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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廖对魏斯十分迷信,最听不得有人对主公出言不逊,当下便沉下脸握住刀柄:“尉缭将军,这是想抗命?”
尉缭猛地顿住,迎着王廖冰冷的视线,脑中思绪电转,表情风云变幻。
平心而言,尉缭本来就不赞成打这一仗,魏国兵力尽出导致国内空虚,周围的赵国、宋国,乃至以盟友自居的晋国都有可能趁虚而入。但彼时魏斯已经下定决心,自己又因为前次作战不力在魏斯心中分量大减,不得不领命出战。
但现在,赵国果然准备打秋风,魏斯选择此时撤兵十分明智,但撤一半?且不说三万兵马去对抗赵军是不是杯水车薪,一旦像之前那样再次遭到两面夹击,这六万军队保不保得住还是个问题!
按照尉缭原本的脾气,就算临阵抗命也不会遵从这种一听就没经过脑子的军令,但王廖的态度让他不得谨慎起来。
以尉缭对魏斯这个主公的了解,故意派王廖过来,恐怕就是为了防止自己抗命,对方手里,说不定还有着先斩后奏的权力。
想到魏斯喜怒无常的性格,尉缭的冷汗瞬间浸湿后背,转眼间就做出了决定。
“王将军说笑,尉缭只是提出疑问,哪里就有抗命的意思了?”尉缭微笑,缓慢但坚定地把王廖的右手从刀柄处移开,“主公派王将军来,想必是想让将军领兵一处的?”
见尉缭服软,王廖也缓和下表情不再步步紧逼,转而说道:“将军用兵如神,主公命你率三万精锐速速回援抵挡赵军,至于这荥阳残局,让末将来收拾便好。”
果然不出所料,尉缭心中冷笑不已,对魏斯完全失去了希望。
如此魏公,如此魏国,哪值得他尉缭拼上性命去捍卫?
打定主意,尉缭果断地领受了命令,当即点兵三万就要撤回大梁,对接手荥阳战局的王廖连一句嘱托都没有。
刚巧王廖在用兵上面异常刚愎自负,总觉的前次攻平陆如果是他王廖领兵,早就把平陆城攻下来了,此时也不想听这个“屡战屡败”的名将嘱托什么,直接把人送走了事。
日落时分,尉缭点齐三万兵马缓缓离开了大营。王廖驻马目送着尉缭远去的背影,心绪激荡,只觉属于自己的时代终于来临了。
三万大军动静不小,在荥阳城外的平原上不可能掩饰行迹,一直注意着魏军动向的徐晃从头到尾看了个清楚。
虽然不知道魏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三万魏兵突然离开大营朝大梁的方向撤走总是没错的,而且从身影看来,魏军的领兵大将似乎还换了人?
徐晃喜出望外,赶紧派人飞奔去宫中报喜,而自己则睁圆了眼睛盯着城外魏军的动静,这个新来的将领摸不清脾气,保不准是个脾气烈的,刚接手就要攻城。
二百六十二 反守为攻
徐晃猜得没错,王廖确实在打听清楚城内情况,确认城内守军不足两万之后,打算给荥阳城来个夜袭。
倒不是王廖本人对魏军有多么自信,而是来之前,魏斯再三叮嘱过要尽快解决荥阳战事,然后回军专心应付赵国。
魏斯也知道仅凭三万魏军想要抵挡住赵国的虎狼骑兵不太可能,但荥阳这块将
将要到口的肥肉实在不舍得丢掉,这才有了这一说。
刚刚入夜,王廖趁着夜色将三万魏军悄悄集合在荥阳东面城墙外,对荥阳城发动了突然袭击。
徐晃警惕地注意着城外魏军的一举一动,突见城下杀声震天,上千支火把将黑夜照得宛如白昼,无数蚂蚁大小的魏军步卒在弓弩手的掩护之下,抬着云梯、推着攻城车呐喊着冲杀过来。
唐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饶是徐晃反应快,也差点被魏军一鼓作气攀上城墙。
好在城墙上的数千守军奋勇杀敌,反应过来的元戍弩手们也开始朝着城墙下魏军的弓弩阵中倾泻怒火,这才勉强迟滞住攻势。
方离得到消息赶来时,刚好看到的就是这样惊险的情境。
被安静地围困一个月之后,荥阳终于迎来了第一次迫在眉睫的危机。
“杀啊!”
一名年约二十来岁的魏军士卒顺着云梯一路攀爬,竟然好运地被他摸到了城楼垛子边缘。
面前的唐卒似乎是个新丁,惊恐的面容已经清晰可见,魏卒大喜,举起腰刀就要将这唐卒劈成两半。
眼看这个新兵蛋子被吓得一动不能动,刀锋马上就要接触到对方细嫩的肌肤上,魏卒突然觉得胸前一凉,四肢止不住地开始脱力。
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去,却原来是旁边的唐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一枪捅穿了自己的胸口。
眼看着到手的战功就要随着生命一起消逝,魏卒不甘地伸出手,却立马被后面攀登上来的战友挤了下去,身体一晃,自云梯上跌落下来,摔成了一滩肉泥。
唐卒新丁刚刚松下一口气,后脑勺就被狠狠地拍了一下。
“想什么呢!”
方离抄起随手抢来的大刀一挥,将又露出脑袋的魏卒拦腰砍成两半,没好气地骂道,“要发呆去找阎王爷发,战场上刀枪可不长眼睛!”
此时,南北两侧的三千援军在典韦和刘封率领下也终于赶到,有了三千生力军的加入,唐军战力猛然大增,再次打退了魏军的一次进攻。
王廖驻马在战场后方一动不动注意着城楼上的战况,见前方久攻不下,忍不住皱起眉头道:“唐军战力何时如此之强了?这么久了,我三万大魏精锐竟然连个城墙垛子都没拿下来?”
尉缭留下来的副将见城头战事胶着,不由得策马上前,小心翼翼地劝道:“将军,弟兄们死伤惨重,不如先退下来再做计较吧?”
“胡言乱语!一鼓作气的道理你不懂吗?”王廖转身一马鞭抽在副将肩上,大怒不已,“我军只有三万,跟守城的唐军打消耗战岂不是找死?再乱说一气扰乱军心,本将活劈了你!”
副将低着头不甘地退下,却止不住忧心地望向城楼。尉缭将军正是知道唐军不是软柿子,才让六万大军围而不攻让唐军不战自败,王廖将军执意要强攻,怕不是在把三万同袍往死路里推啊!
荥阳绞肉机一直持续运行到三更时分还未停歇,魏军死伤已经超过五千,尤其是被唐军重点照顾的弓弩手,已经伤亡近三分之一。
副将冒着死亡的危险再次死谏,傲慢如王廖也不得不承认魏军气势已泄,再攻下去也只会徒增伤亡,只好下令鸣金收兵。
听到后营传来的金鼓之声,魏军上下竟然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慌忙如潮水般退去,对唐军悍不畏死的恐惧感悄悄在心中扎根。
唐军在城楼上固守两个多时辰,亲自上阵杀敌的方离也已经是疲惫不堪,见魏军终于退去,不少人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起来。
典韦一直护卫在方离身边,此时也一巴掌抹掉脸上的血污,忍不住骂道:“娘的,也不知魏军主将换成了谁,脾气这么大!”
王廖不知道的是,唐军准备不及之下已经耗上了全部兵力,把府库中所有的守城器械也全都搬了上来,要是魏军真死心眼地一直进攻下去,付出一半以上的伤亡后还真可能一鼓作气把荥阳城拿下。
此次战斗唐军阵亡千人,重伤不能再战的也有千余人,床弩损坏十架,抛车也报废三架,元戍弩超负荷使用下也报废了不下三百支,可谓是损失重大。
方离一边听着徐晃统计的战损报告一边后怕不已,不知道那位劝阻魏军继续进攻的是哪位将军,如能见面,方离一定要握住他的手再三感谢!
正庆幸着,西墙吕布率领的一千援军赶到,迅速将城楼上已经伤重的将士换下来,其余的士卒在典韦刘封的带领下按照伤情疲劳严重程度分批次休息,自愿劳军的妇孺百姓们也端上来热腾腾的面饼白粥,一切都进行得井井有条。
方离坐在城墙边的台阶上,一口白粥一口面饼吃得正欢,见吕布过来,眼珠一转突然笑道:“奉先,待会儿敢不敢出城打他一下?”
“夜袭?”吕布眼睛一亮,“有何不敢,请主公给我一千轻骑,臣保准打得魏军找不着北!”
不知何时出现在城墙上慰劳军卒的公孙衍闻言也转过头:“敌军正是疲惫之时,看那新主将排兵布阵似乎很是自大,臣以为夜袭可行!”
“好,那就这么定了!”方离一拍大腿,“城内可战的骑兵还有多少?”
公孙衍低头算了算,回道:“加上四门改为步卒的士兵,约有四千余人。”
“四千余人,有些少啊。。。”方离把碗放在地上,喃喃自语。
吕布刚准备说话,被公孙衍眼神止住,不禁疑惑地看过去。只见公孙衍嘴角勾出一丝微笑,轻声问道:“主公是想毕其功于一役?”
方离点点头:“不然孝直冒着生命危险为寡人的算计,就太浪费了。”
公孙衍在诸多谋臣的光环下被压制得太久,现在好不容易熬到荥阳城内只剩他一人,就等着表现的机会,现在见方离终于碰上了难题,不禁露出一股装逼的微笑:
“主公莫忧,魏军被我唐军压着打,心中已经有了阴影,此时又是疲惫之师惊弓之鸟,只需略施小计,在魏军眼中,四千就会变成四万。”
“哦?”方离倾身上前,“公孙先生有何计教我?”
吕布典韦等人也都围了上来,想听听这位许久未曾献计的公孙大人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公孙衍的计策其实很简单,见众人都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不禁有了点心虚,摸摸鼻子道:“很简单,疑兵之计而已。”
“只需让奉先将军率四千余轻骑绕到魏营背后,每匹马尾巴上挂上树枝,高举曹孟德都督的旌旗,加上我城内守军一番鼓噪,魏军必定大乱,奉先将军趁机杀入,主公坐等魏将的人头献上便可!”
公孙衍滔滔不绝地说完,去看众人的反应,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