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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跑过土地庙正门。
土地庙仍旧没人突击出来!
王天逸脑中一片空白,他没有再停留,而是木然的穿破雨雾,茫然朝前冲去。
绝望来时不是绝望,而是不敢承认的空白。
“和尚,你出来啊!”王天逸心里绝望的叫着
就在这时,路口黑影里突然一人突出,横里直往王天逸前方扑来!
手中长剑雪亮!
挡在了自己身前!
疾跑中的王天逸猛地张开了嘴!
这突袭太过意外!
对方的身影隐藏在房屋阴影里看不清身形动作!
背后脚步更急更近!
王天逸鼻子眼睛眉毛挤到了一起!
左飞的警告瞬间响起:不要用空战,破绽太大!
“拚了!”王天逸脚下踏开一朵水莲花,他全力一跃而起,对着身前黑影发动了空中下击!
就如同一个红眼赌徒,
不是你死!
就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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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僧没法赶到土地庙。
他正在另外一个地方,也很绝望。
所以他怒吼着,发动着绝望攻击。
他没有甩开追兵。
他逾窗而出,韦全英不敢再大意,调派了三个武功更好的高手去追杀他。
胡不斩跑的方向是土地庙相反的方向,他必须先甩开追兵,再往土地庙汇合,他和王天逸的约定是谁追兵少,谁就做诱饵,另一个伏击。
如果追兵一样多的时候,就擒贼先擒王,伏击韦全英!
此次青城三三追击,应该王天逸为诱饵,而他再次伏击,但他没有完成战术布置。
敌人追上了他,在黑暗的巷子里搏斗的时候,他的铁棍卡在了隐藏在黑暗中的石墙里,乡下的石墙是用石头摞起来的,松散的空隙足以卡住长棍的一捅。
若是王天逸用棍,他断不会在这巷子里使用荡棍的,因为这巷子太窄。
但胡不斩毕竟不如王天逸这么熟悉这个地方。
如此好机会,高手怎会错过!
“杀!”一声大喝,青城的一个高手的长剑刺破雨幕直往胡不斩当胸刺来。
大雨咆哮,电闪雷鸣,江湖死斗,胡不斩根本没机会抽出长棍,他猛然朝后一退,闪电一般的剑光劈过他胸前,又拐了一个弯,擦着长棍直往他握棍的另一只虎口而来!
看着那一串金属磨擦拉出的火花,胡不斩大吼一声,放脱了手。
长棍脱手!
剑拉出的火花急窜,由顺着铁棍的直的变成了横的,如同一条吐着信子的火蛇直往胡不斩胸前飙来!
剑客继续急进,胸口都卡在了胡不斩的铁棍上,手上剑却急伸,绝不停息攻击!
而他身后的两个武士正冲上来。
赤手面对三个使剑好手?
若是在白天,即便是胡不斩,也是死。
但这是夜晚。
杀手是夜晚的王者!
雨中,那剑客的长剑马上就要刺入胡不斩胸膛,就在这时,他只觉头顶劲风呼啸,一物猛地朝自己头顶砸来!
一瞬间,这剑客的脸就因为恐惧挤成了一团,那东西光听风声就知道可怕的很,若是被砸到,脑袋肯定变成扁的。
生命永远是可贵的,除非你已经下定决心以命去换对方的命。
舍命进攻的一方只可能是劣势的一方。
而这剑客绝对不想,他和身后的同伴已经稳操胜券,怎么肯舍命进攻,他猛地扭动腰部,在胡不斩插在墙上的棍上滚了开来,那东西擦着脸呼啸而过,满脸的鲜血流了下来。
原来胡不斩一手脱棍,另一只手却伸了出去拉出了石墙上的一块石头,不理胸前的长剑,狠狠的朝对方脑袋砸了过去。
恐怕谁处在他现在的处境,都是狗急跳墙的亡命之徒。
而胡不斩本来就是亡命之徒!
对方闪开了头部要害,石头仍然划过了他的面皮,马上血流如注。
但对方背后两道剑光又再次亮起,越过受伤敌人身后直往自己射来!
“直娘贼!”胡不斩趁自己伤了对方前锋,而后援还来不及进攻的时机,身朝后仰,猛地朝自己棍子上一蹬,强大的力量穿过插在石墙中的铁棍,撬翻了半堵石墙。
石墙塌在了巷子里。
阻住了追兵片刻。
胡不斩咬牙切齿的一瘸一拐的朝黑暗里疾跑,刚才他撬翻石墙也不是没代价的,对方的一只快剑已经砍中了自己踹铁棍的那只腿!
胡不斩可以感到灼热的液体从腿上冲进了冰冷的雨水中,他炙热的力量好像也随着流了出去,他拖着腿猛力的跳着,身后“啪唧啪唧”的声音越来越近,那是人脚猛力踩踏积水地面的声音,而在胡不斩听起来却如同索命无常伸吐舌头声音一般。
他拐进一个黑暗的巷子口,腿上疼的让他一屁股坐在了水洼里,胡不斩伸手在地面上的泥水里乱摸,终于摸到了一块鹅蛋大的石头,挣扎着贴着墙站起来,他手里死命的攥住那块石头,眼睛睁的如同铜铃一般死死瞪住黑暗的巷口,心里大叫道:“直娘贼!爷爷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等了好久,不远处好像传来一些奇怪的动静,但在雨声中却听不清楚,胡不斩有些不耐烦了,心道:“天逸要我汇合,不知现在还来得及否?”
就在这时巷口外出来清脆的脚步声,胡不斩脸上的肌肉倏地拉紧了,他猛地全身靠住了墙,扭过头去,铜铃般的眼睛盯紧巷口,手里紧紧攥住了那块石头。
一个人撑着油伞转进了这黑暗的小巷。
青城的人没有伞。
但在杀手胡不斩眼里有什么分别?
身份不明的就是敌人!
凶猛之极,胡不斩咬着牙狠狠的朝那个人头顶砸去。
油伞飘舞在半空。
而胡不斩却被伞下的人一下击倒在地上的泥水里。
那人没有武器,却是赤手搏斗好手,几乎是闪电一样,那人把胡不斩勒在了地上,简直像勒倒一匹烈马,胡不斩倒下的时候泥水飞溅。
“嘿嘿。”那人笑了起来:“空手还想和我斗?近身两尺之内,我是无敌的!”
胡不斩慢慢曲起泡在泥水里的手臂,那手臂尽头是一块坚硬的石头,足以打出敌人的脑浆。
“不要动。”那人又笑了起来,胡不斩只觉有尖锐的东西刺在了脖子一侧的皮肤上,他直觉感到这是又短又尖但是锋利无比的武器,锋利的足以轻松的划破自己的喉管。
胡不斩的手臂停止在了泥水里,但他却咬牙切齿起来,考虑着是不是不管自己死活打碎这个杂碎的脑壳。
他体内有一种难以遏制的冲动想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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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天、甄仁才和范德远是监视王天逸家的人,雨夜中厮杀声四起,尽管居民没有被惊醒,但对他们这些武林中人而言,却是听到了动静。
武功最好,身份也最高的罗天,自然是三人的指挥,他觉的不对,就领着二人出来了。
中途,罗天让身份最低的范德远冒雨去客栈找韦全英看有什么事,自己却让甄仁才带路,直往声音的方向前来。
“是他!”蹲在墙角朝外张望的甄仁才猛地缩回头来,满面的雨水也遮不住他的兴奋,他对身后罗天说完,就抽出了长剑,又伸头出去朝土地庙方向观察着,浑身都颤抖着。
颤抖是因为甄仁才兴奋。
对青城人而言,只要杀了王天逸,就能名利双收,无名无势的小弟子又怎能不欣喜若狂。
对大多数江湖人而言,王天逸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一堆会跑的银子。
而对武林中的下层战士而言,杀了他不仅代表了银子、宅子、媳妇,还代表了功勋、身份和地位。
所以一听看见了王天逸,罗天也马上眼睛一亮,他一把把蹲在墙角的甄仁才拽开了,自己悄悄伸出半个头去张望,果然是王天逸!
他正连滚带爬又绕进了土地庙旁边的巷子里,而身后还追着三个师傅。
罗天心里对天祈祷希望王天逸沿着这条路过来,他呛啷一声抽出了长剑,雨水爬过眼珠也顾不得了,一双眼珠动也不动的死死盯着这条路,手里的剑被捏的死死的,以致微微的颤抖。
“我…。我先看见的…。”甄仁才浑身湿透了,他怯怯的站着说道,看着眼前的罗天背靠着他,蹲在自己先蹲的墙角,满脸的不甘心。
因为这满是积水的墙角现在就代表着财富和荣誉。
罗天扭过脸恨恨的骂道:“给老子闭嘴!你他妈的还欠我们二千两呢,滚一边去,别妨碍我立功!”说完,又赶紧扭回头去,眼睛瞬也不瞬的钉死了这条街道。
听了这句话,漫天的雨浇到身上也好像感不到了,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嗡嗡作响,甄仁才胸口急剧起伏着。
原来刘元三、罗天巴结岳中巅毫无结果,岳中巅只空口许诺,走的时候却根本没有带通风报信的刘元三和罗天,两人气愤难抑,满腔怨气全撒在在张五魁前失宠的甄仁才身上,让他交出两千两银子的赔偿费和伤药费,可怜家贫如洗的甄仁才怎么拿的出来。但甄仁才平日里喜欢装富,刘元三两个人怎么肯信,没少折磨他。
就在这时,王天逸的身形突出了黑影,直往这边冲来。
罗天的眼睛在一瞬间睁大了,瞳孔却凝成了一条线,握剑的手指发出“咔吧咔吧”的轻响,就如一头猎豹要做扑击,罗天的身体也朝里缩去。
虽然被王天逸痛殴过,但谁都知道,正面强袭和背后偷袭是完全不同的打法。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如果你有放暗箭的机会,三流高手也有很大可能杀死一流高手!
而现在:天黑、风高、电闪、雨急、对方急于逃命,背后还有追兵,自己就在对方的路线侧方,若是偷袭,谁能抵挡?!
罗天的身体好像弓成了一张弓,而这弓发射的就是他自己!只要王天逸一近,眨眼间就要他的命!
王天逸越来越近!
罗天越来越弓!
就是现在!
暗箭发射!
快如流星!
罗天咆哮一声,猛地朝外冲去,手里的剑紧紧贴住了腰部,眨眼之后,这把剑将深深的捅进敌人的身体!
能捅多深就捅多深!
罗天的身体刚冲出墙角,他的脚在积水里淌出的水道还未合拢,斜冲而去如同标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