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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小皇帝那儿见火候到了,终于下了旨,送到了内阁,内阁之中,显然已经感受到了风向的不同,大儒们对于此事的抗拒似乎并没有那么的激烈了,就连此前最顽固的吴行中,现在也似乎遗忘了这件事。
刘健便召叶春秋至内阁,叶春秋到了内阁正堂,此时几个内阁学士都在,叶春秋一一见礼。
刘健倒也不绕弯子,捋须道:“叶修撰,陛下已经下了旨,现在就等内阁这儿执行了,功名的事,而今阻力确实少了许多,可是反对者依然还是有的,老夫不是欺世盗名,只是此事关乎教化,不可不慎。”
这个先河开得确实有些大了,影响绝对深远,一旦从戎可以得到功名,既使这个功名远不如真正考来的功名值钱,却也足以给天下人开辟了一条新路,那就是读书人原来可以与武道结合起来,求取一条新的前途。
在座之人,谁也不知道此例一开之后会发生什么,正因为如此,才表现出了极大的谨慎。
叶春秋很能理解刘健等人的心思,他们虽是这个时代最顶尖的人,可是并不代表他们能看清未来,而越是聪明的人,往往越是保守,在眼前一团迷雾的情况之下,守成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叶春秋却能看到一个新的未来,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去做他自认为对的事。
叶春秋看着刘健,脸上露出庄然之色,道:“刘公所言甚是,下官也深知此事需慎之又慎。”
焦芳有些恼火,本来他早就想好了,若是叶春秋强力推行此事,那些大儒必定反对,到时候他什么都不必做,只需跟刘瑾暗通曲款,让刘瑾跑去陛下那儿挑拨几句,陛下只要动怒,必定会祭出梃杖。
想想看,大家因为反对陛下对叶春秋和镇国新军的恩赐,换来的却是天子的梃杖,这个时候必定天下哗然,皇帝肯定是不会有错的,那么这件事总该有人背黑锅吧,不是你叶春秋和镇国新军,来背这黑锅的还能是谁?到了那时,少不得天下群情汹涌,把一切的矛头都指向叶春秋。
谁料到这叶春秋竟是摆平了大儒,至少他们虽然没有支持,却也没有表现出明确的反对。
叶春秋面对刘健的担心,他心知必须要小心回答才好,便道:“谨慎是对的,下官也深以为然,下官的意思是,朝廷既要推行教化,那么把这教化推行到军中来,岂不是好?下官在军中设了明伦堂,延请大儒日夜宣讲孔孟之道,这与县学、府学乃是同理,授予镇国新军功名,镇国新军亦要对这功名承担责任,不妨如此,陛下既有此心,自该奉旨而行,不过嘛,兵部呢,每年也要派人前去镇国新军进行一场考试,自然……这考试的内容,八股就不必了,大可以在策论或是其他方面下功夫,若是考试不合格者,便予以警告,若是次年再不合格,大可以革除功名,不知大人以为如何?”
叶春秋的一番话也算是有理有据,一方面将这授予功名的好处说出来,教化嘛,镇国新军和别的军马不同,所以属于特例,其实也有试验的意思,开口成效如何。
而真正打动人心的,却是兵部的考核,这等于是给镇国新军诸生们加了一个紧箍咒,他们若是在这个过程之中荒废学业,朝廷便保留了革除功名的权利。
有了这个,就足够让内阁向天下人交代了,而对叶春秋来说,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镇国新军分为操练和夜课,白日的操练自然是不可能打折扣的,可是难保夜课会有人不够专心,有了这个规矩,往后这些门生们也肯努力一些,这对他们的未来有好处。
另一方面,兵部的考核弹性很大,有了这个名目,不但可以减轻阻力,而另一方面,这种考核最终只能是走过场,因为开脱的理由太多了,比如镇国新军征战在外呢?还有考核的内容,也是未来可以扯皮的事,而最紧要的是,现在得把天子的旨意贯彻下去。
刘健见事已至此,也只能点头:“好吧,这样也好,这件事就暂定如此。”
焦芳在一旁,脸色显得有些难看,他很清楚叶春秋玩了一个花招,用一些仪式性的东西打了一个擦边球,只是现在……
天子下旨,刘健拍板,焦芳深知自己已不可能再反对了。
这使焦芳不禁感到有些如鲠在喉,心里很是不悦,却又无计可施。
(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一章:古怪的敕命(第六更)
二月二十三这一天,朝廷所委派的钦差抵达了镇国新军军营。
所有的镇国新兵都已束手待命,在校场等候多时。
与金帐卫一战,打出了镇国新军的威风,大明对于战功一向不吝啬于赏赐,这次虽只是对阵,可是与血战沙场也并没有什么分别,何况格杀这两百余金帐卫,所获得的战果远远大于边镇上斩首数千的战役,而这一场胜利,也是天下臣民有目共睹的,因而钦差笑意迎人地抵达校场时,不免露出了几分羡慕之色。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拜倒,以叶春秋为首,其后是王守仁,再是诸生。
这些日子,叶春秋多在军中或是国史馆,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对于朝廷近来的所知不详。
叶春秋也不知这恩旨里的赏赐如何,不过在心底里,却隐隐有着几分期待。
他静静地等候着圣命,心里也有些紧张,因为这份圣旨,必定是宫中和内阁之间讨价还价的结果,至于小皇帝讨价还价能力嘛,肯定是值得商榷的。
“镇国公府设立不过三月,镇国新军亦不过操练半年,解骁骑营于危难之中,挺身而出,以寡击众,以弱而对强,侥幸三军戮力,此诚可嘉也。翰林修撰叶春秋,登科不过岁余,允文允武,不可多得,所行之事,甚慰朕心,此番大功于朝,岂有不赐之理,国朝历来褒忠而贬奸,今敕翰林修撰叶春秋为破虏侯;其次王守仁,忠良之后,虽有旧过,却立新功,乃封新建伯以示恩荣,再有庶民孙琦,筹措钱粮有功,亦要嘉许,敕其世袭千户……许杰者……敕其为生员……”
一个个恩赏出来,除了对死者的抚恤,叶春秋被封为破虏侯,而王守仁则封为了新建伯,便连孙琦,竟也鸡犬升天,敕为了世袭千户,其余诸生尽为生员。
对于这份恩旨,叶春秋显得有些出乎意料,他本来以为内阁还会从中使一下绊子,可是万万料不到,小皇帝今次竟是这样的给力。
以翰林修撰之身,而加封的侯爵,其实也是有过的,只是大明历史上却是不多,历史中的王守仁就曾封过侯,那是因为他平定了宁王之乱,可是现在……
叶春秋心里已是大喜过望,他更多的是为镇国新军诸生而高兴,这些人拜自己为师,可毕竟是读书人,自己既然成了他们的恩师,就有义务给他们铺垫一个锦绣前途,而现在……
一切都变得美妙起来,整个镇国新军,足足九十七个秀才,这是何等的豪华阵容。
假若这是游戏的话,那么现在的镇国新军对于诸卫来说,就相当于金钻vip人民币超级玩家了。
成为生员绝对不是开玩笑的事,其中的特权着实不小,若是一个秀才倒也罢了,可是九十多个,而且还是抱起团的,再加上一个状元和进士加持,单凭这个,这镇国新军在京师之中,就已算是一支不容小觑的力量了。
叶春秋是待诏翰林,对于这敕书是再清楚不过的,因为很多诏书、敕书都是经了叶春秋的手的,这种行文格式,他闭着眼睛都知道。原以为这个时候理当是敕告天下、咸使闻之,孰料这时候,那钦差继续道:“又及,镇国府新设不过三月,镇国公朱寿立志练兵,不废朝廷一厘公帑而有今日,此诚圣明者也,乃敕镇国公银一两,布帛一匹,宝剑一柄,良驹一匹,以示厚恩,特命摘抄邸报,昭告其功绩;镇国府开府建牙,却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也,特赏皇庄百顷……敕告天下、咸使闻之……”
叶春秋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一下子懵逼了。
怎么突然跳出来了一个朱寿,这是什么鬼?
这应该是朱厚照偷偷加的吧,问题在于,通政司那一关,你过得了吗?不管怎么说,叶春秋真是有点郁闷了,这朱寿显然是个马甲,而这个马甲的主人就是朱厚照。
也就是说,朱厚照在圣旨之中,狠狠地赞扬了镇国公朱寿(也就是自己)一番,将他夸成了世间少有的奇男子,而且居然还自己拿出钱来赏赐给了自己的马甲。
就这,他还嫌不够,竟还要将朱寿(还是他自己)的事迹让人摘抄进邸报里,然后向天下人报喜。
这……
大哥……
你这是破坏了美感啊。
本来一个好端端嘉许的圣旨,带着那么几分神圣性,叶春秋自己也从中得到了精神和物质上的升华,诸生也倍感到了荣耀,可是你特么的你确定不是逗我吗?你玩这一出……
叶春秋有点无可奈何。
那钦差显然也像是吃了苍蝇一样,一脸便秘的样子。
他盯着叶春秋,叶春秋也盯着他,好在其他人不太知情,叶春秋对这钦差是认得的,是通政司里的官员,所以忙是接了旨意,将他拉到一边,低声道:“王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敕命不是理应在待诏房拟的吗?何以出这样的乱子?”
这位王大人也是郁闷:“我也不知道啊,陛下只是吩咐,说是拟定之后送去暖阁给他过目一下,陛下过目之后就扎了起来,打了火漆,等我送来,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叶春秋目瞪口呆,他几乎已经可以想象接下来会怎么热闹了,摊上这么个主子,刘公和谢公他们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见了鬼啊这是。
叶春秋甚至可以说,自这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历朝历代,无论你特么的是天子是王还是国主也好,也没见过这样玩的,自己也算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