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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束手无策下,唯有耍流氓,用力抱住vv挣扎的双肩,被她不依的粉拳捶的口鼻淌红,贴着她的银发说:“黎塞留的病情你不是不知道,她非说有神迹眷顾我,为了阐述置死地而后生的道理,愣拉我下棋体验。最后留下作业,告诉我说研发出最厉害、最终极、最狂暴、破坏力最干净彻底的毁灭武器,我就能通过考核位列仙班了。”
vv渐渐不捶他,软在他怀里抽泣,看来也被黎塞留的病情震慑了。
然后她忍了会儿,终于停了抽抽,拿纸巾揩了庄言的鼻血,嘟囔:“你没事吧。”
庄言心想,好,她心软了,快趁胜追击,漂亮结束战斗。然后他虚弱地逞强:“没有事,我的**已经百炼成钢,比沙袋还耐揍了。你尽管来,别克制。”
vv中招,心疼道:“你告诉我,你最喜欢谁,我就不计较你胡扯了。”
庄言心里凄惶的咆哮:“用最忧伤的方式原谅我了啊!可是我没有胡扯啊,那都是真的啊,虽然很离谱但是千真万确啊!”
然后vv抬头,嘟唇替他擦下巴,湿漉漉的睫毛闪闪发亮:“你看,你说谎的本领糟透了,扯得比小说还离谱。骗小孩子都没人信,哼。”
庄言风中石化,僵硬得关节都起锈,低头深情凝视vv,张口企图顽抗:“我没骗你,都是真的,黎塞留说我可以位列仙班刀枪不入。”
vv和他深情对视,轻轻摇头:“我只想知道是你勾搭的她还是她来敲你的门。”
庄言只好说:“她来敲门。”
vv说:“答应我不跟她上床了,我就原谅你。”
庄言痛心疾首地想,我没有啊,我说的是真的啊,你怎么就不信啊。他泪水涟涟地捧着vv的脸:“真的,她还说大天使安排了神迹在前面等我,可以无所不知,瞬间移动,真的……”
vv说:“你再抵赖就不理你了。”
庄言闭上了嘴巴,意识到要听老婆的话,然后干巴巴地说:“我不跟她上床了。”
“否则你就?”
“否则我就拿蜂蜜灌肠然后一屁股坐在蚁巢上。”庄言豁出去了。
vv没听过如此狠毒的毒誓,立马感受到了他捶胸顿足的懊悔和重新做人的决心,低头忍不住笑出来,抬头瞧他时还抿唇忍俊不禁,欢喜地勾住他脖子,撒娇似的宽恕他:“你说的噢。那么原谅你。”
庄言泪流满面,他以为能冤情昭雪,但是万万没想到风波还是平息了,而黑锅已经扣牢。
他哭着说:“谢谢老婆大人宽宏大量,我一定好好反省,认真改造,重新做人。”
vv听见这话,舌尖刮着虎牙,心痒呢喃说:“这话要记住哦。”软软拽他的衣领,闭上眼睛抬头,像一只嗅着的小兽一点点往上蹭。睫毛忽闪忽颤,虽然主动却不好意思睁开。
庄言想,背牢黑锅也要勇敢前行。被轻轻一拽就会意低头,用心品尝饭前甜点,甜唾清凉,一会儿像逮住逃走的扇贝,一会儿像被温暖的酒瓶吸住舌头。乐此不疲时,vv哼唧了下,身子软绵绵往沙发下滑,像被抽了筋似的绵软,却舍不得分别,小手攀岩似的攥着他的衬衫,仿佛力气都拿来抬头战斗了。庄言帮她扶住腰,她又开始轻轻扭。
吃过饭,vv潇洒将包甩在肩上,瞧着他甜然微笑:“今天还加班吗?”
庄言歉意道:“这一个礼拜都免不了。熬过这段就好了吧。”
vv眨眼:“晚上老实点哦,我会不定时查岗的。加班的男人最可疑了。”两人噗嗤一笑,vv扭身摆手,翩翩走远,袅娜背影让庄言驻足看了好久。
他点根烟目送vv消失不见,然后低头瞧胸口的十字架。vv居然没有收缴黎塞留的十字架,让庄言莫名感怀,心想一不上吊二没分手,vv对我真是太够意思了。
他咬着烟,捏起十字架细看,受难的耶稣雕刻得细致考究。这个衣衫不整的男人为了全人类而慷慨赴死,又像走到底格的卒子一样浴火重生,摇身一变成为圣子,引导信徒走向圆满。
黎塞留说的是不是真的呢?他攥紧十字架,扪心自问。
晚上的工作意外畅快得像半夜开车,一个堵路的都没有。他的负能量一扫而空,纵然想起肖璇也旷达乐观,决定耐心应对,自信能单手接流星,飞扑挡核弹。不觉夜深,召集刘承宪整合研发进度。
111 做人不能敌友不分地冷漠
会议上刘承宪一扫平常的阴郁,眉飞色舞道:“今天的进度异常圆满,达到了百分之十三,如果每天如此,圆满完成预定工作并非不可能。”
刘枫累的半死,一脸快入土的模样,歪在椅子里朝课长丢眼色,示意彻查内奸问题。
庄言点头稳住刘枫,扬眉毛笑道:“是怎么回事?”
刘承宪欢快地笑出了鱼尾纹:“肖璇取得突破,势如破竹的超额完成了工作。一个人多完成了百分之二的总进度啊,不得不说后生可畏。”他笑眯眯的环视一圈,炫耀完了,慈爱地去看肖璇,却瞧见她全无欢喜,朝老师讪笑下就低头摸头发,任长发垂下来遮住脸。
庄言笑道:“肖璇是厉害,论效率我不如她,只好走勤能补拙的路线。”
肖璇惊喜抬头,薄唇微张没说出话,爱抚着头发笑着呆了下,才谦虚推托道:“哪有,我不想和课长比拉。”
刘枫忍不住,拳头放在鼻下咳嗽下,汇报道:“课长,有个很严重的事情我必须汇报下,今天我接二连三收到通知,催进度不说,又丢了个电浆盾的工作给我。这种事情很反常,基本从未遇见过,我觉得这是针对性的行为,目的是增加我的日常工作量,来让我无暇他顾,要么放弃为课长工作,要么业绩拖延考核垫底。”
他环顾一圈,语出惊四座:“没人找我谈话,通知说来就来,很明显上级很确定我的身份了。咱们的项目已经泄露,不确定的问题是,究竟泄露了多少。”
这话一出,除了庄言,全部大惊失色。课长瞧了眼肖璇,看见她坦然自若,如瀑长发垂在桌上,低头画着米奇老鼠,像无聊的很,却一刻闲不下来。
李新民低头喃喃:“怎么可能?我们这些老头子都有独立的工作舱,就算有人窥探翻找也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刘承宪知道的多点,瞧着庄言,一边眼神交流一边轻轻问:“总决策官并没有权限越过沉默者来翻找会议记录。一定是人为泄露的。我们已经很谨慎了,难道在场这些人里有内奸?”
刘枫暗想刘承宪比课长灵敏,张口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他举起夹着铅笔的手,自承道:“我同意刘老师的话,但是内奸绝不是我。我绝对做不出贼喊抓贼的事儿。”
庄言没去瞧肖璇,惊奇她的镇定,闭上眼睛说:“这件事情我知道了。各位照常工作,不必杯弓蛇影,我会查清楚。”
忽然肖璇笔下用力,铅笔芯砰然压断,清脆的传遍了房间。她这才慌张起来,伸着双手嘟囔:“对不起,对不起。”笨手笨脚的换铅笔芯,抬头看见大家都瞧着她,一下瓜子脸红透,声儿都不敢吱,低头调试铅笔,只盼着大家注意力从自己身上移开。
庄言整理了下桌上的文件,咳嗽道:“下面照常工作,交流下修改意见,然后分配下一期进度任务。”
大家将目光从局促不安的肖璇身上收回来,按捺不安,开始此起彼伏地讨论。
散会后,刘枫愣不肯下线,软在椅子里玩铅笔,绷着脸等其他人下线,才盯着收拾桌子的庄言说:“课长,泄露是大问题,不抓出责任人,非常危险。”
庄言问他:“泄露人是知道全情的,他若想向尉栩和盘托出,咱们已经可以关张大吉了。但是他只供出了你,我们不能把他推向尉栩那边,所以我们只能缓治,徐徐图之。”
刘枫盯着庄言,慢慢说:“我猜到是谁了。课长,你告诉我有没有猜对。”
庄言摇头,说:“不能急。给我一天时间。”
刘枫摇头说:“课长,现在让刘老师控制住她还来得及。优柔寡断等于自取灭亡。”
庄言停止手头的活儿,对刘枫说:“如果不分敌我地杀伐果断,会变成机器一般的孤家寡人。身边的人,无论亲疏都要珍惜。”
刘枫张口结舌,说不出来话,最后喃喃道:“课长,你在走钢丝。”
庄言笑道:“我知道,你就别吓我了。”
刘枫忐忑走了。庄言收拾了点东西,恰逢苏小美敲门进来,捧着两杯布丁两眼发亮地嚷:“课长布丁买回来啦!你要请客吗?讨厌啦这种时间要人家吃甜食很困扰的啊!”
庄言站起来接过,说:“对对对,不能吃,会胖的。我出去趟,半小时回来。”
苏小美目瞪口呆地被夺走布丁,感觉上司像一阵风似的刮过去,站在原地傻了会儿,忽然跺脚追出去嚷:“你就是想拿给别人吧!喂!”扶门喊不应,跺着脚嘟囔着记恨。
庄言找着地方,敲了敲门,听见没动静,说了声:“我进来了。”拿白色管理权限刷开门,瞧见工作舱里乱七八糟撒了一地纸,仪器之间和工作台前简直没有落脚地方,面膜盒子和换洗的衣服堆在椅子上,一面画板支在正中央,各色杂志和颜料画笔调色板天花乱坠地散落一地,有种方便惬意的杂乱无章。
而东边靠墙的工作桌前,一盏橘黄台灯下,扎着马尾辫的肖璇刚刚拽下耳机,睁大眼睛扭头惊愕望他。
庄言扫视一眼狼藉的摆设,脸皮抽搐着说:“略显迷乱啊。”
肖璇尖叫:“出去!不准看!”扯掉耳机推开椅子冲过来,低头把庄言推出去,转身用力拉上门,背靠舱门喘气瞧庄言:“课长你来干嘛?”
庄言右手一送,端着布丁:“你今天成绩不错,所以来看看你。”
肖璇伸手掠开遮眼的发丝,瞧着他的手不敢接,踌躇了下,犹犹豫豫接过布丁杯,目光飘忽不看他。
庄言说:“给你勺。”