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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哪怕是躺在马车里,李广也不敢耽误时间,他强打着精神,拉着自己的两个左膀右臂的校尉,在马车里讨论起战略。
“陛下用我为渔阳郡守领燕国中尉事,天恩浩荡,责任重大,广不敢不谨之慎之!”李广朝着那两位校尉拱手拜道:“还请两位明公助我!”
这两人,都是李广费了老大力气,甚至是求爷爷告奶奶,才从武苑挖来的年轻俊杰。
若非他曾经做过卫尉,甚至都不可能挖到这两块瑰宝!
因为,他们是武苑有史以来最优秀的一批学生中的一员。
曾经与他们齐名的那批学员,如今甚至已经有人拜为胸甲校尉了!
据说,他们几乎人人,都曾经有过在天子身边侍奉的经历,更在未央宫里,得到了丞相周亚夫、车骑将军义纵、弓高候韩颓当,曲周候郦寄甚至是俞候栾布等人的指点和教导。
虽然年轻,实际作战指挥能力有限,但是理论水平,恐怕赵括来了,也要甘拜下风!
而这两位校尉,见到李广如此郑重,顿时心里有些感动,连忙还礼,拜道:“不敢,必尽心竭力,辅佐将军!”
然后,李广就拿出这些天都快被他翻烂了的渔阳地图,请教这两位校尉,道:“以两位之见,此去渔阳,吾应该注意何地?”
“自当是白檀塞和要阳都尉所!”其中一人,果断的说道:“白檀塞,北扼滦河,东望燕山,滑盐在其下,淲溪在其侧!自燕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吾尝读兵书,知当年燕将秦开,曾守白檀却胡之骑!”
“至于要阳都尉所,扼守潮河,倚傍燕山,若要阳不失,则白檀侧翼可保,淲溪也可安全!”
另一人也道:“某亦有同感……不过,某觉得,将军应该更注意渔阳塞的安全!渔阳若失,则燕蓟门户大开,不可不防!”
李广听完两人的高论,点点头,将地图收起来,道:“如今,我等都困倦了,先休息一下,醒来再议此事,今天晚上,吾等还需要星夜启程!”
“诺!”那两人点点头,就倚着车窗,闭上眼睛,开始入睡。
李广看了看他们,在心里笑了一声,年轻人就是好!
他慢慢的闭上眼睛,在临睡前,李广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张氏。
在他出发前,张氏就已经有身孕了。
这是他第一个儿子!
应该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呢?
“不若就以此战我所能斩杀的最高级别的匈奴贵族的头衔来命名吧……”李广在心里想着:“得都尉则以都尉名之,得当户则以当户名之,若有幸能得虏王,则以王名之……”
这也是他长久以来的愿望和对下一代的期许。
作为武痴,李广这辈子,最大的骄傲,从来不是他曾经在长安城里当过九卿,更不是曾经为太宗看重,用为骑都尉。
他最大的骄傲,一直都是他曾经率军南下平叛,在战场上斩将夺旗!
他希望,自己的后代,也能如他一般,光耀战场,功垂天下!
这样想着,李广就沉沉睡去。
在睡梦之中,李广梦到了自己白发苍苍之时,他骑乘着战马,巡视在长城边塞上。
一个模样与他年轻时非常相像的年轻人,跟在他身后,挥着马鞭,对他道:“父亲大人,如今天下皆赞大人为飞将,更有士人称赞您说: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唯李将军而已……”
但这梦境一下子就又恍惚起来,变成了另外一个场景。
他同样白发苍苍,但却置身在戈壁之中,他和他的军队,被困在这黄沙漫天的世界。
忽然一个穿着汉家大将军甲胄的人,来到他面前,责备他道:“将军为何又迷路了?失期之罪,将军自己去与天子解释罢!”
“将军……将军……”李广忽然听到一声声急促的召唤。
他从梦中醒来,赫然发觉,自己的背后湿了一大片,显然,梦境中的事情给了他太大的震撼了。
那梦境是如此真实,以至于他睁开眼睛后,都还在恍惚,仿佛还在梦中。
李广有些想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做这样奇怪的梦?
难道我真的老了?
心里想着这些事情,李广抬头一看,却发现,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
那两位校尉正炯炯有神的看着他,道:“将军,我们该换骑战马了!”
“好的……”李广点点头,想起自己的任务,他问道:“我们离上谷郡还有多远?”
“方才已经过了太原边境,想来再来三日,就可以抵达……”一个校尉叹道:“数日之间,疾驰两三千里,将军与吾等,恐怕都在创造历史!未来,说不定,有人会以飞将军来称赞将军呢!”
李广听了,却稍微一愣。
飞将军?
梦里面,似乎那个年轻人也说自己是飞将军?
看来这个梦兆,是一个足够的警示,必须立刻重视起来。
“看来,我以后应当在军中多多储备能辨识方位之士……”李广在心里想着,他知道,自己一直就是个路痴。
东南西北,从来傻傻分不清楚。
当年平吴楚之乱时,好几次就差点迷路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两百六十七节 悲剧的楼烦贵族 【四千六百票加更】
在距离汉室造阳地东北约五百里左右的草原腹地。
匈奴右谷蠡王亦石,将自己的大纛建在此地。
“斥候们回报的情况如何?”亦石问着自己的亲信,涂酋王可尔马丹:“楼烦人那边有回应了没有?”
在两天前,他就已经率部抵达此处。
开始计划起了对造阳的攻击。
而亦石很清楚,想要攻破造阳,最好的办法是跟军臣所说的那样,诱降楼烦人。
这个事情,亦石想的很明白,也很清楚。
他觉得,楼烦王应该是会投降的。
毕竟,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在马邑能降,也可以在造阳降。
更别提,亦石听说这个汉朝的楼烦候,日子过的并不怎么样。
汉朝人剥夺了他对部族的控制权,丢在了沮阳,只给他富贵,而不给他权势。
亦石相信,他是肯定会答应的。
而楼烦骑们……
一群卑贱的奴才而已!主人召唤,他们敢不听从吗?
反正,在草原上,主人鸣镝一响,奴才们除了服从外,没有任何选择!
“回禀大王!暂时还没有得到消息……”可尔马丹低头说道:“派出去联络的使者,也都没有见到回信……会不会出事了?”
“应该不会吧……”亦石也有些拿不准,但,他知道,倘若没有楼烦人策应,他就得带着自己的本部万骑拿命去填那造阳了!
至于军臣派来的军队?
指望他们拼命,不大可能!
这些家伙与其说是来帮忙,不如说是来监视他的。
毕竟,匈奴人已经有过一个投降的右贤王了,再也受不住一个投降的右谷蠡王带来的打击。
而且且之投降,匈奴还可以无所谓。
毕竟,那只是一个挂着右贤王头衔的呼揭王罢了。
说不定挛鞮氏不少人心里面都暗爽呢!
但他若投降,那打击就太大了!
一个挛鞮氏的右谷蠡王投降,将严重动摇匈奴的统治!
甚至可能带来连锁反应,让许多人都觉得,匈奴要亡了!
亦石当然不可能投降!
但问题是军臣不知道……
现在,楼烦人那边迟迟没有回应,而军臣一直在催促他立刻发起攻击。
这让亦石有些心烦意燥。
他的本部,也就那么点人,若是打光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可不愿意跟尹稚斜一般,落得连儿子都保护不了,血脉断绝的悲惨下场!
所以,亦石道:“派人去告诉单于:楼烦没有回应,不要再催促了!”
想让他拿着自己的本部去拼命?做梦吧!
若老上单于活着,他可能会听从命令,因为老上单于做事公平,损失多少,加倍补偿。
但军臣的话,就算了吧!
折兰人在马邑损失惨重,全军覆没,但军臣事后就补给了折兰四万奴隶,就这么点奴隶,还是西征后才补全的。
其吝啬至此,可见一斑!
………………………………
距离亦石大纛约五百里的草原的一个湖泊旁,军臣将单于大纛立在此处。
同时将牲畜群也放在这里。
此地,距离汉朝的长城,起码有六七百里。
这也是马邑之战,尹稚斜的牲畜基本被汉朝人抄了带给匈奴的教训了!
军臣可不愿意,重蹈马邑覆辙。
这百多万的牲畜,更是整个幕南的命根子,若是再被汉朝人抢了。
幕南部族,就等着全部饿死吧!
即使是幕北部族,今年也得挨饿了!
不过,牲畜群放在这里,安全是安全了,但因为距离长城实在太远,所以,未来的匈奴军队,一旦无法从汉朝境内得到足够补给和补充,那么,这漫长的补给线就会要了匈奴军队的命!
但,军臣也没有办法!
毕竟,比起补给线拉长带来的麻烦,老巢被汉朝骑兵端了,造成的伤害更大!
“亦石这个混蛋!”军臣一脚就将亦石的使者踹翻在地上:“没有楼烦人配合,他就不能发起攻击吗?用攻击逼迫楼烦人投降啊!”
说着他就想要拔刀杀人。
“大单于息怒……”军臣身边的那位刚刚被释放不久,如今被封为屯山王的故若鞮王连忙拉住自己暴躁的哥哥,说道:“右谷蠡王,确实是有些苦衷的……不若大单于派人去告诉右谷蠡王:若能破造阳,则造阳之财产牲畜以及兽医,全部归右谷蠡王所有……”
“嗯……”军臣回头瞪了一眼自己的那个弟弟,甚至觉得他是不是被关傻了!
那造阳的楼烦人的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