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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孙为民应下,立马就去办了。
一行九人,离开了炀视大楼。
饭店王亮早就预定好了,不错的馆子,既实惠又好吃。
老兵,都不是些讲排场的人。
显然,九个人一辆车是乘不过来的。
王亮这边能载四个人,剩下的三个老兵则由孙为民带着打车。
“不,别拽我,我不去,我不吃饭!什么高级首长没有接见过我?我不稀罕!不稀罕!”当中一个老兵有些不正常,上了王亮的车一直在咆哮。
战友王栋和林卓安抚着他。
说是安抚,实际上是摁着他。
王栋:“哎,红林,你就走吧。”
林卓:“对啊,老首长是专门请你的。”
黄红林,也就是那个看上去有些不太正常的老兵来劲了,道:“专门请我?老子有那么大的面子吗?好,既然是他专门请我,那他人呢?我怎么没有看着他人?这肯定不是真心实意要请的!”
“红林,你说什么呢?老首长这可是一片好意。”王栋道。
天已经黑了,王亮戴着帽子,几个老兵并没有发现,开车的就是要请他们吃饭的那位老首长。
王亮全程没有插话,静静地开车。
时不时还通过车内后视镜观察着黄红林。
这次,可不仅仅是吃饭那么简单。
“司机,你能不能快点,在那坐了一下午,我腰酸背痛,难受死了。如果不是为了傅参谋,我早就走了。保卫祖国、保卫边疆、为党献身、打出军威国威信念,积极备战。。。。。。”黄红林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不时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
“司机同志,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这个朋友。。。。。。”几个战友替黄红林道着潜歉。
王亮笑了笑,道:“没啥,都是性情中人,对脾气,我喜欢,那我就加速了。”
车子一路疾驰,终于到了酒店。
没过几分钟,孙为民他们打的出租车也过来了。
一行九人进入酒店大厅,在大堂经理的引导下来到包间。
同行的林卓这时才注意到了王亮,表情有些许错愕,但没说话。
进入包间坐定,黄红林又开口了,问孙为民道:“孙排长,你说的老首长呢?我们都到了,咋没见到他的影子呢?是真心实意的想请我们吃饭吗?别不是拿我们老兵开涮吧?孙排长啊,你打过越战,我敬重你,但那帮孙子,没上过南南疆的战场,我不服他们!管他的官多大,就是。。。。。。”
林卓看了眼王亮,他已经大概猜出来了,那位便是今天这顿饭的主角老首长。
林卓连忙制止道:“红林!”
孙为民笑笑,道:“黄班长,老首长不就在那坐着吗?他跟你们一起来的啊。”
一桌人除了早就看出端倪的林卓,都十分惊讶。
没想到啊,那司机竟然就是首长。
“咦?你不是今天的那个001号讲解员吗?咋还成首长了?文职干部?这饭我不吃了!”黄红林拍了桌子,脾气显得十分暴躁。
站起来穿上衣服就要走人,几个战友起身去拉都拉不住。
“你们都他娘的别拦我!当年老子一个人冲上主峰杀了四个越猴子,坚守了阵地二十多个小时,完成了上级交代的任务,一等功!老子是战斗英雄!不跟什么狗屁文职首长坐一桌子吃饭。”
黄红林挣脱着几个战友,喊着:“现如今世道变了啊!唱歌的都能当将军了。你们都别拦我,再拦我死给你们看。”
话说到这个份上,林卓、王栋和冯雄几个人都松了手,不敢再拦。
他们知道这个战友这个兄弟的脾气,黄红林真的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不是那种开玩笑的人。
1999年,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遭遇轰炸,他在自家的顶楼修建了一个碉堡,加固加厚,准备了帐篷、铁锹、食物和水,做好了战斗准备。
2007年,他一怒之下把当地的民政局给烧了,把自己的摩托给炸了。
爆炸声一响,他大吼着:“拿枪来,跟我上,给我冲!”
这个叫黄红林的战友,真的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包括去死。
0190 直面战争的惨象
0190 直面战争的惨象
“等等,红林。”王亮怎么能就这么让黄红林离开,今天自己的任务就是医好折磨了这个老兵三十多年的疾病。
黄红林并没有搭理王亮,他打心眼里看不起那些唱歌跳舞搞主持评上将军的。
王亮不着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淡淡地说道:“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我打仗那会儿,你还在娘胎里待着呢。”
连这么个鸟兵都收拾不了,那王亮可真的是白活了这么多年。
黄红林的手刚触碰到门把手,就听到了王亮的这番话,顿时就怒了。
“你再把刚才的话给老子说一遍!”黄红林回过头,用手指头指着王亮道。
王亮笑了笑:“小子,我刚刚就是主持了个节目,你就把我归类成了你不喜欢的文艺兵,这不免有些牵强吧?你看看这个。”
说罢,王亮解开了自己衬衣的纽扣,胸前的那一道道伤痕便露了出来。
浑身上下有数不清的伤痕,子弹打的、刺刀刺的、炮弹波及到的。
尽管皮肤上已经出现了老年斑,但精壮的身材和富有爆发力和持久力的肌肉是尚未彻底消逝的。
黄红林被震住了,他不是傻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些伤疤不是在摸爬滚打的训练中产生的。
而是来源于战争。
他打过越战,他和自己的那些战友身上都有这种伤痕。
但有一点,或许,他们的加起来都不如王亮身上的多。
那十几处硬币大小的疤痕,分明是枪伤留下的痕迹!
“您?”黄红林的眼睛变得有些红,说话也少了几分之前的那种狂傲,“您这些伤痕是?”
“这算个啥啊,回来坐下咱们慢慢讲。”王亮云淡风轻地笑笑。
“好,好。”黄红林立马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这时,他知道了,那是一位比他资历还要老,比他参加过的战斗还要多的老兵。
王亮一边系纽扣一边道:“说起这些伤疤啊,真的是有些年头了,七七事变的时候我就在卢沟桥,跟鬼子交上火了。。。。。。抗日战争、抗美援朝、中印边界自卫反击战和对越自卫反击战。真要是数数啊,我这前胸后背,不下四十处疤痕。”
“到现在还他娘的有四块弹片在身体里没取出来呢,过飞机安检经常被特别照顾,一到阴天下雨的时候啊,弹片就跟我闹别扭,伤口处疼痛,还尿过血呢。”
王亮讲得云淡风轻,但黄红林、林卓和王栋等人听着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眼神里全是钦佩。
“哦,我照顾脑袋还被鬼子崩过一枪呢,子弹穿颅而过形成了颅脑贯通伤,伤到了额叶。当时是在东京湾,日本人已经宣布无条件投降了,我是作为嘉宾到密苏里号出席签字仪式的。”
“也许是因为杀的鬼子太多了吧,遭报复了。枪声一响总之我的大脑便是一片空白,之后美国人把我送到了位于东京都中央区的圣路加国际医院。别说,美国佬就是厉害,用脑外伤的创口放置银制的圆片压迫硬脑膜来止血,硬生生的保住了我的命。”
见几个老兵都听得入迷,王亮索性讲完:“打从脑袋被崩了一枪,我感觉脑子更好使了,也得谢谢美国佬,给了我在朝鲜战场上揍他们的机会。”
“哈哈哈哈或。”老兵们被逗得哈哈大笑,生分的感觉渐行渐远。
聊得火热,服务员也开始上菜了。
军人吃饭没有酒怎么能行,叫了四瓶战将酒,喝,必须得喝透。
酒馆三巡,黄红林开腔了。
“首长,我黄红林敬您一杯,我服您,我为我之前的冒犯向您道歉。”
黄红林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也敞开了自己的心扉,分享自己的人生经历。
王亮静静地听着,这顿饭的目的就在于此,帮助黄红林医好他的心病。
在此之前,他已经求医问药无数。
“我是1982年在鄂省参军的后来被分配进入南市军区陆一军。当时我十七岁,后来被分配到了英雄六连,我笨,在日常的训练中军体动作经常出错,因为军事素质太差劲,我成了这支精锐连队的笑话。。。。。。”
1982年,南市军区英雄六连的训练场。
训练中的黄红林经常出现这样或者是那样的问题,动作上班长接连纠正了好几遍都不见成效。
“真笨啊。”
“这个后果鄂省的兵太差了。”
“恩,而且还怂的不行。”
一些来自北方的老兵拿他开起了玩笑。
但黄红林不敢反抗,沉默寡言,只能在没人的时候偷偷抹下眼泪。
军营就是这样,强者为王。
大家都是年轻人,经常会玩闹,说一些玩笑话。
更何况黄红林是出了名的老实人,性情十分温和,从来不发火。
两年后,英雄六连上了前线。
“我的一生,就在那个时候被彻彻底底地改写了。我们一军奉命前往老山前线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黄红林讲述着自己的经历。
“刚到阵地没有多久,我们就跟敌人打了几场大仗,我记得有一次,阵地上炮火连天,地都在颤动,我的心突突直跳。我们连队奉命赶到阵地上支援。。。。。”
1985年1月15日,老山前线116高地。
英雄六连在上高地的时候突然遭到了越军的炮击。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
“分散卧倒!分散卧倒!”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一发炮弹砸在了黄红林的身旁,马上就炸开了。
顿时气浪就把他给掀飞了,黄红林只觉得自己耳朵嗡嗡作响,浑身像散了架子一样,疼得要命。
想起身边的战友,他连忙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