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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家人。
弘时脸上透出不悦之色,纳喇家的人竟如此放肆?但转念一想,小移也没什么亲姊妹啊!
林德瑞又忙道:“纯主子的娘家亲眷,素来只有勇毅候府的老夫人偶尔来看望。”
弘时也犯了糊涂,那到底是谁被泼了一身水呢?既然能去皇额娘宫里,那决计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物!而宫中嫔妃,祝氏不应该不认得啊!
也难怪弘时没想到自己亲姐姐头上。在弘时的印象里,自己姐姐那脾气。可不是个肯吃亏的!若是她,就算不把祝氏发落去慎刑司,也得给她俩耳刮子才对!
肯咽下这口气,转头去慈宁宫求做主的,倒是极有可能是弘晋福晋,弘晋福晋刚刚有了喜,听弘晋抱怨过如今脾气变大了。若是依她性子,只怕的确会去皇额娘跟前诉苦告状。
弘时思来想去,还是没猜准到底是谁被泼了一身冷水,却见慈宁宫的大太监徐一忠朝这边过来了。
徐一忠行礼道:“奴才给皇上请安!”
弘时抬了抬手,和颜悦色道:“起来了吧。”——徐一忠既然来了,怕是皇额娘要惩处一下祝氏了,也确实是祝氏行为举止有些放肆了,给她点教训也好。
弘时如是想着,可徐一忠给答案却超乎弘时的料想,徐一忠略弓了身子道:“皇上,太后娘娘懿旨,说要褫夺灵贵人位份,贬回浣衣局继续做浣衣宫女。”
听了这番话,灵贵人脸上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既抱住弘时大腿,泪花滚滚哀求道:“皇上救救婢妾!婢妾的宫女真的不是故意的呀!!婢妾不想去浣衣局啊!!”
此刻的哭嚎,才真真是出自灵贵人心声了。祝氏是打浣衣局里出来了,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好不容易“偶遇”了皇上,用自己一手弹箜篌、唱曲子的好本事,得了皇上宠爱,从官女子、到答应、常在,再到贵人位份,她如何愿意再回去吃苦受罪呢?!
“好了!!”弘时重重呵斥一声,虽然他也觉得皇额娘罚得也未免太重了些,可祝氏的哭嚎也平白叫他觉得有些厌烦。
灵贵人身子一颤,再也不敢大吼大叫了,她抽噎着,嘴唇颤颤巍巍,当真叫一个可怜。
弘时深吸一口气,便对徐一忠道:“惩处之事不急,朕先去慈宁宫一趟!”
灵贵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她大约觉得,有皇上出面,太后固然生气,也不至于再把她褫夺位份发落浣衣局了。可心中又不免暗叹自己倒霉,那个被泼了一身水的,到底是什么人物?竟叫太后为她出面?!灵贵人扭头狠狠瞪了一眼跪在自己身后的云雀,都怪这个狗奴才,平白给她招来如此祸患!!只怕就算皇上出面,太后也得降一下她的位份!她好不容易才坐到贵人之位,心里自然满腹不甘。
徐一忠笑着道了一声“嗻”,又道:“太后也想见皇上呢。”
弘时想了一路,难道真的是弘晋福晋?她怀着身子,又是弘晋第一个孩子,皇额娘委实看重得很。若因为那一泼冷水,动了胎气。也难怪皇额娘如此震怒了。
灵贵人看着皇帝的背影,柔柔道了一声:“恭送皇上。”这才颤颤巍巍起身,原来是跪得久了。自然膝盖酸疼得紧!
宫女云雀上来搀扶,却被灵贵人狠狠一个耳刮子摔了过去,“混账东西,你到底得罪了谁了!!!”
云雀的脸颊登时便肿胀了起来,她疼得泪眼汪汪,哀切切道:“表姐……”对上灵贵人的怒目,云雀急忙改嘴:“贵人。奴才实在不知那位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灵贵人转头看着御前的副总管太监周公公,忙扬着笑脸道:“周公公,您可知那位到底是谁呀!”
这位周公公年岁有快五十了。也早先雍正朝的御前太监,他问道:“小主可听得真真,纯妃娘娘唤那位‘姐姐’?”
灵贵人忙点头。
周公公忽的脸色一冷,“莫非……”
“莫非什么?!”灵贵人急忙追问。
周公公呵呵笑了。“贵人小主好自为之吧!”周太监一甩拂尘。扭头进了养心殿中。
“周公公!!”灵贵人忙快步要追进去,却被周太监回头伸出胳膊拦住了,他笑着道:“罢了,告诉贵人也无妨。只怕纯妃娘娘唤那位‘姐姐’,呵呵,只怕是因为她是皇上的亲姐姐!”
灵贵人脸上血色全无,竟然是……长公主?!!灵贵人身子一个踉跄,却没注意养心殿的门槛。身子一个不稳,便碰的一声摔在了硬邦邦的地上。
云雀急忙上前来扶。“贵人、贵人!您没事儿吧?”
灵贵人回过神来,竟也顾不得先站起来,扭头便狠狠甩云雀的耳光,“贱婢!!你吃雄心豹子胆了?!连长公主也该得罪!!”说着,又是啪啪两个大耳光甩过去,灵贵人手上还带着尖锐的金灿灿护甲呢!那护甲的尖儿狠狠划在了云雀娇嫩的脸蛋上,登时好几条血痕纵横,一张俏脸已然面目全非,血淋淋的骇人!
灵贵人却犹嫌不足,她拔下护甲,狠狠便朝云雀的脖子上、肩膀上、后背上狠狠刺去,一刺便带出一片血渍,可见那护甲应该是铜鎏金的,所以才如此坚硬、尖锐。
云雀嚎哭着,在地上打着滚,口里大叫着“贵人饶命”,可却没有换来灵贵人的停手。她翻转着身子躲避着,灵贵人一刺扑了空,倒是弄掉了手上鲜血淋漓的护甲。
灵贵人爬起身来,看着跪在地上磕头不止的云雀,面孔却愈发狰狞可怖,她抬起脚来,用白瓷底儿的花盆底鞋一脚狠狠朝着云雀额头上踹下去。
云雀被这一踹,整张脸都扣在地上,鼻孔鲜血横流,约莫是鼻梁断了,人也趴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
周太监看在眼里,不禁皱了皱眉头,他板着脸道:“贵人要教训奴才,也请别脏了养心殿地儿!!否则皇上怪罪下来,可不是贵人能吃嘴得起的!”
灵贵人怒火还未全消,但见周太监如此言语,也只得停手,她冷斥道:“该死的贱婢!!还不快起来,随本贵人去慈宁宫请罪!!”
慈宁宫。
弘时看着慈宁宫暖阁罗汉榻上的二人,有些狐疑,怎的弘晋福晋不在?是已经出宫了吗?他忙上前给皇太后请了安。
宜萱也忙下榻来,见了个万福礼。
弘时疑惑地问:“怎么只有皇额娘和姐姐?”
皇太后本来憋着一口怒火呢,听自己儿子这样问,神色有些古怪,“要不然还得有谁?!”
弘时看了看额娘,又看了看姐姐,目光突然停住了,他打量着宜萱这一身黛紫色的老气旗服,面色也甚是古怪:“怎么姐姐穿着皇额娘的衣裳?”
宜萱听了这话,也觉得古怪,但下一刻便恍然大悟了!
她呵呵笑了,“我进宫穿的那身衣裳都湿透了,自然不能再穿了。”——也对,灵贵人不晓得她是谁,故而就算去养心殿告状,自然也告不得明白,也自然弘时听得也就不明白。看样子,弘时只怕还以为被泼了一身水的是旁人呢!!
弘时果然瞪大了眼睛,“是姐姐被祝氏的宫女泼了一身凉水?!”(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一、百灵鸟(上)
弘时果然瞪大了眼睛,“是姐姐被祝氏的宫女泼了一身凉水?!”
宜萱笑着打趣道:“要不然你以为是谁?”——她倒是好奇,弘时把她想成谁了!
弘时尴尬地笑了笑,他望着皇太后道:“儿子还以为倒霉的是弘晋福晋呢!原想着姐姐的性子,最是不肯吃亏的,怎么跑皇额娘宫里来了?”
宜萱道:“我去过养心殿,可皇上出宫了,又起了风,我觉得冷,所以就先来皇额娘这里讨身干净衣裳穿了!”
皇太后端坐榻上,淡淡道:“既然皇帝已然明了,那就按哀家之前懿旨处置祝氏吧!”
弘时忙上前两步,笑着道:“皇额娘,这又是何必呢!到底泼了姐姐一身水的,也不是祝氏,她也不过是御下不严罢了!”
宜萱面色一沉,弘时宠着这个灵贵人,莫不是真的上心了?!
皇太后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皇帝的意思,难不成是想随便那一个宫女出做替罪羔羊?!萱儿可是你亲姐姐!!”
弘时急忙道:“皇额娘,儿子不是这个意思!祝氏的确御下不严,不如褫夺封号,降为官女子如何?至于那个宫女,随皇额娘处置就是。”
太后听了这样的回答,仍旧很是不满:“怎么?皇帝还要留那辛者库贱婢侍奉?!”
弘时面有为难之色,“儿子政务烦累,也着实没个解乏的地儿。祝氏弹地一手箜篌。歌喉也上佳……”
太后只冷了一声,脸又撂下了。
宜萱倒是神色松缓了下来,瞧这样子。时儿没有对那祝氏真的动心,不过当她是个解闷的玩意儿罢了!既然如此,宜萱便笑着道:“也好,就按皇上说的办吧!”
“萱儿!!”太后狠狠剜了她一眼,那意思分明再说,我在这是再替你出气呢!你倒是撤了梯子了!!
弘时笑眯眯了脸,“多谢姐姐!回头朕叫百灵给姐姐磕头赔罪!”
“百灵??”宜萱眨了眨眼睛。
“就是祝氏的名儿。叫百灵。”弘时忙解释道,又补充道:“她歌喉清澈婉转,如百灵鸟一般好听。所以朕给她起了这么个名儿。”
宜萱挑了挑美貌,祝百灵……呵呵,看样子弘时真把他当个有趣玩物了!!
果然是做了皇帝的人了,愈发德性欠奉了。也愈发节操放低了!!
便摆手道:“罢了。我可不想见她!”
“启禀太后、皇上、长公主,灵贵人在慈宁宫外带着侍女跪地请罪。”徐一忠如是禀报说。
太后冷脸道:“请罪?!如今才知道请罪,未免也太晚了些!!方才敢去养心殿告状,如今来请罪,哀家倒是不信她是真的认错了!!”
弘时摸了摸鼻子,神情有些尴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