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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卡特赖特都享有一切法律权利。”
德雷克摇摇头,说:“这应该是你的事了。你让我做的事就是获取事实,对这些事进行综合分析应该是你自己的事。”
梅森点点头。
“你认为发生了什么事?”德雷克问。
“不知道,”梅森说,“但我可以告诉你事情相互不符,也说不通,而且我们考虑的越细就越发现它说不通。”
“那么,你现在代表谁呢?”德雷克问。
“我也不能完全肯定,”梅森慢慢地说,“我代表阿瑟·卡特赖特,但也可能代表他的夫人,或者代表弗利的夫人。顺便问一下,弗利的夫人后来怎么样?”
“你是问贝西·福布斯吗?”德雷克问道。
梅森说:“贝西·弗利也罢,贝西·福布斯也罢,反正都是一个人。”
“我还没有打听到她的行踪。自然她觉得很丢人,所以离开了圣巴巴拉,但我们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一个女人对这类事情的感受你是知道的,特别是当她的男人事先没有给她任何警告便与一位朋友的妻子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时候。”
梅森拿起自己的帽子,说:
“我去跟这位克林顿·福布斯,现化名为克林顿·弗利的人谈谈。”
“噢,他可是个来者不拒的人,你可能要多操心点儿。他是个好战分子,生性暴躁。这个情况是我在圣巴巴拉查看他的档案时了解到的。”
梅森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德雷克说:“这些话别人永远也不会对你说的。他们永远也不会说你没有勇气,你去只能是自找麻烦。”
梅森摇了摇头,迟疑片刻,然后又走回桌子前面坐下,拿起电话说:
“德拉,请给我接通克林顿·弗利的电话。他住在米尔帕斯路4889号。我想亲自和他谈谈。”
“你想干什么?”德雷克问道。
“我要先跟他预约一下,免得空跑一趟还要付出租车费。”
“如果知道你要去,他会雇两个打手把你撵出去。”德雷克用警告的语气说道。
梅森固执地说:“等我跟他谈完话,他就不会这样做了。”
德雷克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然后点燃一支烟,说:
“傻子才会去跟他斗。”
“不,我不傻,”梅森说,“你不要忘了我是代表我的当事人。我是一个用钱雇来的斗士,我必须入场搏斗,这也正是别人雇我的目的。如果我优柔屈服,不能冲锋陷阵,投入战斗,我就不配干现在这一行。我是位斗士,一位被人雇用的斗士,在这个世界上我所有的一切都必须经过斗争而获得。”
电话铃响了,梅森拿起听筒,听见德拉·斯特里特说:“弗利的电话接通了。”
电话里传来弗利激动洪亮的声音:
“喂,喂。”
梅森说:“弗利先生,我是梅森律师。我想和你谈谈。”
“我没有什么可跟你谈的,梅森先生。”
“我想和你谈一下一位住在圣巴巴拉的当事人的事。”梅森说。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电话里只有蜂鸣器的嗡嗡声。接着又是弗利的声音,但音调好像降了一个调似的。
“这位当事人叫什么名字?”他问。
“我们暂且叫她福布斯。”
“是男还是女?”
“是一个女人——一位已婚女人。他的丈夫甩下她跑了。”
“那你要见我干什么?”弗利追问道。
“见到你后再给你解释。”
“好吧,什么时候来?”
“越快越好。”
“今晚8点半怎样?”
“能否把时间定的再早一些?”
“不行。”
“好吧,今晚9点我到你那里。”梅森说完挂上了电话。
德雷克忧心忡忡地摇了摇头,说:
“你这是在冒险。最好让我和你一块去。”
“不行,”梅森说,“我要独自一人去。”
“好吧,”德雷克说,“不过我要告诫你,那个人的情绪很危险,你最好做好准备以防不测。”
“你这是什么意思?”
“带上一把枪。”德雷克说。
梅森摇摇头,说:
“我只带上两只拳头和我的脑袋,这就是我战斗的武器。有时我也带枪,但很少用它。带枪不能锻炼人,它会使人完全依赖枪。战斗中最有效的武器就是一个人的力量。”
“随你的便吧。”德雷克说。
“那位管家的情况呢?”梅森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有关她的情况。”
“管家没有改名。”
“你是说在福布斯改名为弗利之前,她就和他在一起吗?”
“是,她叫西尔马·本顿夫人。她的丈夫死于一场车祸。福布斯在圣巴巴拉期间雇她当了自己的私人秘书,她陪同他到处旅行。但奇怪的是卡特赖特夫人显然不知道西尔马·本顿是福布斯雇用的秘书。这位年轻女人是作为管家跟着他们到这里来的。卡特赖特夫人从来就不知道她曾经是福布斯的秘书。”
“这很奇怪,是吧?”
“也不很奇怪,你知道,福布斯在圣巴巴拉有一个交易所,显然他对这个地方很保密,因为当时他正在将自己的财产变卖成现金。毫无疑问,这位秘书对他的行动猜到了一大半,后来是他不愿意把她丢下,还是她不愿意被他抛弃,这个问题我还没搞清楚,反正她最后便跟他一起走了。”
“那个中国厨师的情况呢?”
“他是新来的,是他们在这里雇的。”
梅森耸了耸自己宽阔的肩膀,说:“这些听起来都很可笑,不过晚上我再跟你细谈。你最好守在你的办公室,这样如果我需要了解情况,可以给你打电话。”
“好吧,”德雷克说,“但我不妨告诉你我要派两个人在屋外监视那套房子。你知道,我们已经派了一名暗探跟踪弗利,我还准备再派一名,这样如果出现任何情况,你只需要踢一下窗户,或其他什么东西,这两个人就会冲进去。”
梅森摇摇头,那样子就像一名职业拳击家极不耐烦地甩着眼睛前面的头发。
“见鬼吧!”他说,“不会出现任何麻烦。”
8
几颗明亮的星星像宝石一样镶嵌在天空,在星光的映衬下,弗利的住宅显现出自己黑色的轮廓。这时从南边吹来一股凉风,微微带着湿气,预示着后半夜将会被乌云笼罩。
佩里·梅森看了看手上的夜光表,时间正好是8点半。
他回头瞥了一眼身后,只看见出租车的尾灯消失在拐弯处,根本就没有看到派来监视的暗探的影子。他迈着沉着坚定的步伐登上水泥路与走廊之间的台阶,来到房子的前门。
门虚掩着。
梅森找到门铃,用拇指按了一下。里面没有回声。
过了一会儿,又按了一下,还是没有回声。他看了看表,烦躁不安地皱着眉头,沿着走廊走了几步又止住了,回身猛烈地敲打着门,里面仍无回声。
他跨过门口向走廊望去,看到书房门缝里透着一丝光亮,于是快步走过去,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回声。
他转动旋钮,猛地推开门。
门只开了一小半就碰到一个物体上——一个沉甸甸软乎乎的东西。
他灵巧地从这点小口钻进去,发现堵住门的物体原来是条警犬。只见它侧卧在地上,胸部和头部各有一个弹孔,血从弹孔中流出。由于他刚才推门移动了一下它的身子,血迹涂得木地板上到处都是。
梅森抬头环顾书房,开始没有发现什么,然后他发现书房的那一头有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从黑影中伸出一个浅灰色的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握着拳头的手。
梅森绕过桌子,打开了一盏落地式台灯,以便将角落里的东西看得更清楚些。
这时,他看见克林顿·弗利直挺挺地倒在地板上,伸出的那只手紧握着拳头,另一只手折压在身子下面。他身着棕色的法兰绒睡衣,赤脚穿着一双拖鞋。他浑身是血,身体旁边还渗出了一滩鲜红的血。
梅森没有碰这个尸体,他身子向前倾了一点,看见睡衣里面穿着运动衫,运动衫后颈部分拉链开着。
他还发现距尸体7英寸左右的地方有一把自动手枪。
他又转身看了看尸体,发现额上有点白东西,弯下腰仔细观察,原来是一点刮脸液泡沫。他右脸有一部分地方刚刮过,因为那里明显地留着刮胡刀刮过的痕迹。
梅森走到他上次来访时用过的电话机旁边,拨了一下保罗·德雷克办公室的电话,过了一会儿听见德雷克慢条斯理地问话声。
梅森说:“保罗,我是梅森。我现在在弗利家中。你能跟你派来监视这套房子的人取得联系吗?”
“5分钟后他们会打电话来,”德雷克说:“我要求他们每隔15分钟报告一次情况。有两个人在监视那套房子,其中一个每隔15分钟回一次电话。”
“好吧,他们再打电话时,让他们立即去你的办公室。”梅森说。
“两个人都来吗?”德雷克问。
“都去。”
“有什么好事情?”
“待会儿我会告诉你,”梅森说,“你让他们不要监视了,赶快回到办公室,我要找他们谈谈,你明白吗?”
“好吧,我明白了。还有什么事吗?”德雷克说。
“还有,我希望你能加倍努力找到卡特赖特和卡特赖特夫人。”
“我已经派了两名侦探找他们去了,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向我报告。”
“那么再增派两名,悬赏也行,想别的法子也行。听着,我还有一件事。”
“好吧,说吧。”德雷克说。
“我希望你能找到福布斯夫人。”
“你指的是被弗利甩到圣巴巴拉的那位妻子吗?”
“是的。”
“我正在追踪她,现在已有了一点线索,我已派人调查去了,随时都有可能找到她。”
“好,再多派几个人,一定尽力去找。”
“知道啦!”德雷克说,“现在请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这样大动干戈?你和弗利的约会订在8点半,而现在才8点38分你就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