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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2日,日本公布了内阁会议决定的《处理满蒙问题方针纲要》,声称:满蒙要“脱离中国本部政权而独立”;“满蒙的治安”“由帝国担任”;“将满蒙地区作为帝国对俄对华的国防第一线”。还声称:为达这个目的,“应增加帝国陆军驻满洲的兵力”和“进行必要的海军设施”。'〔日〕外务省编:《日本外交年表和主要文书(1840—1945)》下卷,原书房,1969年版,《文书》,第204~205页。'
同一天,日本指使伪满洲国外交部总长谢介石,向英、美、法、日、意等17国发出所谓“建国宣言”,并要求各国承认。
5月15日,日本法西斯少壮派军人发动武装政变,史称“五·一五事件”,杀死首相犬养毅等。事变平息后,5月26日斋藤实上台组阁,7月6日任命“满铁”总裁内田康哉为外务大臣。
为了加强对伪满洲国的统治和殖民化,以及准备下一步的侵略,日本扩大关东军的编制和权力,采取军事、外交、行政三位一体的形式,并于8月8日,由日本天皇任命教育总监兼军事参议官武藤信义上将为关东军司令官兼任特命全权大使和关东厅长官,陆军次官小矶国昭为参谋长,冈村宁次为副参谋长。并将原司令官本庄繁,于翌年任命为天皇近侧的侍从武官长,以奖励他侵占中国东北的战功。
9月15日,日本宣布正式承认伪满洲国。同日上午,武藤信义率幕僚随员等多人到伪执政府与溥仪会面,并与伪满洲国国务总理郑孝胥签订了《日满议定书》,其主要内容有两条:
(1)满洲国在将来,即日满两国尚未另行签订约款前,对于日本国或日本国臣民在满洲国领域内根据以往日中两国间的条约、协定、其它条款以及公私契约所享有的一切权益,应予以确认和尊重。
(2)日本国和满洲国确认,对于缔约国一方的领土及治安的一切威胁,同时即成为对于缔约国另一方的安宁和存在的威胁,两国相约共同担负防卫国家的责任,为此需要日本国军队驻扎于满洲国内。'〔日〕外务省编:《日本外交年表和主要文书(1840—1945)》下卷,原书房,1969年版《文书》,第215页。'
在《日满议定书》里,除保留了3月10日的密约外,又增加了新的密约,例如:《关于满洲国政府铁路、港湾、航路、航空线等的管理和铁路线的敷设、管理的协定》及其“附属协定”,《关于设立航空公司的协定》,《关于规定国防上必需的矿业权的协定》'〔日〕《现代史资料7·满洲事变》,美铃书房,1985年版,第499~505页。'。只是为掩人耳目,这些条约作为附件,而未敢公诸于世。通过这些奴役性的条约,日本帝国主义操纵了中国东北的政治、经济、军事和文化的一切大权,把中国东北完全变成了日本的殖民地。
集大权于一身的武藤信义,成了伪满洲国的太上皇。溥仪成为地地道道的日本帝国主义的傀儡。两年后的1934年,日本帝国主义为了把这个所谓“满洲国”,打扮得更象个“王道国家”,把它改名为“满洲帝国”,溥仪由“执政”当了“皇帝”,年号为“康德”。但是,不论其名称如何改变,一切都得听任日本帝国主义宰割,溥仪只不过是个儿皇帝而已!正如他在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作证时所说:
“表面上‘满洲国’是独立国家,但在事实上完全是关东军干的。”“满洲国”的“大臣全是中国人,而次长绝大多数是日本人。所谓大臣不过是一种装饰品,实际是由日本人次长操纵行政。”“就‘满洲国’政权而言,由日人担任的总务长官权力最大,远在国务总理之上。一切敕令或国务院令都在以总务长官为主席、第四科科长为副主席,还有各部次长参加的秘密会议里决定。我们把这个会议称作火曜'“火曜”即星期二。'会议”。“在‘火曜会议,上已经决定的事情是不许中国人反对的。一旦有人反对,总务长官便厉声说道:‘这是既定方针!’如果你坚持反对,那是有生命危险的。因此,‘满洲国’的中国人都有恐怖心,即使是阁议或首长会议上,也是什么话都不能说。后来,吉冈中将受命于关东军司令官,来到我身边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吉冈中将不许我与‘满洲国’军司令官单独谈话,即使许可也是只限于用纸笔,这已属常事,无须惊奇。我过生日时北平的友人来祝寿,也是不准见面的。”'《法庭上的皇帝》,吉林文支出版社,1985年版,第32~34页。'
这就是傀儡皇帝的处境,其他傀儡走狗的景况更可想而知了。
第一编 东北沦陷(1931。9。18~1932。12)
第二章 日本发动“九·一八”事变,侵占中国东北及其国际反响
第四节 日军侵占中国东北后的国际反响
日本帝国主义制造“九·一八”事变,发动侵华战争,妄图变中国为它的独占殖民地。这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后首次发生的用武力重新瓜分世界的重大行动,引起了国际上的关注。各国人民强烈谴责日本的侵略,支持中国人民的正义斗争。各国政府基于各自的立场,作出了不同的反应,其中反应最强烈的是苏、美、英、法等国政府。
一、苏联在邀义上同情与支持
中国“九·一八”事变爆发后,社会主义国家苏联,出于对被压迫民族的同情和自身安全的考虑,在道义上始终是同情和支持中国的。9月21日,苏联《真理报》谴责日本对中国的野蛮侵略,揭露英美帝国主义对日本的纵容说:
“发起非战条约各国对日本帝国主义之举动,无只字反对,故对于自身之工作,不啻自唾其面,国联为和平工具之价值何在”。'《国闻周报》第8卷第38期,1931年9月28日。'
9月23日,苏联外交人民委员部致电中国政府说:“日军在东三省行为之扩大,实出苏联意料之外,苏联对于中国甚表同情”。
9月24日,苏联外交人民委员李维诺夫发表声明,表示:“苏联在道义上、精神上、感情上完全同情中国,并愿作一切必要的帮助”。'《国闻周报》第8卷第38期,1931年9月28日。'
9月25日的《真理报》写道:“只有一种力量能够结束帝国主义者对中国劳动者的强暴行为——这就是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赢得中国工农革命的胜利。……当日本帝国主义企图镇压中国人民时,全世界的工人正在奋起保卫中国革命。苏联的劳动者极其认真地关注中国的斗争,他们的同情心在中国人民一边。”'《苏联(真理报)有关中国革命的文献资料选编》第2辑,四川省社会科学出版社,1986年,第332~333页。'
10月19日,苏联外交人民委员李维诺夫再次发表声明提出:“苏联所奉行的主义与国际侵略行为根本是水火不相容的,苏联决不允许与帝国主义者合作以损害其他国家的利益,苏联人民极盼中国从速用自己巨大的力量,来制裁日本在满蒙的阴谋”。'《国闻周报》第8卷第39期。'
10月29日,《真理报》在评论中指出:“(日本首相)若槻向美国新闻记者谈话,指满洲事件由于中国对日侵略结果所激起,并苦诉中国之对日经济抵制,其意殆图掩饰时局,一若中国为占领满洲之造端者。全世界劳动界皆目击日本帝国主义者毫无羞恶之心,劫掠中国。”'《东方杂志》第39卷第1号,第22页。'
11月5日,《真理报》又进一步揭露:“日本所以欲攫取满洲者、无非欲在太平洋上争得霸权。”'《东方杂志》第39卷第1号,第22页。'在此期间,苏联人民还多次举行集会和示威游行,抗议日本帝国主义对中国的侵略。当日军侵占辽吉两省许多重要城镇,继续沿中东路北上扩大侵略时,苏联政府于9月23日向日本驻苏大使广田弘毅提出强烈抗议,表示:“日本侵犯中东路权利时,苏联在相当范围内不得不采取防止手段”。由于苏联的警告,迫使日军暂时停止了沿中东路北侵的计划。
当东北部分抗日义勇军于1932年冬被迫退入苏联境内时,受到了苏联政府的热情接待。后来,苏联政府又严词拒绝了日本方面“引渡”义勇军将领的无理要求。中苏两国于1932年12月12日恢复了自1929年以来中断的外交关系。这些举动,无疑是对中国抗战的支持和鼓舞。
但是,另一方面,由于长期在帝国主义包围与威胁之下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的苏联,过高地估计了日本进攻苏联的可能性,过低地估计了中国人民的抗战意志和能力,为了苏联自身安全,竭力避免同帝国主义国家发生激烈的正面冲突,因而在具体的外交政策上采取了中立主义的立场。
柳条湖事件发生40天后,苏联代理外交人民委员向日本驻苏大使广田弘毅声明,苏联对满洲事变采取严正的不干涉政策。苏联人民委员会主席莫洛托夫,在纪念十月社会主义革命节的演说中,重申了上述立场。
11月20日,苏联外交人民委员再次向广田宣布:“苏联政府在同其他国家的一切关系中一贯严格执行和平与和睦关系的政策。它认为,维护和加强同日本的现有关系具有很大的意义。它严格遵守不干涉各国之间冲突的政策。苏联政府希望,日本政府也要维护两国间的现存关系,并将在其所有活动和决定中考虑不违背苏联的利益。”'〔苏〕安·安·葛罗米柯等:《苏联对外政策史》上卷,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8年中译本,第318页。'
同年12月底,苏联外交人民委员李维诺夫在会见途经莫斯科回国,即将出任外相的日本驻法大使芳泽谦吉时,提议缔结苏日互不侵犯条约。
1932年初,又暗示有意转让中东铁路。其后,苏联又通过外交途径多次提及此事,甚至流露出假若日本同意缔结互不侵犯条约,苏联方面可以默认伪满洲国的意向。另外,苏联还不许中国从欧洲各国购买的抗日用的军火途经苏联。苏联这种严守中立的立场,使它对中国的支持显得软弱无力了。
二、美、英、法等国的两面政策
日本侵占中国东北,是对英美在亚洲势力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