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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返拿坊ㄏ嘧埂!
我听她这么一说,欣慰的感觉一下子涌上心头:“绿衣绿衣,我这才几日没与你细聊,你的文采倒有如此长进,与我说说看,这几日无事时,你那讲私塾的哥哥有让你看了什么书?”
“福晋莫要笑话婢子,柳哥不过给了我本整编好的《饮水集》罢了。”话说的有些嗫儒,两片红霞在她不仅意间飞上了双颊。
绿衣和他那讲私塾的哥哥是在苏州时认下的,姓柳名佶,胸中并无大墨,家中也是平常,考了个秀才就再无高中,唯一的好处就是实心眼,言谈举止也文雅。原在苏州一户人家的私塾授课,而后随着我们回了京城,晚上泼墨作画,白日在一家不大的私塾任教,得了空就到街上卖字画、为人代笔,自己养活着自己,隔半年还将富余银子与家书一并寄回老家。所作所为倒让我觉得比朝中官员值得钦佩的多。
“绿衣啊,柳佶可说了何时娶你?”
绿衣的头几乎要埋进胸前,“柳哥说他日子过得苦,怕我受不得,若着实不愿另觅,就等他一年,一年后无论如何,他定然会娶我过门。”
一年的等待啊,不知这一年中会有多少变数。
“绿衣现做何想?”我支着脑袋问。却见她一声跪下:“婢子不知,还望福晋指点。”
我眯了眯眼睛:“一年的时间会变很多,也有很多是永远不变的,你愿另觅?”
绿衣似是没想到我的回应,微微呆了一下,坚定道:“福晋对十三爷这么多年不曾改变,而婢子不过一年而已,婢子不愿再觅,求福晋成全。”
我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嘴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心中不免敬佩起我的绿衣,不愧是我手下的人!
绿衣见我笑,忙道:“福晋真是的,好生羞婢。”
我摆摆手,“哪有的事,只是你那份认真的模样还真真是可爱,柳佶是个有福之人啊。”
绿衣笑而不答,继续挑着灯花,我也不在逗她,看着手中的丝绢穿针引线。
时光不晓得过了多久,只是觉得院子里外都没了声响时,我忽然听到一阵扣门。没有惊动屋里外的丫鬟,伋了鞋去开门,却倒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胤祥。
“不是说去兰姐姐哪儿么,怎么过我这边了?”我的质疑刚出口,就见他将一身的酒气回给我,我撑不住他沉沉的身子,半扶半搂的将他放在榻上。
“胤祥?胤祥?醒醒,到家了。”
他却是不理,只是嘟嘟囔囔的不知说些什么,我刚转身要去那醒酒汤,就见屋外站着四嫂。
“四嫂,你怎么这时候来了?”大半夜的今儿都不睡了吗?
“我亲自将十三弟送回来。今天他们兄弟俩在府里一顿牛饮,你四哥先醉了,我刚安顿好就见这位爷喝的更不省人事。旁人送我也不放心,毕竟他今日回府的事情没什么人晓得,就过来了。”
“那可真要谢谢四嫂了,只是嫂子可晓得他们说什么了,四哥那么自制的人能大醉酩酊。”这事儿一点也不想四哥的风格。
却见四嫂摇了摇头,“此事我也不知,只听说他俩连小厮都不让近身,十三弟还早就打发秦顺儿回来了。”
我嗯了声,送四嫂上了马车,四嫂临走时紧紧握住我的手,将一个小小的纸片放我手中,还未等我开口,她已远去。
我转身打来纸条一看,呵,倒还真是我送佛送到西的好四哥。
再回到屋里胤祥已经睡熟,我摇醒他灌下一碗醒酒汤才又放他睡。开什么玩笑,明天老爷子是要回来的好不好,这幅鬼样子怎么去迎驾?
帮他整理好被子,灭了烛火,我才把脑袋砸在枕头上,强迫自己睡去,却怎么也寻不到睡意。
……
迷迷糊糊的时候,觉得脸上有一点痒,挥手去打,又什么都没有了。我刚放下心要继续睡的时候,又觉得腰上有东西箍着,虽有一点别扭,到挺舒服的,干脆任他圈着,向内翻了个身,暖暖的气息感觉很舒服。
“砰”额头磕上一个硬邦邦的似是骨头一般的东西,直接把睡意全磕跑了。
我愤恨的抬头狠狠瞪了一眼始作甬者,顺道向前蹬了一脚。
“靠!嘶……”
直到这时我才真正抬头看过去……
该骂靠的应该是我吧…
“胤祥?”我有点不敢相信。
他呲牙咧嘴的冷笑道:“你觉得除了爷谁敢上这榻?!”
心里暗骂自己真实脑袋睡迷糊了,低头吐了吐舌头,却听上面噗嗤一声,竟是笑了。我大囧,抬手向他脖颈拧去,行至半空却被他扣住手腕:“刚醒了就祸害,早知道就不逗你了。”
“你呢?昨儿半夜大醉淋漓,酒醒了就欺负我…”我左右一看,忽然想起昨晚上我是守在榻前的,莫非自己梦游了?还没等我张口问他,就听他道:“真是重死了,爷不在这几天你过得很好啊?”
脱口想说的谢谢被我咽了下去,不由控制的就说:“我好心大半夜的照顾你,你还嫌我重,我让你抱了吗?就知道磕碜我,若给了王妙言小姐姐,还指不定你怎么心疼呢……”话说一半我就想打自己巴掌,好好的早晨,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直到收拾好出了府门,胤祥都不再与我玩笑,他骑马,我坐车,他不说话,我也懒得和他道歉,毕竟从根本上说,是他有错再先。
马蹄声哒哒地在我耳畔回荡,我压抑着想撩起车帘看他的冲动,埋怨马车的速度不尽人意。
城门的大街已然清扫干净空荡荡的没的气息。。
胤祥没有和我一起停下,径直拔蹄出了城。不一会儿的功夫,九哥和馥妍的马车也缓缓驶来,与之相伴的还有十哥和图兰雅、十二哥和十二嫂玉亓。
时近午时,浩浩荡荡的队伍才开入城门,和走时一样雄壮,甚至有一种凛冽的气质使人不敢轻睨;接驾的队伍也不同凡响,密密麻麻的王公群臣和守城的侍卫们,只在那一瞬齐跪,山呼震天,似乎在向乾坤宇宙诉说着什么。我心里虽然觉这样不是心甘情愿的跪拜有点虚伪,但也不得不感叹皇家的威仪此刻尽显。而我,恰恰是这皇家的一份子。
马车缓缓启动,尾随着御辇驶向紫禁城。然后这浩浩荡荡的一大家子人到了宁寿宫谒见太后。
康熙是一个很孝顺的儿子,每次出巡归来都会先和母亲报平安,此次也不例外。只见康熙和一众皇子换了常服,直奔宁寿宫。
宁寿宫里永远都燃着淡淡的草香——那是太后一生最怀念的科尔沁草原的味道。康熙领着皇子们给太后行了大礼,然后简单的说了几句便回了乾清宫,剩了我们一大群人热热闹闹的待在慈宁宫陪太后老人家聊天。
太后见这么多人在一起陪着她,高兴的合不拢嘴,特别是看着我们几个孙媳妇,更是拉着手问长问短——很巧妙的,她的谈话总是避开子嗣问题。我抬头看看身侧的景蓝,她正笑盈盈的听太后说自己年轻时随扈的事,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着坐着的胤祥,他正噙着笑品茶,一边听着太后说的话,一边和身边的十二哥说笑。我只觉得有一点点苦涩,却更想嘲讽自己自作孽不可活——“就算全世界都知道了,我也不要他知道。”当年铮铮的誓言或许还回荡在翊坤宫,才不过多久,一切就朝着我当时最不想面对的那一面奔去。
我想,我是反悔了的。
我咧了咧嘴角,甩甩脑袋想要放下前尘旧事,将精力放在和太后的交谈上,可目光停留在那个伟岸的身影上——我觉得胤祥就是个魔鬼,把我的魂给摄了,让我早就不是那个我。
如果,把这一切告诉他,他眸中那一汪静潭会为其泛起涟漪吗?
傍晚胤祥被太子留着在毓庆宫赴宴,我借口身体不适回了府。
刚进府就看见管家正在拾掇侧院,我好奇,问:“这是有人要来府里住?”管家面色有些难看,留在府中的二等丫鬟葳蕤忙回道:“回福晋的话,爷从塞外带回个女人,说是太子送的滕妾,爷今早临走时忘记吩咐了,中途才告知,婢子们这才忙着收拾。”
滕妾?还是太子给的?
“她现在在哪儿?”
“回福晋,在偏厅里。”
紫霓听了这事顿时气了几分,花犯倒不把这当回事。我按下了紫霓的怒气,对他们道:“走,跟我过去看看。”
我却真的没想到,这个女人会改变如今的一切。
王妧,好久不见。
康熙四十三年癸亥
总是当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我一个人时,才发觉天已然冷了许多。窗外院子里的枯叶随风打着卷儿,“哗哗”的划过地面像是在呜咽一般。炕桌的另一边似乎还残留着他昨天的温度,我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提前归来,我不问,他不说,我乖巧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也假装我们还是那么要好的朋友。
慢慢流逝的时光中,那么一些东西,已经在悄悄的发酵,腐败。夜渐浓,烛花红。怀里抱着的阿澈在我看书的时候总是很听话,软软的小爪子搭在我小臂上,不叫也不动,眼睛却直直地盯着跳动的烛花,看着烛花的摇曳,仿佛也像我摇曳的心。
我搂着阿澈,腿上放着书本,心里想着胤祥。
在我的胤祥里,胤祥似乎永远那么恬然自适,却也没有人能看懂这样的胤祥——包括我,他的挚友,曾经的知己,现在的妻,他像一个典型的天蝎座男人,神秘也该死的性感,永远猜不透他那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暗藏着什么。
胤祥像是毒药,我是中毒最深的那一个。
我信手拿起刚刚看一半的李义山诗集,入眼的是那一句:“望帝春心托杜鹃。”义山的诗一向以隐晦难懂而出名,这句也是如此。但反复读着这句,我却有种涩涩的感觉,子归啼血,血化杜鹃,却不停息的啼叫。这样的子归,太傻也太痴了。
真不巧,却也像极了我,像极了王妧。
其实,我一直很期待见到王妧,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解开我的心结,哪怕最后能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