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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不是小妍家住在小镇上,我该早已搬家另寻别处了。小妍也相当讨厌这些。她说其实她更喜欢城市,那种大而干净又好挣钱的城市,像北京啦上海啦深圳之类的。我说这是当然,那种城市基本谁都想去,重要的是到地方能不能住下去赚不赚得到钱是个问题。小妍一笑,说不管了,这些事情,总会有办法的,毕业后我会过去的。
有必要说明的是,小妍还在念高一,在镇办的一所三流高中里。小妍曾带我到那里去过,校区不大,设备十分陈旧,操场上唯一的体育用具就是两个篮球架,其中一个还丢失了篮圈。总体来说就是个三流高中无疑。不过学校虽不起眼,称谓里却有三个气势非凡的字——啸海天。全称是“啸海天第一中学”,笔笔遒劲,赫然挂在校门顶端,显得威严而沧桑,使我怀疑这块牌子是不是从哪个一流中学大门上偷偷摘来的。据我所知,那里有五年没有出过本科生了。即便是专科,能上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当然这并非说我就该对小妍的前途作悲观预测,事实上这是个脑袋相当好使的人,至少我是这样感觉。比如她有能力在很短的时间里辨别一个人的基本性格,而且能说会道。虽然,我相信世间具备这类能力的人不占少数,比小妍更加优秀的也会不占少数。可关键不在这里,而在于,当你面对小妍的能说会道时,你完全不会觉得她能说会道。即使她在编撰着一个地球上根本不曾有过的事情,比如一个某某大学生把一根凉干了的狗屎误当作香肠津津有味地吃下肚去,之后才发现那是狗屎而非香肠的故事,我担保你准也会附和地点头称是。并打心眼里欣赏她表情的怡人,手势的优美,语气的温婉而波折,还有一双黑眼睛的莹亮诙谐却饱含真诚。总之,她是奇妙的。
所以我觉得,具备这样天赋的人,即便不去努力博取一个金光闪闪的学位,也是可以舒舒服服地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的。小妍的出现,只能越来越让我坚信,老天其实是不公平的。就像某个来自穷乡僻壤的大学生说过的,对着一个和他一起喝咖啡的生在大城市的同学说过的话:知道吗,我奋斗了18年,才有机会坐在这里和你一起喝咖啡。
就是这样,造物主有时就是这样的偏心。因此我常常会不免怀疑,造物主在造我们这类人的时候,是不是喝高了,或者刚和老婆吵过架——假如人类真是造物主造出来的话。
然而无论如何,我还是想小妍能够继续读书。至于读的好与坏,那要看我要念的大学了。最好的情况是,她所具备的水平刚好够进我所在的高校,而且也只能进这个高校,其他的都不会行。因我实在是希望,我们走得越近越好。我发现我已在不自觉地开始一个预谋。我在绞尽脑汁缩短我们间的差距,以便使我俩想要的生活,是同一个生活。尽管这样看上去比较的阴险,但如果不这样,我想我将会变得无比忧愁。
小妍得知这个忧愁后,温柔地依偎过来,脸蛋紧紧贴在我胸上。由于贴得过紧了,我可以听见她清晰却柔和的鼻息。我伸出手去,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下巴放在她左耳处,一边呼吸着那飘逸长发的芬芳,一边望着眼前的柳丝在月光里飘来荡去。
如此拥了良久,我触到小妍的那部分皮肤,渐渐的滑腻起来。这并不奇怪,一个夏季的夜晚,无论怎样的凉爽,它都是夏季的夜晚。这样的夜晚里,步子走快一点都会冒汗,不要说抱着一个体态丰盈的美女了。更何况,由于某种不便说明的原因,如果非得说明不可的话,就比如她时刻起伏不定的胸脯,那儿温度会陡然的高,使我莫名其妙雪上加霜地愈发燥热。想来小妍大致也是这样感觉,在我想要换一种抱法借以乘凉片刻的时候,小妍轻轻地抬起脸,婉尔一笑,柔柔地说:不要忧愁了木,我们去夜市吧,可好?我即刻表示同意,拉着她轻快地走,踩碎了地上片片月光。
小镇的夜市,无疑是个极具魅力的去处。我和小妍都十分诧异,这样一条白天里糟糕透顶的街道,何以在夜晚会变得如此动人。我曾试着将其归因于夜幕的掩饰作用,白天看来触目惊心的东西,到了黑夜就会被掩盖起来,我们看不到那些丑陋的。小妍听了,略显不屑一顾,说不对啊,黑夜能遮住丑陋的,自然也会遮住美好的,没有了美好的,它又怎么会动人呢?所以小妍认为,对于夜市的动人,应该这样来描述它:
夜市的灯光,是可以轻易地携起人气的。它们交织,拥抱,融合地弥散,驱走了滋生邪念与叵测的浓黑,只留下薄薄的暗意。淡而馨香。所以很多时候,我宁可把黑夜和白天颠过来用。夜多好,神秘,唯美。一切置于宁静,一切变得顺畅。
小妍像参加诵诗会一样,表达了她对夜市动人之处的描述,之后余兴未了又似乎有所期待地望向我。而我此刻却正望着小妍身后的一盏路灯,一动不动,样子应该是在发呆。小妍靠过来,用她那闻名遐迩的大眼睛靠近我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秒钟,忽然咯咯地笑起来,说不是吧木,你入神了?是不是我描述的太对太完美了,完全就是你的心声?你正在为我陶醉,为我倾倒,对吧?
我忙把目光从路灯那收回来,捏一下她的小下巴,再拍拍她的小脸蛋,说是啊,你讲的太对了。她于是显得很高兴,高兴的结果就是,我左颊上出现了个唇印。
而事实上,并不完全如此。我不是特别赞同她的观点,我还有我的想法。我之所以这样表现,自然是出于一个男人对女人应有的怜惜。当然了,其中也不免除其它的因素,最普遍的,比如小妍的无影掌就很能够给我屁股一些压力——所谓无影掌,不是小妍的掌,而是她不高兴的时候,就会用眼神说服我出掌自己掌自己的屁股,以便消她心头之气。在她来说,无须费上半点力气,故而称作无影掌。其实我真正的看法是,这些,都比较的粗浅,属于庸俗的看法。如果需要深刻,夜市还应该十分的宽容,假如你出来穿反了裤头,或者脸没洗干净,都不会有关系。
举例而言,比如一天夜里十点多,严实的筒子楼里,小伙子已然做梦,正在想方设法地飞上天。同时眉眼含着笑,一幅享受一切的表情。
有关这个还需做些补充:以这种方式做梦,已是小伙子许久的习惯了。追溯一下有必要想到他的童年。童年时的小伙子,也没什么大的愿望,唯一的梦想就是异常的想要飞上天。尽管那个时候,他还尚不能够完全使用自己,需要穿上开裆裤来面对世界,也丝毫也不能阻止他想要飞上天的野心。
但遗憾的是,那个时候,还没有什么飞机可以让他去坐,或者有什么飞机他却没有什么能去坐。所以,他只好睡梦里实现梦想。睡梦中,他通常会莫名其妙地飘起。先是双脚缓缓的离地,再是身体轻盈地上浮,然后悬浮,只需动动手脚,划水似地划上几下,即可鸟一样地随处飘飞了,惬意得很。当然,这样的飘飞还是有缺憾的,最明显的是,他怎么也飞不高,至多是离地三尺。无论他怎样的努力,挥酸了胳臂累晕了脑袋也只能是离地三尺,一点也达不到飞天的要求。
所幸这些都还可以改善,由于他不懈的努力,飞天的高度终于一年比一年的高。6岁的时候,他是离地三尺。7岁的时候,他就可以离地三丈。如今,小伙子18岁了,飞起来已经完全可以把脑袋伸进了云端。那种豪情,一览世界小,简直舒畅得很。
可尽管如此,小伙子还是不能满意。具体表现在,每次只要他一飞得心旷神怡,就会和小时侯一样,没有来由地发生意外坠落。区别是,小时侯是毫无例外地落在一个池塘里,醒来感觉屁股下面热乎乎湿漉漉,已经让尿水浸透被褥。而现在则是毫无例外地落在一块石面上,感觉自己已然摔扁。之后揉着屁股,从地板上站起,口吐胡话地重新爬上床,显得比较的痛苦。
所以,小伙子曾发誓再也不要飞上天。但众所周知的是,发誓其实是不可靠的。誓言改不了现实,现实却总能枪毙誓言。
所以,这夜小伙子又开始了飞天,还飞得十分的开心,在最为心旷神怡的时候,竟然也没有坠落,简直是个奇迹。小伙子因此得幸福得不行,打算着,得好好的享受一番。而就这个时候,电话忽然响起。铃声一波一波,钢丝一般地戳痛了他的脑子。
于是,嗖,扑通!
小伙子只好屁股痛得要命,显得很恼火,站起后抓起电话就吼:是谁!
居然是没有回应。听筒里一片奇异的安静,既没有人声,也没有电波的滋滋声。不知道是把人家吼昏了,还是把电波给吼飞了。小伙子也觉得挺不好意思,这样的接电话,估计人能变成鬼,鬼则要变成鬼的鬼。而要是哪个朋友,尤其是位可人的女性的朋友,自己这种面目,该是多么的不好。小伙子因此变得温柔,缓缓问:喂,您好,哪位啊。
小伙子温柔了许多次,还是没能换来回声,急了,发飙的口型已然摆好。不料,一个女声突然出现,水灵灵,轻飘飘,简直要融化了小伙子的耳膜。声音告诉他,她是他的网友,午夜梦回。于是,一切都好了。小伙子即刻浮现笑容,完全消失了恼火,安抚屁股的那只手也不再安抚,转而握住听筒。嘿嘿傻笑一番后,还是嘿嘿傻笑。
至于为何非要傻笑,他自己也不能明白。而他此刻所能明白的,只有这个叫午夜梦回的姑娘,一个他在视频上见过的所有和他视频过的姑娘中最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