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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客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老头已经冲进了雨帘之中,很快的,就有汽车发动的声音想起来。
范毕庄也不再耽搁,将费丽莎裹上被子,然后抱起,也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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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集的雨雾中,橡皮胶轮胎与柏油路面摩擦的尖锐声音在小城的圣彼得教堂前骤然响起,也幸亏是在雨夜,否则不知道要吸引多少路人的注意。
圣彼得教堂就是小城那座唯一的医院,虽然如今改了名字,但因为前身就是教堂,所以小城的居民依然是将之称呼为教堂。
医院虽小,但五脏俱全,范毕庄抱着费丽莎冲进了空旷的大堂,引起了这里保安人员的注意。
由不得保安不注意,这一对的人组合太怪异了,一个面容冷淡的少年,怀里抱着一个裹着厚厚被子的女孩,好吧,这其实还算是正常,但是看看他身后的这些人……呃,有些甚至都不能形容为人,一只狗,一只猫,还有一个穿着睡衣的老头。
还有比这更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画面吗?
你们确定,真的是来医院就诊的吗?
这位头发稀少,很有点早期地中海症状的中年保安拦住了范毕庄,虽然心里泛着嘀咕,但好歹还算是尽责,很职业的询问:“你们是来看病就诊的吗?”
范毕庄没理他,抱着费丽莎就在大堂里大喊:“医生!医生!人呢?快来人,这里有病人!”
“先生,我觉得你应该先……”保安继续尽忠职守。
“先你妹啊!挂号你妹啊!”
范毕庄没好气的连吼两句,继续扯着嗓子在大堂里喊,“医生!医生!”
保安脸都黑了,却也没发作,他确定范毕庄是带着病人来就诊的,也能明白病人家属的焦急心理,点了点头,带着一行人就向着另外一边的夜间值班室跑去。(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你这个样子太蠢了
“胡安先生?”
特尔斯医生正坐在值班室的办公桌后面,撑着双手打盹,一群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这让他有些恼怒,不知道扰人清梦犹如杀人父母吗?就算是有病患,不知道先挂号吗?
特尔斯正想出声斥责领头的中年保安,病人家属们不懂事,你在医院工作了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规矩吗?不过一抬头,特尔斯就看见了人群后面的小老头,眼睛一亮,脸上也带上了如沐春风般的笑容。
“您怎么也来了?是您的家人生病了吗,胡安先生?这是您的女儿?不过……没听说您有女儿啊?”
“是你啊,特尔斯。”
胡安曾在巴伦西亚市立医院工作了二十年,回到小城之后,也在圣彼得教堂义务工作了一段时间,其间救治过不少小城居民,也带过不少弟子,在比利亚雷亚尔,他算是很有名望的一个人,而眼前的这个特尔斯医生,就曾在他手下学习过。
“还废话做什么,赶紧的,病人好像是发烧了,额头很烫,快点帮忙看一看?”
值班室里就有一张简易的病床,范毕庄小心翼翼的将费丽莎放下,而后急声的要求医生赶紧来诊治。
被打断与恩师许久的特尔斯脸上很是不爽,不过他也算是很有医德的大夫了,也没生气,看向了胡安。
“快点给看看吧,特尔斯,救治病人重要。”
胡安一句话就让特尔斯忙活起来,这让范毕庄不由得感叹,果然人情世故这东西,在哪里都好使,一般人上医院,医生和护士磨磨蹭蹭的,结果有关系,一个个立即就变得热情起来。
“真特么……操蛋!”
范毕庄在心里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却也没说什么,紧张的注视着正在忙活的特尔斯。
“是发烧了。”特尔斯检查过后,很肯定的道,随即表情古怪的看向胡安,“胡安先生,我是一名骨科医生,这……”
“真是见鬼!”范毕庄火气都要冒出来了,你这检查了老半天,结果就一个发烧的诊断,而后又告诉自己你其实是一名骨科医生,对感冒发烧症状不擅长,范毕庄肺都要气炸了。
“我不管,既然是你接手的病人,那么你就必须给我将她治好,不然,不然……”
“不然”了好几句,范毕庄也没想到合适的话语,他再凶残,也总不能将医院给砸了吧。
胡安的脸色也很不好看,骂了一句“废物”,然后推开特尔斯,就穿着睡衣开始布置起来,将需要的医疗器材,和需要用的药物给说了一遍,特尔斯连连点头,顺便叫保安去叫护士,将药品快点拿进来。
没一会儿,东西都准备妥当,在护士的帮忙下,将液体给费丽莎输上,胡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纯粹的发烧罢了,应该是淋了雨受了寒,应该没事了,等她醒了,好好休息几天就可以了。”
胡安将凑上来想要说话的特尔斯打发走,一边说了一下费丽莎的情况,一边坐下来,和范毕庄闲聊。
小老头今晚也是累坏了,年纪一大把了,结果还要在雨夜受这份罪,开车送人就不说了,没想到到了医院,遇见一个值班医生还是骨科专业的,闹到最后还要亲自上阵,也真是难为他了。
看了一眼在病床上安然睡着的费丽莎,春节和白猫一左一右的守在她身边,范毕庄的心情也终于放松下来,他点点头,很诚恳的对小老头道谢:“谢谢你,胡安先生。”
“我可不是帮你,小子,我是一名医生,虽然退休了,不过,有病人难道我还能袖手旁观吗?”时隔多年之后重操旧业,小老头虽然疲累,但脸上还是有着一丝成就感和得意,他扭头看了看春节,又看了看自己穿着的睡衣,撇嘴道,“下次要找我,你自己来,别让你那条恶狗来我家,该死的,拖着我的裤子就往外拽,我这裤子都被咬坏了,还差一点……”
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全,但范毕庄却是听明白了,自动脑补春节拖曳着小老头往外走的画面,估计……这裤子都快被拖掉了吧?
“我看你的样子是很想笑吧?哼!”小老头冷着脸哼了一声,指着床上的小姑娘道,“你还没告诉我,她是谁?”
呃,这个问题把范毕庄给噎了一下,是啊,她是谁?是莫利纳视作生命的掌上明珠,这个范毕庄自然知道,但是他怎么解释,这个小姑娘半夜三更出现在他家中,并且一副娇弱的模样,现在还因为发烧住进了医院。
范毕庄无奈的摊手:“我说她是自己跑到我家门外,吹了风淋了雨,才弄成这副样子的,你信吗?”
胡安给了他一个“你当我是白痴”的嘲讽表情,顿了顿,语重心长地道:“小子,你是成年人,很多事情你自己应该明白的,原本我不该多说什么,但是你是一名职业球员,有些东西是不能碰的,不能太放纵自己,而且……就算是憋不住了,找未成年少女,这也是不道德的……”
范毕庄好悬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之前还说小老头没有发生误会,敢情这误会已经突破天际了。有些东西不能碰?不能太放纵自己?还有,未成年少女,这是什么鬼,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这老东西,满脑子都想的是什么?
范毕庄想要解释,却是发现,自己还真解释不清楚,只能沉默不语。
小老头来劲了,脸上挂着福尔摩斯似的睿智笑容,继续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范毕庄干脆把脑袋埋进双腿之间,装起了鸵鸟。
透明的玻璃窗上,如细线般的雨滴还在不断的倾泄,敲在窗沿上,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病房内,却是一片安静的氛围,一猫一狗,一名安静躺在床上的少女,一个脑袋埋进双腿中的少年,还有一名口沫横飞的老头,画面是如此的怪异。
雨水如注,夜,已渐渐的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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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欠!”
费丽莎从美妙的梦中醒来的时候,睁眼就看见了头上白色的天花板,这让她有些恍惚,她记得,自己是在那个臭流氓的院落前,四周黑漆漆的,四面有风,还有冰冷的雨,自己忍受不住,就蜷缩成一团,再然后,似乎就没了印象。
但是很显然,此刻的自己似乎换了一个地方,没有冷风和雨水,有明亮的灯光,还有温暖的床。
等等,床?
费丽莎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是躺在一张病床上,在病床边,还立着一根钢铁支架,上面挂着一个输液**,而输液**的另外一端,则是连着自己的右手。
“我这是在医院?”
费丽莎彻底清醒了过来,却是突然感觉到手有些痒,是的,就是痒的感觉,而且不是一只手,是两只手都痒,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舔她的双手,黏糊糊的。
左右转头一看,却是乐了,一只大狗和一只白猫,正一左一右,像两个忠诚的骑士一般,守护着她。
费丽莎轻轻的欢呼一声:“圣诞!”
而后又看向冲她不断摇尾巴的大狗,继续欢呼:“春节!”
再然后,费丽莎就看见了病床另外一头的范毕庄,此刻的少年,坐在板凳上,呃,与其说是坐,不如说是瘫,他的双脚都快掉到了地上,脑袋歪在一边,嘴边还涎着哈喇子,阳光从窗外透射而来,照在他的身上,仿佛是一个重症脑瘫少年。
费丽莎“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原本到了嘴边的“臭流氓”三个字也被抛在了脑后。
病房内,突然响起的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将范毕庄惊醒,他的眼睛猛然睁开,想要有所动作,再然后……因为姿势的问题,直接从凳子上摔下来,与地面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哈哈哈!哈哈哈!”
“臭流氓你这个样子太蠢了!”
“笑死我了,臭流氓,你睡觉还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