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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说完这句话,随即将手置于司书天使的身体上,那只手陷入了赤铜之身。老人的手宛若幻影般消灭了。
「这是与您融合的能力,本体依旧为您,而在下只是栖息于您体内,如寄生虫般。请您放心,这不会让您的功能有任何损害。」
老人在失去一只手的状况下,仍若无其事地继续说下去。
(你想在我体内继续活下去对吧。)
「没错,为此在下才击倒了您,这是为了与您合为一体,见证世界毁灭的那一幕。」
司书天使心想:这个男人绝非常类,他是人类吗?如果这也算人类,那人类究竟是何物?
「我也有疑问,所谓的人类究竟是何物?答案想必无人知晓吧。就连创造出人类、管理人类的天神们也一样。」
拉斯哥尔仿佛读出了司书天使内心的想法,代替他说出了口。
司书天使身上产生了变化,他的心中产生了本应不具备的好奇心,不晓得是因为与拉斯哥尔融合的缘故,还是自发性的产生。
对融合有所抵抗的意志,从司书天使心中消失了,他已经无法回到那不断挖掘出『书』,并运送至书库的无趣业务,他变得更想了解所谓的人类究竟是何物;他想要随着这名老人见证人类编织的故事。
(拉斯哥尔,我也想知道所谓的人类究竟是何物?是神的失败作品吗?还是一种仍在抵达乐园发展途中的存在?又或者是任何人都无法预测之物?)
「您想看人类的行为,而在下想看人类的灭亡,只要在下与您合为一体,想必就能够达成您我双方的愿望吧。」
于是两人逐渐融合在一起。想见证灭亡的拉斯哥尔,与想了解人类的司书天使。两个愿望也渐渐合而为一。
「让在下来见证世界的灭亡吧。」
(让我来见证人类编织的故事吧。)
老人的身体被司书天使完全吸收了,一个人类与一位天使相互混合,转生为一种至今从未存在过的全新个体。
而赤铜色的躯体也随之龟裂,崩解消逝。
留下来的,就只有司书天使所持的石剑,这柄石剑的形状不断转变,朴实的剑柄成了一种仿照人手的奇怪模样。石剑融入地面消失,它要去寻找可以操纵的身体。石剑依附在位于某处的尸体上,并操纵了躯体。
如此这般,拉斯哥尔=奥赛罗诞生了。「他」曾各为一位老人及一名司书天使,而后被称为逝去石剑夜。
拉斯哥尔=奥赛罗距离诞生后穿越了约莫两千年时光,来到过去神岛屿,他不断看着人们编织故事,并准备要见证世界末日的到来。
世界一旦灭亡,拉斯哥尔恐怕也会跟着消灭。当人类死绝后,未来管理者奥伦托拉与过去管理者邦特拉将会苏醒,对新乐园而言只是个异物的拉斯哥尔,肯定会遭到消灭。
如此也好,如是在见证世界末日之后才消灭,拉斯哥尔无任何异议。
在奥伦托拉统治下的世界有什么意思?反复看着无止尽的幸福又有什么乐趣?毕竟人类的故事及世界末日是如此地有趣。
拉斯哥尔在近乎颤抖的欢喜中,感到了一丝丝的可惜,但他仍持续见证着世界末日。
就在这个时候,拉斯哥尔忽然轻呼一声:
「嗯?」
拉斯哥尔看到在这已步入终曲的世界里,产生了一个小异变。
克里欧抱膝痛哭,他的泪早已流尽,反复发出小小声的哽咽,简直就像是遇见丝柔前还是肉块时的他。
但,他的手突然动了。那只紧紧握住的拳头,狠狠地揍向自己的脸,不是一般的打击,而是一种彷佛要给宿敌致命一击的殴打。
「你这浑帐!……没用的家伙!」
内心深处涌上一股怒意,他无法原谅就只会惧怕的自己,无法原谅什么都办不到的自己。
「这就是我吗?妳是爱上这样的我吗!」
心爱的丝柔脸孔浮现在眼底,克里欧回想起她舍弃自己的生命对抗神溺教团的身影。
丝柔爱的……不是这样子的我,这样子的我,没有资格让丝柔爱上。
克里欧心想:我必须战斗才行。然而,他没有战斗的力量,这里没有他办得到的事,他的身上只有一柄匕首和胸前的炸弹,连要拖一只终章猛兽一起死都不够。
「如果我只能这么做的话……」
克里欧摸了摸胸口里的炸弹,站起来瞪着终章猛兽群。
就在克里欧冲突出去的瞬间。他听到某人的声音。
(不对!)
「!」
他停下脚步,环视四周,刚刚那确实是丝柔的声音。
周遭没有半个人,丝柔的身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但,克里欧的确听到了她的声音。
「……丝柔。」
克里欧放开胸口的炸弹,将目光自终章猛兽群上移开。
自己差点就迷失一件重要的事,丝柔爱的不是炸弹,是人类。自己必须以人类的身分战斗到最后一刻不可。
克里欧冲向终章猛兽的相反方向。
他完全不了解自己能做到什么、该做什么,虽然很无力、愚蠢又渺小,但他取回了战斗的意志。
为了让自己到最后一刻都是一名人类;为了让自己以一名人类的身分去战斗。
一转身,便可看到沙漠中扬起大量沙尘,飞烟中,终章猛兽大军正追着哈缪丝。
所有的终章猛兽都锁定哈缪丝一人。哈缪丝死命地逃跑,她和妮妞的距离已经相当遥远了,甚至用肉眼已看不到剧院在何处。
哈缪丝以投石器捕捉那些不断追来的终章猛兽,再掷向其它终章猛兽,然后再次逃窜,被追上时又故技重施。在她重复这些动作的期间,终章猛兽的数量仍旧无止尽地持续增加。
除了自己以外,似乎没有人在战斗了,是被终章猛兽吞下全灭了吗?克里欧在做什么?那个叫啥艾米娜的愚蠢少女跑去哪了?事到如今,想这些部没用了。
哈缪丝只是为了活在下一秒钟而挥舞投石器。
『……请住手吧,为何要战到这种地步?』
妮妞开口询问。哈缪丝小小声、彷佛在喃喃自语般回答了她。
「……我怎么知道。」
『……请妳放轻松吧。看妳这么痛苦,我也会变得很难过。』
「闭嘴!别跟我说话!」
哈缪丝很清楚自己赢不了,她战斗是因为不服输。要是在这里输了,那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活到现在?哈缪丝被植上「寻死机制」,一直过着地狱般的生活,正因为不想让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哈缪丝才会不断地战斗。
『……只要将身心都交给寻死的欲望。妳就可以幸福地死去,这是妳的最佳道路。』
大概就如妮妞所说的吧,她确实有种想要干脆让她杀了的欲望。但要是屈服于这个欲望,所有的一切就会成空,这比死还令她难以忍受。
『……这是没办法的事,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不!才不是没意义呢!」
哈缪丝籍着大叫,重整差点挫败的心灵。
露鲁塔心里浮现了一句话,一句叫「咎由自取」的话。自己所作所为带来的后果,总有一天必定会轮回至自己身上;也就是说,这就是报应。
「痛吗!那就给我说痛啊!露鲁塔!」
十来名战士包围露鲁塔,持续进行拷问。露鲁塔没有抵抗,连一根手指头也没动,以身体承受了这一切。
「可恶!可恶!你装什么腔、作什么势呀!」
哈缪丝的「寻死机制」之力,不知何时已经解除了。痛楚没有变成快乐,而是不断折磨着露鲁塔。然而,他们的拷问根本不算什么;跟充满露鲁塔胸中的这股痛楚比起来的话。
他所求之事只有一件,那就是早点杀了自己,如此而已。
「哭!给我大声地哭!我们还没看过你这家伙哭丧的脸!」
露鲁塔心想:自己从没哭过,大概是流泪的功能老早就毁损了吧。不管是以英雄的身分被迫去战斗时,还是成为统治世界的魔王后,甚至是妮妞死去时,自己都没有哭;自己就连哭都不被允许,自己过的就是这种人生。
哭出来的话,我就可以解脱了吗?但就算露鲁塔心里这么想,眼泪还是流不出来。
「够了……杀了他吧!这家伙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一个人开口了,艾米娜回答他:
「我内心的怨恨还没消解,我的心愿,就只有看这个男的放声大哭。」
露鲁塔听到他们的对话,那已化为虚无的心灵仍旧不为所动。
是什么地方弄错了吗?现在的他很清楚答案,错就错在自己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已经没用了,这男人的心已经死了。」
「……没办法,那就杀了他吧。」
艾米娜用沉痛的声音说道。露鲁塔思考:结束了吗?要是没出生就好的自己,终于能够一死百了了。然而就在这瞬间,响起了一道怒骂声。
「住手!」
艾米娜众人转身,露鲁塔随即看过去。眼前站着一名少年,露鲁塔就连看到他的瞬间也没有任何感觉,只是冷淡地心想:原来他还活着啊。
「住手,别再、别再折磨露鲁塔了!」
克里欧=东尼斯站在沙丘上。
「……来者何人。」
映入克里欧眼里的,是看起来跟死了没两样的露鲁塔,以及包围他的十来人。站在中心的少女开口了。
「这个胡乱叫我们别再折磨露鲁塔的小子是谁?」
不论是少女还是随行的男子们,应该都是学得魔法的战士。对付像克里欧这种小角色,想必连一秒钟都不会用到。
「克里欧=东尼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普通人类。」
众战士问报上姓名的克里欧:
「来做什么?」
「来救人!救露鲁塔!」
克里欧没想过对露鲁塔伸出援手会发生什么事,只是他没办法不这么做。克里欧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