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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丝放下手,在笑无情手背上拍拍,“别怕,我会尽量想办法治你的眼睛……”小白莲乖驯的点点头,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得丝丝一阵晕眩——好好好~好可爱!!啊啊啊笑无情竟然也有这么干净无辜的一天!
褪去了身上的妖异魅惑,此刻的他如同一朵出水白莲干净清透,无辜得引人犯罪!
啊啊~就这样保持下去吧,不要追究究竟是脑袋上的窟窿还是逆行的真气造就了现在的小白莲,就让他一生都这么可爱吧!!
她的手刚要收回来,发觉小白莲扯住了她的小指,鼓了鼓勇气,问道:“你……是,我的……什么人吗?”
丝丝一顿,随即嘴角缓缓咧开,越咧越大,露出一个大灰狼的笑容~~
——幸好小白莲现在看不见。
“我是你老婆哦~~”
“老婆?”
“就是媳妇儿。”
小白莲的手倏地缩回去,满脸惊疑。
——小样儿,怎么,不信么?嗬嗬嗬~~你不信也没用,如今还不是姐姐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六回
他,叫做莲莲。他有大名的,“亲亲老婆”说,他的大名叫白莲,姓白,名莲。但是“亲亲老婆”叫他莲莲,只许她一个人叫。
市井巷陌里面有许多孩子互相追逐嬉戏,小白莲就坐在门槛上支着下巴,用娟帕蒙着脸。他看不见,就听着欢笑吵闹的声音,沉入思考。他是谁?他的过去是怎样的?为什么别人都记得自己的事情只有自己不记得?
忽闻巷子里一声:“二虎,回家吃饭。”
“大牛——吃饭了!”
“狗娃……”
“小兔崽子!就知道玩!快回来吃饭!”
“……”
一声接着一声,他就知道,天黑了。然后,他的身后响起一个好听的声音:
“莲莲,回来吃饭了!”
“……”
小白莲慢吞吞的起身,摸索着走回院中。
“怎么又跑到门口去?告诉你几次了,你不能出去,别让人看见你……”
那个好听的声音絮絮叨叨絮絮叨叨,小白莲知道,她的声音的确是他听过最好听的,比二虎,大牛,狗娃他们的娘说话声音都好听,可是,就算这个声音再好听,她能不能不絮叨??
“丝丝,为什么我不能出去?”
摘下了蒙面的娟帕,那双有着魅人弧度的乌黑眼睛向着丝丝的方向,这双眼睛太黑太美,即使明知道他看不见,她还是有种被注视一般的感觉。丝丝用筷子敲敲莲莲的头,“告诉过你不许叫丝丝!叫‘亲亲老婆’!”
小白莲委屈的摸摸自己的头——就算丝丝说她是他的“老婆”,也就是媳妇儿,但是明明二虎,大牛,狗娃他们的爹爹明明都是喊“孩儿他娘”的……哪里有人叫什么“亲亲老婆”?
一手被塞了双筷子,一手被塞了碗,丝丝一边往他的碗里夹菜,一边继续唸:“呐,要记住哦,不可以让人看到你的脸,不可以跟陌生人说话,尤其是陌生的怪伯伯!”
“为什么不能让人看到我的脸?”他稍稍疑惑的模样看得丝丝心里一阵狂跳,丫就他这个模样要是被人看了去,不知道要添多少事端!
“那个……因为你是有老婆的人,男子有了老婆,都不可以被人看到他的脸,只有亲亲老婆一个人能看!”
……是这样的么?那为什么二虎,大牛,狗娃他们的爹爹就可以出门抛头露面?难道他们都是蒙了面才出门……嗯,一定是这样,不过是自己看不到罢。小白莲闷闷的扒着碗里的饭,想到什么又抬起头问,“那,门口的小孩子没关系吧?”
“嗯……”丝丝想了想,小孩子么,懂什么,“应该没关系吧。”
小白莲便又愉快的扒饭。
丝丝就坐在桌子对面看,看他濯净的脸,乌黑的瞳,漆柔的发,雪白的衣,黑黑白白之间依然风情无限。干净,无辜,却透着妖娆,真是罪孽!
吃过饭,丝丝收拾着碗快,感觉自己跟莲莲他娘似的……想不到给儿子当完保姆,若干年后又沦落为给老子当老麽子。在水榭的时候,哪里用得到她动手做这些?可是在水榭的时候……她瞅瞅那朵清清白白的小莲花,嘴角一丝淫笑勾起——在水榭的时候,也不能独占这么可爱的莲莲啊!
“莲莲,洗漱一下把衣服脱了进屋去。”
小白莲乖觉的摸到脸盆旁,洗手洗脸,进屋宽衣解带,然后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等丝丝进来。
屋里渐渐热起来,药香弥散。
丝丝坐在小白莲身后,一包银针一字排开。
她伸手轻轻将小白莲身上最后一件亵衣剥离,感觉到那光洁白皙的玉背因突然接触微凉的空气而绷直。肩胛浮动,好看的背脊一路下延……
她伸出手指,凉凉的沿着脊背轻轻划过,感觉那具身体微微的战栗,丝丝抿着嘴偷笑不已。
极品啊极品,以前从来都没有机会发现,其实小白莲是很怕痒地捏~~
划一下,再划一下,我划划划……
“丝,丝丝……”小白莲转过头来,黑漆漆的眼睛氤氲着雾气,仿佛要哭出来。
……要不要扑倒他?
“别动,我要下针了。”
小白莲老老实实的挺直脊梁,咬紧牙关……
切~小样儿,你咬牙姐姐就拿你没办法么?轻轻柔柔的在玉背上按按捏捏,找准穴位,轻轻柔柔的插针下去~~
“嗯啊……”小白莲忍不住轻启牙关呻吟一声,柔媚如丝,钻进耳朵眼儿里让人全身酥酥麻麻~~嘿嘿嘿~~你再叫啊~~
下一个穴位,银针插下,针头扎啊扎转啊转——
“呜呜……嗯……丝,丝丝……”
“要叫‘亲亲老婆大人’~~” 呼呼呼~~
呜……小白莲张了张嘴,怎么也叫不出口,最终只能化成呻吟,整个身子微微颤抖。又痒,又痛,麻麻胀胀。
“丝丝……我为什么一定要扎这些针?”他只是眼睛看不见,为什么要把针扎在后背上?小白莲那双漆黑无光的眼睛充满迷惑,看得丝丝一个不忍心,“你有内伤嘛……都不知道你练什么邪功,经脉逆行体内七劳八损,不好好给你调理怎么行……今天的参汤喝了吗?”
小白莲点点头,却疑惑不解——邪功?内伤?那是什么?跟他有关么??
不过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思考,等丝丝把他的背扎成刺猬,他就只能咬着唇忍住眼中氤氲的雾气,连抗议也不能。
丝丝通常会在这个时候把火盆上方烤着的药盛出来,用白棉布裹了,给小白莲敷在眼睛上系好固定住。待时间差不多,再把银针一根根拔去。小白莲的背上,已是一层薄汗细密。替他擦了干净,说一声:“去睡吧。”小白莲如蒙大赦,一骨碌爬上床去把自己缩进被子里。
他对于床的无比眷恋常常让丝丝感到好笑,以前笑无情也是很晚起床的,而且低血压,起床气。但是若要他承认他赖床,哼哼,他死也不会认。
丝丝将整个院子前前后后看一个遍,所有可能出入的地方都薄薄的布了一层毒,才转身回房看了会儿已经酣然入睡的小白莲,爬上屋里的另一张床睡下。
第七回
早晨丝丝通常起得很早,晚睡早起是从黑目山,甚至更早追溯到上学时养成的习惯。不过屋里的另一个人,却是个赖床王。
反正整日里无所事事,让他多睡一会儿也没什么关系吧?
话是这么说……可是叫那个赖床王起床也是她寥寥的一点乐趣之一嘛。
“莲莲,起床了~~”帘子掀开,睡梦中的小白莲半梦半醒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清晨凉凉的空气扑面而来,便缩缩钻进被子里,继续睡……丝丝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扯扯,扯下小白莲身上的被子,他如同未睁眼的小猫本能的寻找着被子滋溜钻进去。再扯,再钻,继续扯,继续钻……
“……”
终于被子里的人不动了,丝丝掀开被子,看到小白莲已经睁开眼睛,水雾雾的都是委屈和不满,紧紧地咬着下唇如同被人欺负一般……嗬嗬,不是‘一般’,就素欺负~~这几乎成了丝丝每日的例行公事,乐此不疲。
“丝丝……”懒懒软软的声音,带着点无奈和恳求。
丝丝心情大悦,俯下身去在他额头上大大香了一个,才把被子还给他,“继续睡吧。”转身心满意足的离去。
小白莲的委屈没有持续多久,便昏昏的寻了周公去。
直到日上三竿肚子咕噜噜的叫,莲莲才不甘不愿的从被窝里爬出来,用鼻子嗅嗅,确定桌上早饭的方位。外间的丝丝险些笑岔了气,她真得怀疑弄弄是不是他的私生子,父子俩一个模样,都长了狗鼻子。
扒拉着还热腾腾的早饭,莲莲的脸好似能挂二斤的油瓶,炒辣子,淹蒜,红油辣椒炒饭……用不用一大早就这么刺激啊?呜……他喜欢吃甜的啦……
吸了吸鼻子,闷闷的小口扒饭,不知道一旁的丝丝已经笑翻到地上去了。
——这样的生活真是太滋润了,让她给他煮一辈子饭她都愿意啊~~
看着莲莲吃过“早饭”,丝丝又一头扎进毒药堆里,只剩那个无所事事的莲莲,便又蒙了脸坐到门槛上听外面孩子嬉闹的声音。
二虎大牛几个从几天前就注意到有这么一个一身白衣的“怪叔叔”总是坐在门口“看”他们玩,起初谁都没有在意,但几天下来,是谁都会被看得不自在。
“二虎,你说那个人在哪儿看什么呢?”
“不知道……”
“那个……我娘说……附近会有人贩子……”
“……他还蒙着脸,一看就不是好人……”
“……”
三个人对望一眼,二虎俨然是三人中领头的,硬逞道:“别怕!我去问个清楚!他若是人贩子,就打跑他!”
得到另外两人的支持,他大步向小白莲走去。
“喂!你!”他叉腰往小白莲面前一站,气势汹汹。
莲莲原本正在发着呆,突然被人打断,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即,他听出了那个声音,“二虎?”
二虎一愣,“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怎么知道?旁人不都是这么叫他的么?他虽然眼睛看不见,却可以辨认出每一个听过的声音,脚步。甚至从空气的流动中感觉到身边人的动作。难道大家不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