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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高羽分不清楚了。
他颓然的在一家关门的商店门前坐下来,任雨水落在自己身上。
折佩……你到哪儿去了?
为什么我找不到你?我找了那么多侦探社,我找了那么多地方,怎么都找不到你?你是不是真的消失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眼泪无声的落下,高羽都不知道他是这么的需要折佩。
不知道枯坐了多久,高羽的头埋在双臂里,就那么坐着,怎么感觉不到雨了?
“淋雨会得肺炎。”
顺着声音抬头望去,高羽看到了头顶上方的雨伞,看到了伫立在雨中的易繁。
“你哭了吗?”易繁叼着烟,看着高羽。
“我现在不想说话。”高羽再次垂下了头。
“行,那就不说。”易繁在高羽身边坐了下来,伞架在他的右肩上,遮住了高羽,他自己却半个身子露在外面。
俩人沉默着,坐了很久。
易繁淡淡的哼唱起了歌儿。
“Can't you hear me calling your name;boy?。。。。。。〃
“你把词儿改了……”高羽直视着前方,看雨滴落下。
“你知道这首歌?”易繁笑了。
“The White Stripes 《Red Rain》。对吧?”
“嗯。不改词儿不对啊,你又不是在思念姑娘。”易繁笑出了声。
“耍混蛋是吧?”高羽扭过脸看着易繁。
“抽烟吗?”易繁把手里的烟递给了高羽。
“你一直淋着?”高羽看见了易繁湿透了的左肩。
“脑袋在伞里面呢。”易繁不以为然。
“我说句难听的你介意吗?”高羽叼着烟,看着易繁。
“说吧,我又没捂住你的嘴。”
“你总在勾引人。”
“你说什么?”易繁紧紧的盯着高羽。
“你对人太好了,容易让人误会。”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对别人的好,超出了朋友的界限,而一旦被你吸引的那个人想跟你更近一步,你却拒人于千里之外。这难道不是勾引吗?”
“……”易繁瞪着高羽,说不出反驳的话。他猛的站了起来,把伞推到高羽那边,迈开步子向来时路走去。
大雨中,高羽看着易繁的背影,消瘦欣长,有点儿落寞。
“易繁!”高羽追了上去,拽住了易繁的手腕。
“滚蛋。”
“急了?”
“滚蛋。”
“我道歉,你别急啊。”高羽撑着伞,尽量把伞往易繁那边靠。
“你觉得我在勾引你吗?”易繁看着高羽,雨水顺着他的发丝流了下来。
“我……”高羽被易繁噎住了。
“那你想不想接受呢?”易繁淡淡的笑了。
“呃……”高羽蒙了。
他感到自己的脖颈被搂住,而后是嘴唇柔软的感觉,潮湿的舌头探入了他的口腔里。他们近的能闻到彼此的气息。
伞无声的落在地上,就像大雨放肆的落在两人身上一样。
“其实跟男人接吻也没那么恶心。”易繁放开高羽,大笑了起来。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出溜到了地上。
“我就操了,你丫不带这么玩儿我的!”
高羽气得不得了,易繁却笑个不停。
“起来,回家,你丫想笑死啊。”高羽伸手去拉易繁,却被他推开了。
笑声中,他哭了……
“祖宗,你怎么了?”高羽有点儿慌了。
易繁不说话,只是笑着哭。
高羽,如果早一点儿能认识你,我和凛是不是也不会闹成那样?
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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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佩窝在露台上,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
真切的雨声、潮湿的气息包围着他,让他无所适从。
他想起了那天见到高羽的情形。
他认不出他,正常。他自己都认不出自己。
抄起酒瓶倒酒,空了……
折佩看着手里空空的酒瓶,感觉这酒瓶似乎在讽刺他和他的情感,倒的太多,空了。
门铃突然响起,吓得折佩一机灵。
这么晚了,是谁?
折佩扶着墙壁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脚步蹒跚的往大门走去,开门,是欧阳凛。
“干嘛?”折佩无力的扶着门,满嘴酒气。
“又大了?”欧阳凛扶住了折佩。
“你来……干嘛?”折佩强打着精神,可神志却很难保持清醒。
“你说要听小样,让我给你送来。”欧阳凛把折佩扶到了沙发上。
“哦……那是几点的事儿了?”折佩躺在沙发上,缓慢的开口。
“八点。”
“对,我想起来了……”折佩失声笑着,“可你一直没来,我就想睡了。”
“睡不着就喝了?”
“是呀,哈哈哈哈……”
“不好意思,最近太忙了,本来想让小吴给你送过来的,结果我忘了。”欧阳凛把折佩的头放到自己的腿上,平躺着很容易吐。
最近他非常的忙碌,公司的事情焦头烂额。
艺人的流失,突然而至的查账,融资的进展缓慢……没一点儿顺利的。
“你疯了?这个时候你敢非法集资?”老头子的声音跳了出来。
没办法,坐等就是死,不如赌一把。
修,你的每一招都够狠。
欧阳凛正思考着,折佩忽然摘下了他的眼镜儿。
“醉鬼,别闹。”欧阳凛想把眼镜拿回来,折佩却死攥着不给他。
“赶紧给我。”欧阳凛抓住了折佩的手。
“不给!偏不给!”折佩说着,把眼镜冲着墙就扔了过去。
“撒酒疯是吧?”欧阳凛本来就够烦躁的了,折佩这一闹腾火儿窜了上来。
“想打我是吧?行啊,你打我右脸我把左脸也给你打。”折佩晕晕糊糊的爬了起来。
“你!别闹了!”欧阳凛钳住了折佩不安分挥动的双手。
“跟我玩玩儿吧。”折佩眼神迷离的看着欧阳凛。
欧阳凛怔住了,他不知道他这是唱得哪一出……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吗?我给你。”折佩说着,挣脱了欧阳凛的手,拽下了自己的套头T…SHIRT。
“你疯了?”欧阳凛看着折佩,彻底不明所以了。
绝望到了尽头,那么就破罐子破摔吧。
折佩爬到了欧阳凛身上,伸手解他衬衫的扣子。
欧阳凛这时的目光越过折佩落到了茶几上的杂志上,它摊开着。
《越界》,高羽。
折佩的手抚摸着欧阳凛的胸膛,一路向下,滑到了他的下体。
“你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折佩啃咬着他的脖颈。
“你什么时候能放开他,什么时候再问我这个问题吧。”欧阳凛抱住了折佩,“放不开就回去。别这么折磨自己了。”
折佩抱着凛的脖颈,突然就哭了……
“你让我怎么回去?你告诉我,我怎么回去?没有我,高羽的生活才能正常,他可以写出他的作品,他可以回到安静的生活……我在他身边,他什么都乱了,我什么都给不了他,只能给他疯狂!”折佩不停的说着,语无伦次。
“……这就是爱呀。谁陷进去谁发疯,先动心的那个先疯。”欧阳凛轻轻抚摸着折佩颤抖的背脊,心中那个埋的很深的人渐渐浮出了水面。
“折佩,想清楚吧,生活你总要独自面对的。你可以逃到我这里来,你想要的我也可以给你。但,我不要一副没有灵魂的驱壳。”
欧阳凛一直等到折佩睡下,才离开他。
他哭过闹过之后,像个孩子一样安详的睡着了。
欧阳凛上了车,点上了烟。
折佩,今天睡醒,你不会吐了吧?
车子向北驶去,清晨的阳光洒下来,欧阳凛看看表,6点刚过,夏天,白天开始的很早。
“你说什么?”欧阳凛不能确保自己的脑袋现在是清醒的。他很久没合眼了。
“报纸上都登了。”一个中年男人扔给了欧阳凛一份过期的报纸。
豆腐块大点儿的地方,刊登着这样一则消息,“本报记者讯,XX市立第六医院,精神病人脱逃,三人受伤……手法巧妙……至今行踪不明,警方指出协助……”
易繁,逃了?
(五十)来之不易
高羽的手机响了,因为调成震动模式,它在茶几上发出嗡鸣。易繁拿起来,直接挂断了。
看看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高羽,易繁叹了一口气。拿起高羽额头上已经变得温热的毛巾,他进了浴室,反复的用冷水揉搓毛巾,让它再次冷却下来。出了浴室,那手机又开始嗡鸣了,易繁再次挂断,把毛巾放到了高羽的额头上。
手机持续不断的来电,易繁想了想,轻轻的推着高羽,“你电话。”
“嗯……”高羽迷迷糊糊的伸出了手。
“你丫混蛋,来回挂电话你要死啊?”程奕的声音在电话的另一头咆哮。
“嗯?”高羽根本反应不过来。
“你哪儿去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嗯。”
“嗯个鸡芭,我和离在你家楼下,你在哪儿呢?”
“哦。”
“你!”程奕急了。
高羽被高烧折磨着,眼睛都睁不开,脑子也污七八糟的。
易繁拿过了他手里几乎握不住的电话,“高羽现在不舒服,请稍后再打来,谢谢。”礼貌、客气却不由分说的挂断了电话。
“你大爷!”程奕给气着了,再拨回去竟然关机……
“他哪儿呢?”离咲叼着烟,手指轻轻的敲着方向盘。
“见鬼去了。”
“呃……”离咲看着程奕发青的脸色,怔住了。
“回家。”程奕点上烟,看着离咲。
“咋了?”离咲不明所以。
“他没事儿,咱都白操心了,以为折佩离开他,他能死了,结果人家好好的,有新欢了。活得挺滋润。”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估计办那档子事儿呢,说话含糊不清,一个男人还抢过他手机给我挂了还关机。”
“啊?”离咲不可置信的盯着程奕。
“我还以为他对折佩用情多深,操,全是胡鸡芭扯淡。开车,回家,我累死了。”程奕靠在了副驾驶上,“咱这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纯属犯贱。”
“绝对不可能。”离咲发动了车子,“高羽是真在乎折佩,他不可能这个时候又去找别的男孩子。”
“有什么不可能的,他跟我分了以后不是马上找了折佩吗?你少替他担心了,他离了谁都过的下去,他能缺人爱?”程奕嗤之以鼻。
“你丫这是什么意思?埋怨他那么轻易就放开了你?”离咲一脚踩住了刹车,瞪着程奕。
“抽疯吧你。”程奕知道刚才自己的表达有问题,可,他正在气头上丝毫不想服软。
“我没抽疯,我就是问问你是不是舍不得他,舍不得现在时机正好,回去,找他去。”离咲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