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肖璇揉揉眼睛,红着眼眶瞧他说:“你的女朋友不是宋博士吗?”
尉栩不耐烦道:“她是他爹送来盯我梢的,到现在都不肯订婚,我已经累了。”娴熟地添了句“我已经累了”来讨女孩同情。
说完故作疲惫,往沙发上一躺,捂脸说道:“我为什么这么急来找你?梁非凡翻刘承宪的档案,查到他二十年前有超生记录,算到今天罚款超过了一百二十万。刘老师清贫一生能有几个存款?他那点养老钱还不够填缝儿。这还是我知道的内容,不知道梁非凡手里还有刘老师多少把柄。以刘老师那死磕到底的脾气,估计梁非凡把底牌用完都掀不翻他,但是估计他也伤痕累累,基本上没几天好活了。”
“没几天好活了”六个字一出来,把肖璇的防御打的片甲不留,想起刘承宪慈祥的笑脸失去生机,她就疼的像掀翻了指甲。
侍者送了菜来,瞧见常来的姑娘捧脸痛哭,也不敢问,低头匆匆退走了。
尉栩坐直腰,施展柔情:“璇璇,若不因为这件事,我也许一直都不会现身打扰你。但是事已至此,我忍不住想帮你,我们的命运是缠在一起的。把庄言的计划书给我,我会尽我所能阻止梁非凡,让他不要祸及刘老师。”
他看着肖璇的低垂的泪眼,森森补充道:“璇璇,你真的想看到恩师被罚尽积蓄,沦落街头吗?你想看他一夜白头吗?”
肖璇摇头哽咽,视野被泪水折射成炫光四射的万花筒,睁眼看不清人脸:“庄课长不会那么容易倒下的。他会保护部下就像保护张悦姐一样。”
尉栩冷笑一声,大刀阔斧仰在沙发上,胳膊笔直挂着,瞧着天花板上的葡萄灯,斩钉截铁道:“以卵击石,冲击秩序,庄言倒台是历史的必然。你被感情蒙蔽了双眼,竟看不清这显而易见的历史规律。韩信出汉中而夺天下,照样死于皇权,他庄言算什么?”
肖璇抽噎不信,抽抽搭搭问:“可是现在不许把人装麻袋里打死了。”
尉栩务必要肖璇相信庄言是秋后蚂蚱,直起腰动情诱劝道:“越一无所有的人越怕辛苦积累的东西被夺走。庄言就是这种人,只要刺激超过一个阈值,让他反击无门,不需要法律手段就能摧毁他的心智。要解决他?太容易了。如老天那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等到了时候,庄言的报应来的比谁都快。”
肖璇惊呆,泪花竟然干涸了,低头思绪纷飞。尉栩高歌猛进地追击:“他是否拍胸脯说过保护你们的话?可笑!爬到区区课长就开始自我膨胀,到了坐井观天的地步,这样的人浑然不知死之将至,而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不可轻信。你若指望他,刘承宪被梁非凡弄得东倒西歪时你后悔都来不及,想着‘当初本可以帮老师消灾’都没地方诉委屈。”
肖璇蹙眉惊慌时,尉栩点支烟说:“梁非凡是个斩尽杀绝的人,刘承宪还有个女儿在首都学音乐吧?120万罚款啊,别说辍学了,估计刘老师房子都得拍卖了。下一代的希望都被掐断了。梁非凡再找个借口命熟人冻了刘承宪的账户,一代泰斗下半生就在官司和债务中忙碌殆尽。这种案件拖长了也要五年才能终审吧,刘承宪都五十岁了,他能活过这暗无天日的五年吗?”他看着哭得一塌糊涂的肖璇,无情地喋喋不休。
“而你本可以阻止这一切。”尉栩口吐冰枪利剑,神情温柔如早春暖阳。
肖璇嚷道:“别说了!”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抽抽搭搭半天,嘤嘤道:“我,我只有自己那部分资料,总共三期。给你就行了吧?”
尉栩站起来,绕过桌子轻轻坐到低头揉泪的肖璇身侧,手悄悄伸过去环她的削肩:“是的,给我你负责的那部分资料就够了,除了前三期,剩下那几期也要,我每天都来拿。这样的话,我保证你和咱老师没事。我的话比庄言的管用多了。”
瞧见肖璇挣脱他的拥抱,尉栩老实了点,继续完成第二目标:“等这件事情过去,我们就能正大光明见面啦,我一直心疼你藏瑜深山,我一定不会让你埋没才华,等这件事完结,就是下礼拜吧,我就落实你的组长职务,为你擢升课长打基础。我这点权力是有的,而且轻而易举。”
肖璇往旁边挪了下,不置可否地送客:“明天给你三期资料,你走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尉栩知道他恐吓过头了,影响了**效果,理智地适可而止,拿起外套恋恋不舍地穿上,一边系扣子一边安慰:“不要觉得对不起庄言,你这样做向国家和人民证明了你的觉悟,无愧青史。”然后戴上帽子,点头惜别,扭头走了,留着一份热腾腾的葡汁焗鸡饭,在桌上一粒未动。
尉栩一走,肖璇平静下来,抽纸擦净泪痕,拿出镜子照照红肿的眼睛,然后开始吃布丁。少顷她点的饭上来,低头吃完,掷下纸巾起身离去,留尉栩那份饭在桌上凉透。
侍者瞧见爱一个人来的漂亮姑娘出来,忍不住爱心爆棚地上来说“慢走”,却叫住了肖璇。她挠脸想了想,转身飘飘走回来问:“看见庄课长了吗?”
庄言早就一夜成名,众人皆知,成了褒贬不一话题人物,所以侍者认识他。
侍者摇头说:“庄课长今天没来。”
肖璇聪颖点头,微笑给了小费,消失在门外。
晚上十点,例行散会,肖璇继续超额完成进度,叫刘承宪骄傲无比,激动的老泪横流。刘枫本以为这次会议就是散伙会了,没料到除了自己外没有第二个受害者了,连自己都怀疑起来,暗想是否大惊小怪了。庄言瞧见肖璇无精打采,会议上全程伏桌假寐,坦然自若地困倦着,还以为问题解决,肖璇只是过劳透支了而已,竟然放心踏实地再不生疑,反而惊讶肖璇效率惊人,一个人总能多完成60%工作,大有以一敌二之势,有种大学生写小学作业的畅快。瞧着突飞猛进的进度,庄言心里感激刘承宪介绍肖璇进来,竟有了关照肖璇的念头。
会议完毕,刘枫总疑心难定,踌躇工作一阵,终究心神不宁,决定跟肖璇问个明白,发邮件给肖璇说:“明人不说暗话,请你搞清楚这个项目的性质。我们都清楚磁场屏障是当务之急,绝不能因为某些人的个人利益而搁浅,如果不是你,请再接再厉。如果真是你,请保持清醒,背叛不仅可耻,更加可恨。”
肖璇并没有一如既往的秒回,刘枫坐立不安地等了半小时都没动静,叫人疑心肖璇是否关机了。但是他并没有去当面质问的勇气,只能坐下,拿工作来忽略焦虑。不料深夜四点,昏昏欲睡时手机一震,收到回复邮件。
肖璇在深更半夜回了他三个字:“你幼稚。”
刘枫气急败坏直接致电,肖璇拒接。再发邮件过去,如石沉大海,被固执的肖璇铁心无视了。
庄言本想散会以后再去瞧瞧肖璇,结果打盹醒来已是十二点,苏小美都悄然睡了,想起十二点乃是女生雷打不动的美容觉时间,无颜打扰,只得继续工作,完全没想到肖璇夜不能寐,也苦哈哈熬了一夜。
次日,刘枫气呼呼来告肖璇的状,话没说完,刘承宪愁眉苦脸来替肖璇邀功:“璇璇昨天熬到大半夜,课长,你怎么把挑灯夜战的毛病传染给她了?虽说看得心疼,但是你接下来的几期多分点儿工作给她,兴许能解决人员不够的问题。”
114 秋后蚂蚱爱蹦跶
刘枫在庄言办公室听见电话里的声音,恨恨臆测道:“她这是惭愧呢,就跟离婚了加倍给孩子零花钱一样,大问题上的亏欠,往往企图用小事来补偿。”
庄言伸食指让刘枫稍等,问刘承宪:“她熬夜很反常吗?”
刘承宪提起爱徒,必然腰杆挺直,豪情万丈气吞山河:“她连做毕业论文时候都准时熄灯,睡觉大过天,任何与上火长痘挂钩的统统天理不容。所以没什么东西能够牺牲她的睡眠。她这么搞让我觉得,就算只有咱们六个人也能按时把方案拿出来。”
刘枫急赤白脸,不顾脸面地碎碎念:“再努力有屁用,一旦把项目内容泄露出去,就算方案准时完工都是一场空。”
刘承宪隐约听到几个字,阴沉下来问:“课长,泄露源有眉目了?”
庄言摇头说:“还没有泄露,是我们太敏感了吧。”
刘枫怒视庄言一秒,无言点头,用力点头,狠狠点头,转身走了出去,连门都没给庄言带上。
庄言挂了电话,追出去扯住刘枫,低声说:“我跟肖璇讲过了,她大概是透露了一点,但是已经点到为止。你看,并没有第二个人的信息走漏了。”
刘枫心里添堵,热情不起来,冷冷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肖璇看上去智商过人,说到底还是个没见世面的小孩子,而小孩容易把与生俱来的自私完整保留下来。我不相信她。”
庄言沉默一下,刘枫劝道:“越面对妇人越不能有妇人之仁。应该通知刘承宪,让他控制住肖璇,剥夺人生自由一礼拜,这并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事。”
庄言说:“你们之间互相都有成见。她傲慢,你偏见,你俩都要反省。”
刘枫摇摇头走了。
中午十二点,茶餐厅,尉栩早早等在42座,瞧见肖璇远远走来,双手抱着鼓囊囊的文件袋,长发铺在肩上,有梦回校园的绰约。他心痒痒一下,无论是鼓囊囊的文件袋,还是少女胀鼓鼓的白衬衫,都让他心情激荡飘飘欲仙。因为前者是击毙劲敌的荣耀,后者是情场风流的胜利。
他在想肖璇的胸是否货真价实地鼓,不知道究竟是钢丝内衣的魔术还是海绵胸罩的功劳,疑惑时特意含笑认真瞧了两眼,总觉得目测并不靠谱,要亲手体验才能触及真相。这样一想就按捺不住,站起来伸手去接她,憨厚笑道:“我再不敢迟到了,点了你爱吃的芒果布丁等你。”
肖璇抱着文件袋坐下,瞧着尉栩眼睛重复道:“我把项目资料给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