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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态度不急不缓,子冯想起清晨子罕所言却有些等不及了,招呼人坐下后便迫不及待地开门见山:“听相国所言,唐公要与我大宋结盟?”
“正是。”荀从衣袖中拿出一叠厚厚的礼单递给一旁的侍者,“这是我主的一番心意,还请宋公笑纳。”
为了让这个贪财贪得举世闻名的宋公满意,方离这次是下了血本,除了从晋国得到的金银珠宝,还特地奉上了唐国特质的白纸、从梁翟等地得到的宝马良驹,以及从熊侣那儿搞到的美玉美人,直看得子冯眼睛发直,连连叫好。
“唐公果然大方啊!”子冯恋恋不舍地把礼单放下,摸了摸下巴的胡须,又低声道,“只是。。。怎么不见说好的天子令谕?”
没想到这子冯会心急到如此地步,荀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怎么接话。
好在子冯马上意识到自己问得过于直白,又挽回似的补充了一句:“这郑忽穷兵黩武又不尊天子,陛下就没想要训斥两句?”
这话还不如不说。。。
荀无语,只好顺着子冯的话暗示道:“宋公尽管放心,外臣已经修书我主,告知陛下郑公的斑斑劣迹,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话说到这里,子冯也没了什么遮掩的心思,直言道郑国公子现下就在商丘,只要唐公能确定天子的意思,只需将郑国国相祭仲哄骗到商丘,威逼利诱其改立国君便可。
祭仲不仅贵为国相,而且是前任郑公亲口嘱托的托孤之臣,在郑国只手遮天,其人又贪生怕死,可以在他身上做些文章。
荀听得连连点头,心中直叹这乱世之中小国国君真是跟无根的浮萍差不太多。
有了这层利益关系在,荀几乎没再废太多口舌便与宋国订下了盟好之约。
子冯承诺并签字下印,只要天子令谕一到商丘,就会设法让郑国国君换人。到那时,新的宋郑联军便会即刻兵发陈、蔡,将二国收入宋国囊中。
楚国危机已经解了三分之一,接下来,就要看法正和贾诩的三寸不烂之舌能否替唐国解围了?
二百五十七 牢狱之灾
数日之后,大周天子的诏书终于送抵宋都商丘。
郑军已经接连攻陷了城父、湛板、函氏三座城池,与楚国援军在许城城下对峙。
宋公子冯接到诏书喜不自胜,当即以公子郑突的名义召郑国国相祭仲前来商丘,说有要事相商。
祭仲不疑有他,接到书信后便动身启程,结果一到商丘就被子冯软禁,威逼利诱其改立国君。
在宋兵寒光凛凛的刀刃下,祭仲几乎没怎么挣扎,就干脆地表示郑国将会遵从天子令谕,改立公子突为国君。
郑忽的反应和历史上一样软弱可笑,从侍人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时,这位郑公既没有斥责祭仲并罢免其相位,也没有做出任何弥补措施来保护自己的国君之位。
而是如同丧家之犬般连夜逃出了国都,一点也不管在前线拼杀的三万将士会将如何。
历史的一幕重演,郑国兵不血刃就换了主公,在宋国的支持与郑国祭仲的拥立下,在郑国客居多年的公子郑突摇身一变成了郑国的君主。
公子郑突在兵荒马乱中继位,第一件事便是召回已经兵临许城城下的三万郑军,并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子产、子展二将处死。然后换上自己心腹嫡系担任大将,就迫不及待地将这三万大军的指挥权交与了宋国以示忠心。
子冯以三万郑军在前作为先锋,五万宋军押后,趁陈、蔡联军在楚国攻城略地之时突然进犯。两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在国内兵力不足两万的情况下,仅仅坚持了半月就被攻破国都。
此役郑军战死近半,宋军却死伤不足一万人。战后子冯并未按照承诺将蔡国土地交给郑国,而是把两国国土全部纳入了宋国版图。
郑突虽气愤,然而并没有任何办法,在郑忽好不容易抱住吴国大腿争取到与宋国分庭抗礼的机会后,郑突再次把郑国交到了宋国刀刃之下。
在楚国境内的五万陈蔡联军听闻国都沦陷的噩耗后无心再战,迅速溃逃,楚国北部重归安宁。
熊侣得知此消息时正对着地图头疼,眼见兵力捉襟见肘,吴军沿长江而上把安庆团团围住,安庆已不可守。
得到支援的秦军如同疯狗一般战斗力猛增,项燕要维持住对峙的局面已经拼尽全力,根本无力再分兵救援。
正焦头烂额之时,猛然得到郑、蔡、陈三国剧变的消息,熊侣大喜之下差点把地图撕成两半。
“好,太好了!”
熊侣一把抢过侍卫送来的战报,上上下下一字不差地读了个遍,“方离贤弟果然给寡人送了份大礼!那个叫荀文若的,此战过后寡人一定要重赏!”
不仅熊侣喜上眉梢,楚国众文武也不禁长舒一口气,虽然秦吴两国压力依然不减,但没了北境八万大军的压力,胜利也不是没有可能。
“传令景缺、景翠火速增兵潜山,与逢侯丑的大军汇合!”
熊侣意气风发地下令,“告诉逢侯丑,安庆被吴军水路合围已不可守,让他的大军退守潜山。论陆战,我大楚勇士不虚他吴军!”
楚国这边形式转好,荀被子冯当作贵客供了起来,出使魏国的法正却没这么好的待遇,此时正在地牢里伴着老鼠啃面饼。
魏斯是铁了心要报十万大军损失过半之仇,听闻唐国来使见也不见,直接把人关进了地牢,说是要灭了唐国之后,让方离去接他出来。
魏国的地牢建在地下,年久失修是既阴暗又潮湿,几乎每隔半柱香的时间就能见到窜来窜去的老鼠,狱卒送来的面饼还带着一股子霉味儿,也不知道是在这地牢里存放了多久的。
法正倒是没顾忌什么形象,双脚放在牢里仅有的一张床榻上,伴着老鼠吱吱的叫声吃得开心。
一边的属官就没有法正这么悠闲了,也不顾地上积水能淹没半只鞋,不停地晃来晃去,一会儿探出脑袋朝外面张望,一会儿唉声叹气说我命休息,法正看得好笑,居然也没有阻止。
不知过了几天,属官终于坚持不住了,坐在一边唉声叹气道:“大人,这魏斯不会打算把我等活活关死在这里吧?”
法正咽下一口刚送来的面饼,舒适地感叹了一句:“不错,今日的没有发霉。”
属官气急:“大人!”
“嘘。。。须知食不言寝不语。”法正竖起一根手指头,慢条斯理地把面饼吃完,抹抹手,见属官憋得已经面色青白,这才笑道,“你说得对,魏斯说不定还真这么想。”
对法正的话信任至极的属官立马被吓得脸色发涨:“这,这可怎么是好?荥阳危急,主公还等着我等的信呢!”
没想到这胆小如鼠的年轻属官到这时还记挂着荥阳的情况,法正瞬间对其高看了一眼,便也不再开玩笑:“放心吧,不出三日,便会有人来放你我出去的。”
“大人就别拿属下打趣了。”属官是一个字也不信,“魏斯下定决心攻唐,对荥阳那是势在必得,怎么可能回心转意放我们出去?”
法正却再也不解释一个字,自顾自躺下闭目养神去了。
属官看得焦急,却也无可奈何,只好也赌气似的躺下,很快便沉沉睡去了。
睡了没一会儿,突然听见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属官蓦地睁开眼,却发现法正不知何时已经起身,衣冠整理齐整,正站在栅栏前不知等些什么。
很快,一个人影从牢门外快步走来,观其人一身青冠,不过而立之年,见着法正趋而上前,一揖到底赔礼道:“地牢阴冷潮湿,委屈先生了!”
法正笑着回礼,朗声道:“唐使法正,见过信陵君。”
属官一愣,这才发现来人并不是之前来冷嘲热讽的那些小小官吏,而是魏国大名鼎鼎的信陵君魏无忌,于是赶紧行礼。
“先生不必多礼,是在下该像先生赔罪才是!”
魏无忌挥挥手让狱卒把牢门打开,亲自将法正扶出去,边走边解释,“唐使千万莫要怪罪我主,我主也是听信奸人挑拨,这才不顾盟约悍然发兵的啊。”
法正登上在门外等候的马车,示意属官自行回去,这才笑道:“信陵君所言,莫非出兵荥阳不是魏公的意思?”
挥挥手让车夫赶紧出发,魏无忌放下车帘,这才苦笑道:“先生不知,先前大败于贵军,我主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再加上奸人挑拨,这才有了出兵荥阳之事,在下也多次劝过我主,可惜啊。。。”
二百五十八 三寸不烂之舌
魏无忌把法正一路送回驿馆,亲自安排人送了洗漱热水,在大堂里等候法正沐浴更衣完毕,又把人拉上马车,引到自己府邸书房中,命人端来美食美酒,可谓是礼遇至极。
魏国态度前后差别如此之大,法正却连眉毛也没挑一下,该吃吃该喝喝,安然受了。
魏无忌忙活半晌,刚准备和法正开始谈正事,却发现对方正端坐案边大快朵颐,不由得失笑:“孝直先生饮食之法颇有古风啊。”
“哪里,饿得紧了而已。”法正就着美酒咽下一块肉,感叹道,“好酒!魏酒果真名不虚传呐。”
魏无忌摇摇头,见法正半点没有开腔的意思,也只好开门见山道:“先生此来魏国,是要劝我主退兵,已解荥阳之围?”
法正笑笑,放下筷子拿起汤盅喝下一大口,而后笑道:“劝魏公退兵不假,为的却不是解我唐国之围,而是救你魏国!”
此言太过惊世骇俗,饶是主张退兵求和的魏无忌也忍不住噎住,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先生此言何意?我魏军兵临唐都,危在旦夕的可是唐国啊。”
吃饱喝足,法正端正好坐姿,终于摆出了相谈的架势,闻言轻笑道:“敢问信陵君,放在下出来是魏公的意思,还是信陵君自作主张?”
魏无忌摸摸鼻子干笑不已:“先生果然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