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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什么了。财产全部都是我的,美克呵,实际上我是美国最富的女性之一了。”
“老天爷,”我说:“我并不知道。。对,你说得没错,以前我不知道
是这样的。”
“我并不要你知道嘛,也不愿意告诉你,那也就是为什么我说到姓名时
很怕——郭华妮,而我家姓谷,我想你可能只知谷家这个姓,所以就含含糊
糊说我姓郭。”
“是呀,”我说:“我影影绰绰见过谷家这个姓。不过即使在那时候,
我想也不认得。很多人的姓差不多都像那一样。”
“那也就是,”她说:“我为什么一直都被人围住,像在里面坐牢似的。
一直都有侦探监视住我,甚至年轻人谁和我说话以前,都要经过检查。无论
什么时候我交上一个朋友,他们就一定要相当确定,这人不是个不适当的。
你真不知道那真是一种恐怖而又恐怖的犯人生活呵!不过现在那一切都过去
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当然我不介意呀,”我说:“说实在话,我们可会有好多乐趣了,”
我说:“对我来说,你无论怎么富都不够呀!”
我们两个人都哈哈笑了起来,她说:“我所喜欢你的是,你对一切事情
都毫不做作,自自然然。”
“除此以外,”我说:“料想你还要付好多税吧,不是吗?像我这一号
儿的人,那可是不多的几件好事之一,那就是所赚的每一个子儿都进了我的
荷包,谁也拿不走了。”
“我们会有自己的房子,”爱丽说:“在吉卜赛庄上。”就在这时候,
她突然打了个冷噤。
“亲爱的,你不冷吧。”我说,抬头望着阳光。
“不冷呀。”她说。
这天真正非常炎热,我们一直在晒太阳,天气几乎就像是在法国南部。
“不冷,”爱丽说:“只因为那件事——那个老太婆,那天的那个吉卜
赛女人。”
“呵,甭想她了,”我说:“反正那是个神经病呀。”
“你想她真正认为那片地方有毒咒吗?”
“我认为吉卜赛人都像那样,你知道吗——一向要什么咒语啦,或者别
的事情上唱唱歌跳跳舞的。”
“你对吉卜赛人知道得多不多?”
“绝对绝对一无所知,”我说老实话:“爱丽,如果你不要吉卜赛庄,
我们可以在旁的地方盖房子呀。在威尔斯境内的山头上,在西班牙海岸边,
或者在意大利山麓下,桑托尼也可以在那些地方替我们盖房子呀。”
“不,”爱丽说:“我就要房子在那里,那是我头一次见到你走上公路,
突然转过那角落,然后你见到我,停下来望着我的地方,我决忘不了。”
“我也不会忘掉。”我说。
“所以,房子就要盖在那地方,而由你那位朋友桑托尼来盖。”
“我希望他还在世,”我说时有些不自在的痛苦:“他有病在身。”
“呵,他还在,”爱丽说:“好生生的,我去见过他。”“你去见过他
吗?”
“对呀,那时我在法国南部,他在那里的疗养院里。”
“爱丽呀,你所做的、所处理的这些事情,每一分钟每一分钟似乎越来
越使人吃惊了。”
“我认为,他是一下相当了不起的人物,”爱丽说:“不过相当吓人。”
“他吓着了你吗?”
“是呀,一定有什么原因,他吓得我很厉害。”
“你和他谈过关于我们的事吗?”
“是呀,呵,谈过,我把我们的一切,以及吉卜赛庄,关于房子的事都
向他说了。当时他告诉我,我们请他就不得不冒一次险了,他病得很厉害,
不过说他认为依然会有剩余的日子,去察看地形,画出平面图,使房子轮廓
成形,拟定兴建计划。他说,如果房子还没有盖成他就魂归道山,一点儿也
不会在乎。不过他告诉我,”爱丽又加上一句:“但是房子没盖好以前,他
一定不能死,因为我要他看见我们住在里面。”
“对这句话他怎么说?”
“他问我知不知道和你结婚是在做什么?我说当然知道呀。”
“后来呢?”
“他说我奇怪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了。”
“我知道呀,没错。”我说。
“他说了,‘谷小姐,你一向会知道往什么地方去?’他说道:‘你们
要去的地方,总是你所要去的,而且因为是你所选择的途径。’”
“‘不过罗美克嘛,’他说:‘也许走错了一条路,他还没有长大得能
知道自己往什么地方去。’”
“我就说了,”爱丽说:“他同我在一起十分安全呀。”
她有超群绝伦的自信心,然而,我对桑托尼所说的话,却十分光火。他
就像我妈妈一样,总是似乎对我比起我自己还要知道得多些。
“我知道要到什么地方去,”我说:“走的是我要走的路,而我们一起
来走。”
“他们已经开始把‘古堡’废墟推平了。”爱丽说道。
她谈起现实的事情来。
“平面图设计一完成,那就会是急急忙忙的工作了。我们一定得快,桑
托尼说的,我们下个星期二结婚好吗?”爱丽说道:“那个礼拜有好日子呢。”
“谁都不要在场。”我说。
“只除了葛莉娜。”爱丽说道。
“见她的大头鬼,”我说:“我们结婚不要她来,就只你和我,没有别
的人。必要的证人嘛,我们可以在街上拖来几个好了。”
我现在真正想起来,回头过去,那天真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
第二篇
9
所以,如此这般,爱丽和我结了婚,这么说听上去突如其来,不过您也
看得出,事情实际上就这么发生的吧。我们决定结婚,便结婚了。
这是整个事情的一部分——并不是一部爱情小说或者童话故事的大团
圆。“所以他们就结婚了,以后便过着幸福的生活。”毕竟,你可没法子在
以后过着幸福生活的当中,演出一幕大事来吧。我们结了婚,两个人都快乐,
在任何人理解我们,开始制造寻常的困难和骚乱以前,那真是一段好时光,
我们对这许许多多已经拿定了主意。
整个事情真正非比寻常地简单。爱丽希望自由,对她的行迹,掩饰得十
分聪明,一直到现在。那位得力的葛莉娜,采取了一切必需的步骤,而且总
是在她的后面担任警戒。不要多久,我就已经领悟出,事实上没有一个人,
是真正关怀爱丽,以及关切她在做些什么的。她那位继母热衷于自己的社交
生活和谈情说爱。如果爱丽不愿意陪了她到世界上任何一个地点,就没有必
要跟了去。她有所有正正当当的家庭女教师啦,使女啦,以及学校各种方便,
倘若她要去欧洲,为什么不去?如果她选定了要在伦敦过二十一岁生日,同
样一句话,为什么不可以?而现在她继承到了这份庞大的财产,只要开销金
钱,家庭中大权在手,假如他要在法国利维拉有幢别墅;在西班牙的布拉瓦
海岸来一幢古堡;或者一艘游艇;或者任何其他东西;她只要提到这件事,
那些环绕在百万富豪四周围的清客蔑片,便可以办得咄嗟立至。
我推测,在她家庭中,把葛莉娜当成了一位很欣赏的丑旦;她精明能干,
能办到一切的安排和筹备事项,有极高的效率,毫无疑问,她对爱丽的继母、
那位姑父、还有几个古古怪怪到处漂游的表兄妹,能应付得服服贴贴,深得
欢心。爱丽自己聘的律师不下三位,她时加指示;在她四周还有庞大的财务
网,有许许多多银行家、律师和信托基金会的行政人员。我时时瞥见这一片
天地,大部份都是在谈话中,爱丽漫不经心中所说出的事情。当然,她心中
没有想到过,我会不知道所有这些事。她从小就在这些人中间长大,自然而
然就断定,整个世界都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做些什么工作,以及所有的一切
一切。
而事实上,在我们新婚燕尔期间,见到了彼些生活中特殊的癖性,没有
料到竟是我们最乐在其中的事。说得露骨点吧——我对自己说的话就十分露
骨,这也就是习惯于我的新生活的唯一办法——穷小子根本不知道有钱人是
怎么生活的,阔佬也不晓得那些苦哈哈如何过日子,要知道知道,对双方面
都真正引人入胜。有一回我不安地说道:
“嗳哎,爱丽,在所有这一切上,我的意思是,在我们的婚姻中,竟会
有这么分歧错杂得可怕的事情吗?”
爱丽想了一下,我注意到她并不太有兴趣。
“呵,是呀,”她说:“这些事可能很讨厌,”她又加上一句:“我希
望你不会太介意吧。”
“我不会介意的——为什么要嘛?——不过是你呀。他们会在这些事上
欺负你吗?”
“我也料得到会,”爱丽说:“不过人家用不着理会,问题是他们不能
做任何事情。”
“但是他们会试试吧?”
“呵,是呀,”爱丽说:“他们会试试。”然后她若有所思地加上一句:
“八成儿他们要试试把你收买呢。”“收买我吗?”
“别那么大惊失色的呀,”爱丽说,微微笑着,就像个小妞儿快乐的笑
容:“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回事,”然后加上一句,“他们起先收买了汤咪妮,
你知道吧。”
“汤咪妮?就是一向人家说的那位女石油商继承人吗?”
“不错,就是她,她逃离家庭在海滩上和一个救生员结了婚。”
“嗳呀,爱丽,”我说得很不安:“我在小溪旁也做过一阵救生员呵。”
“呵,真的吗?好有意思呵!永久性的吗?”“没有,当然不是,只一
个夏天,仅只于此了。”
“我希望你用不着发愁了。”爱丽说道。
“汤咪妮的事情如何了?”
“我想,他们不得不提高到二十万美元,”爱丽说道。“他少一个子儿
也不行。咪妮是个男人疯,也真是个低能。”她补充上一句。“爱丽呀,你
真吓了我一跳嘛,”我说:“我不但到手了一位太太,而且还是顶了不起,
随时还可以拿来调头寸嘛。”“对呀,”爱丽说:“找一个本领高强的律师,
告诉他你愿意打开天窗说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