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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7月6日,马秀琴搬进了宣武区南横街的房子里,等待尔萨的指令。但这个期间尔萨一直没有给马秀琴安排任何任务,只让她安静地待在房子里等电话。直到7月31日,望眼欲穿的马秀琴突然接到尔萨的电话,让她立即回兰州。
马秀琴连夜赶回了兰州,见到尔萨后才知道,尔萨的生意还没有开展好,暂时不需要马秀琴在北京工作,等过些日子尔萨安排好一切事务再让她去。马秀琴着急地问:“我把房子都租好了,一个月1500元哪,这钱不是白花了吗?”
尔萨说:“没事,房子先搁着,你等我的消息吧。”
马秀琴只好回家等待尔萨的消息。2002年12月20日,尔萨突然神秘地打来电话,让马秀琴立刻动身到北京去,并给马秀琴留下了一个座机电话,让马秀琴一到北京就打这个电话,自然有人接她。
马秀琴再次到了北京,并按照尔萨的指令拨打了那个神秘的号码。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他把马秀琴带到宣武区南运巷的一栋楼房的一套房子里,给马秀琴留下5000元钱,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马秀琴用这5000元钱交了南运巷房子的3个月房租,然后继续等待尔萨的指令。而她在南横街的房子并没有退掉,尔萨告诉她那套房子将来留作他用。
2002年12月26日,马秀琴突然接到尔萨的电话,让她到宣武区菜市口某超市门口找一个维族男人接钱。马秀琴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前前后后来北京几次,真正开始工作这可是第一次啊,尔萨如此神秘地让自己去接钱,具体是做什么生意都不告诉自己,更让马秀琴感到某种类似电影上特工人员神秘接头的刺激。
马秀琴乔装打扮一番之后,按照尔萨的指令来到了某超市门口。正当她东张西望寻找送钱的人时,身后一个男人走过来拍了一下马秀琴的肩膀说:“你是甘肃的吗?”
马秀琴连忙说:“是!”
来人问:“你叫什么?”
“马秀琴。”马秀琴老老实实地回答。
来人再也没说什么,将一个用报纸包裹的长方形纸包交给马秀琴之后,瞬间消失在她的视野里。马秀琴连忙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人关注自己,她匆匆带着纸包赶回宣武区南运巷的出租屋里。一进门,马秀琴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个纸包,尽管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她还是惊呆了——纸包里是整整10捆百元大钞,马秀琴慌张地数了一下,整整是10万元。
天啊,马秀琴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这么多的现金摆在自己面前,也更难以相信这些钱中会有十分之一是属于自己的。按照尔萨的承诺,这10万元中有1万元是属于自己的。在老家干一年也赚不了1万元啊,这样赚钱简直太容易了,马秀琴兴奋得有点晕。
他立即拨通了尔萨的电话,告诉尔萨钱已经取回。尔萨让马秀琴到银行里去办一个
信用卡,用信用卡直接转账。马秀琴按照尔萨的指令,将这笔款项直接打到了尔萨在甘肃的账户上,尔萨在账户上的名字是“李什二布”。有的款子则通过银行直接电汇到尔萨的账户上。
从2002年12月底到2003年4月,马秀琴先后在宣武区的菜市口某超市门口、崇文区的红桥市场、新世界购物中心门口等地,从两个汉族男子和一个维族男子手里,一共接到了300多万元,每次收到10万元左右,她就按照尔萨的指令,通过银行转账和电汇的方式转给了尔萨。马秀琴跟他们并不交往,也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和电话。马秀琴只是和尔萨单线联系,每次取款的地点和时间都是通过尔萨电话联络。
这么大的数额和这么频繁地收钱,马秀琴已经知道自己是在替尔萨收毒资了。虽然每次收钱和汇款时她心里紧张得不行,但这个期间她并没有亲自接触过毒品。
2003年4月10日,尔萨打电话告诉马秀琴,因为接货的人手不够,让她到南二环的白纸坊桥下接一趟货。上午10点钟,马秀琴轻车熟路地按照尔萨的指令,在白纸坊桥见到了一个穿黑色黄格T恤衫的维族男子,马秀琴从这个男子手里拿到了一个很重的黑色塑料袋,然后回到南横街的房子里。当马秀琴一层层打开黑色塑料袋后,发现在5层塑料袋中包裹的竟然是用黄色塑料纸包装的长方块,马秀琴数了数,整整29块,而每块毒品的重量都是300克,这些毒品共有8。7公斤。
已经对毒品犯罪有所了解的马秀琴一下子惊呆了。贩卖50克高纯度的海洛因就够死刑了,这么大数量的毒品,自己就是有100个头也不够杀的啊!她立即给尔萨打了个电话,但尔萨冷冷地告诉她让她收藏好,他会尽快安排出货的。同时,尔萨告诉马秀琴,她将拿出货款的一定比例来奖励马秀琴。马秀琴不用算也知道,那将是多么巨大的一笔钱啊!
马秀琴连忙找出一个废旧洗衣粉的包装纸箱,把29块毒品装在纸箱里,放在大衣柜的壁橱里。那29块海洛因像29块烈性的TNT炸药,马秀琴仿佛坐在火药桶上,战战兢兢地等待尔萨的指令。
4月13日上午,按照尔萨的指令,马秀琴将1块海洛因送到陶然亭北门的公交汽车站,交给一个维族男子。那个男子接到毒品离开后,惊魂未定的马秀琴吓得心里咚咚直跳,腿都软了,她连忙进了陶然亭公园找了个地方坐下。不一会儿,尔萨的电话马上追了过来。马秀琴告诉尔萨货已送到。尔萨鼓励了马秀琴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惊魂未定的马秀琴在陶然亭公园待了很久,才回到南运巷的租住处。在公园里,马秀琴思前想后,她感到自己深深爱着的尔萨已经慢慢变成了一个操纵着自己的魔鬼,而自己已经着魔一般坠入了地狱,但地狱的入口已经打开,自己已经无法抽身了。
4月16日,马秀琴在崇文门新世界商场门口,再次将一块海洛因交给了上次的那个维族男子。在此之后一个月的时间里,马秀琴先后13次在不同的地点将毒品送到那个维族男子手中,并收到毒资340万元,她如数将款项打到了尔萨开设的“李什二布”的账户上。
2003年4月底,天天提心吊胆过日子的马秀琴不想再继续贩毒了,她把自己回老家老老实实打工的想法告诉了尔萨。但尔萨用威胁的口吻明确告诉马秀琴,一旦上了这条道,想不继续走下去是不可能的。但尔萨最后答应,马上物色一个人选给马秀琴当助手,那些送货和收钱的事情都让助手去做,以免马秀琴冒险。马秀琴一听尔萨这样善解人意,也就无奈地答应了下来。
马秀琴担心自己这么卖命,尔萨最后不给自己钱,她向尔萨提出关于自己应得的报酬的问题。尔萨答应先给马秀琴在甘肃存上一笔款,等下一步再把存折给马秀琴。她一听尔萨这么爽快,就放心了。但直到马秀琴被逮捕,她也没有见到这笔钱。
2003年5月2日,是马秀琴妹妹结婚的日子。为了给妹妹置办嫁妆,马秀琴先后两次给妹妹的
信用卡上打了2。3万元钱。4月底,经尔萨同意,马秀琴飞回了兰州。
5月1日,马秀琴在临夏某商场给妹妹买结婚礼物的时候,在柜台前碰到了同样来买东西的张尕娘。老朋友见面自然亲热无比,两人聊天后马秀琴才知道,张尕娘因吸毒和贩毒被判刑5年,刚刚从监狱里出来不到一个月。顿时,马秀琴冒出了让张尕娘跟自己干的念头。
而落魄的张尕娘见到珠光宝气的马秀琴,自然是羡慕得要死,听马秀琴说在北京开饭馆,她不停地央求马秀琴把她带到北京去打工,一是赚点钱,再就是见见世面。马秀琴很爽快地答应了,并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在临夏,马秀琴见到了她相思已久的老情人尔萨,两人见面的那个瞬间,想起为了眼前的这个情人,自己在北京提心吊胆的日子,马秀琴的眼泪稀里哗啦掉个不停,而尔萨也使出万般手段哄劝马秀琴,直到马秀琴破涕为笑。
在一番激情过后,马秀琴告诉尔萨想让张尕娘到北京给自己做助手。尔萨立即警觉地问张尕娘可不可靠,马秀琴告诉尔萨张尕娘是自己多年的朋友,因为吸毒贩毒而被判刑,也因此离了婚,现在一个人正没有着落。尔萨非常严肃地对马秀琴说,既然你这样说,出了问题你负责。马秀琴一听也不高兴了,生气地噘着嘴说:“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你自己去找吧。”尔萨想了想说,那就用张尕娘吧。
5月5日,马秀琴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家人和情人尔萨回到了北京,继续她的贩毒生意。随着马秀琴对贩毒生意的熟悉,她的贩毒数量也越来越大。5月20日,马秀琴再次在白纸坊桥从上次那个维族男子手中接货,这一次是90袋海洛因,每袋重100克。6月30日,马秀琴再次从那个维族男子手里接到海洛因80袋。她轻车熟路地将毒品运到南横街的出租屋中,像以往一样放在了壁橱内,然后按照尔萨的指定的地点去送货、收钱。
这个期间,每次接货送货都是马秀琴单枪匹马,尤其是6月份以来,随着送货量的加大,马秀琴越来越感到了恐惧。毕竟,每次身上带几百克甚至几千克海洛因,只要被查获就是死罪啊。马秀琴越做这种生意越害怕,她想起了张尕娘,让她来帮自己以求脱身。
2003年6月18日,张尕娘怀揣着仅有的800元钱来北京投奔马秀琴。她本来以为马秀琴是在北京开饭馆,但见面后马秀琴却只字不提工作的事情,也不让张尕娘知道自己住在什么地方。她异常大方为张尕娘租了一套位于宣武区樱桃头条的房子,并给张尕娘配了一部手机。这样,精明的马秀琴掘成了她的狡兔三窟:南运巷的房子自己居住,南横街的房子存放毒品,樱桃头条的房子由张尕娘居住。
在此后的几天里,除了接货送货之外,马秀琴就带着张尕娘到处逛商场,没过几天,张尕娘的钱都花光了。着急工作的张尕娘询问马秀琴开饭馆的事情进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