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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女性,无论外表和性格看起来是多么坚强,内心里总是希望有人疼有人怜,有人来安慰,尤其是在孤立无援的时候。在初春料峭的寒风中,闫舒洋静静地站在高璐身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看着她,他的眼神中带着爱恋和责备。面对高璐突然的感情变故和充满泪水的脸,闫舒洋只是把宽厚的肩膀给了高璐,并轻轻拍了拍高璐的头说:“嫁给我吧,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
“你肯马上娶我吗?我现在就要嫁给你,而且是马上!”高璐仰着脸看着闫舒洋,闫舒洋笑笑说:“不要赌气做决定,你考虑好了再说!”
“我已经决定了!而且是马上!”高璐的泪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
“好吧,我们去办手续!”闫舒洋爽快地答应了。
双方的父母都没有想到,两人闪电般地仓促结婚了。当然,这也是陈桦昕没有想到的。在2006年3月25日,高璐结婚前的头一天晚上,她陪着到北京参加婚礼的父亲来到了天安门广场,父亲认真地问:“孩子,你决定了吗?”
“决定了!”高璐说。
“舒洋这孩子不错,我和妈妈都支持你!”爸爸说。
在决定结婚的时候,高璐给陈桦昕发送了一个短信,告诉陈桦昕自己要结婚的消息,并请陈桦昕把属于自己的东西送到她和闫舒洋的家,陈桦昕答应了,并把高璐的东西送到了闫舒洋的家门口。
陈桦昕来送东西的时候,高璐没有跟陈桦昕见面,而是让自己的丈夫出面接待了陈桦昕。她不想再触动那些带血的爱情伤口。但是,她没有想到,正是陈桦昕知道了自己的家门,才使这种伤害越来越大。
在2006年3月26日高璐和闫舒洋结婚后的新婚蜜月里,陈桦昕却神使鬼差地不停地出现在高璐的生活里。头一天晚上高璐和闫舒洋的活动,甚至是夫妻间的对话,陈桦昕第二天就会用短信发给高璐,而且,还有一些肉麻的短信此起彼伏。
这种让人心惊肉跳的短信连续不断出现在高璐的手机上,也让闫舒洋觉察到了什么。这样下去,家庭的安全感完全没有了,闫舒洋愤怒了,他决定去找陈桦昕“谈谈”。
但是,高璐阻止了闫舒洋,她不希望丈夫去处理这件事情,她希望依靠自己的能力来解决自己的感情问题。于是,2003年3月底的一个晚上,高璐跟陈桦昕约好在陈桦昕的工作室见面。
让高璐没有想到的是,当她独自一人赶到陈桦昕的工作室之后,陈桦昕突然把工作室的门锁上了,两人没谈几句话,暴跳如雷的陈桦昕就大打出手,把高璐摁在地上重重打了6个耳光!情急之下,高璐用手机给丈夫打了求救电话,刚刚打完电话,恼羞成怒的陈桦昕一把把手机抢过来,在地上摔得粉碎。
当闫舒洋匆匆赶到陈桦昕的工作室时,却发现大门被反锁着,他只好打电话报警。等警察赶到时,陈桦昕才感到事态的严重,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哀求高璐和闫舒洋放过他一次。看到眼前这个跪着的自己曾经深爱过的男人,高璐心软了,她连忙向警察解释说:“我们这是朋友之间的矛盾,是家庭纠纷,我们自己来处理吧!”警方见状,也没有再追究。
但是,陈桦昕的短信和电话骚扰并未因此而停止,忍无可忍的高璐觉得不能再这样纵容这个变本加厉的男人了,她决定与陈桦昕作个了断,把以前借给陈桦昕的17万元要回来。
但是,高璐在借给陈桦昕钱的时候,根本没有让他打过借条,陈桦昕当然不会认账。高璐把这些情况告诉了丈夫,闫舒洋决定跟高璐一起去讨要这笔钱。他们打电话约见了陈桦昕,陈桦昕担心他们闹到工作室去,主动提出到闫舒洋家去谈。
2006年4月2日,陈桦昕来到闫舒洋和高璐的家,在家里,闫舒洋面对这个严重影响他们婚姻生活的男人,没说两句话,他已气愤至极,拿起家里的水果刀把陈桦昕赶出了家门。在楼下,闫舒洋气愤地说:“你也看到了现在的事情,我和高璐已经结婚了,你还来打搅我们,这事怎么办你还不知道吗?”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陈桦昕突然跪下磕起了头,哀求着说:“你们放过我吧,那笔钱我一定会还,等缓缓再说好不好?”见此情景,高璐只好拉着丈夫离开了。
其实,陈桦昕根本没有还钱的意思,陈桦昕一位熟悉内情的朋友给高璐打电话说:“你太不了解陈桦昕了,你就是太善良,受不了他下跪的刺激,其实,这个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如果陈桦昕因此收手,也许就不会引发一起轰动全国的非法拘禁案了。但是陈桦昕在高璐和闫舒洋的两次警告后,依然没有停止对高璐的短信骚扰,而且用词越来越肉麻。心力交瘁的高璐觉得自己已经无能为力对付这个男人了,她必须借助外力,用以恶治恶的方式来索要回属于自己的17万元。
于是,高璐想到了自己的高中同学于强,这个在北京闯天下的丹东小伙子有着一身蛮力,也有一付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侠肝义胆。高璐一个电话过去,他几乎连想都没想,就带着两个同样来自东北的哥们来了。
2006年4月21日,高璐、闫舒洋和于强以及于强的几个哥们,在朝阳区东大桥路口见到了陈桦昕,随即,他们开车强行把陈桦昕带到了位于宣武区广安门外的“聚京缘”酒店。
在“聚京缘”酒店内,高璐终于壮起胆子还给了陈桦昕3个嘴巴,并逼着陈桦昕写下了两张欠条,数额分别为17万元的欠款和3万元的精神赔偿。为了保险起见,高璐等人又先后把陈桦昕转移到了丰台区的“润华宾馆”和“北京一拖红园酒店”继续拘禁。在挨了几顿打后,陈桦昕终于同意先还一部分钱给高璐。
从4月24日中午开始,陈桦昕就被高璐等人先后带到了王府井东方新天地和崇文区新世界商城附近的几家银行,从陈桦昕的
银行卡中共取出4。19万元。4月25日下午5点多,高璐让闫舒洋和同学把陈桦昕送回了公司。临走的时候,高璐有点于心不忍,她从索要回来的钱中拿出2000元给了陈桦昕,善良的高璐说:“给你点钱当生活费吧,我不想赶尽杀绝。”
4月25日陈桦昕回到工作室。4月28日,陈桦昕向北京市朝阳刑警支队报案,称自己被绑架。不久,高璐闫舒洋等人因涉嫌非法拘禁被捕。
2006年11月15日,在被关押了165天之后,高璐、闫舒洋非法拘禁案在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开庭审理,高璐和丈夫闫舒洋,以及同学于强和于强的两位朋友共5名被告人在法警的看押下排队走进法庭,高璐戴着手铐走在最前面。身穿整套休闲服装的她,马尾辫翘得高高的,走路也是昂首挺胸,丝毫不避讳众多镜头。
核实被告人身份时,高璐首先很有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法官好。”据高璐陈述,她和陈桦昕从2005年9月至2006年2月底是恋人关系,在交往过程中,陈桦昕以父亲生病住院、公司搬家等理由不断向她借钱,数额达17万元。2006年3月高璐结婚后,陈桦昕仍然发送骚扰短信,高璐想将欠款要回来却只能借助外力,于是给高中同学于强打了电话,于强又找到以前的两个同事,一起相约拘禁了陈桦昕。高璐承认,在拘禁期间,她出于愤怒打了陈桦昕三个耳光,然后让他写下欠条。
在法庭上,高璐没有提及她和陈桦昕的感情恩怨,但她的辩护律师向法庭说明了她不想提及从前自己受到的伤害。据律师说,陈桦昕在得知高璐在2006年3月结婚后,仍然多次发暧昧短信来骚扰她。高璐之所以打他,也是因为陈桦昕说她主动勾引他。此外,高璐曾到陈桦昕的公司要过债,当时对方把她关在公司里,高璐还为此报了警。在法庭上,高璐的律师还向法官出示了高璐获中国歌舞剧团九级证书和
环球小姐决赛亚军等证书,以证明她的才干,希望法院能适用缓刑。
在法庭调查阶段,高璐和闫舒洋争着往自己身上揽过,两人都称“是我提出的要钱”,“拘禁地点也是我选的”。
最后陈述阶段,高璐拿起准备好的讲稿,先向父母及审判人员等问好,才声情并茂地读道:“大家上午好,我叫高璐。经过165天的看守所生活,我终于可以再次与家人见面了。牢狱生活使我学会了原谅,这世界上有的人很可恶,有的人很卑鄙,但我已经不会再去怨恨任何人,因为我发现他们比我还要可怜。我要对父母表示感谢,生病的母亲和忙碌的父亲,不问路途遥远坚持每月来看望我两次,我真的很感激。对于报纸上登出的消息,我很坦然。人类最伟大的是坠落后还能再升起。”
“原谅生活中卑鄙的人,他们比我更可怜。”这句话高璐在法庭上重复了两遍。因为与案情无关,高璐顶着被法官几次喊停的压力,做了她的最后陈述。
2006年11月17日,法院开庭两天后,很快下达了对于高璐的一审判决,以犯非法拘禁罪判处高璐和闫舒洋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她的同学于强也被判处有期徒刑1年。高璐没有想到会判得这么重,但她最后决定放弃上诉的权利,并最终决定申请回原籍辽宁服刑。
在对高璐报以同情的同时,我们无意粉饰高璐的犯罪,她犯了罪自然会有法律作出裁决。作为一个感情上的“伤员”,她因为非法拘禁陈桦昕给自己的伤口撒上了一把盐。但是,高璐在法庭上重复了两遍的话,让我们久久不能忘记。在采访中高璐质问记者“为什么受伤害的总是无辜的好人,而卑鄙的人却在一边偷笑”时,记者无言以对。
现在,我想起了北岛先生的一句名诗,也许是这篇文章最好的点睛之笔: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在高璐接受法庭审判的同时,记者在网上搜索高璐的相关资料的时候,无意中搜到一家网站上一份自称是“朋友”的帖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