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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到如此,原本也不至于闹得人尽皆知,毕竟那个外室是歌妓出身,很不体面,死了也就死了。可偏偏那个外室有着身孕,而且是已经四个多月的身子了!!她被勒死在房梁上,失去的不只是她自己的性命,更是个已经初成型的男婴!!
这样一来,可不是件小事了!那孩子,可是皇室血脉,天家皇孙!八贝勒得知消息,差点一怒之下便要折返回来,被九爷十爷给劝住了。当时的八贝勒已经快三十了,却无一子半女,得知外室有孕,可谓是喜出望外,甚至许诺了,等他从木兰回来,便接这个外室入府,给他侍妾的名分。可惜终究是晚了一步,
而八福晋也不傻,立刻就封锁消息,可惜了,那歌妓的养母(其实跟鸨母没什么区别)见即将到手荣华富贵就这么没了,如何肯罢休,闹腾了起来,叫人大肆散播,这才惹得人尽皆知。
听到宜萱提及这位大名鼎鼎的八福晋,十七福晋露出很是不屑的神情,“她掌控八贝勒府后院的肚子那么多年,自己什么都生不出来,到最后还不是得让别人生?!”
八福晋虽然是安亲王的外孙女,郭络罗氏嫡出的格格,可十七福晋也不差!她的曾祖母是和硕公主(太祖努尔哈赤之女)、又是公府之女、温僖贵妃(已故)侄女,含金量丁点不比八福晋差。她自然也足够的底气瞧不起八福晋。
十七福晋又道:“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做女人的哪个没点嫉妒心呢?可是既然要嫁入皇家做媳妇,哪个不是要用容人之量的!她既想要福晋的尊贵身份,又想彻底把持住丈夫,想要如此两全其美,未免太痴心妄想些!!我看呐,早晚到最后,她什么都得不到!”(未完待续。。)
ps: 第三更
一百一十七、抢背黑锅
“我看呐,早晚到最后,她什么都得不到!”
宜萱听了,很是惊讶于十七福晋的预测能力。最后八贝勒的确被割除王爵,还削了宗籍,如此一来,八福晋自然不是福晋了,而她的丈夫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像以前那么爱重她吗?自然是不可能的!一个男人能容忍一个害死自己亲孩儿的女人,那不是因为她爱这个女人,而是他需要这个女人为他所带来的政治利益!而安亲王府也倒台了,八福晋这个女人对他再无半点用处,他自然便只记得她的种种狠毒。
天气渐渐凉爽,宜萱携星移启程回京了。
而朝中更是党派热络,比起圣上之前封胤祯为抚远大将军,远征青海,更叫人惊愕的是,圣上竟然特许十四贝子以天子亲征的规格出征,“用正黄旗之纛,照依王纛式样”。对此,这位十四爷终于按捺不住兴奋,甚至私底下便与人说:“这个皇太子之位,大约是我的了。”
八爷一党更是弹冠相庆,八贝勒更对十四贝子说,“汝若为储君,银钱尽与使唤!”——众所周知,八爷党的财力,那是毋庸置疑的。
出征之日,圣上还亲自为十四贝子举办了隆重的送行仪式,并下旨命王、贝勒、贝子、公并二品以上大臣等俱蟒服,齐集午门外,为抚远大将军送行。
这一切就足够叫人惊呆了眼球,但皇帝却不止如此而已。胤祯刚一出京,皇帝便下旨与青海的蒙古王公,曰::“大将军王是朕子。确系良将,带领大军,深知有带兵才能,故令掌生杀重任。尔等或军务,或巨细事项,均应谨遵大将军王指示,如能诚意奋勉。既与我当面训示无异。尔等惟应和睦,身心如一,奋勉力行。”
且不说诏中直言十四贝子是“大将军王”。更命西北尽听从胤祯指令,可谓是给予了他之前所有其他皇子都没有过的大权!!就连曾经的太子,都没有如此大权在握过。
不过这一切都没有叫雍亲王有分毫失色,他还是那个岿然不动、泰山临崩于前而色不改的……冷脸铁面亲王。
朝堂上热闹了。宜萱本以为自己可以清净了。却没想到,有人不想叫她清净。
才回到净园没三天,星月便气呼呼闯来了。
宜萱也是纳罕,自从去年熙儿洗三那日,额娘没给她脸,训斥了一通,她便心知肚明,和星月的关系已然是破裂了。后来接二连三的事儿。也是横眉怒目地撕破脸一般,但有一点很明确。星月已经不再登临净园的大门了。
所以星月此番闯来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净园,虽然是个外人不能擅闯之地,可星月一则是国公府的格格,二则已经与诚亲王府的七贝子弘景有了圣上赐婚,更已经定下了婚期,身份不同于寻常人,若她誓死非闯不可,守卫们还真不能把她给怎么滴了。
不过叫宜萱更出乎意料的,是星月那张脸——
且不提她那怒火冲天的小辣椒气势,单单是她脸上一个又一个的红肿的疙瘩就足够叫人惊呆了眼球了。
今春,星移被暗算得出了疹子,如今不过才刚刚消了暑热之季,星月那张脸,俨然跟当初的星移没什么区别了。
结合她那怒冲冲的样子,宜萱就知道,她也被人暗算了。于是心中暗叫一声“报应不爽”。
不过这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她既然如此无礼地闯入净园荣清堂,显然是觉得是宜萱害了她那张脸蛋。——这还真是个麻烦的问题啊。
宜萱心里刚刚下了这个猜测,星月便果不其然地冲着她吼叫道:“是你干的对不对?!肯定是你干的!!”
宜萱无语地耸了耸肩膀,这个星月,还是老样子,一冲动起来,智商就是负数。星月也不想想,她足足在昌平鸣鹤园呆了一个夏天,如今才刚刚回来而已。
宜萱懒懒打了个哈欠,她着实没兴趣跟智商降为负数的人辩驳什么,便挥手,冷淡地道:“轰出去!门外侍卫罚俸半年。”——按照和硕格格的品级,配备有二十名仪卫和二十名护卫,自然了,都只是选自包衣旗,比不得宫里的侍卫个个都是出身八旗世家子弟。
那些护卫的身手固然没得跟宫里骁勇的侍卫比,可居然让一个毛丫头就这么给闯进来了!这就让宜萱有点不满了。
宜萱的话刚落音,室内侍奉的侍女便立刻上前,架住那个满脸红疙瘩,还嚣张得张牙舞爪的星月格格。
星月力气虽然有几分,但还没到以一当数人的地步,分分钟便被轰出了荣清堂外。
**上斗不过,可那嗓门子却是不甘示弱的,宜萱依然能听到她尖锐的叫嚷声:“你无言以辩了对不对?!你仗着自己是郡主就了不起啊!!你等着瞧,等我嫁给七贝子,有你好受的!!”
宜萱继续打着哈欠,果然是不能跟智商负数的人斗嘴。她嫁给七贝子又如何?贝子福晋不过是和固山格格差不多等级罢了,中间还隔着多罗格格,她照样是比星月高了两级。
更何况她可是姓爱新觉罗的,这个姓氏就碾轧纳喇星月毫不留情。
星月再怎么叫嚷,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根本不必当一回事儿。只是宜萱现在思考的是,到底是谁这么大快人心地给星月的脸蛋上下了作料?
凶手的人选有两个。
一,纳喇星徽,即子文,子文和星移的兄妹之情非同一般,很有可能替星移教训一下星月。只是那日子文也说了要去查胭脂中一品红的来源……而来源,自然是洞仙馆。可是陆家母女明明没事。只有星月脸出疹子了……这点有些说不通。
二,弘时,也就是她弟弟。弘时现在的腹黑程度。已经不再宜萱的预测范围之内了。以时儿对星移的喜欢,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害过她的人。
——所以,必然是二人中的某一个,要不然就是他俩合谋的。
也是因此,宜萱对星月的质问保持缄默,一则是她根本不在乎星月的仇恨,二则无论是子文还是时儿。替他俩背黑锅,宜萱没什么不情愿的。
宜萱想背黑锅,只可惜有人不让。
紫苏回头便叽叽喳喳便与她描述了。星月被轰出净园之后发生的事情。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的,反正子文就像是在外头等着星月被撵出来似的。
子文说话,素来简洁。当场便对怒火冲天的星月冷冷说:“这次只是个小小教训。你若是再敢害二妹,可就不只是脸蛋出疹那么简单了。”
撂下这句话,等到星月回过神来,也回过味来,终于知道自己是被子文给害的时候,子文已经不见了踪影。
“真的……是他?”宜萱喃喃道,心中却有些怀疑。她觉得,弘时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翌日。宜萱便听外头来禀报说,星月亲自前来赔罪。
此时。宜萱也才刚刚梳妆好,看着镜中头簪珠玉的自己,淡淡吩咐道:“不见。”
昨日就晓得“凶手”是谁,怎么不当即来赔罪?反而要拖延到现在?!对这种毫无诚意的赔罪,宜萱懒得见。
所以当“不见”二字传递出去的时候,蒙着面纱的星月果然怒火冲天,扭头就走人。倒是可惜了她那个忠仆藿香。昨儿,藿香也是极力阻拦失去理智的星月,可惜星月一旦暴走,就个小牛犊子似的,谁拦得住?
事后,藿香也想好了补救的措施,千万个劝,总算格格肯亲自登门赔罪了,可没想到郡主直接拒之门外。
“格格!您慢点!!”藿香气喘吁吁地追上去。
星月气呼呼道:“我都登门赔罪了!她还想怎么样?!”
藿香忙道:“格格!人家可是和硕格格,身份尊贵,你不分青红皂白地便上去冤枉人家,还不许人家置气吗?”
星月听了,气性略小了些,可犹自还是不服气,“她身份尊贵?可我,难道就卑贱了?!”
藿香道:“格格!您不卑贱,可人家的的确确比您尊贵!就算你嫁给七贝子为嫡福晋,也比不得人家是皇上的亲孙女、雍亲王的亲闺女!您之前学好的规矩,都抛在脑后了吗?”
“我……”星月顿时无言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