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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有指纹,没有毛发遗留物,什么都没有。”
“当时我有感觉。”
“……是特意对着你来的。而且,是专业的。不过,为什么去掉所有指纹?是凶手慌了?”
“不。是挑衅。”
小蒋猛地站了起来:“启动了。”
“启动了。”我是问,还是重复?
“启动了!”一向文静的小蒋脸上透出了杀气。
其实我知道已经启动了反击程序,指挥部派来了卫兵,就说明C将军动了真怒。而且我到现在都没有看见头儿……也好,证据足够了,我也烦了,总是要违心地看着那几张脸。但是……“小蒋,警惕!不会太快。”
“不会太快?为什么?上头到这个时候还不痛下决心?”小蒋很不理解,甚至有点不相信,“不是已经……?”
我叹了一口气:“保护我,C叔叔有权限,也是保上头的面子,所以快。搞他们要掂量时机、程度、影响。这里两派,上头要他们两败俱伤,所以……”
小蒋眼睛里露出一丝很奇怪的神色:“你……真的这样想?”
我看她一眼。
“那么,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砍掉他们的爪子。请他们自己砍,主动砍,心甘情愿地砍,砍了还要庆祝——告诉卫兵,吴来了,允许他进来。”我笑。
“是,特派员。”小蒋垂下眼睛,轻声地回答。
过了一会儿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问我:“乔巴姆钢,真的是你追回来的?”
“……我不愿意回想这件事。”
“是。特派员。”
她来了。
卫兵没有阻拦她,奇怪。
小蒋看她,眼里有一丝怜悯的神色。
L瘦了,憔悴了,眼睛更大。
她没有说话,拿出香烟,叼在嘴里,依旧笨拙地用着打火机,依旧咳着点燃了香烟,然后把香烟放到我嘴里——不是什么好香烟,是我喜欢的“七匹狼。”
她坐了下来,看着我。我看着她的眼睛,在她的眼睛里找寻自己。
热辣辣的烟味散入肩膀、胸膛……
我向她眨着眼睛,先是左眼,然后是右眼。
她的眼睛里滚出了泪珠……
吴厅长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前。
卫兵带上了门。我睁开眼睛对他微笑:“我想,你该来了。”
他吓了一跳:“你!……特派……小……”
我坐起来,小蒋帮我摆好枕头,让我靠在床沿上。我向他伸出手,手心向上。
“这是……?”
“香烟!装了几天昏迷,饿死也罢,没有香烟,受不了——你带了香烟给我,我知道,还有茶叶和书。”
他先露出敬佩的神色,然后嘿嘿地笑着一样样地拿出来:“你真的没有问题?”
我傲然地笑:“特种兵这么容易对付?”伸出胳膊,“有意识受点轻伤。”
“不是说,不是说……”他又开始擦汗,前额,不存在的汗。
我截断他,为了防止他失言:“是我放的风。”
“是是是……”
“我看见那个人了。”我透过烟雾看他,淡淡地说。
第三十九章 无
L坐在我的床前
我在睡觉,但没有睡着,一开始就没有睡着,只是凭借多年的训练尽力克制着自己睫毛的颤动。疲倦,疲倦得要命,恨不得马上就沉沉睡去,但是不能睡。透过眼皮似乎看见L正在打量我,象恋人看着恋人,更象狐狸看着睡梦中的猎狗——然而她是狐狸吗?
经验说“不!”而直觉也说“不!”,但是我只有十年经验而我那些几千公里外的上司们却有四十几年的经验!至于直觉,女人才有直觉,而我不是女人,是男人,……是心里有了床前这姑娘的男人!心里有口、国家、部队以外的东西,是绝不允许的,所以我只有服从。
假如需要在一片玉米田里找到一株患病的玉米,上司以及同行们会怎么做呢?首先会派出一个支队的交通警察,在各分局、派出所和武警的协助下封锁所有的道路;假如觉得需要进一步重视,就加派两个连的士兵,包围这片玉米地,防止该玉米逃跑,然后调齐机动分局、刑警分局、武警总队……逐一搜索,发现看起来不健康的玉米就一律掰下,直到最后找到或确认无法找到那株患病的玉米时为止。而那些无辜受伤的玉米——就算它们倒霉!用这套办法尽管放跑了许多坏人,也冤枉了许多好人,但就是这套办法保卫了我们共和国呀!——那些无辜的玉米会怎么想?这重要吗?
以前没有想过,毕竟那些玉米和我关系不大。但是现在能够不想吗?也许就在此时,远在B市的某一位上司正在要通电话,给我下命令,逮捕床前的这个姑娘——这不不是可能的!现在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感到了一股寒意。心里有个声音在喊:“不!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但是,我有能力抗拒吗?想想成克杰吧,为了感情而不顾一切的人,现在还有生存的余地吗?然而,我不是成克杰,因为L毫无贪心;我也没有丝毫错误,我只是一个专业侦察员,一个受到信赖的专业人员;我的目的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为了惩罚坏人,为了拯救无辜的人。这并不违背上司们的命令!想到这里,我释然了。
“逮捕了。”小蒋交给我一份名单。
某某黑帮团伙的老大某某某,口口镇口委输急口口口,镇长口口口,口口镇口委输急口口口,口口GA分局局长口口,口口县GA局长口口,口口县尾附输急口口口,口口县县长、县尾附输急口口口,F市蒸发尾输急口口口,F市尾附输急口口口,F市尾附输急、鸡尾输急口口口,肿鸡尾东南工作室训示员口口口、口口口,独到员口口口、口口口、副特派员口口口……
“F市GA局副局长卫某某跑了?”
“四千三百万、两个小秘,都跑了。”说到“小秘”两个字的时候她似乎有些不自然。
“没有刑侦大队副大队长口口口?”
小蒋奇怪地看我:“没有啊。”
我写了一张纸条:“立即秘密逮捕F市GA局刑侦大队副大队长口口口!”
“给总队还是给特警?”
“给吴。口口口就是撞我的人。”
“那……,你还给吴?”
“给吴。”我又笑了。撞我,我能理解,但是要撞她,不能原谅。“我要叫吴杀他,同时让他手下寒心,众叛亲离。我要他自己慢慢地把自己勒死,或者一块块地把自己的肉割下来。”
“……是。特派员。”
“口口口死了。拒捕,被当场击毙。”小蒋说,眼睛望在地下。
“通报了?”
“按照你的要求,通报了全省蒸发系统,并且说明和AQ厅某项侦察工作有关联。最近吴非常配合。”
“嗯……”
我点起一支烟,一支中华烟,看着上面有些倾斜的华表,看到了当年毛爷爷写的“中华”两个字中间有隐约可辩的金粉。
前辈们说,现在的中华不如以前好抽了,味道差远了,味道变了。
想起在家里偷父亲的中华烟,想起在大学偷偷地吸中华烟,想起小时侯看见父亲平时吸的五毛九一盒的不带过滤嘴的中华,还有他不喜欢的七毛一的过滤嘴中华,中华真的变了吗?
“通知,要求对F省AQ厅口组副输急诸某某实行双规。可以肯定,出事那天他和F市GA局副局长卫某某都在X市。”
“通知谁?”
“老贵。请头儿通知——以特派员令通知吴:秘密搜查诸。那个老家伙为了留后路一定在可以及时拿到的地方隐藏了证据。”
“命令吴秘密搜查诸?”
“嗯……”
我笑了。现在吴成了我的刽子手,他为了侥幸保住自己,不得不卖力地为我“洗掉”自己人,同时也是一片一片地拔着自己的鳞,众叛亲离之日就是他遍体鳞伤之时。
一场战争。
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
他们如果得势,不会放过我们这些失败者——被他们整得家破人亡的人还少吗?甚至对我,握有尚方宝剑的特派员也是想打就打、想杀就杀,对其他人难道不是视若草芥吗?
我也不想把他们抓起来,不想让他们接受什么人民的审判、正义的审判。毕竟不是人民亲自在审判他们,至于正义……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这样做算不算正义!
我只想杀了他们。
如果抓起他们来,他们有他们的狐朋狗友一丘之貉的,有是多年搜刮的民脂民膏,可以轻而易举地买到生命、买到自由甚至再买到职位,然后“牢里损失牢外补”,倒霉的还是老百姓!——老百姓倒霉倒过了,现在轮到你们了……
“斯巴达,你的脸色……好可怕。”小蒋说。
我看着小蒋,她把目光移开了:“那个诸,服毒自杀了……”
“我知道。”
“你知道?”小蒋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我。
“我知道——现在轮到下一个,F省GA厅副厅长口口口……既然我不能亲手除掉他们,只好请他们自己代劳了。”
小蒋看着我,半晌,低低地说:“是。特派员。”
唉,小蒋,这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啊……,头儿呢?
第四十章 无
灯影很暗。
还有钢琴声,《水边的阿狄丽娜》,时而舒缓时而热烈、奔放,已经带有几分瑞查 克莱斯曼的韵味。然而是晚上,海风里飘来雨丝,朦朦胧胧的充满诗意……
85微声冲锋枪的蓝光一闪,一个黑影凑了过来:“特派员,所有的出路都封死了,开始行动?”
“等。”
逮捕一个月薪不到三千元的XM海关副关长,居然要出动到我,可见此人的重要了。而眼前这座价值数千万的清幽的海滨小院、这幢颇具世纪初瑞士民居风范的小楼,也可以从一个方面说明此人为什么重要——这个人必须拿活的,不能被F省那伙人“自杀”杀掉、也不能“拒捕”拒掉。
头儿赶到了。
“我想上。”老实说,一来手痒,二来想看看谁的钢琴演奏得那么好,三来那架钢琴的音色,决不比X市乐团的逊色。到底是B大的博士,和那帮暴发户就是不一样,尽管他仍然是暴发户。
头儿不理我,规规矩矩地行个礼,气得我……无可奈何。
琴键击出了最后几滴雨声,余韵袅袅……
我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