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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止马乾坤的山贼,江湖上的帮派都是怕擒贼擒王这一招的,一旦首脑被摧毁,靠首脑个人声望和恩威动作的组织瞬间就会烟消云散,就算侥幸不死,要长出新的脑袋来也是需要机遇和时间的,而斩你首的敌人恐怕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但要斩首却是极其不容易,试想就算是战场指挥官身边也有护卫,更别说那些江湖大人物了,他们身边往往保镖如雨护卫如云,别说杀他们,就算能靠近他们百步之内也是不易了。
但正因为这样,昆仑只有微小的地盘、财力和战略却被江湖敬畏,只是因为他们有个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人物——章高蝉,在此人面前,万金雇佣的高手组成的防卫线只如泥捏的一般,而且他能一击得手、得手后还能翩然远遁,试想这样的人谁能不怕。
马乾坤正胡思乱想着,一直没有开口的丁玉展说话了:“你……为何……虽然他们是……但……你……”
看着丁玉展看自己像看个陌生人一样的眼神,王天逸噗哧一笑:“你问不出来是吧?我替你回答。我为何要突施杀手?虽然他们是黑道,但也是江湖中的帮派,我们也要守江湖规矩。对吧?”
丁玉展点了点头。
王天逸没有马上回答,他低头朝马乾坤看去,脸上看丁玉展的温暖笑容无影无踪,换上了一副冷笑:“丁三,我不是你,你衣食无忧。而我不同,这批货要是运不过去,我就倾家荡产、家破人亡了!”
说着他伸手出去捏住了马乾坤的下巴,把他的脸扭了过来让他和自己四目相对,这是无礼到极致的举动,但现在马乾坤只能流着冷汗陪笑。
“我就算家破人亡,也得拉上几个垫背的不是?”王天逸冷笑着似问非问的说道。
听完这杀气腾腾的话,马乾坤和洪家主仆三人一起哆嗦了一下。
“有罪说罪,但不可滥杀无辜!”丁玉展却有些恼了,他倾过身体,和王天逸面对面,食指指在了他的鼻子上。
王天逸毫不退让的和他对视着,两个人互相凝视着,双方目光不仅如刀枪一般交错着,而且都想从眼里看出对方的心来。
但丁玉展看不透王天逸。而鼻腔里又鼓涌开了血腥气地王天逸看透了,却不相信。
王天逸的目光慢慢的变软了,他从交锋中撤了回来,收回身去。大笑了起来:“好好好。听兄弟你的。”
看王天逸对丁玉展有顾忌,马乾坤一把抓住面前丁玉展地大腿。哀求道:“丁大侠。今个我有眼无珠冒犯了高人,我送你们过去,算将功补罪,念关我在地盘上和武林上名声不坏,丁大侠可要饶我一死啊!”
丁玉展朝王天逸看去,对方却笑道:“马先生这是哪一出啊?来之前不是说好了吗?走到前面就请马先生回去。”
马乾坤却仍然不放手,恍如没听见一般直直望向丁玉展的脸,满眼都是哀求。他实在没想到:现在能给他安全地却是他以前最看不起地傻子——一个大侠。
“他是我兄弟。”丁玉展终于发话了:“而且言出必践是做人的起码道理。”
王天逸却躲开了丁玉展的目光。依旧笑道:“马先生信不过我这个小人物?好好好,丁大侠做个证,到了前面离你手下远一点的地方定然请你回去。”
说完又对丁玉展笑道:“丁三儿,你做个保人?”
丁玉展嗯了一声。马乾坤这才放开了手。
“那我们呢?”叶管事怯怯的朝王天逸问道。
“在伯牙不是说了吗?”王天逸奇怪的反问道:“出了马先生的地盘,就请你们随意。我也是身不由己,得罪莫怪。改日登门致歉。”说着连连拱手致歉。
听了这话,马乾坤心里却发了狠:还登门道歉?你妈的,就算洪宜善不搞你。我也点起孩儿,赶过来灭了你!
不过他心里也清楚:身边有了手下,他就是说一不二地江湖豪杰,但现在孤身落在这刀疤脸手里,他不过是个孙子而已。
“曾爷,先前是我不对,得罪了您,该道歉的是我才对。我会打点厚礼给您送去,万望笑纳……”马乾坤心里发狠,嘴上去越发的软了。
王天逸眯眼看了看马乾坤,笑了起来:“马爷还是信不过我啊?您去江南打听打听我的为人!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这个人没有仇人!也言出必践!”
“发誓不用不用!”马乾坤赶紧圆场,心里略微安稳了一点,因为江湖人刀头舔血,极端重视吉利,寻常也不敢发对天地这么重誓言,谁也怕真中在自己身上。
“你变了。”丁玉展看着王天逸幽幽的说道。
“你难道真的没变吗?”王天逸同样幽幽的反问道。
说罢转头对身侧洪筱寒笑着搭讪起来:“洪公子,你练的是什么刀法呢?这次对不住,恰好我见过一套少林达摩堂研究地刀法,教给公子权当陪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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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队走了几日,已经肚子滚圆的马乾坤再无年少时的血气,并不敢冒险逃跑,每日就缠着丁玉展、王天逸哀求放他回去。
但丁玉展是大侠,大侠总是耳根软,因为他们善良嘛,所以大侠虽然厉害,却厉害不过大侠的朋友,尤其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好朋友。
王天逸半明半暗的已经取得了整个商队的控制权。他说话才算数。
终于这一天在一个小镇上歇脚的时候,王天逸点头了。他当着丁玉展和洪家主仆的面,让自己手下牵来一匹马,还亲自给马乾坤挂上马具。
感激流涕的马乾坤和一众人“依依不舍”的告别后,更和王天逸挥泪拥抱。
“好兄弟,我们不打不成交啊,以后来伯牙做客!哥哥做东!”
“马大哥别客气了,兄弟一定会去找你的。”王天逸用力拥抱着马乾坤。
然后马乾坤翻身上马,在拐角处和一众人挥手告别后,别过拐角后就是死命抽马,落荒而逃如此之急,让看见他的居民还以为他背后有恶鬼追命呢。
到了午饭时候。洪筱寒进了丁玉展地屋子,问道:“丁大哥,曾大哥没在你这?”
丁玉展一愣,笑道:“你不是和他天天练武吗?练的如何?”
洪筱寒笑道:“曾大哥做过武功掮客。见多识广,这段时间我学了不少呢。”
“你学好武功打算做什么呢?”
洪筱寒挠头一笑。说道:“虽然看丁大哥这般辛苦。但我越来越想做个大侠,哪怕是曾经做过也好啊。”
丁玉展一愣,反问道:“我辛苦?”
洪筱寒知道自己说错话,他是指丁玉展为了侠义不为免得的奔波,这样能不辛苦吗?但这话却是不能说,曾一净对他说过丁三,他说:在大侠眼里,侠义比饭还重要。所以只有豪富弟子才能做大侠。
就在这时,叶管事满脸煞白的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王天逸派来跟他地武师,他一进来就急急说道:“丁大侠。曾先生不见了!您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要知道叶管事对王天逸又恨又怕,因为他坏了他们洪家的生意,他可不是他家少爷一般地懵懂少爷,要不是被王天逸派手下武师看住了他们,他早逃跑找人报复了。而且和马乾坤商量过,让马乾坤一脱身就赶紧行动,一是找人往寿州报信;二是打点起手下精锐好手,赶来杀死曾一净解救自己和少爷。
今天他看马乾坤一走,曾一净很快也不知道哪里去了,不由得害怕曾一净追杀马乾坤去了。他早看出曾一净这个人不是一般地危险,是个口蜜腹剑的家伙,这种家伙才是江湖上真正可怕的力量,他不对马乾坤明着动手,也许是看着身出豪门大侠丁玉展在面前,现在马乾坤可以离开,但也离开了大侠的视野,没了傻子一般大侠的保护,谁知道曾一净这样的狠角色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丁玉展却不是叶管事,委实说像他这样的侠客之人能够想的很深,但却不会那么想。毕竟大侠做地全是无偿付出的事情,又何必想江湖中那些钩心斗角的阴谋诡计呢?所以丁玉展笑了起来:“怎么都来问他的事情?我不知道啊。”
但叶管事急得跳高,急切之下口不择言叫道:“他莫非去追马乾坤去了?!”
“什么?”丁玉展一愣,马止领着他们来到了客栈里王天逸住地房子,里面只有王天逸雇佣的一个武师躺在床上歇息。
“你家管事呢?”
那武师一听问王天逸的事情,说道:“管事今天去郊外佛狸庙为父母求寿去了。”
丁玉展扫了一下屋子,只见墙上挂着王天逸随身的三把剑,又凑近放在床边的一对靴子看了看,靴筒里还插着一把匕首,这些都是王天逸随身兵刃。
看着丁玉展看王天逸的武器,武师笑道:“管事今天换了一身衣服,没有带武器,还让我转告你们,午饭时候可能回不来,你们不必等他了。”
丁玉展朝叶管事指了指那些武器,叶管事却不罢休,要检查所有人的兵器,那武师虽然不是长乐帮的武士,却这些武师看王天逸谈笑之间力擒贼王直过难关,都对王天逸尊敬起来,现在看叶管事有点无理取闹,就有些看不过眼说道:“我们拿兵器的,连上丁少爷的下属,不到十个人,都在这里晃悠,您难道看不见吗?”
就在这时,王天逸推门进来,笑嘻嘻的说道:“找我?”
一群人都朝他看去,叶管事看得更仔细更真切:只见王天逸穿了一身普通衣服,脚下没有蹬武林战将常穿的战靴,而是一双白底黑面布鞋。浑身干净,绝没有什么血迹,不由得有些手中无措起来。
“吃饭!”丁玉展扭头朝门外走去,走过王天逸身边的时候附耳说道:“他担心你去追杀马乾坤去了呢。”
王天逸一愣,马上笑道:“怎么会?叶管事喝多了?我可是发过誓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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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魂未定的马乾坤出了小镇。一路拼命打马朝伯牙飞奔,耳边呼啸而过的寒风让他感觉到从死亡手里逃出的真实,复仇的渴望在心里熊熊燃烧,让他觉得自己心脏都要破了。但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