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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锦绣-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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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霏接过香茶,右手两指轻轻提起粉彩折枝梅纹碗盖,轻启朱唇缓缓地吹过冉冉腾起的几缕热气,却笑着对旁边的丫鬟道:“今儿的茶尝着可不怎么好呢。不是早跟你们说过,这洞庭碧螺春要用冬天梅花上收的的雪,是谁用这旧年蠲的雨水的。生生糟蹋了一盅好茶。还是将那蛮姜豆蔻1对一碗来给大爷尝尝。”

    王念仁一听雨霏东拉西扯,竟命人上了汤来,闻弦歌而知雅意,便知是她心中不满,在暗示送客2了。偏生王念仁此刻已被美色迷了心志,一心一意想借此机会将心上人讨了过去。因故作不觉道:“仁对杜若姑娘一片真心。一进门,即可开脸为姨娘。衣食住行各项皆与贱内一般无二。绝不教人小瞧了她。”

    雨霏撇了撇嘴,揶揄道:“大爷真是好眼光。杜若这丫头可是本宫身边最得力的人。只是今儿的情形你也瞧见了。这还没怎么着呢,大奶奶就将她打了个遍体凌伤。若是真的收了房,只怕没几日本宫就要替这丫头收尸了。”

    王念仁一听雨霏松了口,精神陡然一振,赶忙陪笑道:“郡主多虑了。贱内行事是有些莽撞,可还是懂得大家子规矩的。若不然,也不会容得韦氏和柔儿在屋里了。何况,念仁堂堂七尺男儿也必能保杜若姑娘周全,断然不会委屈了她。”

    雨霏哼了一声,冷笑道:“大爷方才也说过,身边已经有韦姨娘了。这贤妻美妾名分早定。杜若这丫头岂能逾越。况且本宫对这几个大丫头心中早有安排,是要放出去做正头夫妻的。如今连人家都已经相看好了,只等着年纪一到就要下聘了呢。大爷可说晚了,倒真是可惜!”

    那几个丫头听到雨霏提及她们的亲事儿,都羞红了脸,低头忸怩着只顾揪着衣襟。

    王念仁闻言,嘴角刚刚漾开的笑容瞬间僵住,又气又急。这个软钉子碰得着实教人难受。想不到这郡主看似文弱,说起话来却是连消带打,教人毫无招架之力。想自个儿懂事以来便是一呼百应,身边也不乏一些知书达理的名门闺秀。像这样油盐不进的女子还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想着,口气也不由得生硬了起来:“郡主对身边的丫鬟都能如此体贴宽厚,这份仁德的确教念仁佩服。只是郡主殿下可曾问过她们自个儿的意思。若是一味乱点鸳鸯谱,导致遇人不淑,明珠暗投,岂不是白白糟践了她们的终身幸福。”

    雨霏听了也不生气只淡淡一笑,道:“大爷说的在理。那本宫现在就问问杜若。若是她甘愿去同心居伺候,本宫也绝不阻拦。”

    话音刚落,帘后右手边一女子立时跪了下来,声音清冷道:“奴婢身份卑微,大爷的错爱恐无福消受。奴婢愿意服侍郡主一辈子。”

    王念仁听声望去,见那女子清丽婉约,冰姿绰然,整个人宛如一株素雅临风的白莲,颇有几分遗世独立的味道。形容恰似心中日夜思念的谢女。因失声喊道:“姑娘可曾记得如眉苑湖边的檀郎。”

    那女子闻言,身子几不可见地晃了一晃,依旧跪倒,语音坚定道:“奴婢决心已定,求郡主殿下做主。”

    一时屋内静寂无声,王念仁面色如土,似霜打的茄子一般垂头丧气,心如死灰。突然一女子尖锐刻毒的叫声如同平静的湖面丢下了一粒小石子:“只要姑奶奶活着一天,这贱人就休想进门。大爷若纳她进房,除非从我的尸体上面踏过去。”

    王念仁回头一看,只见杜芷善面目狰狞,怒目圆瞪,眉梢眼底具是骇人蚀骨的寒光,娇美的脸庞扭曲得有些可怕,那隐含着的无尽的怒火与怨怼令人不寒而栗。二人对视了一眼,王念仁眸里无半丝温情,还有一点道不清看不明的厌恶与鄙夷,遂直起身来绕过她扬长而去,只留下一个僵硬决绝的背影。

    雨霏看着杜芷善咬牙切齿,恨之入骨的模样,浅笑盈盈走到她身边,低头附耳隔着面纱用只她俩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了两句。

    那杜芷善却像看到了什么惊悚之物似的,骤然变色,脸庞发白,张口结舌,牙齿咯吱咯吱乱响,一只手死死地捏紧那方帕子,差点将帕子揉碎。一只手难以置信地直勾勾指着雨霏声嘶力竭道:“你,你。。。。。。”话还未说完便尖声大叫一声,挣脱众人向外跌跌撞撞地冲去。

    1蛮姜豆蔻:解作“姜茶”。古代茶汤不分家,汤类似于凉茶一类的,有消食醒酒的作用。很多资料都认为“蛮姜豆蔻”中说的是“生姜”做的姜茶。

    2从宋代起就有客至点茶,送客点汤的习俗礼仪

61:暗损韶华(一)

    这几日卧床休养多时的肖夫人从一连串沉重的打击中渐渐缓了过来。又兼魏昌家的在旁苦劝:“七姑娘的事儿木已成舟,太太纵使再气恼也得自个儿保重身子。这大理寺少卿虽然赶不上左都御史的门第儿,但好歹也是个体面正经的人家,七姑娘嫁过去便是长媳。听闻这谭家的嫡子打小儿身子骨就不牢靠,说句不好听的,还不知能活几年呢。到时候七姑娘可就顺理成章成掌家奶奶了。那谭家提亲的人都来了好几回了,若是咱们这边一味的拿大使性儿僵持下去,被族里那几个刁钻古怪的族老们知晓,七姑娘只怕轻则落发出家,重则性命不保啊。”

    肖夫人闻言也略有些醒悟,事到如今再不甘心也只能认命了。只是王淑雅一会子吵着出家,一会子闹着悬梁,一会子又拿了刀子要去找谭柏嘉,真真叫人头痛不已,倒是早早儿打发嫁出门去才好。

    忽的有人来报谭家又派了人在外求见。肖夫人收拾心情,请了人在偏厅稍后,自个儿好好梳洗整妆了一番,又换了一两套簇新端整肃重的衣饰,这才扶了魏昌家的迈着稳重的步子款款而来。

    及进厅内,便见一嬷嬷穿着质地上乘的蔚蓝底子镶边靛青净面缎褂,霜色暗花马面裙,梳着整整齐齐的圆髻,上面插着一根老银簪。正自顾自的端着茶碗儿悠悠哉吃着果子,一见肖夫人便缓缓起身,道了个万福,也不等肖夫人说话便直起身来一屁股坐回原处。

    肖夫人见状,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心里虽然不悦,面上却不动声色,只骂着小丫头们:“怎么不沏好茶?还不拿了干净盖碗,去我屋里将昨个进上来的武夷大红袍对上一碗来给这位妈妈尝个鲜儿。”

    又转脸对那嬷嬷笑道:“小孩子家不懂事儿,怠慢了!不知这位妈妈怎生称呼?可用过早饭了没有?这些果子哪里能够,不如叫丫头们上几样内造的点心来吧。”

    那嬷嬷只笑了笑,复又站起身来恭谨道:“奴婢夫家姓洪。”

    肖夫人点头笑道:“原来是洪大娘,不知今个来有什么事儿?”

    那嬷嬷道:“奴婢是奉我家夫人之命,特来向府里提亲的。若太太答应这门亲事,不妨将七小姐的年庚八字让奴婢带回去。”

    肖夫人轻轻抚了抚玄金二色缎子滚边平金绣竹菊万字团福纹马面裙上那并不存在的褶皱,漫不经心道:“你们太太倒是个急性子。只是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就派了你一个人过来?要换庚贴可得媒人在场才是啊。怎的这点规矩都不懂?”

    那洪大娘故意忽略了肖夫人眼中的不屑和话里的讥讽,轻笑道:“太太说笑了,这不是有我老婆子做保山嘛,保管将一切办得妥妥当当,不教您操一点儿心。”

    肖夫人闻言,腾地站起身来,毫不客气凛声道:“你们太太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俗语说的好: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上无媒不成婚。自古儿女婚姻都讲究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书六礼,三媒六证,缺得了哪一样儿?只派你一个底下人来算怎么回事儿?”

    那洪大娘也不生气,嘴角浮起一丝嘲弄,不疾不徐道:“太太说的是呢。这娶妻自然有这些个讲究才显得名正言顺。不过纳个小妾就不必了吧。”

    屋里一时响起了重重的抽气声,肖夫人气的脸色铁青,一只手死死地抠着填漆戗金万字花卉纹桌的一角儿,一手直勾勾地戳向洪大娘,怒喝道:“你这贱婢说的什么混帐话。你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

    那洪大娘毫不闪躲肖夫人眼中直射而来的熊熊怒火,反而不慌不忙地笑道:“太太这是怎么了,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谁家纳妾不是合个八字,摆几桌酒席,用一顶轿子抬过去就罢了。说句冒犯的话儿,太太当年还不是这样过来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肖夫人听她语带嘲讽,满眼都是讥诮,又提起自个儿当年的憾事,越发怒不可遏,双手紧紧攒成个拳头,想也不想便上前去给了那洪大娘一记响亮的大耳刮子,喝道:“回去告诉你主子,想要我的女儿给那畜生做小,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的。干紧给我滚出去,迟了一步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洪大娘捂着通红发紫的右脸颊,嘴角渗出丝丝血痕迹,高声回嘴道:“太太这是做什么?这结亲家不过是你情我愿的事儿。太太不愿意就算了,何必出手打人呢。这畜生畜生的也不知是说谁呢,说到底还是府里的小姐自个儿不尊重,如今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谁都知道‘聘的是妻,偷是妾’,我家夫人为了顾全两家的体面,又怕七小姐一个想不开做傻事,才煞费苦心的想出了这么个法子遮掩,太太不领情反而羞辱我们谭府,不知是什么道理?”

    肖夫人怒极,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只觉一时气促,一股甜腥涌上喉头,喘了几口气,拼命将那腥甜之物硬生生地咽了下去。方略微平缓了语调道:“侯府的千金小姐怎能委屈做妾,就是侯爷也是绝不会答应的。你去回禀谭夫人就说我请她看在两家素日的情分上,再好好斟酌斟酌。”

    洪大娘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想来太太还不知道吧,我家老爷已经使人去缮夤候府里说亲了,求的就是侯爷的嫡孙女,那位小姐可真是端庄娴雅,矜持稳重呢。据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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