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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我说道,我把思绪又拉回到了现场。我瞥了一眼放在面前的讲稿,对着摄像机镜头露出同情的微笑。“这么说,朱迪,你和你丈夫比尔继承了一笔遗产。你是想把这遗产中的一部分钱投到股市上去——但你丈夫反对。”
“对他讲这些简直就像对牛弹琴!”话筒里传来了朱迪愤愤不平的声音,“他说我会把钱全都赔进去的,而这也是他的钱。说如果我想把钱赌博输掉,就干脆去……”
“好了,”埃玛适时插话说道,“这事吗,看来是有点难。贝基,两个合伙人对怎么用手中的钱意见有分歧,你怎么看?”
“我真搞不懂他!”朱迪愤愤然说道,“这是一次我们认真投资的大好机会。真是千载难逢!可他却视而不见!”
她打住了,转播室里一片静寂。大家都在等待着我的回答。
“朱迪……”我若有所思地欲言又止,“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比尔今天穿的是什么外衣?”
“一件西服,”朱迪说道,她的语气显得有点吃惊,“一件灰色的西服,他平时上班去穿的。”
“戴了什么领带?是一色的,还是彩条的?”
“一色的,”朱迪马上答道,“他的领带全是一色的。”
“他是否戴过,比如说……有卡通图案的领带?”
“从来没有过!”
“我明白了。”我扬起眉毛说道,“朱迪,你看这么说是否公平,比尔可说是个生性平稳,不喜欢冒险的人?就是说,他不喜欢什么有风险的事?”
“这个吗……是的,”朱迪说道,“你说对了,我想他是那样的人。”
“啊!”罗里突然插话说道,他坐在沙发的对面。罗里是“早安咖啡”节目的另一位主持人,他的脸轮廓线条十分清晰,很会与影星们周旋调侃,但说不上是个思路敏捷、意识创新的人。“贝基,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是的,谢谢了,罗里,”埃玛说道,她眼睛转向我这一边,“我想我们都明白了你的想法。这么说,贝基,要是比尔不喜欢冒险,那么你说他避开股票市场是不是做对了?”
“不,”我答道,“我不那么看。可能比尔没想到的是,生活中有各种各样的风险。要是在股市中投资,那当然有风险,可能会在短期内发生亏损。但要是把钱单纯地存在银行里,年复一年,若干年后,这里面的风险可能会更大,因为随着时间推移,这笔钱可能会因为通货膨胀而贬值。”
“啊,”罗里恰到好处地插话说道,“通货膨胀。”
“20年后,那笔钱可能只是个很小的数目了——当然是与它在股市上可能会取得的收益相比较而言的。因此,要是比尔现在才三十多岁,想做长期投资的话,虽然股市有一定风险,但选择好股市的投资组合,应该说还是相对比较安全的。”
“我明白了,”埃玛说道,她望了我一眼,脸上带着钦佩的神情,“我倒是怎么没这么想过。”
“成功的投资往往只是个横向比较的问题。”我说道,脸上谦虚地微笑着。
天啊,只要我的回答能切中要害,让每个人都感到满意,我心里别说多么高兴了。
“朱迪,这样回答你的问题,对你有些帮助吗?”
“有的,”朱迪说道,“真是太好了!我把这段节目录了下来,晚上比尔回来后就让他看。”
“哦,对了!”我说道,“不要忘了,先看看他戴的是什么样的领带。”
大伙都哈哈大笑,我稍后也笑了——尽管我原意并不完全是在开玩笑。
“还有点时间接听一位观众的电话,”埃玛说道,“这一位是从北安普敦郡打来的伊妮德,她想知道自己是否积够了钱,可以退休了。伊妮德,这么说对吗?”
“对的,是这样的,”伊妮德的声音通过电话传了进来。“我丈夫托尼最近退休了,上星期我休假没上班——就呆在家里陪他,做饭做家务。他……我们谈起了……是否我也提前退休算了?但我不知道是否积够了钱,可以退休过日子了,因此我打电话来咨询一下。”
“伊妮德,你为自己退休在经济上做了些什么准备呢?”我问道。
“我有笔退休保险金,从我工作起就一直缴付的,”伊妮德迟疑地说道,“还有几笔长期储蓄计划……除此之外,我最近继承了一笔遗产,可以用来抵去房子抵押……”
“啊!”埃玛高兴地说道,“连我都看得出,你为自己退休后生活来源安排得很好,伊妮德。我要说,快快乐乐地退休吧!”
“对了,”伊妮德说道。“我明白了。这么说——我没有理由不退休了。托尼也是这么说的。”电话那头沉寂下来,只有她显得略为急促的呼吸音,埃玛急匆匆地望了我一眼。我知道,在她的耳机里制片人巴利这会儿一定在冲着她吼叫着什么。
“伊妮德,祝你好运!”她用欢快的语音说道,“贝基,说到退休计划这一话题——”
“请……稍等一会儿,”我略为皱着眉头说道,“伊妮德——对你来说,退休在经济上并没什么明显的障碍。但是……你最大的担忧是什么呢?你是否真的想退休?”
“这个,”伊妮德的嗓音显得有点迟疑,“我现在50多了。我是说,年龄还会增长,对吗?托尼说,我退休的话能让我们有更多的时间呆在一起。”
“你喜欢你现在的工作吗?”
电话那头一阵沉寂。
“我喜欢的,很喜欢。我有许多同事,我们一起工作。当然,我要比他们都大些。可当我们一起开心欢笑时,我仿佛与他们并没多少年龄差别……”
“好了,恐怕今天我们只能谈到这儿了,”埃玛插话说道,她一直在仔细听着耳机里的提示。她对着摄像镜头微笑着。“伊妮德,祝你退休后好运……”
“等一会儿!”我飞快地说道,“伊妮德,如果你对这个问题还想与我谈谈,请不要挂电话,好吗?”
“好的,”伊妮德稍稍犹豫后说道,“好的,我想再谈谈的。”
“接下来是天气预报了,”罗里说道,他总是在财务咨询节目行将结束时冒出来,“贝基,对观众还有什么忠告?”
“还是这么一句老话,”我对着镜头微笑着说道,“管好你的钱……”
“……钱会为你再生钱!”罗里和埃玛齐声接口说道。大家摆好收镜姿势,随后就放松下来。这时,制片助理泽尔达大步走了进来。
“很好!”她说道,“内容很精彩。贝基,现在伊妮德还在4号线上。要是你忙,我们可以把线给断开了。”
“不,”我吃惊地说道,“我想与她谈谈的。你看,我猜想她其实并不想退休的!”
“不管怎样,”泽尔达说道,她用手指轻轻敲着手中的记事本,“哦,卢克在接待厅里等着你呢。”
“他已经来了?”我抬腕看了看表。“哦,天哪……好吧——你告诉他一声,我会马上就去的,好吗?”
我真的没想到会在电话上谈这么久。但一旦与伊妮德谈上了,这话就收不住了——我们谈到了她其实很怕退休,她丈夫只想让她呆在家里为他做饭。她其实是多么喜欢自己的工作,还想去参加一个计算机培训班,但是她丈夫却说那只是浪费钱……谈到后来,我也被激怒了。我把自己的想法如实说了,还重复了几遍,甚至还问伊妮德是否应该从女权主义的角度考虑考虑自己的事。就在这时,泽尔达拍了拍我的肩头,我一下子回到了现实中来。
我又花了五分钟时间不停地向伊妮德道歉,说我得去忙别的事了,随后又轮到她向我不停地道歉——最后我俩反反复复说了“再见”、“谢谢”和“别客气”之类的话,足足有二十多次。挂了电话后,我急忙赶到化妆室,换去了拍摄“早安咖啡”的服饰,穿上自己的驾车服装。
我照着镜子,望着镜子中自己的形象,我感到很满意。我穿了一件多色彩叠套的衬衫和一条毛边短裤,脚上是新买的凉鞋,戴着Gucci品牌遮阳帽檐(是在Harvey Nichols店特价期间买的,半价!)以及我十分喜欢的那条淡蓝色Denny and George品牌围巾。
卢克对我那条漂亮的围巾也很喜欢。人们问起我俩是怎样认识的,他总是回答说,“我们的眼睛是通过一条Denny and Grerge品牌围巾相遇的。”——这话其实也不错。他借给我一点钱,让我买那围巾,至今还坚持说我从没把钱还给他过,因此这围巾是部分属于他的。(这可不是事实,我随后就把钱还给他了。)
不管怎样,我俩一起外出时我常常围着这围巾。我俩呆在一起时我也常围着。事实上,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有时候,我们甚至……
实际上,没这必要。你并不需要知道我们这个秘密的。算了,就算我没提起这件事。
第一部分 这有什么难的?第9节 休假外出
我匆匆忙忙跑进接待厅时,抬腕看了一下手上的表——哦,天哪,我迟到了40分钟。卢克坐在一张单薄的椅子上,显得人高马大的,他穿着那件我在Ralph Lauren专卖店替他买的运动衫。
“真是,真是对不起,”我说道,“我刚才……”
“我知道的,”卢克说道,他合上手中的报纸,站起身来。“你在与伊妮德谈话。”他吻了吻我的面颊,用手握了握我手臂。“我看了你接听的最后几个电话。你节目做得很好。”
“你难以想像她的丈夫是什么样子的,”我俩从旋转门走到停车场时我说道,“难怪她想继续工作!”
“我能想像的。”
“他只想到要她呆在家里,可以让他日子过得舒舒服服的,”我使劲地摇着头,“天哪,你知道,我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