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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战祸中四处奔逃、遭神溺教团囚禁、被武装司书追杀。奥莉薇亚的人生几乎都在战争中度过,如今,她终于可以从那悲惨的人生中获得解脱。
如果可以的话,当然还是不杀人的好,即使为了这个理由而欺骗一个人也是值得的。
现在,1926年12月28日。
马特阿拉斯特瞄了奥莉薇亚一眼,她的脸上已不见曾经畏惧死亡的忧郁,也没有当初对武装司书的那种仇恨而怨慰的神情。
马特阿拉斯特欺骗了奥莉薇亚,还清除了她最重要的凡德=鲁加的记忆,做出如此残酷的事。然而,这项结果却为她带来如今的和平生活。
或许马特阿拉斯特真的是个恶人,但他以恶人的身分善进了他所能做的付出,为了让更多人能安稳度日而绞尽脑汁。
从这些事看来,就连马特阿拉斯特也不禁怀疑自己的本质是否邪恶。
「喔,还在留恋奥莉薇亚小姐啊?马特先生真是不干脆,这是痴情的纠缠呢?还是爱情的泥沼啊?」
身旁站了一个白痴,利兹力戳了戳马特阿拉斯特的侧腹。
「你这小子,可以暂时别扯那些情情爱爱的话题吗?」
「办不到,我也没打算这么做。」
「口气不用那么大吧。」
马特阿拉斯特叹了口气。
「啊、对了,我想起来了,经你这么一提我才想到,有传言说路易克先生的春天来啰。」
「是吗。」
虽然马特阿拉斯特已经感到厌烦,但一听到这句话,耳朵还是反射性地动了一下。路易克是武装司书中首屈一指的壮汉,若以人或大猩猩来区分的话,他应该算是人;但若要以人、大猩猩还是介于两者之间来区分的话,肯定是两者间的混合体。尽管他在战场上奋不顾身,但面对女人却是胆小得可怜。
「是那个路易克啊,对象是谁?」
「听说他对奥莉薇亚小姐情有独钟。」
「真是胡闹,这可不是他那种初学者能够跨越的障碍。」
「话说回来,马特先生不是也对这类话题很感兴趣吗?」
「嗯,先别扯这些了。路易克为什么会对奥莉薇亚心动呢?」
两人一边压低音量窃窃私语,一边继续讲着八卦。
不仅是奥莉薇亚,就连马特阿拉斯特也还在歌颂和平。这是可以不必杀任何人、也不必与人战斗的美好时光,只需尽情享受美酒与无聊的闲言闲语。
会场角落的一张桌子上,仅摆了瓶甜味香槟与一小盘色拉,这在有如黄蜂过境的武装司书宴会中显得格外客气。
哈缪丝独自一人坐在这张餐桌前,心不在焉地戳着色拉里的菜。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哈缪丝是那种食量较小的人,比起大鱼大肉,她更爱蔬菜,酒量也不怎么好。这在有许多大胃王的武装司书里算是相当罕见。
「大家玩得还真疯啊。」
哈缪丝以淡淡的口吻喃喃自语。
一年前,只要哈缪丝一个开口,周围每个人无不绷紧神经。即使她的声音十分平静,也会自然流露出一股无法遏止的危险性,她的全身散发出一种宛如心情愉悦的肉食性怪兽般的气魄。
如今在她身上已经感觉不到那种霸气,她就像只没了牙齿没了利爪、被关在牢笼里的年迈老虎。
改变的不只是她整个人的气势,就连平日的生活方式也完全变了样。
哈缪丝原本是个相当勤奋的人,举凡政治或是组织运作都事必躬亲。
在历代代理馆长中,他们除了战斗之外,大多数都只是坐在椅子上待命,其中哈缪丝算是例外。
然而,这也成了过去式。她把工作几乎都交给下任代理馆长尤奇佐纳,或是被视为下届第二号人物的邦伯,每天待在代理馆长办公室里,尝试她感兴趣的裁缝或阅读消磨时间。
「真无聊。」
哈缪丝嘴里嘟嚷着。即使身处宴会会场,她依然是那种样子,只要有人和她说话,她都会随意地回个几句,但是感觉她的心并不在这里。
她转变的契机任谁看了都明白,那就是一年前的苍渊咒病大乱与神溺教团的灭亡。
也有人评论代理馆长的精神已经被磨完了,哈缪丝却没打算否认这些流言。
哈缪丝的目光专注在会场上的某一点,镇定在和凯萨莉萝开心聊天的奥莉薇亚身上。由于她背对着哈缪丝,所以看不清她的表情。
「奥莉薇亚妳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哈缪丝发出呢喃,喝了一口已经没气的香槟。
1926年5月。
打从十年前得知卡酋亚阴谋的那天起,直到苍渊咒病大乱结束当日,哈缪丝一直享受着等待的乐趣;她很享受思索对方会发动何种攻击,以及该如何对抗的过程。
然而,等待本身的乐趣已经告终。卡酋亚死后,叛乱也随之结束,神溺数团虽然曾三度逼得哈缪丝无路可走,却都无法给她致命的一击。
然而,在沮丧的日子里仍有一线希望,那就是奥莉薇亚的存在。
关于奥莉薇亚,马特阿拉斯特曾经这么说:
「就算她从妳的手中脱逃,也没有理由对抗得了我们,妳想太多了。」
尤莉则是如此表示:
「虽然说来悲惨,但奥莉薇亚小姐只是等待死亡之身,剩下的就只要祈祷她没向其它人泄密,没有去扩大无意义的灾害。」
哈缪丝心想:就常识范围内来说的话,那女人的确不足为敌,只要让武装司书杀了她,一切就结束了。
可是,那女人却逃过一劫,而且现在还活着。只要是她活着的一天,就一定会采取什么行动。
虽然奥莉薇亚没这么说,但哈缪丝却深信不疑。这个女人引导神溺教团走向灭亡、从自己手中成功脱逃,尽管几次想取她性命仍然活了下来。
她一定是为了要完成某个计划。
然而,哈缪丝的期待却再次落空。
奥莉薇亚向马特阿拉斯特投降并求饶,她既没有要澄清沃肯的清白,也没有打算要泄露凡德=鲁加的存在,为了苟且偷生,像只狗似地服从马特阿拉斯特。
「又一次吗?」
哈缪丝喃喃自语。
「我会再次遭到背叛吗?」
奥莉薇亚被马特阿拉斯特软禁的第二天,哈缪丝亲自去了一趟马特阿拉斯特的家。
马特阿拉斯特为了见尤奇佐纳而外出,哈缪丝于是乘机进入他的公寓里。
「初次见面,奥莉薇亚,虽然曾在妳还是蕾娜斯时聊过几次,但和妳见面还是头一遭吧。」
当时,奥莉薇亚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她一见到哈缪丝就紧张得全身打颤,连书都掉了。这也是无可厚非的吧,因为哈缪丝真的很可怕,但她却深信着奥莉薇亚是一个虽然胆怯却敢一战的女人。
「应、应该是吧,妳有什么事吗?」
「也不是真的有事啦,只是在想该不该杀妳。」
奥莉薇亚从沙发上起身并往后退。
「妳可别告诉马持唷,要是让他知道我擅自杀妳,他一定会火大的。」
哈缪丝如此说完,便走近奥莉薇亚,抓住她的两肩让她坐在沙发上。
「为什么要杀我?我说过要帮助你们吧?我会帮你们隐瞒沃肯以及凡德=鲁加的事。」
「妳觉得我期望的会是这样的结果吗?」
光看她的眼睛,就让奥莉薇亚吓得倒抽一口气,她害怕的颤抖透过哈缪丝紧抓的肩膀传达过来。
「我可是非常期待唷,期待妳会掀起何种风波、又要如何挑衅我,说不定还能因此将我杀掉。」
「妳这话是什么意思?」
哈缪丝把脸凑近奥莉薇亚,她们的距离近得宛如情人一般。
「我不需要只会服从的人,我可是邦特拉图书馆的代理馆长唷,是神的代理人,要服从我的人多的是呢。」
「我不懂妳在说什么。」
「我希望妳造反,希望妳抵抗。妳已经不再抵抗了吗?要我帮妳重燃抵抗的心吗?」
哈缪丝用指甲戳了戳奥莉薇亚的脸。
「我可是很希望能被妳杀死呢,奥莉薇亚。」
就在她这么说的瞬间,颤抖突然自奥莉薇亚身上消失。
「妳要我杀妳?什么跟什么。妳真是个奇怪的家伙,居然想被杀?」
哈缪丝察觉到异样,奥莉薇亚开始发出刺耳的笑声。
「什么嘛,原来妳是这样的女人啊。搞什么,我竟然不知道。虽然彼此颇有孽缘,但仔细想想,以真面目相见还是第一次呢。」
「哎呀。」
哈缪丝一脸惊讶。
「妳从刚才就一直贴在我脸边,真是恶心死了,给我离远点。」
插图053
奥莉薇亚一把推开哈缪丝的脸,重新坐回沙发上,还翘起了二郎腿,哈缪丝也在对面沙发坐下。
「妳希望我出面抵抗吗?这种话早说嘛,那我也不用在这里装模作样。」
「哎呀,怎么了,妳打算造反吗?」
「当然啰。」
哈缪丝一时之间无法相信,她人都已经被马特阿拉斯特软禁在这里,还答应喝下阿葛克司之水消除记忆,如今是想怎么造反?
「妳还在怀疑啊。妳可别小看我喔,因为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妳是说被马特逮住也是吗?」
「没错,马特阿拉斯特那个笨蛋中了我的计谋,竟然答应要让我喝阿葛克司之水。」
「妳喝下了阿葛克司之水后,又打算采取什么行动?」
「应该没有人笨到告诉敌人自己手中的牌要怎么出吧?」
「这倒也是。」
哈缪丝耸了耸肩。
「哈缪丝,那妳要怎么做呢?杀掉叛乱者吗?」
「我该怎么做呢~~说不定妳只是嘴巴上说说罢了。」
「如果妳是发自内心这么想的话,那我还得感激妳了呢。」
哈缪丝与奥莉薇亚相互笑了笑,这是一个诡异至极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