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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总不该是你杀我砍,或像科西嘉岛上或是黑手党那样互相暗杀吧,”
上校说:“不管怎么说,我认为由陪审员审判,是比较健全的制度。”
白罗颇有所思地打量了他半响。
“是的,”他说:“我相信一定是你的观点。好了,阿伯斯诺上校,我
看我也没有别的可问你的了。你自己想不起来昨夜,或此刻有任何令你觉得
心疑的事了吗?”
“阿伯斯诺想了想。”
“没有,”他说:“什么也没有。除了——”他迟疑了下来。
“请说呀,我请求你说出来。”
“其实,也不算什么,”阿伯斯诺慢吞吞地说:“不过,你说无论什么
事都可以的。”
“是的,是的,请说。”呵!实在没什么。只是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我
回到自己房间时,我注意到我隔壁的房间——就是最末尾的那间,你晓得的
——”
“是的,第十六号。”
“那扇房门没关紧。里头的人鬼鬼崇崇地往外头窥了一下,然后又迅速
将门关上了。当然,这也不算什么——不过,我仍是觉得有点怪。因为,要
想看看什么,将头探出门外,本是很寻常的。只是他那股鬼崇的神色倒引起
了我的注意。”
“是——的。”白罗不大相信地应了一声。
“我告诉了你这算不了什么的。”阿伯斯诺带有歉意地说:“不过,你
也了解——夜已那么深了——一切死般的寂静。阴阴森森的,就像侦探小说
里描述的那样。其实,这都是我心里作怪。”
他站起身来。“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
“谢谢你,阿伯斯诺上校,没别的事了。”
这位军人踌躇了半响。他天生厌憎“外籍人士”盘问的本性,第一次发
作了。
“至于戴本瀚小姐,”他有点局促地说:“我可以向你担保她是没有问
题的。她是个‘将门之女’(他用的是印度语)。”
说完,他面色微红地走出了餐车。
“‘将门之女’是什么?”康斯丹丁医师不解地问道。
“那是指,”白罗说:“戴本瀚小姐的父亲与兄弟,与阿伯斯诺上校的
地位是一样的。”
“喔!”康斯丹丁医师极表失望地说:“那么与我们这桩罪案是没有一
点关系了。”
“可不是嘛。”白罗说。
他陷入了空想,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然后抬起头来。
“阿伯斯诺上校抽烟斗,”他说:“在罗嘉德的房间里,我找到了一枚
通烟斗用的捻子。而罗嘉德先生只抽雪茄。”
“你认为——?”
“是目前唯一承认抽烟斗的人。他知道阿姆斯壮上校,也许根本就认识
他,只是不肯承认。”
“因此你认为可能——?”
白罗猛烈地摇了摇头。
“恰恰相反——不可能——非常不可能:一名有尊严、并不挺明智、耿
直的英国人曾用刀刺了仇敌十二刀!朋友,你不觉得这很不可能吗?”
“这是心理学的观点。”波克先生说。
“我们正是不能小看了心理因素。这案子点出了凶手的特性,而绝非阿
伯斯诺上校的心态。现在,我们问下一个吧。”
这次,波克先生虽没有再提那名意大利人,心中想的却仍是他。
9 哈德曼先生的证词
头等卧铺车旅客中最后一名被问的旅客哈德曼先生,就是与那名意大利
大汉及那个男仆同桌进餐、硕大且穿着俗丽的美国人。
他穿一身刺眼的花格西装,粉红色衬衫,领口别了一枚闪亮的别针;进
得餐车里来,舌头上不知还翻着什么东西。他那张肉多、五官粗陋的大脸上,
倒是呈现着一团和气。“早呵,各位,”他说:“有何吩咐?”
“你该已听说过这桩谋杀案了,哈——呃——哈德曼先生?”
“当然了。”他悄悄地转了转嘴里的口香糖。“照例,我们必须与车上
每位旅客作一次面谈。”“这不妨事,看样子也只有如此才能解决问题。”
白罗查看了一下他面前的护照。
“你是赛洛斯·贝斯曼·哈德曼,美国公民,四十一岁,职业是推销打
字带。对吧?”
“对了,是我。”
“你是从伊斯坦堡去巴黎吗?”
“对了。”
“此行目的?”
“公事。”
“你一向都乘头等列车吗,哈德曼先生?”
“是的,您呐。公司代付旅费。”他挤了挤眼睛。
“好,哈德曼先生,我们现在就谈昨夜的情况。”
这名美国人点了点头。
“对于这桩命案,你能告诉我们些什么吗?”
“一点也没有。”
“呵,真遗憾。或许,哈德曼先生,你可以说说昨夜用餐之后,自己的
行动吧?”
这名美国人好像第一遭未能立刻回答问题。最后他还是开腔了:“对不
起,各位,不过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可否领教一下?”
“这位是国际铁路公司卧车部门的主管波克先生。这位先生是验尸的医
生。”
“你本人呢?”
“我是赫邱里·白罗,受聘于他们的公司来调查这个案子的。”
“我听说过你。”哈德曼先生说。他思索了一下,又说:“这下子,我
可不能陷了进来。”
“你如能将自己所知全盘告诉我们,那是很明智的。”白罗冷冷地说。
“你已经问过老半天我知道什么了。可是,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晓得
——我早告诉你们了。可是,我却又应该知道一些事的,恼人的地方正在这
里,我的确应该知道一点。”
“请解释一下,哈德曼先生。”
哈德曼先生叹了一口气,将口中的口香糖拿出来,顺手塞进了口袋里。
同一时刻中,他整个的人好像也在开始改变了。他变得更像个真人,而不是
个怪物了,带有鼻音、宽宏声调的语气,也加了一分修润。
“那本护照上弄了些玄虚,”他说:“这才是我的本行。”
白罗打量了一番哈德曼先生翻给他的一张名片。波克先生低头偷扫了一
眼。
白罗知道这是纽约一家最著名且声誉最隆的私家侦探服务公司。
“那么,哈德曼先生,就请说明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吧。”
“当然,事情是这样的:我到欧洲来追踪两名歹徒——跟这档子事无关。
事情到了伊斯坦堡告了一个段落。我打电报给我主管,他指示我返国。若不
是为了这个,我老早就回到纽约了。”
他将一封信递给了白罗。
信笺是图卡德兰大饭店的。
亲爱的先生:
获悉先生是麦克耐尔侦探服务公司的侦探人员。烦请于本日下午四时驾
临本人套房一谈为荷。
S·E·罗嘉德
“怎么样了?”
“我按时到了他的套房,罗嘉德先生将事情为我说明了一番。他还给我
看了两封他收到的信件。”
“他有些担心吗?”
“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他忧心得很。他聘我接受他的委托,要
我陪他同车前往巴鲁斯,保卫他的安全。各位,我的确同车护卫他,可是,
他仍是被人干掉了。我当然觉得尴尬得很,这对我的名声很有影响。”
“他有没有暗示过你,你该如何进行你的工作?”
“当然有。他全计划好了。他决定我应睡在紧邻他的卧铺房间。结果,
一起程就不对了。我唯一订到的是第十六号卧铺,还费了不少事呢。我猜列
车长是留下那间卧铺房来赚小钱的。我研究了一下,觉得第十六号的策略位
置倒也不坏。在伊斯坦堡卧铺车之前只有餐车,前头下月台的门在晚上又是
拴上的。要是有歹徒想混上车,只能从车尾下月台的门,或从列车尾沿车厢
摸过来,不管他怎么来,都会经过我的卧铺房的。”
“我想,他大概不晓得凶嫌会是什么人吧?”
“我知道他的长相。罗嘉德先生替我描述过。”
“什么?”
三个人都精神为之一振,将身子向前倾了过来。
哈德曼又说:
“一个瘦小的男人——深肤色——声音尖尖地像个女人。这是那老家伙
说的,他还说看情形第一晚可能没事。多半在第二或第三天。
“那么他是知道有事了?”波克先生说。
“他知道的起码比他告诉他秘书的事要多。”白罗费了些心思评述了一
句。“他有没有跟你提起他这名仇敌的什么事?比方说,为什么有人要危害
他的生命?”
“没有,这点他好像守口如瓶。只说那人要致他死命,而且是下了决心
的。”“一个瘦小的男人——深肤色——说话尖声像个女人,”白罗沉思着
重复这句话。之后,他尖锐地瞪着哈德曼,问道:“你当然知道这人到底是
谁了?”
“哪个?先生。”
“罗嘉德。你认出他来了吧?”
“我不懂你这话的意思?”
“罗嘉德就是卡赛提,阿姆斯壮绑架案的凶手。”
哈德曼先生长长地吹了一声口哨。
“这才真是万想不到呢!”他说:“太想不到了!没有,我没认出来。
那桩案子发生的时候,我正在西部。我想我该在报上看到过他的照片,可是
就是我妈的照片上了报我也很难认得出的。当然,有不少人是要报复卡塞提
的了。”“你可知道有任何与阿姆斯壮案子有关的人,与这名瘦小、深肤色、
说话像女人声的模样相符吗?”
哈德曼又想了半晌。“很难说。几乎所有与这桩案子相关的人都去世了。”
“有个女郎跳楼自杀的,你记得吗?”
“当然,你这问得很好。她好像是个外籍人,说不定她与意大利方面有
什么关系。不过,你别忘了,除了阿姆斯壮之外,还有一大堆其他的案子呢。
卡赛提搞绑架的勾当可不是一天了。你可不能只专注这么一桩。”
“嗯,不过,我们有理由相信本案与阿姆斯壮撕票案有关联。”
哈德曼不解地瞧了白罗一眼,白罗没有反应。这美国人只有摇摇头。
“我想不起来与阿姆斯壮案子相关的人中,有哪个符合这个描绘。”他
缓声说道:“当然了,我自己没管那个案子,知道得也就不多了。”
“那么请继续叙述吧,哈德曼先生。”
“其实可说的也不多。我白天睡觉,晚上醒来守夜。头一天晚上没发生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