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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三人陪着侯伯太太来到了她的新房间。她眉开眼笑地四周看了看说:“这
里真不错。”
“还满意吧,夫人?你看,跟你原先睡的那个房间完全一样。”
“的确,只是——方向跟那间正相反。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反正火车
是这个方向、那个方向地来回跑的。我跟我女儿说:‘我要一间顺火车头方
向的卧铺房。’她说:‘哎呀,那不好呀。要是你睡的时候朝一个方向,醒
来时就朝另一个方向了!’她说的可一点不错。昨天晚上我们到贝尔格莱德
是一个方向,出了站,就换了另一个方向了。”
“不论怎么说,夫人,你现在是称心如意了吧?”
“那也不尽然。我们困在这大风雪里,没有半个人想个法子,我的船后
天就要开了。”
“夫人,”波克先生说:“我们大家都如此啊——每个人都——”
“话是如此,”侯伯太太也承认说:“但是,可没有旁人,深更半夜地
有凶手闯进她的房间呀!”
“不过,我还是想不通,夫人。”白罗说:“如果照你所说的,两个房
间的通门是拴上的,那人是怎么进你房里去的呢?”
“这,那个瑞典女人试给我看的呀。”
“让我们再仔细看看当时的情形。你躺在自己的铺位上,所以你自己是
看不见的,是吧?”
“是的,看不见,因为有那只大手提袋挡着。哎呀,我真得再买一只新
的了。一看见这见,我心里就想吐!”
白罗将那只手提袋拾起来,挂在通往隔室的门手把上。
“可不是吗?我懂了。”他说:“门栓正好在门把手的下方,给手提袋
挡住了。你躺在铺上,是看不见门栓是推上去没有的。”
“本来嘛,我不就是这么对你说的嘛!”
“那位瑞典女士,奥尔森小姐,就站在你跟门之间。她试了试之后,告
诉你门是拴好的。”
“正是。”
“不过,夫人,她也许没搞清楚。你让我说给你听。”白罗一副急于解
说的神情。“门拴不过是一块金属。往右扳,门就锁上了。要是不扳,门就
不会锁的。也许,她只扳了扳门把手,由于门是自另一边锁上的,她就认为
是自你这边锁上了的呢。”
“那么,我看她真是笨得可以。”
“夫人,最善良、最和气的人,不一定就很聪明。”
“那当然了。”
“唔,对了,夫人,你这次是去斯密尔纳的吗?”
“不是,我是坐船一直到伊斯坦堡的。我女儿的一个朋友詹森先生(人
好极了,我真愿意把你介绍给他)来接我,陪我玩遍了伊斯坦堡。不过,那
个城真差劲,到处破破烂烂的;还有每个人鞋上挂着的一大堆东西,哎呀,
——吔?我说到哪儿了?”
“你说到詹森先生去接你的。”
“喔,对了。他送我搭上去斯密尔纳的一条法国邮船,我女婿会在码头
上接我的。等他知道了这事,真不知会怎么讲哟!我女儿说坐这火车是最安
全、最方便的了。‘你好好坐在自己卧铺房里,’她说:‘一下子就到巴鲁
斯了,到了那里,就可以搭美国运输船了。’哎呀,老天,我该怎么取销船
期呢?我总得通知他们呀,我现在根本来不及了。真糟糕透了——”
侯伯太太说着,眼眶又红了。
白罗早有些烦燥不耐了,立即抓住了这个机会。
“您受了惊吓了,夫人。我们会嘱咐餐车人员给你送点茶与饼干来。”
“我不太喜欢茶,”侯伯太太眼泪汪汪地说:“那是英国人的习俗。”
“那么,咖啡吧,夫人。你得提提神。”
“那杯白兰地弄得我头昏昏的,我想我还是喝点咖啡吧。”
“好极了。你是得恢复精力了。”
“哎呀,你怎么这么说呀!”
“不过,夫人,按惯例,你可以先准我们搜看一下你的行李吗?”
“为什么呢?”
“我们正要搜查全部旅客的行李。我原不该再勾起刚才那段经历的,不
过,你该还记得你那只手提袋吧?”
“天呀!那你就赶快吧!我可再受不了那种惊吓了。”
检查很快就完毕。侯伯太太行李不多——一只帽盒子,一只廉价货色的
箱子,另外就是一只塞得满满的旅行袋。里面装的东西也都很简单、俐落;
若不是侯伯太太一定要大家看她那“我女儿”还有两个相当丑的小孩子的照
片——“我女儿的孩子,瞧他们多淘气呀?”——耽误工夫,这次检查该不
会超过两分钟就完事的。
15 向旅客的行李求证
白罗对侯伯太太百般虚与委蛇,又告诉她有人会送咖啡给她之后,才由
两个朋友陪同离开了房间。
“我们刚起了个头,却又落个一片空白。”波克先生发表意见说:“下
面该查谁了?”
“我看最简单的方法是顺着房间,一间一间地查。这样,我们就从第十
六房那位挺和气的哈德曼先生开始吧。”
哈德曼先生口叼雪茄,很亲切地欢迎他们进房。
“请进,各位,要是挤得进来的话。这房里空间实在太小了。”
波克先生向他说明了查访的目的,这位硕大的侦探点头表示他了解。
“没问题。说老实话,我还盘算着你们早就该过来的呢,各位,这是我
的钥匙,要是搜我身上口袋的话,也请便。要不要我把旅行袋拿下来给你
们?”
“列车长会拿的。麦寇!”
哈德曼先生的两只旅行袋很快就查完了。里头藏了不少私酒。哈德曼先
生挤了挤眼睛。
“只要跟列车长打个招呼,通常在边境是不查行李的。我只要塞给他们
一叠土耳其钞票,一切都没问题了。”
“那么到了巴黎呢?”
哈德曼先生又挤了挤眼睛。“等我到了巴黎,”他说:“这几瓶中剩下
的,我就全灌在一只标了洗发水的瓶子里了。”
哈德曼先生,你是不赞成禁酒的了?”波克先生笑着说。
“呃,”哈德曼说:“我只能说我是不会为禁酒而烦心的。”
“啊!”波克先生说:“有‘悄悄话’(地下酒吧)的地方,是吧?”
他谨慎且玩味地用了这个字眼。“你们美国人的流行话真花妙,有画龙点睛
之妙。”他说。
“我,是很想去美国的。”白罗说。
“在敝国,的确是可以学到些创业的方法的,”哈德曼说:“欧洲真该
醒醒了,不能老是半睡着。”“美国的确是个进步的国家,”白罗附和着说:
“我有很多佩服美国的地方。只是——也许我太老派了——我认为美国女人
总没有其他国家的可爱。法国或比利时的女孩子,要妖娆迷人得多——我想
没有别的国家比得过。”
哈德曼转头向窗外的大雪看了一下。
“也许你说得不错,白罗先生,”他说:“不过,我想每个国家都会认
定她的女人是天下最棒的。”他眨了眨眼,好像外头晶莹的积雪太刺眼了。
“真刺眼,是不?”他解释说:“哎,各位,这情形真叫我烦心了。又
是命案,又是风雪。成天无所事事,闲着打发时间。我真想找个人或找点差
事忙一忙。”
“道地美国西部奔忙的精神。”白罗笑着说。列车长将旅行袋举了上去
之后,他们就来到下一间房里,阿伯斯诺上校坐在一个角落里抽着烟斗看杂
志。
白罗说明了来意,上校没有表示异议。他有两只沉重的大皮箱。
“我其他的行李都交给水运了。”他向他们解释说。
一如多半的军人,这位上校的行李装得也非常整齐。不一会,行李就查
完了。白罗注意到一包清理烟斗的捻子。
“啊!”白罗点了点头。这些烟斗捻子跟他在死者房里地板上拣到的那
根是一样了。出来,在过道上,康斯丹丁也谈起了这点。
“真怪了,”白罗自言自语道:“简直难以置信,这与他的性格不符呀。
人多少是可以貌相的呀。”
下头一间卧铺房的门是关着的,这是德瑞格米罗夫郡主的房间。他们敲
了敲门,郡主低沉的声音应了一声:“进来!”
波克先生这次担任发言人。他极尽廉恭礼貌地说明了他们的来意。
郡主沉默地听着,她那张蛤蟆般的小脸毫无表情。
波克先生说完之后,她平静地说:“我了解这是必要的,各位先生。都
在这里,钥匙在我女仆那儿,她会为各位服务的。”
“您的钥匙总是放在您女仆那里吗,夫人?”白罗问。
“当然了,先生。”
“要是在半夜里,过境时海关人员要检查行李呢?”
老夫人轻耸了一下肩膀说:“很少发生。果若有,列车长会去叫她。”
“那么,您是完全信任她了,夫人?”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郡主平静地说:“我从不雇自己不信赖的人。”
“是的,”白罗若有所思地说:“这年头,信任是很稀见的了。也许找
个老实相的乡下妇人要比找个俏丽的丫头——比方说法国姑娘——好得
多。”
他发觉她那对炯黑、智慧的眼睛,渐渐睁圆了盯在他的脸上。“你在暗
指些什么,白罗先生?”
“没什么,夫人。我?没什么呀。”
“有的。你不是在想我应该雇一个体面的法国女人来照料我梳洗吗?”
“这倒或许更常见一些,夫人。”
她摇了摇头。“施密德对我很忠心。”她的语调刻意在这字眼上拖长了
些:“忠心——是买不到的。”那名德国女仆带着钥匙来到屋里。郡主用自
己的语言嘱咐她替这三位先生把她的行李打开以便检查。她本人站在过道上
看外面的雪景,白罗陪在她身边,让另外两人照管搜查行李的事。
她朝着他微笑了一下。
“怎么,先生,你不想看看我箱子里装了什么吗?”他摇了摇头。“夫
人,这是例行的,如此而已。”“你真这么想吗?”
“在您的情况,是如此的。”
“但是我认识也深爱苏妮亚·阿姆斯壮的。这,你有何等的想法?你以
为我不会动手杀掉像卡赛提这种流氓吗?唉,也许你的看法是正确的。”
她沉默了半晌。然后又说:
“像这样的人,你知道我但愿能怎么处置他吗?我要命令我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