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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几天茶饭不进,在被窝里忍受着折磨。一会儿她冷得如同掉进了冰窟,牙齿格格作响。一会儿她烧得好似靠近火炉,浑身汗水直冒,软弱无力。这一冷一热交替着的磨难令她实在难以支撑,痛苦得呻吟不止。
洞悉内幕(11)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丝毫不懂医学的母亲却因为如何治病与医生发生了冲突,两个人都扬起了难看的脸,互不让步。
母亲与医生争吵的尖叫声搅得索菲亚用棉被捂住了耳朵。
他们争执的焦点是:医生主张立即为索菲亚放血,以抢救她女儿的生命;约翰娜则坚决反对,理由是:她的哥哥、女皇的未婚夫正是在被医生放血以后不久就离开了人世的。
双方就此形成尖锐的对立,医生们只好将争执的情况禀报了伊丽莎白,请求她的裁决。
女皇闻讯后大为震怒,立即传唤了约翰娜,指着鼻子骂她竟敢阻止和干预医生作出的治疗决定,说她不懂俄罗斯皇宫里的规矩。
女皇当即做出两条决定:第一,赶紧按照医生的方案给索菲亚放血。
第二,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顶撞医生的约翰娜关进自己的套房里去,未经允许,不得走出大门一步。
遵照女皇的旨意,医生立即为索菲亚放血了。一针下去,鲜血从索菲亚的皮肉上涌出,索菲亚见了,立即吓昏了过去。
醒来时,索菲亚发现自己正躺在伊丽莎白女皇的怀里,顿时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激动地哭了,还勇敢地搂起了女皇的脖子,把女皇当作妈妈一样去撒娇亲热。
这使得从未有生过孩子的女皇蓦地滋生了一种做母亲的自豪感,切实体验了一次被孩子拥戴的感受。她不禁紧紧地搂住了女儿一般的索菲亚,下令医生再给她放血。
就这样,医生在27天内为索菲亚放了16次血。但由于女皇始终守护在身边,每次放血索菲亚都咬紧牙关,表现出一种坚强,使女皇很感动。
约翰娜在这些日子里被当作了上等的囚犯,只管在自己套房里吃喝,失去了来过问女儿病情的自由,她只好敢怒而不敢言。
索菲亚的这场病引起了宫廷上上下下的关注。
人们都众口一词,知道索菲亚是因为开夜车学习俄语而着凉生病。这使得土生土长的俄罗斯廷官们对索菲亚大加赞赏,佩服她的真诚和好学精神。一些廷官们还由此吹捧起女皇来,说女皇的决策果断英明,为古老的俄罗斯增添了新的血液,弘扬了可贵的民族精神。
女皇对这些议论以及由此而产生的良好效果喜上眉梢,心里舒坦极了。舆论效应虽然在向好的方面发展,但索菲亚的病情仍不见根本好转。
为此约翰娜要求见见女儿,她说:“我再也不敢顶撞女皇派来的医生了。”
女皇终于同意约翰娜走出房间,来到女儿的床前。
约翰娜对女儿说:“我想把一位路德教的牧师请来,为你祷告,保佑你尽快恢复健康。”
索菲亚说:“那么妈妈,又何必呢?与其这样,还不如把西蒙。肖多斯基请到这里来,我想听他讲讲东正教。”
约翰娜只好传下话去,这位东正教的牧师来了,一连几天讲授,果然为索菲亚带来了东正教的慰藉。
洞悉内幕(12)
伊丽莎白女皇听到这感人的故事后,抑制不住激动,以至于当场热泪滚滚。
俄罗斯的东正教使得索菲亚精神明显好转,康复的希望就在眼前。
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就在索菲亚以自己顺应潮流的言行赢得人们一片赞誉声的时候,她母亲却以其笨拙和多事的行为激起了人们越来越多的反感,为索菲亚的前景带来了令人头痛的麻烦。
一些人由此断言:索菲亚、约翰娜,你们打起背包回老家去吧!
究竟母亲惹出了什么大乱,病中的索菲亚还不清楚。但她毫无疑问地给牵连进去了。
令人不快的消息传到索菲亚耳朵里不久,她母亲便怒气冲冲地来了,恶狠狠地向索菲亚要一块衣料,就是索菲亚的舅舅乔治。路易在什切青时赠送的那块衣料。
索菲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约翰娜只管尖叫,只管要回衣料,一句实质性的话也不说。索菲亚问不出头绪,只好把衣料还给母亲,扭过头偷偷地流泪。
母亲拿着衣料走了,伊丽莎白女皇却来了。当女皇听廷臣和侍女们纷纷诉说原委的时候,她气极了,当即派人去取出一大批高档衣料送来,堆放在索菲亚眼前,说:“约翰娜要走你一块衣料,我给你一堆衣料。而且比她的一定要好!”
女皇的慷慨使索菲亚得到了安慰。联想到几天前谣传要把她送回采尔布斯特的事情,索菲亚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了。她看到:女皇依然在关心爱护她。无论她母亲出现了什么差错,女皇的处理方法还是有所分别的。也就是说,母亲是母亲,女儿是女儿。她不会受到母亲株连的,也不会被送回采尔布斯特。如果是那样,她将没脸再见人了。
以后的几天里,母亲再也没有来过。只有侍女、佣人、廷臣们穿梭似的在她周围忙碌着,时刻听从她的召唤。
有时她睡着,在睡梦中隐约听到人们趁机说起悄悄话来,说女皇,说彼得,说宫廷中的一切。索菲亚正想再多掌握一些情况哩!所以,她干脆佯装着睡着了,闭着眼睛、尖起耳朵听着人们的闲谈。
闭目养神使索菲亚感到身上有了些劲了,在又吃药、又放血的治疗以后,索菲亚感到病魔已经离她而去了,她从死亡线上活了过来。
女皇见她恢复了健康后十分高兴,提议要摆上酒宴为此庆贺。
洞悉内幕(13)
索菲亚深表感谢,说无论如何不能再给女皇陛下增添麻烦了。女皇听了在理,也就不坚持了。但当女皇听说第二天,就是1744年4月21日恰是索菲亚生日的时候了,女皇又一次被索菲亚的善解人意、温顺谦虚的品行深深感动了。她认为像索菲亚这样的姑娘在人世间难找。于是决定庆贺酒宴仍然要举行,一来庆贺她康复;二来庆贺她生日。
酒宴办得很热烈。索菲亚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多日来首次在公开场合露面了。由于久病的折磨,索菲亚已瘦得变了模样,脸长了,眼大了,头发也脱落了。她自知十分难看,这也是她不想举办酒会的原因之一。只不过她不讲明而已。
女皇为她送来了一盒高档的口红,并命令她立即涂上。双唇上有了鲜艳的颜色,多少弥补了久病后的缺陷。
生日过后,她正式离开了病床,可以抓紧写信了。
她想到父亲,决定轻描淡写地把自己生病的事情告诉父亲,以免母亲不知怎么说而使他不放心。
在信中,她要重点谈论的事情就是自己决定正式皈依东正教,成为东正教的信奉者了。她写道:
“父亲关于宗教信仰的亲切教诲使女儿始终铭记在心。但通过一段时间来的了解和学习,我确认源于希腊的东正教和家乡的路德教之间是没有根本区别的。所以我不可回避地要正式皈依东正教了。我把自己的这个决定告诉父亲,是想再次请求父亲的谅解。我聊以自慰的是父亲在弄清楚它们间原来都相差无几的时候,一定会对女儿的决定感到满意和表示支持。”
这封信寄出以后,索菲亚其实也知道父亲是不会因为她的花言巧语而原谅女儿的。
因为父亲把宗教信仰意识看的比生命还宝贵。
明知父亲不会接受而在信上却强加给父亲一个“满意”和“支持”,正是小小年纪的索菲亚的聪明和独到之处。
就父亲来说,她现在已顾不上他了;采尔布斯特的什切青城堡已远在天边,父亲的喜怒哀乐也远在天边了。
索菲亚觉得,在德国度过的那开心的童年已属于父亲了,于自己,则是重新打锣、重新开张了。她禁不住地已将全部理想、信念和全部身心寄托在她的新国家、新家族、新事业上去了。
洞悉内幕(14)
由父亲而使她想到了母亲。好些天不见了,她又在干什么?为什么宫廷中的人们还在那里窃窃私语议论她的母亲。看来母亲正在从事一项有可能损害了她梦想的事情。
当然,她也确信母亲很可能干了坏事,但对女儿却不是有意的。正像人们所说的那样:好心办坏事吧。
果然不错,她母亲在有碍她前途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自从跨进克里姆林宫开始,母亲便四处活动,玩弄阴谋,施展诡计并逐步败露。
此刻在约翰娜的会客厅里,正坐着女皇的副枢密大臣别斯杜捷夫的最大仇敌们。他们就是约翰娜母女一跨进宫门就感激不尽、以示支持的拥护派莱斯克、拉谢塔迪、马德菲尔特、布鲁默尔等人。
这些人好像是以约翰娜为中心的,约翰娜也好像就是他们的女皇。但今天的密谋气氛却完全不同以往。
约翰娜显得比任何时候都焦躁不安。只听她喋喋不休地责备这个,埋怨那个,好似她只是上了人家的贼船,于自己全无干系。
这女人长期以来一直自认为自己最有政治头脑,也最聪明过人。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或者从一开始就忘记了一句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她甚至对一个时期以来,女皇对她的异常冷淡也没有在心里问一个为什么。
这是1744年5月的一天,伊丽莎白和她的宫廷随从们浩浩荡荡地去特罗依茨科耶修道院,这是女皇要作祈祷。
女皇一行人离开不久,就有人快马加鞭赶回宫廷,通知索菲亚、约翰娜和彼得大公立即前往修道院觐见女皇陛下。他们不知是祸是福地及时赶去了。
刚刚到达修道院里,约翰娜就被人领走了。一前一后进入女皇在修道院套房里的还有莱斯托克。当他们进去的时候,女皇套房的大门吱呀一声关上了。这显然是不许别人再进,索菲亚与彼得便只好坐在门外的窗台上聊天。
自索菲亚生病以后,他二人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肩并肩、膀挨膀地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