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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相比于会稽虞家的近乎灭门,豫章魏家的遭遇可算好多了,因为魏晨和魏越的临阵倒戈,反而让豫章本家保留了不少元气。
虽然吴国京城之中,魏家大部分的力量和人员都已经被扫平,但是世家之所以是世家,说的是底蕴。
在豫章,魏家依旧保持这一份传承底蕴,只要时机得当,依旧还有东山再起之日。
新王登位之后,魏腾留下的唯一一个儿子,魏晨,他以二十岁不到的年纪,接任了魏家家主的位置,入金陵县衙,居于陆逊之下。
有魏越相助,魏晨总算是稳定了魏家的百年传承。
这一日,魏家家主魏晨把周瑜恭恭敬敬的送出魏家大门之后,立刻差人把魏越请来。
魏越自玄武门一役,表现良好,如今可是的锦衣卫的当红人,他还被锦衣卫大都督李涅亲自相中,在锦衣卫之中大展拳脚,居于四大指挥使之下。
“家主!”魏越匆匆返回魏家大宅,走进大堂,连忙对孤零零坐在大堂首位的魏晨行礼,态度很恭敬。
“九哥,如今就我们两人,不必如此客气!”
魏晨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神情苦笑,低声的道:“我这个家主,当的实在是有些窝囊,若非九哥不愿意坐,这个位置还不是我的呢!”
魏家如今能扛把子的。就只剩下魏越和魏晨,魏越是锦衣卫,注定了一辈子会在黑暗之中,所以他放弃的家主位置。
那就只能是魏晨上位。
魏晨在魏越的支持之下,以如今风雨飘摇的魏家,自然是毫不阻碍的登上魏家家主的位置。
魏晨本就是庶子出身,如今还担任着弑杀父亲魏腾的一个名义,虽然坐上的魏家家主之位,但是在豫章本家。他并不是得人心,也没有丝毫威信。
不过是因为他背靠朝堂,才得到的魏家家主之位,不服之人,大有所在。
“家主就是家主,祖祠之内,奠过先祖,位临族谱。魏家家主之位,是谁也不能否认!”魏越闻言。一本正经的道。
世家,讲究传承,所以规矩森严,有些事情很讲究。
魏晨在孙权登基之后,六月底的时候,返回了一堂豫章。开了宗祠,奠了先祖,位列族谱之首,他就是豫章魏家的新家主。
“那是豫章本家的那些老家伙迫于无奈,才开的宗祠!”
魏晨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勒起一抹冷笑。目露冷芒,道:“他们不是不想反我,只不过会稽虞家几乎连宗祠都让朝堂给硬生生的夷平了,那些老家伙难道就不害怕吗?”
魏家青壮一代损失很大,几乎已经被打断了传承,但是老一辈的人却不少,对他魏晨有意见的人,多了去了。
“家主想要对付他们?”
魏越闻言,微微眯眼。
魏晨如今是家主,一朝得势,他不可能一直容忍着这些豫章老家的老家伙在自己的面前冷讽热嘲,指动,指西的。
魏越的心中从来没有小看这个庶子出身的新家主,魏腾的子嗣众多,但是大部分都让孙权杀了一个精光,魏晨能留下来,很多说是命,但是魏越却不认为。
他认为那是一个坚韧的忍。
一个能忍的人,还能把握好时势,最后还能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父亲给卖了,绝对是一个狠人。
魏晨一上位,立刻雷厉风行,手段了得,打压了一批本家的嫡系,却提拔了一批庶子出身的人才,为自己所用。
这一个举动不仅仅稳定的家主的位置,还以迅雷般的速度稳定豫章魏家本家的动乱。
魏晨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多年的忍让,无论手段还是的城府,都是上等的,所以他魏越才心甘情愿的辅助他成为魏家家主。
“不是!”
魏越闻言,却平静的摇摇头,淡淡的道:“豫章魏家,如今人才凋零,风雨飘摇,留一个,是一个,他们虽老,但是还有些力量,杀不得!”
世家传承的本身就是一种底蕴。
他不是不想解决那些老家伙,但是大局观他懂,魏家的大局,容不得他动。
“那家主今天邀某返回,所谓何事?”魏越松了一口气,他就怕魏晨得势之后,有些自大起来,如今看来,他还是很冷静的。
“九哥,最近九卿的变动,汝可有的闻言?”魏晨端着坐姿,面容正色,目光锐利,看着的魏越,低声的问道。
“略有耳闻!”
魏越闻言,面色微微一变,双眸迸射出一抹精芒,看着魏晨:“家主此言,所谓何故?”
顾雍和周瑜,九卿和丞相府之间,从六月中旬开始,天天打擂台,都几乎把金陵城闹的天翻地覆,锦衣卫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不知道呢?
不过这事情指挥使莫从已经下令,锦衣卫不得有一丝一毫的参和其中。
“周瑜刚刚从我这里走出去!”
魏晨端起一杯茶水,抿了一口,答非所问。
“周瑜?他居然来了魏家,他这是什么意思啊?”魏越闻言,面色有些难看。
“九哥聪慧,不是一早就想到了,何必明知故问呢!”魏晨的面容上有一丝的苦涩的笑容:“今天把九哥叫回来,就是希望能和你商量一下,魏家给何去何从?”
“家主,此风暴牵涉整个朝野。魏家受不起!”
魏越想了想,连忙摇摇头,对着魏晨,低声的劝告道:“魏家是因为陆家和顾家才存活了下来,世家如今已经被朝堂打压的不成气候,魏家也是世家。唇亡齿寒之下,我们还是得保持一体!”
“九哥,此言差矣!”
魏晨却摇摇头,目光深邃,一抹精芒如长虹般划过,轻声的道:“你还是不明白一件事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魏家能活着。不是顾家和陆家的求情,而是大王想要我们存活下来,我们才能活下来,他要虞家消失,虞家保不住!”
“家主的意思是?”魏越瞳孔猛然的收缩。
“周瑜背后是的大王,金陵城中风雨骤然,很多事情明显都有大王的身影,大王到底想要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如今大王如今想要我们魏家入场。我们魏家就拒绝不了,况且,这未必不是一个机会!”
魏晨面容刚毅,眼眸之中有一抹决绝,冷冷的道:“玄武门之后,魏家府兵尽损。声誉一落千丈,虽然勉强的活了下来,但是在江东世家之中,沦为垫底,我们想要东山再起。谁都不能靠,能依仗的,只有一个人,当今大王!”
魏越闻言,沉默不语,魏晨所言不错,能靠得住的,从来不是别人的施舍,陆家顾家早晚有一天会放弃他们的。
“家主,你能看到的,陆逊和顾雍难道看不到吗?”魏越低声的道:“他们为了明知道周瑜背后的是大王,还要反对呢?你想过没有!”
“他们当然能看到!”
魏晨脸上露出了一抹璀璨的笑容,施施然的道:“只是他们如今也没有办法了,大王要动九卿,就等于动了世家一脉的元气,当初先王建立吴国,依仗了不少世家的力量,九卿体制,用了将近五成的世家子弟。
这些年虽然说已经陆陆续续的打压了不少世家子弟,特别是抚恤金一案,斩杀上百有影响力的世家子弟。
但是世家根深蒂固,在九卿体制已经留下的自己的烙印。
大王动了九卿,就等于动了世家的命脉。
只要还在大王的底线之内,他们的反抗是必然的,况且他们也没得选,作为如今江东世家的两大领头人,他们要对江东世家负责!”
魏晨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少年坎坷,郁郁不得志,学会的忍让,除了能忍之外,他还默默无闻的跟在魏腾身边多年,也学会的魏腾六成的政治智慧。
对于朝堂的事情,他看到比魏越要明白多了。
“家主,我们也是世家!”魏越听着魏晨的细细分析,心中有一抹满意,他没有看错人,魏晨能承担的起魏家,不过他还是提醒了一下他。
“对啊!”
魏晨闻言,并不否认这一点,站起来,嘴角有一抹讽刺,冷笑的道:“我们还是世家,但是我们早已经丢了世家的朝堂力量,先后抚恤金一案和玄武门一役,我们在朝堂的力量在已经被打压的七七八八,大王动九卿,与吾等何干?”
“这么说,家主是铁了心要走到江东世家的对立面去了?”魏越叹了一口气,低声的道:“我们会被世家嘲笑,忘恩负义!”
“有恩,但是从来没有义,魏家就是魏家,和顾家,陆家,皆然无关,而且,这非某想要这么做,而是形势逼某这么做!”
魏晨面容刚毅,幽幽的道:“我们只要跟着周瑜的脚步,才能跟着大王的身影,就好像如今的顾雍和陆逊般,我们也其实没有选择!”
“家主既然有了决议,某当全力协助!”魏越点点头,站起来,躬身的道。
“某多谢九哥的支持!”
魏晨松了一口气,魏越如果不支持,他的心中没底,如今魏家,他能相信,能用的,只有魏越一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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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夕阳,时间很长,景色很美,映照在的秦淮河之上,碧波荡然,金光闪闪。勾勒起一副神话之中的美景。
清月斋。
这是一间清雅的文人酒楼,建立在寸金寸土的秦淮河边,三层木楼,占地广阔,装饰文雅,专门接待朝中贵人。风流才子的地方。
这也算是这个时代的高档会所,能开一间这样会所的人,只有一个,昔日的东侯府。
如今属于王宫内库的名下。
掌控王宫内库的是甄宓,甄宓在孙权熏陶之下,做生意有一套,在家加上孙权时不时的灌注一些新生的概念给她,她在金陵城,开了好几间这样高档会所。还开了两间女子会所,日进斗金。
顶楼,犹如塔顶的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