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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即使乾隆来了也不打紧,因为素来没有人可以接连两世帝王命格。可他不放心,特意费心费力进行推演,却发现他是带着帝王命格而来的。
如此一来,就真的棘手了。
因为帝王命格,轻易动不得。
子文再度唏嘘,“是我当初一时手软,若直接叫那人神魂俱灭,也便没有如今的后患了。诚然,若叫三首去刺杀四贝勒,自然是十拿九稳的成功。但是,熙儿,你是知道的,若是三首杀了身具帝王命格之人,后果会是怎样。”
盛熙轻轻点了点头,“三首跟随阿玛一生,忠心耿耿,阿玛的确做不到让他冒着性命危险去刺杀。”
子文微笑道:“所以我才叫他跟你走,否则他知道这些,知道了我打算做什么,他一定会不顾我的命令,执意去刺杀四贝勒的。”
盛熙低着脑袋,看着地板砖石上雕琢的莲纹,久久失神,他忽的抬头,眼底摇曳,“可是——阿玛!您真的有把握吗?!世俗之人的算计,比起我们这一族人,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子文淡淡道:“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说着,子文脸色有一抹伤痛之色滑过,“可是这样一来,必然会叫你额娘伤心,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盛熙脸颊上闪烁着不属于孩子该有的忧郁,“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若三舅舅不能即位,那额娘将月华吐息诀修炼到巅峰便是遥遥无期。两害相衡取其轻,这个道理,我懂。”
子文轻轻“嗯”了一声,“而且四贝勒对萱儿早已不怀善意,若不除之,我也无法安心!”
“那……您打算什么时候动手?”盛熙急忙问道。
子文笑了笑,“上巳、清明、中元,前三个都过了,自然只能在寒衣节动手了。”
盛熙轻轻点头,“……那我会尽快赶回来陪额娘的。”
子文轻轻揉着盛熙的额头,“好,就这么说定了。”
“阿玛——”盛熙眼里突然泪汪汪的,“您……走好。”
子文忍不住嗤笑,“这话说的,好像我要死了似的!”
盛熙哼哧着,眼里噙着泪花,“其实,也不差不多了!”
碰!!
子文狠狠在儿子的脑袋瓜子上敲了一个爆栗,“差不多你个头!!给我收收你那猫尿!”
盛熙疼得泪水滚滚,这才是他亲老子啊……
子文不悦地哼了一声,“我跟你额娘着实说不出口,倒时候你好好跟她解释清楚!别叫萱儿以为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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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八月十五中秋节,熙儿已经身在奔赴西南战乱之地的路上了,宫中中秋宴饮却照旧热热闹闹摆开了。今年又是恰逢蒙古王公进京朝贺,故而在圆明园中隆重待之。
宽敞的万方安和殿中,丝竹管弦不绝于耳。
一应规制都是按照先帝朝宴蒙古藩王的规格布置,古乐伴奏,圆明园宫女敬献上蒙古人爱喝的白玉奶茶,并上四式到奉点心,分别是茶食刀切、杏仁佛手、香酥苹果、合意饼,俱是精美小巧,随后是四喜乾果与四甜蜜饯。殿内正中是一尊硕大的七层鎏金宝塔熏炉,里头燃烧着馥郁高华的龙涎香。
诸多蒙古藩王入座,才开始正式上前菜,共五品,曰:龙凤呈祥、洪字鸡丝黄瓜、 福字瓜烧里脊、万字麻辣肚丝 、年字口蘑发菜——便是鸿福万年之意。
宜萱看着胃口缺缺,一**的精致佳肴,也遏制不住她对熙儿小小年纪便要远赴西南战场的担忧。
和宜萱坐在一席上的是和硕和惠公主——也就是十三叔的小女儿、嘉容的亲妹妹,她已经被指婚给喀尔喀部亲王丹津多尔济之子多尔济塞布腾,婚期就定在十月十六,也就是说还差两个月,和惠便要远嫁了。
今日喀尔喀亲王和世子多尔济塞布腾也来了,似乎打算在京中住下,直到迎娶之日,再带着公主老婆一起回喀尔喀部落。
宜萱看着她一派天真,胃口甚好的样子,忍不住问:“再过两个月,你便要嫁去喀尔喀了,难道不伤心吗?”
和惠大大的眼睛望着宜萱,她扬着笑脸道:“伤心也是无用,与其哭哭啼啼远嫁,我更情愿笑着坐上鸾凤花轿!”说着,她笑靥如花,看着坐在喀尔喀亲王身旁的那个高大英朗的少年。
那少年举杯,眼睛里满是热烈之色。
宜萱暗想,蒙古王公进京也有些日子了,想必和惠已经私底下和这个未来的额驸见过面了。世子多尔济塞布腾瞧着也不差,和惠能乐观地接受这一切,对她何尝不是好事呢?
比起嫁过去第二年便难产而死的二公主端柔,或许和惠能够在蒙古草原上更好地生存下去。
和惠是个美丽而活泼的女子,身上颇有几分蒙古格格的脾性,看样子,是能够与多尔济塞布腾合得来。
今日喀尔喀部亲王父子自然是座上贵宾,却也少不了科尔沁的亲王、贝勒们,自然人堆里便那个曾经叫宜萱记忆深刻的蒙古王子——齐默特多尔济。
如今他已经不是王子了,他的父亲郡王罗卜藏喇什子已经去世,由他袭了郡王爵位,如今位置仅次于科尔沁扎萨克和硕亲王与巴图鲁郡王之下,列科尔沁部第三尊贵的位置上。
科尔沁部作为蒙古诸部之首,所以光王爵便有三个之多,而其他部落通常只有一个王爵。
宜萱在打量这个可怜的丧父又丧妻的齐默特多尔济,却从他脸上已经找不出悲伤,反倒是面孔已经变得成熟厚重,比起都是人到中年一把大胡子的扎萨克和硕亲王和巴图鲁郡王,唯独齐默特多尔济这个郡王来得更养眼些。
想着转眼数年,就已经化为一坡黄土的和硕端柔公主,宜萱心中一时间百味杂陈。当初听到端柔有喜,宜萱还以为她已经适应了科尔沁草原的生活,可没想到她终究身子孱弱,在生下一个孩儿之后,便产后血崩散手人寰,如今……已经有一年多了吧?(未完待续。。)
三百一十、蒙古王子求婚第三波
宜萱正是感慨的时候,想着端柔那样温柔婉约的容颜,不禁有些怔怔然。
端柔的死,不能说齐默特多尔济这个丈夫没有责任,可若全都推卸到他头上,也未免太不公平了些。
同样是远嫁蒙古,怎么废太子允礽之女的淑慎反倒平安安生下了孩儿,反倒是晚嫁过去的端柔却香消玉殒了。
暗自为这个柔弱而逝的和硕公主叹了一口气,宜萱却发现一双灼热得几乎要将人晒化的目光几欲要将她融化一般。
而那目光的主人正是从前的那个蒙古王子,齐默特多尔济。
曾经在木兰,他也是用这样的目光看她。
当时宜萱只是一笑置之,甚至连他当着汗阿玛面的求娶,也不曾有半分生气,反倒有些欣赏蒙古人的热烈直爽。
但此刻,宜萱心中很是不悦。
因为时移世易。
她已经把自己当成子文的妻子,而齐默特多尔济是端柔的丈夫——就算端柔已经去世,但毕竟还没过三年,这个时候就惦记旁人的妻子,可是大大不该!
宜萱脸色渐渐沉了下来,碍于到底是宴请蒙古藩王的要紧日子,还是选择忍了下来。
忽听耳畔和惠轻声呢喃,“可惜不能看到二姐生下小侄儿了……”
和惠口中的二姐,便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同样是怡亲王嫡福晋兆佳氏所出的和敏郡主——嘉容。嘉容如今肚子也渐渐大起来了,但临盆起码要等到明年开春。而和惠十月中便嫁去喀尔喀了,自然是看不到了。
宜萱轻轻拍了拍和惠的手背。终究是要远嫁,日后再也难时时见到父母姊妹。和惠就算再乐观,也终究是有些抑郁伤心的。
宜萱目光柔柔看着已经长成大姑娘的和惠。轻声道:“以后还会再相见的。”虽然喀尔喀蒙古远在千里之外,但是蒙古王公时常能进宫朝拜皇帝,日后若是皇帝木兰秋弥,也会召见毗邻的几个蒙古部落亲贵来相见。
和惠轻轻点了点头,“我们姊妹四个,除了三姐姐早夭之外,也只有二姐有幸能留嫁京中。日后也只有二姐姐能替我和大姐姐向阿玛额娘尽孝了。”
宜萱轻轻颔首,以前她只瞧着和惠活泼娇憨,却不曾想她是如此懂事。十三叔有三个女儿平安长大。长女在先帝年间便远嫁了,次女嘉容许配给了富僧额,算是难得了,最后一个便是和惠,很快也要远嫁了。
万方安和殿中的宴饮愈发欢畅,蒙古各部落王公轮番上前想汗阿玛敬酒,说着喜庆的话,故而汗阿玛多饮了几杯,心情也似乎甚好的样子。
待到科尔沁郡王齐默特多尔济举杯上前。却行了一个跪拜大礼,他用熟稔的汉语扬声道:“皇上!今日中秋佳节,本是人月两圆的喜庆日子,可在坐蒙古诸王。唯独奴才是孑然一身!”
宜萱眉心一蹙,暗叫一声不妙,这个齐默特多尔济怎么还是这么没眼力劲?!现在的大清朝。可不是入关前了,对于改嫁这种事情就算是皇家也是很忌讳的!
果然。齐默特多尔济扬声道:“请皇上赐婚一位公主!!奴才感激不尽!!”
雍正的脸上的笑纹瞬间便消失地无影无踪,但是碍于诸多蒙古藩王在场。雍正沉着脸道:“朕膝下四位公主,已无待字闺中之人!”——最小的养女和惠公主也订了婚,出嫁在即。
齐默特多尔济依旧很不识趣,这种状况之下,若他借坡下驴,求娶一位郡主或者县主,想必雍正也不会当着其他两位科尔沁王爵的面给否了,可惜齐默特多尔济从来都是执拗的,只见他扬声道:“皇上!大公主尚无额驸!!”
雍正尚且没来记得发作,坐在地下的端亲王弘时却坐不住了,他嗖的站了起来,冷冷扫了一眼跪在御前的齐默特多尔济,弯身拱手道:“汗阿玛,大姐姐守节不移,并无改嫁之念!所以,不如请汗阿玛再从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