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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一线》(全本) 作者:迈克尔·康耐利
作者简介:举世最杰出的推理小说作家迈克尔·康奈利(Michael Connelly),1957年生于美国费城,在佛罗里达大学主修新闻学,毕业后在多家报纸当过记者,曾入围1986年普利策新闻奖。
自1992年凭借《黑色回声》获得爱伦·坡奖最佳处女作奖后,康奈利一发不可收拾,连续创作了以“哈里·博斯”主角的侦探小说十余部及其他几部非本系列小说等,每一部叫好又叫座,不仅销量奇佳,被改编为多部电影,而且还荣获爱伦·坡奖、安东尼奖,尼罗·伍尔芙奖、夏姆斯奖、马耳他之鹰奖等各大推理小说奖项。
康奈利熟谙犯罪心理学,又有丰富的犯罪新闻采访经验,因此写起侦探小说可谓驾轻就熟。在他的生花妙笔之下,每一景每一物都栩栩如生,对读者具有强烈的感染力,连前美国总统克林顿都是他的忠实读者。康奈利曾担任美国推理作家协会主席,其作品在全球有31种语言译本,是当代最著名的叫好又叫座的侦探推理小说家。
书籍简介:本书收录了作者在洛杉矶当记者期间为《洛杉矶时报》、《太阳报》等各大报纸撰写的犯罪报道,涉及了十年中美国发生的重要案件。从警察、凶手和案件本身等不同角度入手,角度多样,报导真实。
出版:新星出版社
01凶铃
劳德代尔凶杀案 一周的时间都花在与这个城市的凶杀案作战的前线, 伤害和倦怠占据了上风。
《南佛罗里达太阳…哨兵报》 一九八七年十月二十五日 整整四天没有人见到过沃尔特 穆迪或听到他的消息了,大家心想事情不妙。他负责管理的南安德鲁斯大道公寓楼的租客们说,自周四起穆迪就没应过门。他父母打电话来也没人接。而且周六他没去做开货车的兼差,也没有打电话跟老板请假。
这太不像沃尔特的做派了,大家都这样说。
现在的时间是六月二十日下午一点四十分。各方面对穆迪的担心终于促使劳德代尔警察局的两位警官带着锁匠上门来看个究竟。门口聚拢了一小群围观的租客。
这栋三层高的住宅楼有着西班牙城堡式的风格:白墙,红色筒形砖做成的房顶,圆形塔楼,塔楼对着街角的地方开着小拱窗。这是幢马蹄形的房子,中心的院子里有个精心打理的花园,一棵大树长到屋顶那么高,遮盖了整个花园。院子里还长着一些矮树和小灌木丛,它们都由经理沃尔特 穆迪修剪和料理。一些房客坐在树荫下的长凳上,向上张望着二楼走廊,锁匠刚在那里弄开了沃尔特 穆迪的房门。警官走进房间,发现里面被搜掠过,主卧房的门被锁上了。
他们让锁匠再把卧房门弄开。片刻后,他们要求凶杀组增援。
乔治 赫特早早就回家了。他的鼻子很不舒服,过去几天一直精神不振。赫特寻思着可以早点歇息。正当他靠在沙发上手拿着下午报的时候,电话响了。
又是一宗凶杀案。一个物业管理经理。没有确凿罪证。哪儿有那么好运啊。
凶案发生的地点和时间都清楚了,但作案方法仍然不明。维基 鲁索探员向他通报了情况。她说,她会全力以赴去破案。当然,其他有空的凶杀组探员也会如此。凶杀组总警官乔治 赫特挂了电话,啐了一声。这是第三十八起凶杀案了。
劳德代尔的凶杀案五花八门,时间、地点、方式各不相同。凶杀案与其他案件区别在于它的结果:有人死了。对乔治 赫特和凶杀组探员来说,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凶杀案不会停止。今天是六月二十九日,星期一,今年以来已经有三十八起凶杀案了。一九八六年有四十二起,一九八一年更高,五十二起。照现在案发的速度,赫特认为凶杀组墙上的凶杀案榜恐怕要不够地方写了。估计今年劳德代尔会有六七十宗凶杀案。想起来心里有点儿发毛,因此他每次接到这种电话都要啐一声。
凶杀案的案发理由也是五花八门,经济纠纷、毒品、高温、圆月,什么都有。凶杀组手中的案子有:周六早上在一个快餐店发生的抢劫案,三个人被枪杀;一个好出风头的离婚案律师在办公室电梯前被谋杀;一个摇滚歌星因为同性恋被殴打致死。一打以上的冤死鬼是毒品买家或卖家,因交易不顺被杀。有的案子不引人注意,只在报纸上轻描淡写地被写上几行,有的大案则引来电视台无线转播车的连番报道。
六个月就发生了三十七起,以致凶杀组警员工作时没有对生活的任何美好感受,美好的感受只存在插图家诺曼 罗克韦尔笔下的美国幸福生活里。现在大家又要召集起来。第三十八宗凶杀案,死了四天的沃尔特 穆迪躺在床上,床单和枕头染满了血,正等待凶杀组的到来。
“闻到了吗?”乔治 赫特说,“他们在里边刚把尸体翻了个个儿。” 侦察大队警官阿尔 冯 桑特点上一支雪茄,好让烟草的味道盖过尸体的臭味。
他们俩站在沃尔特 穆迪的公寓门外。赫特不用到里面去也知道那是什么味道,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跟尸臭打交道。这位凶杀组主管也在警局鉴证科当过主管,二十年前已在越南闻过那种味道,他调侃道,似乎大半辈子他都在给尸体翻身。
这次他一直和冯 桑特呆在门外,放心地让鉴证调查员和助理医学检查官在里面忙他们的事情。一开始,接手沃尔特 穆迪案子的有五名凶杀组探员。来得最早的是凶杀组的资深探员菲尔 芒迪。他查看了现场后确定这是桩“无头案”,然后就回到了办公室做死者穆迪的背景调查,同时配合可能从现场传回来的请求。他的搭档皮特 梅尔韦德仍在现场询问房客。麦克 沃利,加里 恰尼和维基 鲁索也在现场。鲁索的搭档凯文 艾伦本来休假一天,现在正在赶来这里的路上。沃尔特最后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他有什么朋友?他有什么仇人?这些是探员询问的问题。在破案的初始阶段,这些信息是唯一有用的工具。
调查凶杀案有个基本原则:调查的时间越长,破案的可能性越小。因此在案件的初发阶段,赫特在时间、加班工资、疲劳等种种限制下派尽可能多的人手参与调查。用他的话说,就是“尽力发现线索,然后顺着线索往下走”。
凶杀组有个案子主管轮换制度,这回轮到鲁索和艾伦。他们将自始至终负责这宗案子,假如在接下来几个小时里整个组扑上去都破不了案,案子将由他们俩来单独调查。
“我今年还没有一宗案子是有头绪的,”鲁索一边把资料整理到本子上一边抱怨着,“我还曾一度幻想走进一个犯罪现场,那里躺着个受害人,旁边就是嫌疑人。” 可惜的是,鲁索和凶杀组的其他同事都没有这么好运。
凶杀组探员将围观的租客疏散,逐个盘问他们及住宅楼的业主。三个鉴证人员在公寓内寻找指纹,拍照并收集证物。助理医学检验官菲利浦 多米格斯医生则在卧室检查尸体。
穆迪仰躺在床上,一副安睡的样子。当然他不是在睡。他的前臂有刀伤,还有其他一些刀痕,不过很明显,这些伤口都不是致命的。床单和枕头血迹斑斑,除了赫特灵敏的鼻子,其他人不觉得尸臭有多刺鼻。凶手让空调开着,延缓尸体腐化。
公寓的电话响起,鉴证人员不敢去接,因为电话上有血迹,也许还有指纹。电话响了几声后,电话答录机里响起沃尔特的声音,叫来电者留下口信,他会尽快回复。打来电话的是他妈妈,她听起来竭斯底里,想知道儿子出了什么事。“求求你,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请尽快打电话给我们!”她在电话“哔”一声后留下哀求的声音。一个探员走到隔壁借电话回复这位母亲。
向房客们询问的探员总结了三个值得调查的方向:沃尔特把一些人驱逐出了公寓;他是一宗即将开庭的抢劫案的证人;而且沃尔特时常让年轻男子留宿,对方出卖身体换取公寓附近的工作。
按照一贯经验,探员们认为第三种可能性最大。而且房客们提供了一个名叫特洛伊的年轻男子的相貌特征,说他最后出现在公寓附近的时间是周五下午。让我们找找这个特洛伊吧,探员们就这样定了。
多米格斯医生走出公寓,告诉赫特他们可以把尸体运到医学检验官的办公室进行解剖。赫特问他死因是什么。
“背上的刀伤,在两块肩胛骨之间。” 多米格斯医生答道。
“大刀还是小刀?” “大刀,”多米格斯说,“菜刀。” 此刻大楼前停下一部白色货车,三个男人走出来并卸下一副担架。他们是尸体搬运工,来自一个叫专业殡仪的公司。三个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连喉咙下的扣子都扣得严严实实的,一下就成为案发现场穿戴最整齐的家伙。他们排成纵队默默地走进沃尔特 穆迪的公寓,带穆迪走完他最后的旅程。
殡仪人员忙乎的时候,现场的众人也开始各干各事。探员们朝不同方向出发,梅尔韦德去一家快餐店追查特洛伊的线索,恰尼和沃利带三名租客回到局里做嫌疑犯拼图。桑特也回去了。赫特、鲁索和艾伦整理现场的资料。案发公寓里的鉴证人员也要吃午饭,再休息一会儿,然后还得回到现场做细致搜索,发现证物和线索,整个过程要延续到晚上。
沃尔特 穆迪最后一次“走出”他的公寓时,一位住客还站在树荫下,边喝啤酒边瞅着这边。穆迪盖着块白布,两个专业殡仪的职员一前一后吃力地抬着担架出来,在水泥地上拖着脚跟走,其中一个袖子和浅蓝色裤子上沾有血迹。他们把担架抬下楼梯后就把轮子撑起来,给尸体盖张绿色天鹅绒毯子,再把担架推到小货车上。一位尸体搬运工在眼角处文了几滴蓝色的眼泪,跟现场气氛很融洽。这里的人不能让真感情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