐权势大涨的看法,却未曾想众人都被李纲给赶走了,心中大为郁闷。
李纲向李建成道:“太子糊涂啊,古人云:密谋不过三人,否则谋难成,今若要对晋王有所图谋,怎能与这么多人商议?”
李建成毫不在意的道:“他们都是我可以信赖之人,万不会有泄密的可能,先生就不必多虑了。”
李纲在东宫中的职位是太子詹事,不仅总管东宫事物,还要对李建成进行教导,所以李建成对他是执弟子之礼的,故而称他为“先生”。
李纲还待再劝几句,但见了李建成的神情后,唯有长叹了一声,不再纠缠此事。
李建成趁机向李纲虚心请教道:“先生,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做才好?”
李纲心中这时早已有了定计,“晋王尚未有任何不利于东宫的举动,太子若是反应太大,容易惹人非议,先剪除其在朝中的羽翼,再徐徐图之为上。”
“剪其羽翼,徐徐图之……”李建成踱着步,嘴中反复念叨了那几个字好一阵子,才站定看着李纲道:“那先生觉得,该先剪除那一个羽翼?刘文静如何?”
刘文静是现在文官中权势仅次于裴寂的,自李渊到河东为官之时,便与李隐有往来,无疑是李隐在朝中强援,所以李建成首先想到要剪除的,便是刘文静了。
李纲却摇了摇头,“刘文静为人机敏多谋,且深受圣上恩宠,要想对付他只怕没那么容易。”
未等李建成再次询问,李纲便继续道:“依我看来,现在最好对付的,是薛国公、左骁卫大将军长孙顺德。其一,长孙家与晋王已为姻亲,关系最为紧密;其二长孙顺德掌握着一个卫府的兵力,实为晋王之强援;其三,长孙顺德为人贪财,容易被我们抓住把柄,较易对付。所以,我们的第一个目标,不妨拿他开刀!”
第205章 下套
长孙顺德为长孙无忌与观音婢的族叔,自李家在太原郡蛰伏之时便前来投靠,算是太原元从老臣之一。
李家太原起兵,进军关中,长孙顺德随军讨平霍邑、击破临汾,攻克绛郡,皆有战功,所以李渊称帝后,便拜长孙顺德为左骁卫大将军,封薛国公。
一开始的时候,长孙顺德与李隐关系并不亲近,只是点头之交而已,不过在观音婢嫁给李隐之后,双方的关系一下子便拉近了,毕竟在这时代,联姻是最能将两个毫不相之人的利益,快速捆绑在一起的东西。
左右骁卫府的军士名曰骁骑,掌宫廷宿卫,可以说是十六卫府中职权最为重要的所在。
最近,长安皇宫正在大兴土木,修缮那些破损的宫殿。自杨广继位迁都洛阳以后,长安城虽仍贵为西京,但因杨广临幸此地的时间每年都很短,时间长了,皇宫的部分殿宇,难免有些破落。
朝堂之中有四监,一为掌邦国储学训导的国子监,二为掌百官机巧的少府监,三为掌供邦国修建土木工匠的将作监,四为掌川泽津梁的水都监。
所以,此时负责修缮宫殿,自然便是将作监的人了。
但长孙顺德作为掌宫廷宿卫的左骁卫大将军,却要带兵监督,以防止修缮宫殿的工匠、奴仆有任何的违律之举,要是让其中的人闯进了不该去的地方,惊扰了皇帝或是后宫妃嫔,那可是谁也担待不起的大罪。
黄昏将近,将作监的少匠李如坤匆匆的向长孙顺德走了过来,“大将军,有几个役仆忽然闹肚子了,而工部为我们准备的茅房又忽然塌了,他们这眼看就快憋不住了!”
长孙顺德这时心中暗骂了几声,暗道自己堂堂的卫府大将军,竟要管被人上茅房的事情,这说出去只怕没人会相信。
但这不管是不行的,总不能让那些役仆污秽了皇宫吧!
“你们两个,马上带他们去前面的殿宇中解决!”长孙顺德不耐烦的向身边的士兵喊道,那两个士兵立即领命而去。
皇宫中有规定,夜幕到来后立即关锁宫门,到时除非有李渊的手谕,否则谁也不得进出,长孙顺德这时眼见天色渐晚,而上茅房的役仆仍不返回后,不由的感到有些不耐烦,于是带着亲兵向前走去。
但这时,那个将作监的少匠李如坤却神色有些慌张的挡在了长孙顺德面前,“大将军,这种事情哪里用得着劳烦您,我去催催就行了。”
在将作监中,主官为将作大匠,从三品,其下便是将作少匠了,为从四品下,是个满是油水的职位,故而长孙顺德对这李如坤态度还算和善。
然而这时长孙顺德见了李如坤的神色后,感到了有些不太对劲,一把将其推开,然后大步向前走去。
长孙顺德让那两个士兵带那些役仆去的地方,是专门为宿卫宫廷的军士建设的茅房,然后当长孙顺德走到那里的时候,却发现那两个士兵已晕倒在地。
长孙顺德顿时大怒,向随他而来的亲兵道:“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我将人搜出来!”
亲兵得令后正要四散搜查,而长孙顺德却在这时见到不远处的一间宫殿中,似乎有人影闪动,于是立即带着亲兵走了过去,走近一看,在那宫殿中的,正是之前那几个想要上茅房的仆役。
这几个仆役神色显得无比的恐慌,因为这时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许多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那些东西,显然是从皇宫中偷盗而来的。
那几个仆役立即跪地求饶,将作少匠李如坤也快步走到了长孙顺德的身边,“大将军,还请您看在我们以往的情分上,饶过小弟一次吧,我们愿将最近偷盗而来的财物,通通都献给你!”
偷盗宫中财物是大罪,按律当斩,长孙顺德原本是要开口让亲兵将全部犯案人员拿下的,然而,当他听了李如坤之言后,已到嘴边的话便立即收了回去。
长孙家在长孙晟死后的几年,日子过得都不怎样,长孙顺德更是在杨广开始征辽之时,深受劳役之苦,最后还逃到了河东躲藏,因为这段常常饥不果腹的经历,使得长孙顺德对钱财异常的贪念,即便他现在早已是富贵无比,丝毫不缺钱财。
这时的长孙顺德,两眼放光的看了看那几个仆役的手中之物,转头看向李如坤,“你们有办法将这些东西运送出宫?”
李如坤听到长孙顺德的询问后,悬在心中的大石顿时放了下来,他露出笑容道:“将军不必担心,只需将这些东西偷偷的藏在运送建筑材料的木车之中,便能轻易的运送出去。”
长孙顺德点了点头,以手捋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