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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准备些糕点来,还有朕上次要的那种红豆奶茶。”康正帝看似漫不经心地说着。可是,从梁斐芝一进门开始,康正帝就已经开始仔细的观察她了。
待这偏殿里就剩下康正帝和陆馨,康正帝又问道:“究竟是谁教你这么做的?”
陆馨听不出康正帝的喜怒,更加不敢妄言了,只死死地咬着下唇不松口。
“你若不说,明天就叫人把你送回去。”康正帝一副正欲起身的样子。
“陛下——!”陆馨着急了。
康正帝斜眼看着她,静待她张口。可是这孩子脾气倔强的可以,就此又像被人点了静音的穴位。
康正帝眯着眼,叹了口气,说道:“这样吧,你不必害怕朕会降罪给谁,朕只是想知道,给你出这损主意的人,是不小心犯了蠢,还是朕的身边有人想试探朕。”
陆馨瘪着嘴,就在康正帝马上要不高兴的时候,她才开口说道:“回禀陛下,是臣女的母亲叮嘱的,如果陛下夜里叫臣女来陪陛下,就把衣服脱掉……”
康正帝深吸一口气,翻了一个白眼。说道:“行了行了行了……你也别委屈了!朕还委屈呢!”
“你这个娘!你这个……”康正帝指了指陆馨,又用手指狠狠地戳了她的脑袋,问道:“平时看你不是挺倔的脾气么?怎么这么……怎么……”
陆馨躲过了康正帝的手指,自己揉了揉,一脸怨怼地说道:“寻常人家的庶女,哪有陛下想的那么好当?”
康正帝一脸纠结地看着陆馨,又掀了她一眼,说道:“熊孩子!人小鬼大!”
“这事儿你……”
“陛下能不能……”
二人同时说话,又同时住了口。康正帝赶忙说道:“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朕也不会告诉你小叔,你也再别跟任何人提起!”
陆馨一脸感激,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谢谢陛下。”
“以后你那个娘啊!”康正帝用手指了指陆馨,实在又想不到说什么好,便说道:“以后少见她!”
陆馨倒是挑了挑眉毛,不以为意地,立刻应承道:“好!”
“朕以后给你安排的路很宽广,如果你做的好,将来会对国嘉有很大的作为。就是你的性格还需要磨砺。以后做事,要三思而后行。”康正帝一边说,一边把一厚摞书推向陆馨。
陆馨皱了皱眉头,倒也没说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百五节的祭祖,凤太后忽然有些抱恙,太医给凤太后诊断之后,却说是受风着了凉。
因为百万大军要有大半即将班师回朝,所以并没有去很远。就在凤太后上完香,准备磕头的时候,香火却忽然折断了。
康正帝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皆是骇然,却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话。就在这时,宋惜玉急急慌慌的跑了过来。
梁斐芝眉头紧皱,低声训斥道:“你不要命了!?”
宋惜玉附在梁斐芝耳畔,赶忙交代了为何如此慌张的缘由,梁斐芝也是又惊又喜的,可是她还有些恼怒宋惜玉来的时辰太过凑巧。
“怎么了?”康正帝在安静的宗庙堂内问道。
梁斐芝赶忙弓着腰,快步走到康正帝身边,低声汇报道:“陛下,萧宝林醒了,可是一直在咯血。”
“什么!?”康正帝愣住了。
转而,康正帝瞥了一眼断掉的香火,说道:“还请凤太后重新上香!儿臣去去就来。”
候在堂外的其余皇室宗亲们,看见这一幕,也不敢作声。各自心怀鬼胎的,冷眼看着凤太后不敢出声质问康正帝。康正帝便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带着梁斐芝,连话也没同江珵鹤说,就离开了宗庙堂。
第二百二十八章 凤太后另有图谋
祭祖的时候,一国之主,为了一个男子离开了宗庙。这下文官们可是有了说法了。可是,康正帝竟然出奇的平静。她一点也不想去探究是谁主导,掀起的这场言官批斗热潮。
“陛下……”萧烬因为长久没有开口,声音变的嘶哑低沉。
康正帝一直端着碗,举着勺子的姿势也丝毫没有改变。她安静的看着一脸病容的萧烬,等他张口喝药。
“咳咳咳……”萧烬又不断地咳了起来。
他咳了一阵子,在夜三的服侍下,终于顺好了气,费力地说道:“臣侍……自己喝就可以了。”
康正帝没有说话,只是倔强的将勺子喂到了他的嘴边。
萧烬皱了皱眉,只好张开口,喝下了康正帝喂来的汤药。
“为何萧烬还会时不时的咯血?”康正帝喂完药,便转身问唐越。
“还有一些细刺在肺里,他现在每呼吸一下,都是疼的。”唐越说道。
独孤染珂刚端着小米粥进了昭顷殿,听到唐越说这话,一时间脱口而出地问道:“当初,你为何不把这些木刺都取出来!”
康正帝来没来得及说话,萧烬便嘶哑的声音说道:“哥!咳咳咳咳……”
康正帝赶忙走过去搂着萧烬,说道:“你刚醒来,还虚弱的很,我们说我们的,你就不要管了。”
康正帝让夜三把萧烬背后的枕头垫的低了些,说道:“你喝完粥,就赶紧休息。”
萧烬不知道,自己是有多久,没见过她这样柔声细语的对自己说话了。他也记不清,她是有多久,没有关心过自己了。
萧烬看着康正帝准备离开,身上她碰过的余温也逐渐消散,忽然又咳嗽了起来。
康正帝攥着拳,她心底做出了一个重大的抉择。谁也不知道,原来将被后世传颂的晋淮之战,竟然是康正帝冲冠一怒为蓝颜。
“你先吃点东西,昨儿你就只吃了两三口。你这样,怎么能快些病好呢?”康正帝的语气中有一些自己怨自己的生气。
独孤染珂端着小米粥走了过来,亲自给萧烬喂着粥。
不多时,就听见康正帝在昭顷殿正殿咆哮道:“你们什么法子也想不出来!还有脸当太医?朕养你们有何用!?到了正经的时候,一个二个都不如朕的君侍!你们这些太医都怎么混日子的!你们是不是为了气死朕!才留在这皇宫里的?!滚!滚——都给朕滚!”
独孤染珂垂下眼帘,听着正殿传来接二连三的茶盅破碎的声音,轻声的问道:“你怎么这么傻。”
萧烬扯了扯惨白的微笑,嘶哑着嗓音,说道:“若不是我,你也会扑过去的。只是碰巧我离她最近罢了。”
独孤染珂低垂的眼帘,遮住了他湖蓝色的眸子,他吹了吹汤匙里的稀粥,并不予评论。
唐越果然没有说错,康正帝自从萧烬转醒之后,便再没去后宫各处。一开始,三、五天倒也没什么。这一周过去了,真有一个人就受不了了。
这人倒也不是别人,就是文德太贵君。
“太贵君!您还是别去了。”竹虚看着外面黑透的天际,劝道。
“哀家不去说,就没人敢去提点她!她身为皇帝,是这大月氏江山的主人。首要任务,并不是要把国嘉治理的多出众!这首要任务,是为皇家开枝散叶!”文德太贵君一面叹着气,一面说道。
“陛下肯定是知道的。只是,若不是这萧宝林,陛下也许就不能那么顺畅的回来。所以,陛下多陪他几天,倒也无可厚非的。太贵君,您啊,这个时候真的不应当去。”竹虚缓缓地说道。
文德太贵君着急的在屋子里走了几步,又走回了软炕。
“若是这萧宝林是个母家实力浑厚的,哀家倒也不计较了。可是……他现在病着,不能侍寝,母家又是个说不清、道不明的……若说陛下现在女儿成群的话,哀家也不愿去为这些事操心。但是,你看陛下只得皇长女和皇长子两个孩子。你说哀家能不着急吗?”文德太贵君说着,就用手去揉太阳穴。
“唉——儿孙自有儿孙福,太贵君就不要再想这些了,仔细想多了又头疼。”竹虚边说,边去拿了安神香点上。
离寿安殿不远的寿康殿里,凤太后对凤后江珵鹤说道:“这么些时日过去了,哀家现在才找你来说说体己话,你可知为何?”
“儿臣愚钝,还望凤太后宽宥。”凤后低垂着眼帘,一副恭敬的姿态。
“你呀,性子也太过恬静了。你不争,自然有的是人去争。哀家看呐,你就是打小在府里被惯坏了。什么都是别人给你准备好了的。就不懂怎么去抢,去要!”凤太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江珵鹤谦卑地说道:“凤太后教训的是。”
“后面你打算怎么做?”凤太后问道。
江珵鹤露出一脸不解的样子,抬起头说道:“儿臣无能,还请皇父君明示。”
“不管你和哀家少走动,还是多走动。这天下的人,都会把你视为荣辱与哀家系为一体的。知道吗?”
江珵鹤低垂着眼帘,恭顺地回道:“儿臣知道。”
凤太后本想再说什么,可他着实对江珵鹤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生气!便又聊了几句有的没得,就叫何宫侍送凤后出去了。
“凤太后,怎么每次您见过凤后,都把自己气成这样。”何宫侍见凤太后气的在那狂往嘴里塞酸枣糕,赶忙倒了杯茶。
“你说,他是故意的?还是本身就这么个性子?”凤太后心底气的呼哈的,可又偏偏感觉有火发不出的憋屈。
“奴才觉得啊,凤后还年轻,他现在恐怕还分不出好赖呢!虽说礼部尚书的府上,自小就是把他当作嫡出的养大的。可是这当作和真的,可还是有差别的。许是他中规中矩惯了。并不知道凤太后是真真对他好的心意呢!”何宫侍帮凤太后宽解道。
凤太后用鼻息深深地出了口气,说道:“听你这样说,哀家就舒坦多了。这孩子,也真是的!平时做事也确实是讲求规矩的紧。十分讲究体面,什么也不敢逾矩的。只是哀家竟没想到,那公孙氏也能教出来这样的孩子!你看那个公孙氏!是个多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