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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人在程兆儿回来之际,就敏锐的感觉到又有好戏看了,因此不近不远的注意着耿家的动向。等到周兴旺的媳妇开始说话,院门口又围起了人。
古代的消遣活动太少了,家长里短,人家家里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够围观者乐呵好久呢。
程兆儿此话一说,周围好些人不高兴了,心里很是不满,刘氏也是新媳妇,居然敢不相信他们野鹤村的人,那还嫁过来野鹤村干什么?刚才他们可都看见耿家大郎媳妇是出去买布给她闺女做衣服了。
周兴旺的媳妇刘氏心里搓火,她也不是傻的,这程兆儿这是当众给她上眼药呢。但是,她可不怕她,不过这便宜弟媳妇如今胆子也大起来了,敢摆脸色,又敢回嘴,这让她心里腾起的火更大了,感觉平日里如蝼蚁一样捏在手里的人如今不是蝼蚁了?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微微有点呈倒三角的眼睛忽然射出嘲讽的目光,但是脸上的神色又似乎暗含同情,笑道:“弟妹啊,是嫂子不会说话,但是,我说这话可没什么坏心啊,你以后可不就是孤儿寡母了吗?”
程兆儿心神一紧,感觉有些不对起来。
刘氏端详了一下程兆儿的神色,忽然唱作俱佳的哭了起来:“可怜我家大郎啊,一条根也没留下,就这么去了。大郎啊,你死不瞑目啊!”她这一说起来,张氏也跟在后面嚎哭起来了。
程兆儿一愣,然后恍然,这是说,耿以元死了!?程兆儿只觉得一道雷就这么劈到她身上了。这……她前前世造了什么孽啊,前世是孤儿她忍了,穿越就罢了,父母无靠,婆家无德又罢了,现在居然连丈夫都挂了。
这人生地不熟的破朝代,她就成寡妇了?世上又比她更可怜的寡妇吗?前世小姑独处,今生她压根也没尝过男欢女爱,这辈子就这么算了?
一时间愣怔在原地,竟然不知道如何反应了。与她一样震惊的是野鹤村村民,这野鹤村出去的兵丁可不止耿大郎,如今听这意思是耿大郎死了,那其他一起去的人呢?
立刻有那家有儿郎一起去的就推开院门涌进来了,急切道:“兴旺媳妇,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们怎么不知道。我家二蛋呢,你知不知道他怎么样啊。”
刘氏心里暗自叫了一声糟糕,这事情是真的,但是还没有传到野鹤村,她娘家那边靠近县城一些,她今早就知道了消息,因此才急急忙忙的赶回来告诉张氏这个“好消息”的。
本来,他们三人已经商议好了,这事情还是先瞒一瞒,他们也可以从这件事情里面好好商议一下,能得到什么好处。
没想到,被这程兆儿一激,刘氏嘴上没把门,就说出来了。同样心里恼火的还有张氏,张氏一边半掩着头假装悲伤的痛哭,心里一边骂这刘氏,这下子估计好好盘算一通的机会是硬生生没了。
张氏见村民一个个气势汹汹的来了,被一吓,也就不敢隐瞒,竹筒倒豆子的说了。原来张氏娘家的村子已经得到消息,他们地处于长顺城附近,城中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他们就知道了。
估计也就这两三天,野鹤村也要知道了。
这次大夏国虽然打了胜仗,但是却是惨胜。这些临时招募的兵丁,虽然有的是一把子力气,但是,战场上刀剑无眼,不是光有力气就行的。
而长顺城这次征召的兵丁听说死了十之七八,野鹤村尽然无一人能够回转,同样损失惨重的还有程兆儿娘家的村里和平村,同样无人生还,连尸骨都收敛不回来。
人群里响起了哭嚎声、安慰声、叫唤声。一时间耿家院子门口闹腾了一片。连村长也被吵闹声惊了过来。
村长姓王,野鹤村王姓是大姓,也是扎根最深的人家,族人遍布,因此基本上历代村长都是王姓族人。
这一任的王村长看起来也有五十多岁了,家里有两个儿子一个小闺女,都已嫁娶,行事还算公正,也没有让人特别诟病的地方。唯有村长夫人杨氏有些势利,喜欢占点便宜罢了。
王村长没想到听到了这个消息,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这下子出大事了!不提他多么心痛一村的劳动力去了多少,光是这么多家的丧事和整个村里的氛围如今都不会好了。万一,县城里下来的抚恤金不能及时到位,难免有闹事的。想想就头疼的紧。心里把周兴旺和他媳妇也恨上了,这不是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吗?
程兆儿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盘算着之后的生活,赵大娘和汪氏听到了也过来了,众人有那沉浸在自己悲痛中的,有那唏嘘一声,庆幸自己家儿郎没有去的,赵大娘先是想到自家大郎没去,一阵后怕,又想到耿以元,也感到伤心,又看了呆愣的程兆儿,只以为她是悲痛欲绝,也心疼同情起来。
018 闹腾
赵大娘拨开人群走上前来,一把将程兆儿连带她手里的圆圆搂在怀里,胖胖的手轻拍着程兆儿的背,道:“好孩子,想哭就哭出来吧,大郎不在了,你还有孩子,以后有什么委屈就来婶子这里,婶子这辈子也没一个闺女,以后你就是我闺女,婶子保准把你当亲闺女疼。”
程兆儿被赵大娘这一打扰,从怔楞中醒来。只觉得悲从中来,真的咧开嘴哭了起来。
她怎么这么命苦哟,这婆家人这么难相处,往后她还怎么发家致富过好日子啊。而且,这死了男人的女人,都掉价掉到低了。她以后想着把圆圆拉拔大一点,就这么跟耿以元过过了,好好的把日子过下去呢。现在一个寡妇,她就算还想嫁,哪个好点的男人能要她啊。
耿以元这个混蛋,怎么就挑上她做媳妇了,害了她一辈子啊!
越想越伤心,越想心里越难过,因此哭的也越发大声起来。
赵大娘把她搂的更紧了,汪氏也和其他村民一样,只以为她是死了丈夫,为丈夫伤心呢。哪知道她心里想的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均怜悯的看着她,有那心软见不得这种场面的,眼眶也红了,也陪着一起哭了起来。
王村长只觉得周围一片吵闹声头痛欲裂,只得用烟袋锅子敲了敲他坐的凳子,发出“梆梆”的声音。
见众人说话声和哭声小了很多,清咳一声,便道:“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我们野鹤村的儿郎就这么去了。但是,我们还活着,为了他们,我们也要好好的活下去。你们且等着,县里的还没将消息排到我们村,我这就派人去县里问明情况,有什么抚恤之类的也一并领回来。”声音抑扬顿挫,中气十足,似乎含有着隐隐的信服力,让下面无论是干什么的人都不由自主的认真听他说话,哭泣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完全停下了。
程兆儿心道:这村长是个有魄力的,这种人即使在现代,也是一个出色的官员,他身上自带的那种让人信服的信服之力,让人感觉依靠他是正确的选择。
果然,能人都藏在民间,这村长也不简单啊。
忽然她眼角余光看到一个黑色的东西砸了过来,她吓了一跳,本能的从赵大娘的怀里挣脱出来,往旁边移了一步,也没看清是什么,把跨在肘上的篮子往那黑影的方向一扔,顺便拉了赵大娘一把。
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了,那个大篮子已经击中了跑过来想要出其不意扇程兆儿一巴掌的张氏。
张氏“啊”的一声尖叫,程兆儿只感觉到浑身的毫毛都竖了一层起来,圆圆也因为这么大的动静,小身体整个被吓的一抖,期期艾艾的呜咽起来。
程兆儿一边心疼的哄着圆圆,一边往张氏的方向望去,众人先是一愣,王贵家的噗嗤一声笑了,“哎吆,我说翠香呐,你冲过来干什么,莫不是要打你儿媳妇反被儿媳妇给打了!”听到王贵家的一说话,人群里想起了悉悉索索的笑声,有那儿郎上战场的毕竟只是一部分,还有那一部分也没什么子弟在战场上,因此,她们见有热闹可看,哪有不看的道理?
程兆儿一听,顿觉不妙,打婆婆可不是好听的。自己的名声可不能再坏了,即使自己不是故意的,也要好好的补救一通。
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只见程兆儿一边抱住还在抽抽噎噎的圆圆,自己也抽抽噎噎起来,一副没怎么见过市面的样子,哭着对王贵家的结巴道:“婶……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看到旁边……旁边有个黑色的影子,然后我怕圆圆收到伤害,就扔了篮子,我真不知道是……我……我娘啊。婶子,你可不能乱说啊,我可不是故意的,你这么说,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啊,莫不是让我投湖算了,大郎啊,你这一走,我恨不能就要跟你去了,留下圆圆,就让她自生自灭吧。”说着大哭不止。
程兆儿可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农村老妇人,真要坐在地上拍大腿不说来自现代的她完全做不出来,就是做的出来她也不会做,而且那也只会让人嫌恶,丝毫没有美感。她如今要拉的是同情分,可不是让人家嫌恶她啊。
因此,她就站在原地抱着孩子哭,圆圆听见娘哭,也抽噎的很厉害,一大一小仿佛被遗弃的孤鸟,脸上眼泪鼻涕一把的,煞是可怜。
那些有一般大的闺女嫁到外面的老妇人可受不了了,这孩子她们是知道的,最是老实不过,哪里会故意打婆婆,上次被欺负成那样,也只是哭而已。最后,受了委屈也不和她们说道的,还对她们很尊重。对外人都这么好,怎么会对婆婆不好,她们看到的可都是张氏对这孩子不好啊。如果自己的闺女也遇到这样的婆婆。那自己还不心疼死。
顿时,好些老妇人义愤填膺起来,在她们眼里,这张氏不是程兆儿的婆婆,而是折腾她们女儿的恶婆婆,她们可都想起,刚刚这张氏确实是凶巴巴的冲过来的,那手还高高的举起呢。
那张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大篮子里面虽然不过几尺布料,不过篮子本身可不轻。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