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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下傻眼了,刚才的那个工作人员的裤子都尿了,他哪里知道,那个人真敢烧啊!
燃了,汽油还不好燃吗?
战友眼疾手快,拉起亢奋的黄红林就往外跑。
要爆炸了!
伴随着‘轰’的一声,火光滔天。
炸了。
爆炸声刺激到了黄红林,太真实了,这绝对不是鞭炮,这真的是爆炸,和当年战场上的一模一样。
久违了的爆炸,还有弥漫的硝烟,黄红林早已经分不清楚这是现实还是梦境了。
那是八十年代,那是小尖山。
黄红林进入到了战斗状态,他朝自己的战友吼着:“敌人上来了,快,拿上枪跟我!给我冲!”
。。。。。。
“抓了,可能要承担刑事责任,十年牢狱之灾。但我这帮好兄弟一直在帮我。”黄红林拍了拍林卓、王栋和冯雄等人的肩膀,继续道:“他们联名请求给我做精神鉴定报告,创伤后应激障碍伴精神障碍,多新鲜呢。”
“反正我只记得,当时是我们连长命令我把那个敌人的碉堡给炸掉,我做了。等我清醒过来,什么都不知道了。”黄红林道。
之后,因为行为控制能力丧失,因为没有伤到人,黄红林被免于刑事责任,只赔偿火灾造成的经济损失。
再后来,他便到别的城市去讨生活。
当过保安、干过工地、做过木匠、还到西北大漠里修过铁路。
但因为和这个社会格格不入,哪一份工作他都干不长久。
“我想过卖掉那枚军功章,有个老板出了二十万,但我又转念一想,没了她,我就什么都没了。那枚军功章不仅仅是我的,还是我的兄弟们的。那场战斗,我们十六个人,少了哪一个都赢不了。我没卖,我留着,至少,我还有一枚军功章。”黄红林抚摸着那枚自己一直戴在胸前的军功章。
一等功一道红线。
二等功两道红线。
片刻之后,王亮问:“红林,如果有机会再来一次,再回到1985年,你还会不会参军入伍?你还会不会选择加入敢死队?还会不会第一个冲上小尖山阵地?”
黄红林想了一会儿:“会,生活再难,我也没做过下贱的事儿,不偷,不抢。即便生活再不如意,我还是黄红林,还是那个十六勇士中的一个。”
王亮笑了,这是他要的答案。
“在我们的军功章上,在我们的军旗上,闪耀着烈士英灵的光芒。我们希望和平,我们不愿意打仗。但是我们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践踏我们的领土,正是为了这神圣的天职,烈士们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同志们,在我们胜利凯旋的时候,不要忘了我们是和烈士在一起的。牺牲的战友们,我们永远在一起。”
王亮说的这段话,出自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以对越自卫反击战为背景所拍摄的经典电视剧《凯旋在子夜》。
这部电视剧不是编出来的,拍在前线,拍在真实的战场上。
就是因如此,在当时的中国,几亿人看过,飞天奖、金鹰奖,当时所有关于电视剧的奖项它全拿了,好评如潮。
今天,这句话用在这里恰如其分。
黄红林始终和自己牺牲了的战友们在一起,他不能忘记,至今,他还未从战争中走出来。
正如电影《芳华》中朴实善良的刘峰,从文工团里的模范标兵到全军无人不晓的战斗英雄,盛宴般血色的战争结束了,拖着残缺的身躯走下战场,战争的阴影和生活的梦魇始终对他穷追不舍。
战争结束了,老兵就显得有些多余和碍事了。
“还想重新走一遍吗?”王亮问道。
黄红林怔住了,他不明白首长这是什么意思。
“我出去打个电话,等我。”王亮擦了擦泪痕,拿上手机,离开了包间。
如何医好黄红林的心病?
有一剂良药,那便是重新走一遭。
“哎呦,爷爷,您终于给我打电话了。《血染长空》已经定档了,大年初一。”周天突然接到王亮的电话十分激动。
这段时间他和马小刚一直忙着跑《血染长空》审批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也没顾得上联系王亮。
电影通过审批确定档期也是今天下午才完成的事情,周天刚想给王亮打电话报喜,没想到老爷子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恩,我知道了。我这里又有了一个新的本子,拍吗?”王亮开门见山。
“拍!”周天丝毫没有迟疑,细节上甚至连问都没有问。
看了完成后期制作之后的《血染长空》,周天被震撼到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就此向他打开。
“爷爷,您出本子,剩下的交给我和小刚来办就成了,您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周天道。
“好。”
挂断电话,王亮回到了包间。。。。。。
黄红林将不再是一个人,生命的历程再重新走一遭,去寻找丢失的魂。
作品出来,会有很多人了解他,他们的故事。
谨献给那些心灵收到创伤的老兵。
他们不应只负重前行,麻栗坡的雨打湿了他们长眠的弟兄的枕头,他们目睹和经历了生死,该帮他们把魂找回来了。
0196 去南市的火车上真暖
0196 去南市的火车上真暖
翌日,王亮和孙为民乘坐上了去往苏省南市的高铁。
早先魏乾坤邀请王亮去当《超强大脑》嘉宾的事情该提上日程了。
魏乾坤不好意思打电话,但是自家三子一直催着呢,没办法,既然答应了,那就走一遭吧。
听说这一期还是中外国际对决呢,还有日本参赛选手,王亮顿时就感兴趣了。
打鬼子,谁落后谁是孙子。
g113车次,始发京城南经停南市南,且要运行四个多小时呢。
这次买的还是二等座,四百多块。
按照魏乾坤说的,节目组提供路费,买商务座就好,凭车票节目组给报销的。
但按照王亮的脾气能那样做吗?
钱是大风刮来的,该花的时候说,好钱用在刀刃上嘛。
八点五十三发车,d、f座位,王亮和孙为民上车倒头就睡,这几日实在是太累。
身体上的还好些,主要是心累。
咱们当兵的人啊,就这点不一样。
二十分钟后,火车经停廊市,王亮所在的车厢上来一些军人,一个个背着行李,三横两竖包好的被子,还有脸盆。
再看看他们的军衔,一道杠,都是军校学员。
穿的是武警的制服,看得出来,他们是廊市某所军校刚毕业的学员,完成分配了,即将各奔西东,开始一段崭新的军旅生活,会有很多故事发生。
学员们一个个兴致勃勃,他们是说笑着进入车厢的。
当看到里面的旅客的时候,他们又不免显得有些拘谨和害羞。
“小点声,按部就班。”杨栋对弟兄们说道。
学员们顿时安静下来,拿着车票找自己的座位,出门在外纪律最重要。
上来的这些军人们可是让旅客们稀罕了好一会儿,毕竟好多人是有军人情结的。
“解放军叔叔,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小朋友,叔叔要到自己的岗位上去。”
“小伙子,听说你们部队训练很苦啊,怎么样,累不累啊?”
“阿姨,我们年轻,不怕累。”
“好啊,好。”
“。。。。。。”
车厢内一些旅客主动同这些学兵们交谈了起来。
看着这幅场景,王亮很是欣慰。
每年,部队总是会有很多新鲜的血液融入进来,无数的年轻人怀揣着梦想亦或是迷茫来到这里。
但,总能留下值得他们用一生去铭记去怀念的时光和记忆。
对于军人来讲,只有战争时期和准备战争时期。
在这个准备战争时期里,他们当中很多人的经历或是平凡的,对于这些准军官来讲,他们即将在自己的基层岗位上坚守至少五年的时间。
在他们的身上,王亮看到了伊木河杜宏的影子。
想到这里,心中又有一阵阵隐痛。
说是矫情也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王亮就变成了一个喜欢感怀伤悲的人。
过了德市。
过了济市。
过了徐市。
大概是中午十二点了。
因为是午饭时间,车厢内走动的人变得多了起来,去餐车的、打热水泡面的。。。。。。
王亮和孙为民自然是后者,泡上早早准备好的大碗面,美味只需稍等片刻。
王亮注意到那些学兵们从自己的背包里找出了面包和火腿,这是他们的午餐。
不算差了,但看着还是有些心酸。
而就在这个时候,这节车厢来了几个‘不速之客’,看到正吃饭的学兵们,那些人的眼睛亮了。
开始嘟囔了起来。
“当兵的为啥不让座啊?”
“就是啊,人民群众还站着呢,这倒好,还坐着吃饭呢。”
“你以为会像电视剧演的那样站起来给你让座?太天真,那些都是演出来的,好人哪里有那么多。”
王亮顿时就明白了,它们应该是补完票之后没有座位的,于是四处游荡,想找个空位坐坐。
现在看到这些身着军装的学兵们,自然是要挑软柿子捏,掏出兜里的绳子就要玩个道德绑架。
这么一说,学兵们有些不好意思了。
班长杨栋站起来命令道:“学员七队的,听我命令,全体起立,给没有座的同志让个座。”
而就在学兵们准备站起来让座的时候,就在那帮所谓的‘人民群众’要得逞要洋洋得意的去抢座的时候,就在王亮要路见不平一声吼的时候,同车厢的旅客先发声了。
“小伙子们你们先别站起来,我们先帮你们缕缕,他们是不是同志是不是人民群众还不一定呢?搞不好是敌特份子,间谍的可能性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