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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晋一愣:“如今都入夏了,爷不是很快也要来圆明园避暑了吗?”——算着时日,只怕不消几日,四爷便要带着家眷随御驾来到这里了,所以她又何须费那些折腾,直接等爷来了,她再搬去圆明园不就行了?
雍亲王面色沉重地摇摇头道:“今年御驾不会来昌平避暑了。”
宜萱也大为吃惊:“怎么不会不来了?可是……朝中出了什么事?”
雍亲王凝重地道:“川陕一带闹了大旱,只怕今天是要颗粒无收了。”
旱灾,在古代,这是天命,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宜萱只能叹一口气,道:“朝堂的事儿,女儿不懂。只是额娘她还不满三个月,胎相正是最不稳固的时候,着实不宜舟车劳顿。”
虽然额娘很烦人,她打心眼里,她不希望额娘离开。且不说,额娘是否会遭到王府里其他人的暗害,单看额娘的年纪,就是必须要仔仔细细照顾,决不能有丝毫差池。
李福晋看了看目光坚定的女儿,又看了看沉默的四爷,她低头选择了沉默。她感情上自然是想和四爷回去的,但理智上明白,现在的她留在昌平会更安全一些。况且,萱儿的身子已经有八个半月了,她怎么能放心离开?!
见阿玛额娘齐齐不做声,宜萱有些焦急,她这些日子,每日与额娘同宿一榻,夜夜修习月华吐息诀,才能够保证额娘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健康。饶是如此,李福晋的身子,也顶多跟三十四五岁的健康妇人差不离,也终究在身体素质上是高龄产妇。可随着月份越大,胎儿对母体的消耗就越重,若是没有月华灵力一日日的滋润……宜萱着实害怕,自己的额娘会出现什么意外!!
“阿玛,让额娘暂时留在昌平吧!要不然女儿不放心!”宜萱一双莹润的眸子,直直望着自己的阿玛,满是恳求之色。
雍亲王缓缓吸一口气,目光凝视着李福晋,“你的意思呢?”
“妾身……”李福晋犯了踟蹰,她这一身,都没有违拗过四爷的意思,如今她也不愿违拗,便道:“妾身听爷的安排。”
“阿玛——”宜萱目光哀求地看着雍亲王。她知道自己额娘三从四德惯了,向来都是听阿玛的。
忽的,雍亲王露出几许宽慰的笑容,他指了指旁边的嵌螺钿的剔红圈椅,“身子都那么沉,坐下说话。”
宜萱飞快一屁股挨上去,欢喜地问:“阿玛是答允女儿了?”
雍亲王笑看着李福晋:“萱儿既然这般放心不下你,你就在这儿再住着一个月吧!等你足了三个月,胎相稳固了,本王再来接你回府。”
李福晋也终于舒展眉梢,露出柔和清婉的笑容,嘴里只轻轻道了一声“是”。
雍亲王看着如今眉目温婉的李氏,不由想到了还在宫中阿哥所的日子——若说年氏是个容颜秀婉的女子,那李氏便是心意柔婉。所以即使李氏容颜不比当年娇嫩韶华,依然在他心中占据着牢不可破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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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四爷决断(下)
其实雍亲王自打听小梁子禀报说李氏有孕了,心中万分惊喜之余,也早有决断。暂留在昌平,于李氏而言,是最好的安置。
他何尝不明白,嫡福晋对李氏并不好感,若是以前倒也罢了,可自从她上折子请封弘时为世子,嫡福晋便更大力拉拢年氏,打压李氏。为了后院的安稳,只要嫡福晋别太出格,他也只能睁一只眼。可自打嫡福晋那日那般欺侮萱儿,才叫他不能再继续放纵下去了。
如今雍亲王满腹心思都放在朝堂,着实分不出太多的心思管束后院。而李氏却在这个时候有孕了,能添一子,他固然极为高兴。可他更希望,李氏母子平安。而此时,昌平的确比京城安全,萱儿的皇庄也的确比雍王府更叫人放心。
且他也看得出来,李氏舍不得萱儿……
雍亲王目光温和看着女儿,这是被他自幼就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可偏偏却接二连三遭受那么多欺侮和算计!!先前纳拉星德之事,已然是豆腐掉灰里,吹不得、打不得!很是叫性情强硬的雍王憋了一口火气,随后萱儿被迫离开糟心的净园,来到昌平养胎,没过几天安稳日子,竟然又险些被冷箭暗害!!!
转瞬,雍王的脸色已是寒若冰山,眸子中藏下杀意,道:“老九家丫头的事儿……你暂且忍耐一时,日后阿玛自会叫她付出代价!”
宜萱如何感觉不到阿玛那所极力隐藏的杀意,只是心中却觉得无比安慰,便微笑着柔柔应了一声,又道:“阿玛只管以大事为重,女儿等得起,不急在一时。”——日后他登极九五,害怕没有修理毒蛇老九和他那小毒蛇女儿的机会吗?所提,她不会着急。
雍亲王含着几分欣慰,微微颔首。
雍亲王陪伴李福晋及一双儿女在宜娇堂用了午膳,方才要起身回程,却嘱咐弘时道:“你也留下来,明日再回王府。”
弘时听了,顿时笑逐颜开:“是!多谢阿玛!!”
宜萱瞅着那臭小子欢喜地恨不得蹦起来的样子,有些气恼,你是真想你姐姐我和你额娘,还是舍不得新得手的美娇娘啊?!!这个欠揍的小子!!
送走了雍亲王,李福晋特意把绣颜叫到身旁,仔细端量着她那张娇羞的俏脸,笑容愈发和蔼了,李福晋柔声道:“既然你如此合时儿的心意,我就放心了。打今儿起,你就去弘时身边伺候吧。明儿也跟着他回王府去。”
绣颜已然羞红了脸蛋,她连忙跪下,推辞道:“奴才、奴才还想多伺候您些日子。”
李福晋笑着摇了摇头:“我一时半会回不了王府,这些日子,你要好生照顾弘时。”说着便指了二个小丫头,以后专门负责伺候绣颜。
李福晋语气虽然和蔼,但显然已经是下定了主意,绣颜便磕了三个头,谢了李福晋恩典。
绣颜已经退了出去,宜萱撇嘴道:“额娘,您也太惯着时儿了!”
李福晋立刻收敛了微笑,怒瞪着双眼,斥道:“我是太惯着你了才是!!你这丫头,方才当着你阿玛的面,也敢打趣起我来了!!真是愈发不像话了!”
宜萱讪讪,一回到宜娇堂的时候,她的确忍不住戏谑了那么几句。连阿玛都面露尴尬,更何况是素来脸皮薄的额娘呢?
李福晋用自己葱白似的食指狠狠戳着宜萱眉心:“你都是要做额娘的人了,怎么愈发小孩子脾性了?!幸亏你阿玛宠溺着你,不跟你计较!!否则有你好受的!!”
宜萱被戳得脑门子都生疼了,阿玛的确不计较,可您老人家还真是小心眼儿啊!!宜萱暗暗吐槽,但是脸上却一副我有罪、我认罪的姿态,方才叫李福晋稍稍消了气。
宜萱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自己额娘最近脾气越来越大,这根本就是孕妇综合症啊!在阿玛面前,她是温柔顺从,阿玛一走,她就暴露出本色来了!!宜萱顿时内牛满面,我特么是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啊!
“还有!你说你看见弘时到湖上泛舟?!!”李福晋突然想起了这点。
宜萱“哦”了一声,茫然地点了点头。
宜萱这副呆萌的样子,反而叫李福晋怒不可遏,又狠狠戳着宜萱的脑门子,吼道:“你这丫头!!忘了我怎么连番警告你的?!叫你不许去湖边那种危险的地方!!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又不是不晓得自己和五行跟水犯冲,居然又跑到湖边去了!!你是要气死我不成吗?!!”
宜萱内心泪花滚滚,额滴脑袋瓜子啊,一定肿了……
宜萱遭受前所未有的磨难,而纳喇星徽却已经跟在雍亲王的仪仗,回到了雍王府。
纳喇星徽回望着昌平所在的北方,笑容温吞:“看样子王爷终于下定决心要磨砺三阿哥了……”——否则不会让三阿哥放下一日的功课,留在皇庄陪伴李福晋和郡主。
之前川陕亢旱,随之是蝗灾,不消半月,流民百万,饿殍千里。西北尚有策妄阿拉布坦战事不休,西部的山西、陕西、甘肃三省,又旱灾蝗灾掀起,可谓是屋漏偏逢连阴雨。所以避暑之事,自然是要取消的。
雍亲王眉头沉重:“但愿本王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自然!”星徽笑容款款,“待到三阿哥归来之时,必然脱胎换骨。”——性情上,就是要趁着三阿哥尚未成年,才能用最小的代价扭转过来。他并不担心三阿哥承受不了这种磨砺,因为他记得——记得清清楚楚,那日三阿哥听闻自己的亲姐姐遭人暗杀之事,那眼中的杀意,不啻是一头被激怒而苏醒的狮子。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要彻底唤醒三阿哥心中的那头猛狮。
“介时,由你去昌平皇庄告知萱儿和李氏,要让她们知道,弘时只是去山西看一看民间疾苦。”雍亲王面色冷冷道。
星徽打了一个千儿,“是,这点小事,子文自会处理好。”看看民间疾苦?的确也算是,只是不只是“看”罢了!更是要切身去感受一下,什么是疾苦。
四十四、公府妾斗(上)
“什么?你要我把你发落去浣洗院?!”
勇毅公府的后院里,大格格星月的闺房中,星月颇为惊讶地看着这个姿容出众的戚氏。
戚氏盈盈做一个万福:“是!奴才想去浣洗院。”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星月瞪大了眼睛,“要知道在这个公府里,浣洗院的差事是最苦的!尤其到了冬天,可不会给你供给热水来洗衣服!你要是去了,一个冬日下来,一双手,可就不是纤纤玉指了!”说着,星月瞥了一眼戚氏那一双白皙柔嫩的柔荑。
戚氏满是自信地微笑道:“大格格请放心,奴才会在冬日到来之前,从浣洗院自己走出来。”
“哦?”星月挑眉,看样子戚氏已经想好了计谋了。既然如此,她便看戏就是了。
戚德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