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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萝缇感到很苦恼。
这个老人所说的话是真的吗?
假设是真的,自己会杀了亚奇多吗?
「妳果然感到苦恼吧,洛萝缇。
妳不想杀死他对吧,妳在思考能不能隐瞒他的存在,找到救他的方法对吧。」
没错。
「既然如此,我看我也只好这么做了。」
卡酋亚抽出一把小刀,刀刃只有中指左右的长度,是一把战斗时派不上用场的刀。
「我赌上这条老命拜托妳,关于神溺教团的真相,妳只要去阅读我的『书』就知道了。」
他将小刀抵在颈子上,就在这个瞬间洛萝缇的手有所动作,她一把抓住卡酋亚瘦削的手,小刀则在刺入颈动脉前的瞬间停下。
卡酋亚惊讶地睁开双眼,与截至刚才为止那种彷佛看透一切的表情完全相反,而是打从心底感到震惊的表情。
卡酋亚的手腕发出「嘎吱」声响,小刀随即掉落并刺进土里。
「别、别开玩笑了。」
站在眼前的人并不是卡酋亚所知道的洛萝缇,是个咬紧牙根、目光闪耀着愤怒,任谁也不认识的洛萝缇。
「别开玩笑了,为什么、为什么老是要这么做!」
洛萝缇放开卡酋亚的手腕,然后用拳头捶打地面。
「老是这样!大家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去杀啊杀的!」
洛萝缇将拳头挥向地面,长期积压的愤怒在她的内心爆发;无处宣泄的愤怒只能借着捶打地面来发泄。
「不杀人就有那么糟吗!死亡就是件好事吗!为什么、为什么老是、老是要这个样子!」
洛萝缇大声怒喊,并且充满怒气地瞪着卡酋亚。
「我不想杀人,不想让任何人死,可是大家却都想死,为什么」
卡酋亚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洛萝缇,就像在看无法理解的生物似地,露出近乎恐惧的眼神。
在他漫长的生涯里,还不曾有过像此刻般令他震惊的事。不论是得知天国存在的时候,还是哈缪丝放过自己的时候,抑或是温凯尼成功操控摩卡尼亚的时候所感受到的惊愕,皆在这个瞬间黯然失色。
此时,卡酋亚是真的想要自尽,为了打动洛萝缇他只能豁出性命,有了这样的认知后更加坚定他的觉悟,卡酋亚已经被逼到这种地步了。
正因如此,所受的冲击尤其大。如果她说她不想杀亚奇多卡酋亚还能理解,因为她就是那样的女孩。然而,她究竟是为了什么理由,连自己都不想杀呢?
洛萝缇的思考模式令人无法参透,洛萝缇在卡酋亚所能理解的范围之外。
或许是冷静下来了,只见洛萝缇站起身,接着对卡酋亚表明:
「我拒绝杀死亚奇多,如果你想要处理善后请选择其它方法。」
卡酋亚则是眉头深锁。
「妳要我怎么做?」
「把事实的真相告诉亚奇多。告诉他神溺教团至今为止都做了些什么,告诉他武装司书并不是坏人,请一五一十地告诉亚奇多,藉此让他停止憎恨。」
「妳认为事情会因此而解决吗?」
「你说过他具有把憎恨传染给他人的能力吧,既然如此,只要他不去憎恨任何人,能力就不会发动。」
「事情会这么顺利吗?不过我也只能唯命是从了,毕竟我是个输家。」
卡酋亚如此说完后笑了笑。
「不是只有这样,还有其它你该做的事情。」
「是什么事?」
洛萝缇赏了卡酋亚一巴掌。
「你要向大家道歉。」
「妳说的大家是指?」
「向那些因你而不幸的所有人道歉!向艾恩立凯、被解放的肉块们,以及同伴被你杀死的武装司书们道歉!」
「妳说道歉?妳要我去道歉?」
「即使你没办法因此而赎罪,至少也该去道个歉。」
卡酋亚笑了出来,为什么要笑?洛萝缇完全无法理解。
「原来如此,还有这种方法呀。哎呀,我吓了一跳,真的被妳的想法吓了一跳。」
「有什么好吓一跳的?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吧。」
「经妳这么一说确实是如此,不过我连想都没想过居然会要我道歉啊。」
卡酋亚只是不停地笑,洛萝缇看到他的模样,头一次觉得这男人很恐怖。
洛萝缇心想:感觉真差劲,这男人是个异类,他内心存在着一种外表看不出来的决定性偏差。
「好了,亚奇多也快起床了吧。」
不经意地看了一下,只见山的另一头开始微微泛白,洛萝缇直到此刻才意识到已经要天亮了。
亚奇多从帐篷里走出来,他看到卡酋亚后露出一脸狐疑的表情,洛萝缇为此而惊讶,难道这个老人也不曾让亚奇多见过他的真面目吗?
「谁啊?」
亚奇多如此说完后退了一步,卡酋亚则向往后退的亚奇多靠过去。
「也难怪你会不知道我是谁,这还是头一次让你见到我的真面目啊。」
「难道你是?」
卡酋亚发动能力,变化成洛萝缇最初见到时的幻影模样。
「卡酋亚,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我是来见你的。」
亚奇多跑到卡酋亚身边抱住他。
「对不起,我失败了,我没有杀死武装司书,我真没用。」
卡酋亚则是温柔地抚摸亚奇多的头。
「必须道歉的人是我才对,我隐瞒你太多事情了。」
接着卡酋亚便娓娓道来,首先是神溺教团的存在与武装司书的死斗,和亚奇多身上萌生的能力,以及他打算杀死亚奇多的事实。
途中,亚奇多反复说着骗人两个字,他肯定无法相信卡酋亚说的话吧。
这种心情并不难体会,因为他知道比任何人都还信任的卡酋亚的真面目了,而且还得知对方打算杀死自己的事实。然而,知道武装司书并非恶徒一事,让他比听到任何事实都来得吃惊多了。
他的心情就像眼前的一切都瓦解了似地。洛萝缇在中途看到亚奇多不再点头,不禁思考:自己是不是做了比杀死他还残酷的事情呢?亚奇多曾经说过战斗就是自己的一切,而他却在此刻失去了生命以外的一切。
听完后,亚奇多小声地问道:
「你是谁?」
亚奇多把卡酋亚撞到一旁,老人瘦弱的身体一阵踉舱。
「你是冒牌货吧。你不是我的卡酋亚,是洛萝缇从某处带来的冒牌货,一定是这样没错!」
「你不愿意相信啊,不过,这全都是事实。」
「我不相信!」
洛萝缇在这里插嘴说道:
「亚奇多,这都是真的。」
「吵死了!」
气急败坏的亚奇多也用力撞了一下洛萝缇。
「大人只会说谎,我已经不相信妳了,也不想再见到妳,给我滚到别的地方去!」
他狠狠地痛殴洛萝缇的腹部,这时她的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洛萝缇,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
洛萝缇心里忍不住抱怨:还不都是你害的。她在无可奈何之下离开亚奇多并稍微走下山,在还看得见帐篷的地方停下脚步。
洛萝缇凝视着亚奇多的身影,他全身无力地坐倒在地上,从远处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应该会再仔细地想想吧,看他的模样或许会因想不开而自杀,尽管这是自己招惹的麻烦,心里却十分痛苦。
「妳很担心亚奇多吧,洛萝缇。」
卡酋亚说道,尽管他露出些许的微笑,但还是绷着一张睑。
「这是当然的。」
「他不会死。他一直以来靠着武装司书的憎恨而行动,只要憎恨的心瓦解,应该也没有气力自杀。」
洛萝缇觉得这种说法很讨人厌,就像在说「他的事我全看透了」似地。
「你不觉得他很可怜吗?这都是你害的耶。」
「是我的错吗,嗯~确实是如此。」
「你不觉得自己有责任吗?」
「我对他该负起什么责任?」
听到他这种说法,洛萝缇感到毛骨悚然。
「你把那孩子当成什么了?」
「亚奇多啊,他是我宝贵的最后一颗棋子,是能够杀死武装司书的唯一可能性。」
真想吐,这是洛萝缇的感想。亏他刚刚还说因为亚奇多很可爱,所以无法杀死他,看来他根本就不是真心这么想。
「不过,妳还真是处处为亚奇多着想呀。」
「咦?」
「漫长的战争终于要结束了喔,如果妳不能再快乐一点就没意思了。还是说对妳而言,神溺教团怎么样都无所谓?」
「也不是啦」
洛萝缇回答得很含糊。经他这么一说确实是如此,然而最重要的是谁能够得到幸福,因为比起胜利幸福更重要。
卡酋亚打从喉咙深处发出笑声。
「都无所谓了。反正对你们而言,神溺教团本来就是不具威胁性的敌人,即使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到头来仍旧不是武装司书的对手。」
大概是站累的缘故,卡酋亚又坐了下来,他的模样看起来只像是一名疲惫不堪的老人。
「我自认很了解武装司书的能耐,可是我似乎太轻怱你们了,果然不能认为现在还和五十年前一样。别说是五十年前了,现在的武装司书或许是史上最强吧。」
「五十年前?难道你是?」
洛萝缇听到这番话才回想起来,她曾经听过卡酋亚这个名字,他是五十年前曾辅佐六代以前之代理馆长的一级武装司书。
「哦,妳知道得很清楚嘛,连佛特纳应该也和我素不相识呢。」
要是米蕾波可没有提起过,洛萝缇或许就不会注意到吧,她一点也不愿意去思考敌方总帅竟然曾是武装司书。
「我和伊蕾伊雅好像有过一面之缘吧,那时她还是个既凶暴又可爱的少女。说起来,不用和当时的伊蕾伊雅战斗,或许算是我唯一的幸运吧。」
卡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