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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身体的温度也随着这股颤抖渐渐消失,最后思维陷入无尽的黑暗……
依旧飘荡在这个熟悉的空间之中,聂严哲并没有感受到他身体有丝毫的疼痛。
这是他的意识还是灵魂在感知?
聂严哲从飘浮中坐起来,远远地看见一个微弱的光源体向着他这边飘来。
近了,才见着是一具人体,而这个人体脸上的五官,赫然与他的眼、耳、口、鼻、舌一模一样。
聂严哲惊讶地跳起来,瞪大眼看着这具紧闭双目的发光体与他交融而过。似乎他们都是透明的一般,没有真实的质感。
这是怎么一回事?
聂严哲回头看着发光的那团人形,向着他往来的路线继续飘移,而他正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揪扯、旋转,立即再次沉入混沌之中。
「阿哲,阿哲!」一声比一声急切的呼唤,催使聂严哲缓缓打开了眼睛。
似乎又回到了医院,这段日子以来还真是流年不利。
聂严哲对着呼喊他名字、但还无法辨清的人挤出了一丝笑容,顿时耳里听到四周几次类似放下心来的抽气声。
「你总算醒了。你知道吗?这次你可是整整晕了三个多月,比三年前那次意外还要多睡一个月吶!」这回听清楚了,是程晨欣喜的声音。
可是他说什么?三年前?难道他回到正确的时空了?这么说,刚刚与他对穿而过、回去的,就是三年前的那个意识?
「恒舟……」聂严哲说出话来的时候,禁不住被自己的声音给吓了一跳,不过这时他只要知道阮恒舟是否安全。
「恒舟他没有生命危险……他就在你隔壁,等你好些再去看他吧。」程晨微有些支吾地说着。
聂严哲看了一眼床边担心不已的双亲,对他们点点头,便闭上疲惫不堪的双眼再度沉沉睡过去。
这一觉,结结实实再睡了一天才清醒过来,聂严哲已经完全恢复神智,躺在床上仔细将这些天来的事想了一遍。
他只知道三年前他出过一回意外,记忆里也只有那么一次汽车爆炸事件存在。但是现在看来,似乎那段时间他从医院清醒过来之后,就被他现在的意识所占据了身体,而且日子也不长。
然而程晨在他这次清醒的时候,却说他曾昏迷很久,追问之下才知道,他与阮恒舟在三年前同时也发生过另一起车祸,只是他失去了那次事件的全部记忆,而此后阮恒舟便与他一直同居在一块。
如果这不是他聂严哲做梦的话,那么,他真的曾经回到了过去,尽管只有那么短短的时日。如此一来,就不难解释为什么阮恒舟那样高傲的人,会一再容忍自己对他情感与肉体的折磨。
因为正是此时的聂严哲真心真意的付出,让阮恒舟在三年前深深地爱上他;然而却又是刚刚回到三年前、仍然不懂得珍惜的聂严哲,毁灭了阮恒舟对他的爱。
回想天之响咖啡屋里阮恒舟曾说过,自己在半年前才不会叫错他的名字。或许那时恒舟还认为自己移情别恋,心里所想的是另一个人?真是天大的误会!
天知道说出分手的恒舟……那时的心情究竟如何?是他让对感情那么执着的恒舟先提出分手的字眼,可想而知,这三年来恒舟所感受到的……
聂严哲使劲甩甩头,不去想他认为已经是过去的事。他只是觉得,这世界上的事还真是奇妙,前因后果似乎冥冥中自有定数。
思忖到这里,聂严哲忍不住轻轻笑了。
他不管以前的自己是否曾用错感情,也不在乎将来会如何,他只清楚自己现在要阮恒舟,而且只要这个男人。
所以就算从头再来一次,他也会尽最大的努力捕获阮恒舟的心。
不过,那个赵森……为什么这三年来一直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恒舟也从来没有提过赵森这个男人,以及他们为什么在公司被人追杀?
聂严哲皱眉,却没有在这些事上面花费太多时间与精力去捉摸。他按下床头的呼叫按钮,他现在需要一位温柔可爱的白衣天使,推着他去看望阮恒舟。
因为,家人与朋友闪烁的言词早已引起他的怀疑,他现在一定要亲眼确定阮恒舟的健康状况。
第九章
赶来的护士拗不过聂严哲的请求,也实在对这个英俊男人的目光感到莫名其妙地害怕。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看护同样在聂严哲严厉的眼神催促下,将他扶上轮椅,然后推他出了这间豪华的加护病房。同时,在心里祈祷这位聂总裁的家人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前来探望。
程晨果然没有说谎,阮恒舟就在他隔壁的加护病房。聂严哲从明亮的玻璃上,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情景。
还好,他这位个性倔强的恋人并没有想象中的,在身体上插了多条不明管道,靠着机器延续生命;也似乎没有断肢残臂、面目全非的现象。
就在聂严哲刚刚松下一口气,打算推门而入的时候,推着轮椅的护士小姐颇些为难的声音阻止了他。
「聂先生,这位病人目前还不被允许接近探望,他的家人全部是在这扇玻璃外看望他的。」
「为什么?」聂严哲立刻转过头,动作快得让说话的女孩子好生吃惊。
「阮先生昨天才拔除氧气罩,从无菌室转到这里,目前他的身体非常虚弱,司徒医生也说过阮先生的伤势不容乐观,所以……」
聂严哲听程晨说过,他找来最好的医生为阮恒舟治疗,当然也就知道护士小姐口中的司徒医生,就是阮恒舟的主治大夫。
但阮恒舟究意怎么了?
聂严哲再一眼看着躺在病床上,紧闭双眼的男人那张苍白瘦削的脸庞时,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司徒医生在哪儿?」他想知道详细的病情,眼前这位护士根本不了解。
「医生与阮先生的家人谈手术的事去了。」
现在阮恒舟不是好好的睡在那里吗?还要做什么手术?
聂严哲满脸狐疑,转回身时看到了程晨微微喘着气看着他,估计是发现他不在病房,下意识赶过来的吧?
「小晨,我需要知道恒舟的真实情况。」
程晨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对着护士小姐轻轻挥手,代替她把住聂严哲的轮椅,慢慢告诉他所知道的一切。
原来这次严重的交通意外,造成阮恒舟大部分内脏的损伤,好在肝脏与脾脏并没有严重破碎,再加上阮恒舟身体素质原本就棒,目前恢复的情况还算不错。
可是他手臂与腿脚的肌腱,被罐装车断裂的锋利部件割断,就算经过长时间的物理治疗,或许日后可以做到行走自如,但其上肢最多也只能做到生活自理不成问题,想要流畅地拉奏乐器,却是绝对没有希望了。
现在最让人头痛的问题,就是阮恒舟的头部被轿车顶部的重物挤压,脑部有血块积压,他此时的身体状况,却不能再承受那么大的一次手术。
可是如果不及时治疗,再过不久,他可能真的会演变为脑死,只能靠着仪器度过残生。
「如果现在做手术,成功率有多大?」聂严哲听着程晨的话,眼神一直无法从昏迷中的男人那里移开。
沉着冷静的语气却让程晨感到莫名的心惊,他担心地看着聂严哲不知不觉掐进手掌肌肉里的指甲,再对上好友似乎无动于衷的表情,心更加疼了。
「不到百分之四十。」最终程晨还是艰难地对聂严哲说出了这个事实。
「我需要最好的医生,小晨,你给我找最棒的脑外科医生来……」
「司徒医生就是最棒的,他是世界上知名探究脑外科的权威人士。」
程晨蹲下身,握住聂严哲自虐的手掌低声说道:「我也相信你是清楚这一点的。现在恒舟可以说是在与时间竞争,如果他的身体可以在短时间迅速恢复,脑部手术的成功率便大一点。」
突然间,激动的男人再度平静下来,狠狠地一拳砸在玻璃上。
现在这种情况算是什么?是谁在和他聂严哲开更大的玩笑吗?
可恶!
为什么不让他在还没有发觉阮恒舟的重要时,出这样的事?为什么在迷恋上那个男人之后,才发现自己可能会永远抓不住他?为什么在以为掌控了一切,准备再度把握感情、重新开始的时候,才察觉他所拥有的却是镜花水月?
「无论如何……」
聂严哲没有说下去,不过程晨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因为,聂严哲想说的也是他的期盼。
现在,只能等着阮恒舟的身体自行恢复。
而聂严哲的身体在昏睡之后,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是内腑受到震动,右腿在爆炸中被镶了好几大块碎片,不得不暂时依靠轮椅行动而已。
不过如今,也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医生终于允许阮恒舟被亲人朋友探视,所以现在聂严哲才可以安静地来到失去意识的男人身边,不被任何人所打扰地凝视他。
被精心打理得清爽的房间里回荡着轻轻的音乐,使其更显家居的味道,聂严哲非常满意这里并不像病房。
这也是他再一次听见阮恒舟所拉奏的乐曲。这淡雅深沉却又悦耳浓厚的大提琴音,温柔地包围着房间里的两个男人。
其实静心听下来,聂严哲突然发现他还是有些音乐细胞的。只是眼前这个紧闭双眼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